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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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很快，贝斯蒂就见到了霸天虎的智商担当，被誉为整个赛博坦最优秀的科学家。
声波的载具形态降落之前，那个深紫色的身影就已站在那里，似乎一直在等待她的归来。
被声波从磁带舱里放出来，小姑娘注意到眼前的这个独眼科学家和情报官之前的气氛很是微妙，尽管她想要试图从双方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但两机一个成天带着面罩，另一个压根就没有可以被成为脸的配置让她知难而退。
“我知道你是谁。”在和声波持续长达三分钟的怪异对势后，他将脑袋上的大灯泡从情报官身上移开对准了火种源，“我对你的存在形式很感兴趣，我们随时可以开始实验。”
“实验？”小姑娘用手指了指自己发现对方说的实验对象确是自己之后整个人都懵了，“我以为你是来取代红蜘蛛进行新生体项目收尾工作的。”
“这两者并不冲突。”他平淡无奇的电子音适时响起，“威震天大人只需要对红蜘蛛进行监控，确保他不会对最后的研究成果做手脚。”
所以新生体项目的进展全部都甩给红蜘蛛就好了，现在让我给你做一个充满科学意味的全面检查。
“为了研究你的存在形式，我进行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去了解能源的构成与应用，最终得出——无论何种条件下，存粹能量体都不可能具有自我意识成为生命形态，但此刻拥有我寻求已久存在形式的你正站在这里，这不符合逻辑，必须更深入了解这一成立原因。”
这是他一直追寻的关于起源的问题，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生从何来死亡何处，知晓自己的本源与归宿是他们比碳基生命优越的有力佐证，但在此之前，大多数赛星人只知他们体内的火种生于火种源死后归于火种源，从未有人去大胆假设这个生命的源泉自己本身也是活物，这一点颇耐人寻味。
对此，震荡波曾提出设想——火种源是由无数火种构成的一个整体，单一的火种本身拥有一套非常成熟的运作体系，每个火种都是有着迥异思想的独立个体，当这些个体携带生前的庞大数据汇聚成一个整体时，这个整体是否具有自己独立的人格，还是说它的亿万人格足以实现共享，如果在后者成立要件下，共享人格是否同时运行。
随着对这一问题的深入思考，他对这种存在形式越发好奇，直到他亲眼目睹纯粹能量构成的生命体，并且她拥有绝对独立的意识，从来没有一种生命能具有如此复杂而庞大的体系，更可况他们可能还只是这体系中的一个组成零件。
现在霸天虎的科学家终于拥有了一个可以去了解真相的机会。
“已知火种以割裂方式从整体分离，在载体受不可修复损伤或无法承载火种时回归整体，此过程循环往复，假设在割裂与回归同时进行的前提下，如何证明此循环后整体依旧是最初的整体？”
这个问题直接把贝斯蒂干懵了：你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见但连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证明我是我还是我不是我？？？
为避免此次研究在一开始便遭遇理论性的障碍，霸天虎的科学家给她打了个生动形象的例子：
你有个大缸子里面都是水，每次舀一瓢去洗菜，洗完再把水倒回缸子，次数多了缸子里的水就黑了，看似水没有少，但在每次把水倒回缸里时，水中的杂质潜移默化替换改变着原本的水质，水还是之前的水，又不是之前的水，在潜移默化中水的本质被一点点替换，等到透明的水变成黑色的水时，这缸水的定义是否也需要随之更改。
本以为跟记载着太始之初智慧的火种源能有共同语言，现在发现她依然和那些弱智没什么两样怎么办？？？
震荡波：跟智商着急的人讲话真累......
