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不同命》安少宇

12、第十二章

　　嘿，多新鲜啊，郑直哼了一声回了张江一句：“你说我来这里做什么。”

　　郑直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手收紧了，抓的他的骨头都开始有些疼，说：“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别做过分的事情。”

　　“我记着呢，我的身份不是寇氏总裁寇淮的哥哥吗。”郑直问道。

　　“你是个屁。”张江的眼睛有些发红，这大概就是有些急眼了。

　　当然，只要寇淮在，自己作为人的权利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其他的指望。郑直抬起垂着的眼皮笑着说：“放轻松，我是什么人我当然记得，不就是黑巷子里卖屁。股的小鸭子，拿钱着你们给我的钱，装个富家大少爷。”

　　张江的脸依旧是青黑色，完全没有缓和的样子。好像是这个这个答案也并没有让他满意。

　　“周海洋让我跟着来我哪里有拒绝的权利。”郑直冷笑了一下继续说：“我要是你，我就是我就不在这里和无关痛痒的人在这里纠缠，而是现在赶紧跟着周海洋和寇淮进休息室，周海洋要是周期短点，动作快点，说不准这时候，早就已经完事儿了。”

　　张江听完之后眼睛更红了，马上松开郑直准备往休息室里冲。

　　这次他反而是被身后的郑直拉住了，郑直翘起嘴角，说：“骗你的，你认识周海洋这么久了，他像是那种会霸王硬上弓的人吗。把衣服整理整理再进去。”

　　周海洋是那种会霸王硬上弓的人，他不但是个会霸王硬上弓的人，而且是个很享受这个过程的人，而且可以说，他等的也正是这个时候，但这个时候不是现在。周海洋是野兽，在面对一群长着锋利犄角的食草动物面前，也绝不会掉以轻心，他会伺机等待，等待着整到你落单的时候，将你一击毙命，猎物的挣扎会激怒他，会让他变得兴奋。

　　现在寇氏实力正强，要是周海洋真做些什么，以寇淮那脾气，多半会带着寇氏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就算不是这样，寇淮也能借着寇氏的力量远远地躲开周海洋，保不齐以后就彻底消失在周海洋的世界了，周海洋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什么时候周海洋真要对寇淮动手了，说明寇氏的大限也已经快要到了。

　　郑直走到休息室门口直接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的周海洋和寇淮两个人分坐在两个沙发上面，好像在谈论市郊某片地皮的事情。

　　“这我还要考虑，那片地皮比预计的大了将近一倍，如果这样，资金短缺就比较严重了。”周海洋说道这里，向着刚刚进门的郑直摆摆手，示意郑直坐到他身边去。

　　那种手背向上，手心向内的招呼方式，让郑直怎么看都觉得是在招呼自家的一条狗。

　　当然，只要周海洋高兴，他郑直，爱是什么就是什么。郑直走到他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开始慢慢的喝。

　　“光是地皮就花这么多，接下来还要花的钱太多，我们这就相当于将整个公司的身家都赌在了银行身上。”周海洋似乎对这片地皮兴致缺缺。

　　“这不是一片普通的地。”寇淮再一次强调。

　　那种跃跃欲试的状态让坐在一边的郑直皱了眉头。他给寇淮面前的茶杯续上了水，说了一声：“你先喝点水。”

　　寇淮看了郑直一眼，点了点头，似是应了郑直的话，但却并没有端起茶杯喝水的意思。

　　“如果消息不准确，这片地皮一分钱都不值。”周海洋还是那么冷淡。

　　这次寇淮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坐在对面沉默了片刻。

　　“我不是破你冷水，只是提醒你小心一点。我明天要和孙行长一起吃个饭，你和张江也来。”周海洋放下茶杯说道。

　　坐在一旁的郑直，真想站起来给周海洋鼓鼓掌。周海洋在寇淮面前，完全是一副行业老前辈，同行好大哥的样子，真是现世活雷锋，处处都在为寇淮着想。

　　寇淮也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休息室的门被扣响，进来了一位服务生，手上拿了瓶红酒，给寇淮看了之后，把红酒开了倒进了醒酒器里。张江站起身来，接过服务生手里的醒酒器示意服务生可以离开了，自己则是将四个酒杯放在了茶几上。

　　坐在一旁的郑直撇撇嘴，他知道，瓶子里的红色液体，值好几千元，进嘴之后除了酸就是涩，喝起来还不如二锅头带劲，真是没意思透了。

　　寇淮和周海洋接着聊天，这回聊到了质监局局长下马的事情，周海洋一连用了三个没想到。

　　郑直垂着眼皮看桌子上那四个透亮的杯子发呆，他突然想起前两天质监局新上任的局长展开了一次全市范围内的工程检查，作为企宣部的郑直也去了，他觉得那个局长看着实在有些眼熟，有些像某个穿着作战马甲在市郊鱼塘钓鱼的垂钓者。

