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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九十八章 ...

  •   卫池沉默了,两年的约定,他并不知晓。
      三个月前,他从香港飞回北京,下了飞机后,Dave打来电话,说出了大事,纪昀要跟别的男人跑了。
      他的有恃无恐,在Dave将纪昀说的那番话转述给了他。那时他才认清,有些事情,比他想象的严重了许多。
      他决定找她当面说清,却因早有的计划安排,不得不顺延,终于,在他以最快速度将事情解决,身在香港的母亲,因为父亲的一通电话赶到北京,一场持续数日的家庭风暴后,工地又出了事。
      于是,就等到了今日。
      其实,纪昀离开上海的这一年多来,他曾经有数次机会找她当面说清。只是,太过的笃定,是他太过相信自己?相信她?还是那份有恃无恐?与他所了解的部分真相?
      似乎工作与家庭之间的忙碌,可以让他分心以致不会执迷与这件事情上。有关系于纪昀的,他在乎且又彷徨。
      近两年的时间里,他并不是对她不闻不问。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有固定的时间,除非是在香港,只要回国,也无论距离,他都会来一趟这座城市。
      他知道这间超市,也知晓纪昀住址,已记不清来过这座城市的次数,只是每每在远处看她时,她的愁绪总能影响到他。
      “我先送你回去。”
      “不了,”她转过身去,桌上的礼物被大幅动作而刮到在地,还好没有易碎的物品,“何必浪费彼此时间。你回你的上海,我去我的地方。”
      卫池没有继续追问,甚至连那挽留的神情都装作不出,可他却没有离开房间,“机票我已经买了。”
      “好吧,”她妥协了,不必去争论去哪里,脚下的路是由心决定的,只有不再被他动摇,去哪里都是一样,“我先休息了。”
      她躺在床上,卫池还留在房间里。她不敢睡着,不知不可克制的感情,会在梦里让她说出什么话来,一旦懈怠,所有的努力又都前功尽弃。
      第二日大早的飞机,一一的告别,她和卫池一前一后。
      前往南京的航班,同一个班机,紧邻的座位,她发呆了许久。很久之前的情绪又不访自来,下了飞机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就如早已被弃的日记本,早已丢失,只有她还抱着仅有的感情而舍不得放手。
      其实,纪昀多想像电影中一样,大方地给卫池一个拥抱,告诉即将到来的离别。
      我还爱着你,但却没有爱下去的勇气,只愿今生今世,没有你的消息却知你安好,无有道别言却永不再见。
      曾经爱过的你,依然爱着你的我,再见永不见。
      从哈尔滨回来了,严袁杰开车去汽车站将她给接回来的,张娜在酒店里订了位子,却还是给了她一张冷脸。
      纪哲闻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没有关问婚礼那日的发生,一切都仿佛只有她自己记得。
      不过,她和严袁杰不似之前,相识不是太久的两人曾经是老友般地惺惺相惜,如今,都客气的疏远。
      严姨回超市上班了,纪昀从哈尔滨回来时,也给她带了礼物,这让严姨十分高兴,逢人便说她有心。
      安安静静的日子过去了两天,卫池的那套房子卖了,这个消息是她从网上听来,虽说不知真假,但却臆测纷纷。
      斐业吞了一块大饼,估计现在吐不出去也吞不下来,而最近两年,国家对房价进行调控,房地产已步入低迷期,以致对整个经济行业都有所影响,市场经济变得十分不景气。
      纪昀开始十分关心房地产行业,关注股市,关注一切与卫池有关系的事情。
      似乎,她狠心说出的话,在放弃后,却可以自己独享这份自私与贪婪,更加的毫无顾忌。
      临近年关,张娜这些日子开始念叨起,让纪昀快些找个男朋友,不要一直呆在家里,做个老姑娘。
      严姨作为过来之人,她对纪昀母亲的心情十分理解,所以也时不时的在旁分析,让她乘着年轻,挑个好的。
      纪昀被张娜念叨着无可奈何,却不敢向谁去抱怨,尤其是顾霜雨,关于结婚那晚的事情,她已经问了不下二十次,大有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之意。
      眼见一月就在眼前,这日中午,她洗晾完床单后才去了超市,纪哲闻在外看着人家下棋,张娜帮严姨扯毛线,两人窃窃私语,说着悄悄话。
      纪昀从货架上拿来一盒饼干,忙碌一个上午的她,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纪昀,”严姨向她招着手,“你今天晚上有空不?”
      “嗯?什么事?”她警惕道,应该是本能反应。
      “我晚上要和你妈妈出去逛街,但是现在外面太冷了,你能开车送我们吗?”