“让我意外的是，红蜘蛛说你的专业素养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层面，他对你的评价很高。”但其实你依旧是个弱智，不是你就是红蜘蛛，你俩中间肯定有一个才会得出这样的评价。
“前提是——你能好好说话。”贝斯蒂阴测测的的看着他，“都是正经赛博坦公民，讲点通俗易懂的赛博坦语不好么？当然，如果你能用古语交流就更好了，我会很高兴与你探讨这些学术上的问题。”
“我能听懂你想要表达的意思，实际上在我研究了地球的文献之后，发现你的想法与碳基的观点不谋而合，有人曾提出，构成碳基的基本单位——细胞生长、分化、以及衰老，在此新陈代新过程中，最初的细胞被后来者取代直至完全升级，今天组成身体的元素与昨天有很大区别，又与几年前几乎完全不同，当所有细胞被替换完毕的时候，你将不再是最初的你。”
“这是关于同一性问题的深入探讨，认定一个事物是它本身的依据不是组成这一事物的元素，而是这一事物的内部结构，元素之间的关系，以及这一事物的时空连续性。”贝斯蒂说，“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对此存在疑问，这跟让我证明这一秒的我是否是上一秒的我没什么区别，你显然比我更清楚这是个悖论。”
说到这，贝斯蒂撇了撇嘴，“所以，我让才你说点正常的塞伯坦语，别总是想要试探我，这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你的回答——”震荡波看了她一会儿，红色灯泡以微弱的色差表示它正在思考和判断，终于，霸天虎的科学家对她表示认同：“——符合逻辑。”
贝斯蒂也终于松了口气，这家伙终于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她很清楚接下来才是震荡波真正想了解的。
“我曾用三个大循环研究能源的可持续开发与火种源之间的联系，但所做的一切都不及载入旧议会对火种源进行秘密研究的文献所用的一循环周期得到的多，当我发现火种源才是能源与赛博坦命脉的关键之后，我将之前的理论全部推翻在废墟中重建一切，我追寻个体火种的放射性元素和运行轨迹，采取全程跟踪并记录下一枚火种从诞生到回归的完整过程。”
当然震荡波省略了这项实验的残酷过程，对于如何得到完整火种的过程也只是一笔带过，这不是他所关心的，贝斯蒂对此也兴致匮乏，双方缄默并在一连串学术用语中默契的达成一致。
“——自赛博坦陷入能源危机后，火种源之井便不再孕育新生火种，如果之前的理论成立——即火种源的能量在循环割裂与回归这一过程中始终保持相对守恒，那火种源应该依旧有能力割裂新生火种，但事实上这几百万年不但没有新火种诞生，火种源的能源一直处于亏空状态。”
“并没有明确数值证明割裂与回归成正比，显然生者远大于亡灵，但那也是战争前的数据，赛博坦先后经历过几十场大战和无数次小型战争，亡灵的数量呈直线上升但依旧没能填补新生火种的漏洞，那么这些回归火种源的火种究竟去了哪里？你火焰的延续是否需要消耗并吞噬个体火种？”
震荡波头雕上唯一明亮的红色光镜在此刻看起来有些瘆人。
“我知道这很接近正确答案，但它依旧有些地方说不通，于是我再次换了一个角度去更深入的思考，过程中我几次接近变形金刚的存在体系，这让我知道我的研究方向正确，但在我着手准备进入最后的证明阶段时，我所拥有的资源不足以支撑这项研究的顺利进行，迫不得已我暂时搁置了它，实践操作受到阻碍，但理论部分仍在继续。最终凭借这点，我得出了的结论——”
“你是更高级的物种，高于我们已知的所有种族，在物种阶梯上，数量与其种族等级以金字塔式排列，越是高级的物种存在数量越是稀少，另一个有力佐证便是迄今为止以能量体存在的生命你是唯一一个。”
“能量体通过割裂形成单一个体，火种源即为母体，其割裂的火种依据自身特性不同各司其职，为母体寻找丰厚能源的同时保护母体不受侵害，这和地球上某些昆虫的存在体系有很大共性，虫后孕育虫卵，成虫为虫后觅食，当虫后死去成虫无法存活会在虫后死亡后相继死去，如果成虫寻到的资源不足以维系虫后的生存和整个族系的供给，虫后依旧会死去，整个种群建立的帝国也会随之覆灭。”
“而我们正在经历这一阶段——能源匮乏、战争、负增长的人口、以及逐渐虚弱的火种源。”
“但我的思考并未因此止步，我知道我们的存在形式与有机生命存在本质的差异，有机生命不知自己的起源与归宿，他们的死亡意味着终止，而我们的死亡则意味着升级。”
他说：
“——你的升级。”
“割裂的个体携带足够进入下一进化阶段所需能源后，割裂便不再进行，步骤从收集步入到回收阶段，直至所有个体携带能源回归母体，母体将由此进化至下一阶段。我无法推测在我们之前的上一阶段如何，但我知道现阶段，所有变形金刚都为此阶段的进化而生，而这个阶段即将走向终结。”
“当然，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我的构想不基于任何理论依据之上。”
贝斯蒂：那你脑洞可真大= =
震荡波说完这一切后便不再言语，他想听听火种源对此事的看法，但过了好一会儿这姑娘都没说话，觉得不对劲的霸天虎首席科学家低头一看，这姑娘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两条竖线，顿时他芯里咯噔一声。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你说我是赛博坦命脉的时候。”小姑娘晃晃脑袋回神：“然后我就跟不上你的节奏了，看你说的那么尽兴我也没好意思打断你...”咱不是做研究检查吗？你这一下子给我干到哲学层面我有点方啊。
看着震荡波的大红灯泡变成了半个，贝斯蒂对于自己能从这半个光镜中看到对方不爽的表情很是难以置信。
——“那个...所以你最后得出什么结论了？”
——“结论：你的存在本身即为悖论。”
贝斯蒂：......