　　张江看着红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开始斟酒。

　　四人举杯。

　　郑直差点就忘了张江之前教的，想要将被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余光瞟到他们三个人都是用酒湿了湿嘴唇，忙不迭将已经喝的剩个底子的酒杯放了下去。

　　话题很自然的转到了红酒上面。他们这些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讨论起吃喝来，那就没完了。

　　这东西郑直就不懂，他现在关心的是他们什么时候准备出去吃饭，他还没吃晚饭，就中午在越洋的食堂吃过饭之后，现在已经是八小时水米没打牙了。现在又空腹喝这酸葡萄酒，酒精流过食道落进胃里，有些烧呼呼的感觉。

　　还好寇氏还留在年会上的其他公司领导打电话来询问寇淮去向，说是抽奖活动要开始了，让寇淮去抽奖。寇淮原本还邀请周海洋一同前去，被周海洋拒绝了，周海洋说还有些事情要做，就带着郑直离开了。

　　“说起来，陈雯哪儿去了。”郑直跟着周海洋走着，懒懒的问道。随后他啧了一声说道：“算了，你还是别回答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

　　周海洋听到这句话笑了一下，大约是对郑直的识相很满意。

　　之后的几天，周海洋就又没影了，连续几天，郑直都没在公司看到他。听茶水间里的八卦，据说应该是和寇氏签了个什么合同，说是合力要拿下城东的一片地，昨天连着加了两夜的班，今天就去竞标去了。

　　当时在休息室里的时候，郑直记得周海洋是极力反对这个提议的，怎么短短几天就变了卦，再加上他已经好几天没找自己了，难道是，寇淮终于决定以身饲虎，自己亲自上阵换取利益了？

　　转头想想。

　　不能够，就周海洋年轻的时候那个放荡的样子，到了现在的这个年龄，多半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多半是周海洋用极力反对来诱敌深入，让寇淮入套，后面还指不准有什么阴招等着他呢。

　　邹文磊最近因为成功的打败了预算部的人，每天心情都好的像是取了新媳妇，企宣部才有了丝人气。

　　郑直坐在马桶盖上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直到快要被烟头烫手了才回过神来，他抬起胳膊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要下班了。有的时候，郑直觉得日子还过的不如以前舒坦。

　　至少过的不如以前那么坦然。

　　最近企宣部都没有加班，郑直下班之后看到时间还早，再加上自己在家也懒得做饭，就准备出去随便吃一口。

　　不知道怎么走的，就走回了黑巷子附近，路过一家脏兮兮的摊子，摊子边上，黑色的动物油脂在炉子和铝锅外面结成块，锅盖被用一根筷子支起来，锅里蹲着的东西在沸腾的汤料里翻腾着。

　　“王老二！两碗卤煮。”郑直也懒得进屋，直接坐在了屋外缺了角的桌边吆喝道。

　　王老二穿着一件已经有了破洞的肌肉背心，将烟叼在嘴角，从旁边的灶里摸出两个火烧撕开扔进碗里，一边给郑直盛了两碗，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最近在哪儿发财啊。”

　　“我这人，哪里长得像会发财的。”郑直扯过其中一碗，就开始吃。不得不说，这里的卤煮汤汁浓厚，煮出来的东西烂而不糟，其味道更是需要常年熬制的老汤才能煮的出来，否则即使是调料一模一样，做出来的东西，也只是看起来像，只要吃到嘴里，就马上能觉出不对味儿来。

　　“哦，看着确实不像。”王老二坐回门口的凳子上，打着扇子。没想到这秋老虎还挺猛的。

　　郑直第二碗吃的快要见底的时候，发现街角走过来一个人，那人从街角走到这边，一边走一边往这里看。此时外面除了王老二就剩自己了，这人多半是再看自己。对方长得有些眼熟，郑直却怎么也没想起来对方是谁。

　　“寇浔。对吧，我应该没记错。”对方笑眯眯的坐在了郑直对面的座位上。

　　郑直眼角跳动，终于想起来这货是谁了，之前检察院去越洋调查的时候，就是他和另外一个年龄稍长的人。他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念无与为乐者，准备来这里派遣一下寂寞？郑直内心阴暗的想着。

　　“我们之前在越洋的会议室见过，不过我好像还没自我介绍过，我叫罗恒，检察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