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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九十四章 ...

  •   终于,在一场冬雨后,陆霜雨的婚期到来。
      婚礼举起的前一天,到了下午五点,本来早已约定好,化妆师会全程陪同,但是,却因为婚庆公司的安排失误,化妆师要到明天中午才能从外地赶来,而婚庆公司的另外一个化妆师也被安排了工作,为了明天的接亲,他们不得不提前准备,在天黑时,赶至婚庆公司联系的另一公司的化妆师家中。
      坐在车上,为了明天婚礼而提前穿上婚纱的陆霜雨有些兴奋,不同于拍婚纱照时所穿的,别人的衣服,这种真实的感觉,让坐在车里的她,话变得很多。
      纪昀穿了件长裙,裹着一件羽绒服,车里的空调开着,冷热相隔,玻璃上的水雾遮住了车外风景。
      “怎么办?我心跳的好快,”陆霜雨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她是真的紧张了,纪昀可以明显感觉出她手心的冷汗。
      “明天你会更紧张的,”她道,有些幸灾乐祸,“转移注意力,反正今天只是化个妆。”
      “对,”陆霜雨从刘毅的羽绒服里掏出手机,本来想玩游戏的她,手却不听使唤地哆嗦,这让她很气恼。
      “真烦,”陆霜雨对着刘毅抱怨,心情紧张的她打开视频播放器,口里一直恩呀地叫着,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紧张。
      “你这样让我想笑,”开车的刘毅从后视镜中看着陆霜雨。无奈的,幸福的。
      “要你管,”她道,扬起手机得意,“我有解决办法。”
      因为一场冬雨,气温跌至零度,深夜的城市中,马路上的行人不多,车辆也是稀少。
      安静的马路,车厢的广告声十几秒中,纪昀心不在焉,仿佛一切都置身事外,充耳不闻。
      她没有听到陆霜雨无比兴奋地尖叫,却听到了卫池的名字,他的声音。
      她不必装作不在乎,没有谁知道她和他的过去。
      视频中的一段粤语采访,她不太听的懂,却又可以正大光明地看,没有人知道她是在看字还是在看人。
      视频的显示时间是两天前,应该是上海的事故处理完毕,他回香港了。
      视频中的采访,也是关于上海的事故,因为采访的是女主持人,问的话并没有多少含量,更多的是对卫池成就的好奇。
      青年才俊。
      这是别人给的夸赞,卫池给人的感觉是不易相处的,他不轻浮,为人低调,这在纸醉金迷的上流社会里,是令人着迷与不屑一顾,是孤傲又或不近人情。
      也许,处在这个圈子中的人,有着自己的了解,或许他们比一般的观众更加清楚那个圈子的生存法则。而且,这个社会已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可以获得成就与成功。
      女主持人的说话语速很快,不知是兴奋还是她说话便是如此,坐在对面的人,回答的得体,没有因为别人的夸赞而流露出自傲的表情,不骄不躁。
      如果此时,她与他还有任何联系,应该会以他为荣。
      “啧啧,”视频继续播放着,陆霜雨在主持人接下的问话,做出了点评,“这女主持人是醉温之意不在酒,你看她听到答案后,这脸都垮下来了。”
      视频中的访谈已近尾声,也许是为了自己,也许是为了守在视频前的少女,女主持人问卫池,是否单身。
      这是一个可以不回答的问题,它并不适合在这段视频中。
      单身,卫池却给出了回复。他迟疑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他给出非单身的答案,并给出,与女友所谓的青梅竹马。
      这是一段多少年的相识,多久的相恋。
      陆霜雨幸灾乐祸,说着有多少女人会死在这段视频前。
      “我们医院,好多女生喜欢他呢,有几个都说要去香港呢,”严袁杰道。
      “哎,这死心也就这么容易。反正我红本子领了,他的青梅竹马和我是没有关系,”陆霜雨捅了捅纪昀,玩笑道:“少女,你还有机会。”
      “我不会去香港的,”她的答非所问,她的失态,她的在乎,她的嫉妒。
      “没让你去香港,”陆霜雨笑道:“我说,遇到这种有钱又长的帅的,你这单身少女,可以想象。”
      “我也挺帅的,”严袁杰乘机道:“男人太帅不可靠,尤其是有钱又有颜,这诱惑就更大了。”
      严袁杰对刘毅道:“还记得咋们医院的那几个富二代不,这玩姑娘一天换一个的,真是作孽。”
      “找男人确实不能找纨绔子弟,”刘毅接道:“谈恋爱和结婚不一样,过日子就是要安安稳稳。”
      “真扫兴,”陆霜雨叹气,被这两个男人当真的态度给打败。
      化妆的时间有些久,刘毅去买了宵夜,严袁杰守在电视前看足球比赛。
      纪昀一个人坐着,她走到窗前,在电视声中拨打了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还有孩子的哭声。
      她没有说话,“是纪昀吗?”
