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十年》方墨

20、适应中

　　顾行歌却急于在部落站稳脚，就不在意伤口。他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疼了，而且精神很好，体力也充沛，甚至感觉比穿越前都有力气，只是有点儿低烧，或许只是伤口迅速愈合造成的，等完全好了，自身免疫恢复正常，应该就不会发烧了。

　　乔木看着顾行歌的伤口也觉得自己太急躁了。尴尬地笑着，挠着头去看墨条。顾行歌笑道：“这个还得等几天才行。晾干只能阴干，不能烘干和暴晒，一般得晾个把月，我做的薄一点，现在天气又干热，估计得等上几天就能干。”

　　乔木不好意思挠挠头，又问：“你会做纸吗？”

　　做纸？他没做过。纸张在现代实在太容易买到了。他会做墨只是因为家里有个喜欢书法的姥爷喜欢做，可老人家只是对做墨感兴趣，纸张都是直接买成品。

　　“我记得以前书上说蔡伦改进的造纸术是以树皮、麻头、破布、旧渔网等为原料造纸。”左岩也觉得没有纸太不方便，首先个人卫生就不好弄，而且她还担心几天后她生理周期怎么办。如果这几天他们无法穿越回去，那生理期总不能用兽皮吧。

　　“那具体怎么造？蔡伦又是谁？你们那里有很多古书吗？”乔木从没听说过蔡伦，左岩一说书，他便以为是他们发现的古书。

　　“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自己做过两张纸，但都是旧纸改造，我用的材料是废弃的报纸，做出来的新纸效果也不好，薄厚不均匀，还有的地方纤维过杂。”左岩小时候学校提倡废品利用，她便跟着做了废纸改造，用家里的废报纸做了几张新纸。

　　“你会造纸？！”乔木立刻问道。

　　“不会，只是曾经用废纸弄过新纸。”左岩有些无奈。她理解乔木的心情，“原理应该差不多，我倒是曾经看过一个纪录片，是关于土法造纸的，等我好好回忆一下，说不定能提供有用的线索。”

　　乔木搓搓手嘿嘿笑了笑：“没关系，只要有希望，我们就能做成。做出纸来，咱们又有墨了，那学习起来就太方便了。”他想起那本古书，轻轻巧巧的一本就记录了那么多知识，如果部落能造纸，首先孩子们的学习问题就能解决了。现在部落越来越多的孩子不愿意学习文字，竹简太不方便，刻录太慢。他担心以后文字也丢失了。听暮元老说，很久之前，在他们前面的几届元老还懂得草药把脉，可随着几次迁移，丢失了太多竹简，再往后，越来越多的知识丢失在与变异人的作战中。暮说，大灾难那些年，毁灭了太多，最重要的就是人类少了书籍，文明就那样慢慢萎缩，直到大家又开始用竹简、兽皮记录。

　　乔木的神态和语句让左岩顿时感到压力。如何造纸？她拼命回忆几年前看的视频，里面的步骤大体能记得，只是具体的操作还是模糊。材料她知道，就是含有纤维的树皮、麦秆等等，那个视频里用的是嫩竹子。然后就是泡竹子，好像是加入什么东西进行泡制，要泡很久，然后就是把材料捞出来，用水洗一下，再进行敲打、脚踩，成了浆糊状的东西再放进清水池里搅拌。最后是用一个很特别细致网状的工具在水里摇晃，弄出一层纸浆，放到平板上就是一张纸。很多张纸放一起，用木板压出水来再晾干，纸就成了。

　　这是大体的步骤，具体浸泡时间她记不得了。还有加入什么原料进行浸泡也很重要。那个弄出纸张的工具她不会做，只记得样子是个矩形细网，可以拆卸。

　　左岩回想得很痛苦，顾行歌拍拍她安慰道：“慢慢想，其实用羊皮卷也挺好的。当年西方不就是用羊皮卷的吗？用了那么久，文明不也传承的很好？”

　　珙桐在一旁不乐意了：“哥，你看你，成天就知道逼着人干活。顾行歌还受着伤发着烧，你就叫人家做墨条，现在又让左岩造纸。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咱们队今天的成果吧。”

　　珙桐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人喊乔木。乔木被珙桐说得有些自责了，听到有人喊他就连忙出去了。

　　“乔木，利齿族的人在冰水河说那两人是妖精！”来人嗓门很大，珙桐刚悄悄告诉左岩那人叫阿飞。

　　妖精！珙桐瞪大眼睛看着左岩，然后看到了顾行歌露在外面的伤口，一下笑了起来：“利齿族的人真有趣，他们把顾行歌咬伤了，还说他是妖精！”

　　乔木带着人进来问怎么回事。阿飞解释了一遍。原来利齿族的人在顾行歌和左岩逃走以后仍能听到左岩的声音在一声一声喊顾行歌的名字，然后昨天晚上突然又喊了一会儿。

　　左岩立刻笑了起来，是顾行歌的手机！

　　“没想到你手机电池还挺厉害的！”

