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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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澄踏出房门的时候，只觉得面前这条黑漆漆的路就是传说中的不归路了QAQ。
他穿着从刻印里找出来的衣服，披上斗篷，在身上各个部分放上一些应对突发状况的小东西，再把用白布包裹好的离光枯骨刀背在背后，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噬魅站在越澄的肩膀上，舔舔爪子，“上路吧，澄澄。”
“……”越澄嘴角一抽，“你这么说总让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本来也不是很好吧……”噬魅嘀咕了一句。
“上来吧。”越澄示意的耸耸肩。
长离窝在噬魅头上扇扇翅膀，噬魅顶着它轻轻一跳，顺着帽子留出的缝钻了进去。
门在身后缓缓合上，一人二兽踏上了属于他们的道路。
——尽管，这不是一条多么平静的路。
※※※
越澄一直认为坑爹的天选者之印绝对不会给他选个什么安全的降落地，在掉到一片陌生林子里的时候，越澄受宠若惊。
然后……没有然后了=A=
事实证明，天选者之印坑爹的部分总是在你放心之后。
调出识海里的地图，越澄开始找最近的城镇。
最后一次入定不仅让他召唤出了离光枯骨刀，醒来后还发现，识海里多了不少东西。不光是关于六界的一些资料，还有需要用到的身份证明，钱财和珠宝之类的居然也储存在一个纳戒里。最不得了的是一个被动技能。
【叮！恭喜宿主获得技能——鉴定之眼。】
这能力挺不好说的，一开始越澄还不知道，直到不小心在和噬魅说话的时候发动了能力。
噬魅，风属，白虎，？？？。
↑得到了以上资料。
=A=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越澄脑子里狂刷屏，半晌面无表情的问道：“咪子，你是白虎么？”
噬魅：“=A=！”
越澄在一张猫脸上读出了“你怎么知道的我明明没有说过”以上这样的话。
他扶着额，不知道应不应该高兴得到了真正的金手指。
直到他遇到了衡雁留。
浑身血迹斑斑的男人就那么躺在路边谁看不到？但事实是，越澄还真就没发现，实在是衡雁留当时的形象惨到了一定程度了，他还以为那是一大块脏兮兮的路人遗弃的破帐篷。
于是他只是随便瞟了一眼，就准备继续走自己的路。最近的城镇是东桓国的阳云城，还有两个时辰左右的路程，按现在的时间看，他走到那里也差不多开城门了。
然而，也就是这一眼，让他改变了主意。
衡雁留，元婴期婴成，人族修真者，重伤中……后面是一些造成他现在情况的一些原因。
一块破帐篷布居然散发着让他感兴趣的魔气？
离光枯骨刀因为他现在的修为基本是在封印中，而且这刀用起来颇费劲，不见血不还鞘，还每天要饮血，不给就闹脾气，呜呜呜的鬼哭狼嚎让越澄烦死了。
如果给这货养个带魔气的活体取血……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啊！越澄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不用每天给自己开个口子的美好日子就在眼前！
越澄眼睛一亮，用鉴定之眼获取这个叫做衡雁留的男人的详细情况。上挑的凤眼微微眯起，仿佛在打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坏主意，偏偏一张冰山脸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拎起地上的人往纳戒里一塞，越澄还没试过这纳戒能不能装活人，如果这货不幸死了，他会记得在放完血后好好葬了他的。
……在此为衡雁留默哀。
至于这一身致命伤？
先不提越澄不在乎纳戒里堆成山的灵药，难道噬魅小爷没说过浑身日月精华的九尾天狐一滴血混在水里喝下去，虽然没到活死人的地步，肉白骨还是不在话下的么？
作为这么一枚人形大补药，越澄在出门之前还是做了很多准备的。
回到现在，客栈里两个男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入魔了。”越澄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道。
衡雁留睁大了眼睛，一脸呆滞，配上他那满脸花倒是颇有一番趣味，越澄默默地欣赏起来。
半晌，衡雁留才道：“原来如此……”原来他心境已经脆弱到如此地步了么？不过怪不得身受重伤修为却有所上升，虽说境界不稳，但确实符合人族入魔的特征。
六界为六族共生，这片洪荒世界中魔族来历一直成谜。
上古传说中，魔族是世间邪气化身，生来与神仙二族势不两立，好斗凶狠，崇拜力量。洪荒史已不可考，约万年前，于黑暗之中诞生一位魔族至尊，天生便具有无可匹敌的能量，魔尊集结了散乱不成气候的魔族，大举进攻神仙二族，将仙族之界仙灵之森毁去大半，屠杀仙神，打破六界通道，扰乱了原本平定的六界秩序。