      “是我,”她道:“你过的好吗?”
      “嗯,就是孩子晚上一直哭,”电话那头的哭声里,有着男人的说话声传来,“我上次发了邮件给你,你收到没有。”
      “收到了,宝宝叫什么名字?”
      “张熙缘,本来是姓耿的。但是,我想如果姓张,凯轩应该会很高兴吧。反正......也不会让孩子孤孤单单的,以后还是要再生一个,也许下一个是儿子呢。”
      “他对你好吗?”
      “凯轩对我很好,晚上孩子哭都是他抱着睡的,我现在很幸福,”顿了顿,两个人又都沉默了,“你换了手机号码,洛非这半年也一直呆在国外,好像.......你还怪我吗?”
      “没有,我没有怪过你,”化妆好后的陆霜雨跑过来吃宵夜,刘毅站在远处喊她,纪昀对着他摇了摇手,继续道:“我知道你是善意的,你不想失去我和他之间的任何一个人,所以,我永远都不会怪你。换了手机号码,只是想再这两年里让自己告别过去,虽然......还是会再次回到那个城市。”
      “你恨洛非吗?”
      她没有立刻回答,“不恨,如果不是他,我不会拥有那么多;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承担那么多;所以,我和他扯平了。真的!我很感激他,只是还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他。”
      “如果不想回来,就不要回来了。上海离你那又不远,我可以去看你。”
      “回来,这里有很多的放不下。”
      “王莎莎也生了个女儿,你知道吗?”
      “我也没有和她联系。”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你不恨我,谢谢你依然将我当做朋友,谢谢你肯打电话给你,谢谢!”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她转过身子,看着围坐着的三个人,若有似无地笑着,“我手机很少关机,你可以二十四小时联系。”

      婚礼的当天,早晨下了一场雨,却又很快地放晴。
      当楼下的鞭炮声响起后,陆霜雨的话变多了,她一直在和纪昀说话,但是,依然活在昨天的人,虽然化了淡妆,却能看出状态不佳。
      鞭炮声持续了有些时候,不一会儿,门外的脚步声变多,夹着女人的大笑声,敲门声一遍接一遍的响起,却久久无人将门打开。
      坐在卧室里的陆霜雨,一会跑到窗前看着楼下情况,一会走到门后,趴在门上探查卧室外状况,与她相比较,纪昀倒像是出嫁的姑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毅被人给绊住,似乎大家对刁难新郎十分热心。
      严袁杰发来短信,问纪昀有否吃早饭,回信息的间隙,陆霜雨将卧室门给打开,房门外聚集着一堆的人,刘毅正拿着一双银筷子,将一堆混在一起,五颜六色的的玻璃珠夹着分类。
      陆霜雨将门打开,刘毅丢下筷子,二话不说就将她抱起,跑了出去。
      严袁杰手臂张开,拦在门外,不让那群人跟过去。
      纪昀拎着裙摆,跑过去道:“你还真以为他们要抢新娘子,人都下楼了,你还不快点跟过去。”
      严袁杰二话不说抓着她的手就往留下跑,鞭炮声再又响起。
      上午的接亲,请来的亲朋好友在酒店吃完午饭,新娘子并没有出面,婚礼的举行选在了晚上。
      严袁杰一直忙着招呼客人,纪昀陪着陆霜雨在房间里呆了一个下午,还好酒店的房间里除了电视还有电脑,这让她们未有电视之争。
      陆霜雨的婚礼,纪哲闻夫妇未有出现。
      前段时间,在超市帮忙的严姨老公,下楼梯时摔倒,住了医院一段时间,张娜去探望,而今天,正好是出院后的请谢宴,纪哲闻夫妇一早就被严姨女婿接了过去,虽然百般拒绝,却又盛情难却,只能盼着早点回来,能赶上晚宴。
      婚礼在下午六点钟开始,前一个小时,纪昀一直陪在陆霜雨身边,站在酒店大堂内迎接赴宴的宾客,很少穿高跟鞋的她,不仅要随时听候差遣,而且因为有摄影师一直跟拍,她又必须配合,以助拍出新人最好状态。