　　顾行歌不知所以，左岩就把闹钟的事情说了一遍，顾行歌听了也笑了起来。

　　“怎么回事？”珙桐立刻拉着左岩问明白。

　　“恩，这么说吧，我们那里有个东西可以定时录音，就是把我说的话记录下来。我把它设定每隔一段时间响一次，它就把我说的话放出来。”

　　珙桐还是不明白，乔木和阿飞也一头浆糊。

　　“就是，我们不是妖精，是利齿族误会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害怕这个，早知道，在利齿族的时候就应该让他们看看手机，说不定他们就不敢杀我们了。”顾行歌有些遗憾道：“可惜那电池应该昨天夜里就耗干净了，要不然有机会拿回来的话就让你们看看了。对了，我手机里面还存了本中草药药方，可惜了。”

　　“手机？是什么？”乔木一下就听出重点。

　　顾行歌知道跟他们讲不通，就直接道：“是古物，电子智能的工具。”

　　乔木和阿飞一听都立刻露出遗憾来，阿飞摩拳擦掌道：“那队长，咱们是不是去要回来？”

　　“还是不要去冒险了。手机一旦没电了，就没用了。”顾行歌可惜道，“今天晚上他们应该就听不到声音了。”

　　乔木听了虽是可惜但不再纠结。便问了今天的狩猎情况。阿飞说完他们就很担忧。今天的猎物很少，上交了部落两只兔子，剩下的猎物一家一只兔子都不够。幸亏现在果子多，女队那边采摘了不少。

　　左岩和顾行歌分到了一只兔子和一小捧果子。对于没劳动却分到食物，左岩有些不安。他们是外来户，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你们就放心吧，咱们三队向来是这样互帮互助的。上次我哥受伤休息了七天，也是这样分食物的。”珙桐人小但心细，见左岩有些不安就立刻上来安抚。

　　阿飞在一旁提着兔子耳朵嘿嘿笑笑：“昨天还想帮你们忙呢，可是家里有些事就绊住了。”

　　珙桐小嘴一撇，嘿嘿两声戳破他：“真有事假有事？其实是看左岩漂亮不好意思了吧？”

　　阿飞脸一红，摸着鼻子嘿嘿直笑。

　　乔木却嫌弃地一推阿飞笑骂道：“去去去！看见漂亮女孩子就挪不动脚。”

　　阿飞被乔木推出院门，很无辜地叫喊着：“我就是好心！”

　　乔木打发走了阿飞，回头对左岩不好意思笑笑：“咱三队的青年都是热情好客，还爱开玩笑。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了。”

　　左岩看分得的兔子还活着，只一条腿受了伤，而乔木家的兔子还完好无损活蹦乱跳的，便问道：“我和顾行歌昨天分得肉还剩好多，我已经用盐腌了。明天的饭菜就吃那个吧，这两只兔子咱可以养着。如果是一公一母，还可以生小兔子。”

　　“我以前养过兔子，只是养了两天兔子就拉肚子死掉了。”珙桐摇摇头唉声叹气：“兔子养不活的。”

　　“是不是你用带露水的草喂它的？”左岩一边查看兔子的伤口，一边问道。

　　“对啊，我每天都会去割最新鲜的青草喂它，谁知才两天就死了。”珙桐蹲下来看左岩清理伤口，很疑惑问道：“难道是不能那么喂吗？”

　　“带着露水的草，,露水里面可能会有一些有害的细菌，兔子吃了容易拉肚子。所以就养不活了。咱以后只要注意了，兔子很容易养活的。兔子的繁殖力很强，以后打猎少了可以用兔子来补给。”左岩家曾经养过一对垂耳兔，对养兔子有一定经验。只是从前是当宠物养，现在要当食物储备养。左岩摸摸兔子耳朵，有些感慨。

　　珙桐小女孩心性，立刻规划着把哪里围起来养兔子，又着急去割草，冒冒失失地原地打转，把乔木给撞了。乔木忙把自家妹妹按着坐下，自己拎了个篮子去割草了。

　　“咱们应该先做个兔子窝。”左岩小心把受伤的兔子放下，那兔子战战兢兢的，一沾地就想逃，被顾行歌眼疾手快给抓手里了。

　　珙桐一拍手道：“忍冬手巧，编一个大笼子，再往里面放草窝，一个兔子窝不就成了？”

　　忍冬在旁边也动心了，能养兔子啊！养两只，用不了多久生了小兔子，小兔子再生兔子，那冬天就不会那么难熬啦！

　　两人说干就干，恨不得立刻编好笼子把兔子放进去生一窝小兔子。

　　左岩笑道：“今天天晚了，木头省着点儿用，明天一早再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