据仙族历史记载，众魔屠杀之日，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六界笼罩在一片血雾之中……后魔族被神族封印在六界之遗失之地。岁月流逝，直至第二次天地浩劫，神族退隐，封印效力逐渐消失，魔族又重现六界。
而这时，众族发现——凡五族堕落者皆可成魔。
衡雁留对于自己入魔的事实接受的极快，他甚至在养伤期间，躺在床上的时候就试图凝结出成型的魔气——而他竟然成功了。
越澄不知道是夸他心大还是赞赏他的心理素质了。
当然越澄不知道的是，对于现在一无所有只剩下他这个需要报答的恩人外的衡雁留来说，入不入魔已经不重要了，倒是掌握好入魔后的力量比较要紧。而且自从第二次天地浩劫后，这么多年来五族堕入魔道者数不胜数，姑且可以说是修道者心神不稳，容易诱使魔气入体，但被强大力量吸引或是从修真开始便修魔的人也不少，情况至少还没惨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衡雁留没什么可担心的，不过是修炼的方式不同了而已，而且他身负血海深仇，掌握力量不可或缺。
衡雁留对自己的处境思索一番，良久诚恳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越澄一惊，心道——不要以身相许！
幸而衡雁留继续道：“不知道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越澄面上不动，心里摸起了下巴，说起来从遇到噬魅开始，一直为了接下来的事而修炼，这才刚刚踏出家门来到这个六界。
而关于“接下来的事”，噬魅只用它那糯米团子似的童音告诉他到时候就知道了，而询问长离也只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越澄眯起眼睛，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叮！天选者任务系统开启，目标人物衡雁留，触发剧情任务——复仇。】
随着这短短的一句话，白发青年仿佛了解了什么一般，运起鉴定之眼对准衡雁留——果然，有关于衡雁留的来历有了更详细的解说。
越澄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一下。
走到桌边倒了杯茶，递给衡雁留，越澄淡淡道：“两年前，雾隐秘境开启，大量修真者进入其中……”
只一句话，衡雁留差点打翻了手里的杯子。
“两个月之前，唯一一个从雾隐秘境里出来的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修真者。各大派派去的不少精英弟子不是铩羽而归，根本没有进入秘境，就是没有从秘境里出来——死在了里面。”
越澄伸手扶住了衡雁留手里的杯子，水面倒映出青年一张苍白的脸孔。
“这确实让人惊讶，不过对于百年一开最为神秘的雾隐秘境来说，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不用那么震惊。但是，多么巧合，这位幸运的修真者得到秘境主人的青睐——”
“——他拥有了随意进出秘境的权利。”
“也就是说……”白发青年轻轻抬起面前人削瘦的下颌，轻声道，“那数不清的仙丹妙药，灵芝仙草和不为人知的灵器秘籍……他全部，唾手可得。这怎能不引起他人的垂涎？”
“然而就在这时，就在这个年轻人即将在这无数宝贝的支持下提升修为，纵横天下，大展宏图之时，”白发青年竖起骨节分明的修长食指，“年轻人犯了一个错误，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衡雁留眼底渐渐浮现出痛苦。
“年轻人将这件好事悄悄告诉了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而年轻人的爱人，其实并不爱他。”
“身为青云阁长老的女儿，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平凡的男人？”女孩面容秀丽，却口吐恶言，“不过是一起长大而已，你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下毒？当然，是我给你下了夺魂蛊，那又怎么样？”
“哼，雾隐秘境有那么多宝贝，反正你一个人也用不完，我们青云阁自然会完全接受它——在你死后！”
“我马上就要和骨派的大少爷成亲了，谁知道你走了什么运，居然得了这么大的福气！就当是给我的成亲礼吧，雁、留、哥、哥！”
……
无数片段划过脑海，女孩得意恶毒的脸孔尤为深刻，衡雁留打翻了杯子，狠狠攥住了被子。只觉得自己浑身被仇恨所占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杀了你们……全部都杀掉！
浓重的魔气从青年身边溢出，越澄感觉到放在一旁的离光枯骨刀愉悦的鸣叫，仿佛是对面对美食发出的愉快欢呼。
白发青年伸出手指轻轻抬起沉浸在仇恨中的青年的下颌，凑近对上那双无神失焦的黑色眼眸，似笑非笑道：“这还真是美景……”
“衡雁留，成为我的人吧……”
“我来帮你——复仇。”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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