      熬过艰难的一个小时,她们上了楼,不过,那时也一切就绪,婚礼正在举行,她站在礼台前,严袁杰站在他的对面,估计他也是被折腾晕了,整个人的状态也是迷迷糊糊。
      台上的司仪说着熟悉的台词,前段有些枯燥乏味,待介绍完双方父母后,一段十多分钟的VCR是刘毅录制的。
      VCR中拍摄到二人的大学,每一个场景都有刘毅的一番介绍,配上陆霜雨的照片,看来像是记录二人的相识,却更是铭记。
      刘毅在视频中说了些许多人似懂非懂的话,那是一番深情告白,台下不少的女性宾客留下了感动泪水,纪昀听着也不觉红了眼眶。
      台上的陆霜雨一直擦着眼泪,却笑得无比幸福,纪昀是被这种气氛感染,最真诚的祝福,她看着陆霜雨,将过去所背负的背叛被抛弃,她的释怀,也许不仅是身份地变更,而是有一个懂她的人愿意陪同。
      最深情的告白在深吻中结束,一句我愿意发自内心。
      她的眼眶中噙满了泪水,是祝福,是艳羡,是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难再坚持.......
      礼台上的新人暂先离开,陆霜雨早已将妆给哭花了,化妆师跟了过去,纪昀未能从情绪之中走出,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
      严袁杰走过来,递来纸巾,“新娘子去换礼服去了,一会就过来。”
      “嗯,”她不好意思地擦着脸上的泪痕,自笑道:“我和她认识这么久,看到她嫁人,好像从来没有想过,所以.......”
      “我知道,”严袁杰拿了条披肩给她披上,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没有选择放下,“我也是。师傅平时都很闷的,没有想到今天会这么肉麻。不过,我跟着他身边这几个月,没有见他去过北京,真不知道视频是怎么来的。”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道:“要是让霜雨姐知道,他今晚进不了卧房。”
      纪昀被逗笑,有些无奈,又有些感慨,“之前一直觉得时间为何会走的这么慢,当后知后觉,你又发现,你跟不上它的速度,不知不觉就老了。”
      “所以趁着年轻何不疯狂,就像我,我觉得追你应该是我这些年做过最疯狂的事。”
      “为什么?”
      “因为你拒绝我太多次了,”严袁杰指了指脸道:“脸皮都不要了,你说疯狂不?”
      纪昀又笑,喜庆的日子,本就不该被忧愁困扰,“我拒绝了你,但还和你是朋友,我也觉得挺疯狂的。”
      二人再又相视一笑,接又默默无声。
      “他们来了,”严袁杰指了指换好衣服的刘毅夫妇道:“师傅酒量很差,差不多一杯啤酒就能从脸红到脖子根,今天晚上,我的任务就是喝酒。”
      严袁杰用拇指和食指笔画了高度,随后又道:“我已抱着醉酒的决心,不过,假如我喝醉了,说了些什么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会说什么?”纪昀与他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问道。
      “喝醉酒的状态下,酒精会让人的情绪和感情放大,说出真实又或者伤人的话,”严袁杰耸了耸肩道:“我挺喜欢你的,所以不知道醉酒后的我,会将这种情绪放大到何种高度,不过,希望不要吓到你。”
      “我可以捂着耳朵。”
      “对了,我今天除了伴郎身份外,还有一个护花使者的身份,专属于纪昀小姐,所以,作为伴娘的你,可以不用吝啬的将酒杯递给我。女孩子喝酒后容易吃亏,而且,霜雨姐和我说了,你的酒量非常差。”
      纪昀抿嘴,给了严袁杰一个示威的表情,咧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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