      “可以,”她嘴里塞着饼干,含糊不清道:“我晚上都没什么事,严姨要是有需要的,直接找我就好了。”
      张娜在一旁眉开眼笑,跑到纪哲闻身边,不知说着什么,十分兴奋。
      “那我们就六点出发吧?”严姨又确认一遍道:“你晚上肯定有空哦?”
      “嗯,”她肯定点头,完全不知这二人正打她的主意。
      到了下午五点,超市便停止营业,张娜特地回去换了衣服,似乎对逛街看的很重,连纪哲闻也将衣服换了,甚至在下午的间隙里特地去染了个头发。
      纪昀懵里懵懂,硬是咋张娜的要求下化了淡妆,不过,直近六点,严姨也没有出现。
      眼见已快到约定时间,纪昀一直看着手表,偷偷摸摸将纪哲闻喊过来,“我妈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打扮成那样是干嘛?”
      “我也不知道,”纪哲闻也是一头雾水,今天他的所为都是在张娜的要求下完成的。
      “你不知道?那你还跟在后面?小心我妈把你给卖了。”
      “要卖也是先卖你,”纪哲闻不太喜欢纪昀化妆,原先对张娜所为没有发表意见的他,此刻有些想法,“你妈像不像接客的老鸨?”
      “被她听到你就完了,”纪昀被话给逗笑,说是要去打小报告,硬是要纪哲闻给她封口费。
      纪昀与纪哲闻嬉闹时间里,张娜突然告诉他们,说是严姨已经先到了,让他们两人准备出发了。
      奔赴目的地的途中,纪昀越想越不对,所谓的逛街为何如此隆重?而且还是先去咖啡厅,难道是怕他们逛街逛困了?先喝杯咖啡。
      带着疑问,她跟着张娜上了楼,严姨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打扮的也不同常日。
      纪昀三人坐下,服务员便端来三杯热饮,严姨手捂着杯子,一直对着张娜使眼色。
      “你们干嘛呢?”纪昀有了离开打算,今天这阵势怎么看都像是鸿门宴。
      “没呢,”严姨心虚地喝了口咖啡,指了指身旁的位置,“我儿子有个朋友,比你大一岁,所以........”
      “相亲?”她真是后知后觉,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事,要不怎么会全家总动员。
      不过,看纪哲闻的表情,他应该与纪昀一样,都不知情。
      “就先认识对方,”严姨辩解道:“也不是让你一看就答应的,就先处一处,要是合适再考虑,不合适,就当认识了一个朋友,也不是坏事。”
      纪昀发觉了,上次哈尔滨之行的先斩后奏,原来是遗传张娜的。果然,这种不尊重人的做法是非常气人的。
      “我有事,先走了。”
      纪昀坐的位置是背对着走道的,不过却可以看到窗外,也算有得有失。
      她对相亲的排斥不因为心里有喜欢还是无,只是不喜欢这种老式的,以目的为前提而发展的认识,所以,她要离开。
      张娜一把将纪昀拉住,让她坐下来,严姨又做起和事老,苦口婆心几句,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卫池就这么出现在她前面,坐在她面前的位置,严姨兴奋地比划着,时间仿佛被凝固住,纪昀觉得自己听不到声音,眼前的画面出现了停顿,缓缓而过。
      就像是被困于未知的空间,当她从中挣脱,却错过了许多。
      严姨安静了,张娜与卫池维持着一种一问一答的模式,偶尔地点头微笑,都让她觉得面前的卫池,是工作状态中的那个他。
      看似温和,却又在人不知不觉中布下天罗地网,你根本无处可逃。
      这令她想起,是否哈尔滨的那段话,让他知道无法从她身上下手,所以才找到她的父母?是想借此让她妥协?帮他做伤天害理的事?
      “纪昀!”不知他们谈到了哪里,张娜唤了她多久。
      “做梦!”她是第一次这么看卫池的,眼里都是愤怒。
      “你们认识?”严姨问道。
      “不认识,”卫池淡淡一笑,温文尔雅,似乎是势在必得。
      “嗯?”她又看了眼纪昀,等待她的答案。
      “不认识。”
      作为媒人的严姨有些失望,她看出纪昀的心不在焉,仅以为是因将她骗来,而使她难过。
      毕竟,现在的年轻人接受相亲的并不多,更加不要说女孩子了,都是会害羞的。
      “这是卫池,”严姨只简单介绍了下名字,因为在纪昀刚才心不在焉的时间里,她已经说了很多。
      其中,便是关于巧合的说法。
      那日她在一个人在超市,看到一个男孩子进来,收银时,因为柜子里没有零钱了,她想着一个人在超市里,不方便出去,纪哲闻去上厕所了,应该没多久就回来,到时候他去换零钱。
      而那个男孩子就是卫池。
      卫池相貌出众,自进了超市,严姨便一直盯着他看,待收银,因为没有零钱,她就让他等会,而卫池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在等着谁。
      于是,严姨就这么他聊了起来,也不知怎么就聊到私人问题上,而且,当得知卫池并无女友的情况下,严姨就立刻想到纪昀。
      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她问卫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让他说出大概的样子。
      不料,卫池给出的回答,连着身高,体型都有标准的数字。
      初听时,严姨就心念,纪昀估计是没戏了,但是,说着,说着,从描述中,一个女孩子的轮廓便出现在她脑海里,竟然就是纪昀。
      这下,严姨按捺不住,于是,说出有个女孩符合他的条件,并且直接告诉了名字。
      严姨自以为的巧合竟是有意安排。卫池来超市,也是在决定之后,将诸事放下,将误会解除,再将纪昀接回上海。
      但是就是这样的误打误撞,让他决定,以另外一种方式出现在纪昀面前。
      于是,便出现了所谓的相亲。
      “没事,没事。现在不就认识了,”严姨笑道,对张娜使了使眼色,随后道:“年轻人的事,我们做长辈的不好参与,要不?你们先留个电话?”
      “不必了,”她直接拒绝道:“我觉得不合适。”
      卫池没有说话,等着纪昀将话全部说完,他了解她,知道她的做事风格。
      知彼知己,百战百胜。
      “我觉得这种抱着目的性的做法让人不齿,而且,我不和骗子做朋友。”
      “你傻了!”不得不说,张娜对卫池十分满意,无论衣着谈吐,还是刚才与她交谈所得知的历练。
      纪昀不理张娜说辞,其实,她是慌了手脚,胜负也知分晓。
      “这........”严姨尴尬地看着卫池,不知怎么收尾。
      卫池反应淡然,他问服务员要来纸笔,写上手机号码,双手呈递给张娜,却被纪哲闻给接了过去。
      他从卫池手中接过笔,写上名字后,将纸给了张娜。
      “魏池?那我就先替纪昀记下你的手机号码了,”张娜也在纸的背面写下了自己与纪昀的号码,“有空来超市玩。”
      “嗯,”卫池看了眼纸的背面,他看了眼纪哲闻,没有将姓氏写错说出。
      “那阿姨和叔叔就先走了。对了?你住在哪里?”
      “等等,”所谓走投无路之下只有自寻死路,纪昀忽然想起什么来,“卫先生,我记得你说过有个交往数年的女友,请问,你为什么还来相亲?”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不认识他吗?”张娜心急无比,不解女儿为何就是这么任性。
      “我........”她该怎么说?
      “是有一段。不过,应该是我的自作多情,她连分手都没说就把我甩了,”卫池自嘲道,没有因为有外人的在场而有所顾及,“不过,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与过去没有任何关联,只有走不出去的人才会一直念叨这些过去,纪小姐觉得呢?”
      “你......”
      “我很希望纪小姐给我一次机会,也给自己走出过去的一次机会。如果以数字来约束自己,就算有十年或者二十年,结果都是一样。何不去试着求救别人,又或者将麻烦抛给别人。”
      “自私!”
      “我非常十分乐意,纪小姐自私待我。”
      从咖啡厅出来,严姨被她女婿给接走,卫池站在门外,目送他们离开的。
      回去的路上,张娜一直念着,她对卫池的满意,恨不得明天纪昀就和他结婚。
      纪昀懂得,卫池是个商人,他今日所做的,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他无法对自己做出什么,只能选择她的父母。
      但是!他其实不需这么处心积虑,只要他对她笑笑,又或者说些骗人的情话,她应该就会上当吧。
      可惜,这个商人没有足够的耐心,所以才会不屑一顾。
      回到家里,张娜给纪昀做起思想工作来,一面说着年纪的问题,一面又说现在男人如何之坏,遇到像卫池这么优秀的人,一定要主动出击,不能被动。
      纪哲闻脱下外套,在旁叹了口气,也没有帮张娜说话,也没有理睬纪昀,在客厅里看起电视。
      也不知被念叨了多久,待她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纪哲闻不在客厅,张娜也回了房,两人如此有默契,估计不是她一个人听烦了。
      回到房间,她拿着吹风机,却有心思地愣了片刻,然后又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她是用来看时间的,但是,明明手表的距离与她更近些。
      没有信息,也没有电话。
      吹干了头发,躺在床上一时半刻也睡不着。微博她已大半年未碰,应是心不在焉,就搜索了关于邱恩娜的消息。
      除了一些有关于她和官明合拍的那部电影外,其他关于她的消息几乎为零,而距离她上一次更博,也有一年多的时间。
      她又是哀声叹气,将卧室里的灯关了,却辗转反侧,时不时地要看上手机几眼。
      就这样频繁的动作,让这平凡的一夜里,一夜无眠,以至早上六点中后才睡着,可梦中出现的也是有关于手机的。
      她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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