好吧，她总算知道在提起这位科学家时情报官静默机体下隐隐透出的避之不及是哪来的了。
“救护车曾给我做过一套相对完整的检查，当然，用的是人类提供的设备，我可以把检查报告拷贝后发给你，如果你想亲自检查一遍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一刻的我和上一次检查的我相比会有什么改变也说不定。”
震荡波：这姑娘...她记仇_(:з」∠)_
终于体验了一把芯累的感受，霸天虎首席科学家说咱还是回归正题，去检测台上躺好，我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需要我变回本体吗？”
“暂时不用。”震荡波示意懒洋洋趴在床上单手托腮看着自己的小姑娘翻过来躺平，蓝色光线将她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震荡波发现这姑娘的各项指标近乎接近峰值。
这比预想的更糟。
如果是一般的变形金刚现在早就烧穿不知道多少个电路板了。
从专业角度分析，长时间处在这种状态下将对主芯片造成不可修复的损失，他必须弄清造成问题的根源所在，才能更好的对症下药。
“重点检查这里。”蓝色光线再次缓慢扫描全身，小姑娘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觉得它有问题。”
我也这么觉得。
没有任何幽默信号的科学家并没开玩笑，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意味着这里真的存在很严重的问题，最起码足够引起他的注意。
他发现这姑娘的情感电路被人动过手脚，人工摘除痕迹明显，有人曾将它完整摘下后替换成现在使用的，并且在此基础上他发现二次创击的伤口，右上方刀功整齐，基本可以排除误伤的可能。
这种手法与他熟知的另一种情感电路切割手术颇为相似。
但与之不同的是，皮影戏只切除部分情感电路，在此基础上根据要求重新改写人格，被改写后的感情电路依旧服从并服务于cpu，换句话说，在经历过此手术之后，被改写的只是人格与日常的行为方式，无论当事人想要做什么，都依旧完全出于他自己的意志。
而她身上的情况完全反了过来。
情感电路被设计成对外界环境自主判断并作出反应，再将反馈而成的信息与情感分子一起编写成指令代码直接作用于脑模块，CPU本身不具备主观能动性，一切感知系统全部依靠对当前局势的判断由后天书写编辑再下发到各个系统。
结合年代的久远推测，这极有可能是皮影戏的最初原型。
无论它到底是什么，当这种技术出现的时候，其目的一定是为了阻碍并制止某种事情的发生。
红色光镜因此判断而骤然低了不止一度。
情感电路下接的就是记忆硬盘，火种源此刻将数据毫无保留的完全敞开，只为检测的顺利进行，但震荡波在检查这一区域的时候，发现了一条加密过的程序代码，在取得火种源的同意后，震荡波轻松将它破译出来。
结果显示这条程序直接与火种源的接收器连接，根据代码的载体形式判断其为音频，但不知为何被调整到几乎静音的状态。
没有任何犹豫的，震荡波将音量向上调高，但出乎意料的，这似乎只是一段录空的音频，在接收器的范围内并没听到任何声纹和频率。
然而就在震荡波打算关闭这个窗口的时候，贝斯蒂不知在何时卷缩成一团身体以可见的幅度颤抖着，似乎在拼命抑制着某种不适。
将放在关闭按钮上的手移开重新落在音量调节扭上，再次向上调节了一个度后，贝斯蒂发出了难以抑制的痛苦呜咽。
“...关掉...”莫大痛苦下她的声音发出剧烈的颤抖，“...关掉...”
“你听见了什么？”如此说着，震荡波一边将她的全部反应记录在案，另一边继续上调着他根本听不见的音量。
与他相比贝斯蒂的反应则大的多，她已经听不见震荡波在说些什么了，整个人几乎瘫在检测床上双手用力捂住耳朵。
她不知道那些声音是什么，低沉而嘈杂尖锐又刺耳，她甚至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去形容她听见的矛盾的一切，那些声音如利爪划过留下一道道深刻的痕迹，她能感到芯片在燃烧瓦解，如病毒般侵蚀着她的内部程序让她痛不欲生。
“...关掉它...求你...”
“啊——求求你！！！关掉！！！快关掉！！求求你...”
“别再吵了！！都安静！闭嘴闭嘴！！啊啊啊啊——！！！关掉它...求求你把它关掉！！！”
就像是被掐住了咽喉无法呼吸，她的声音尖锐而嘶哑宛如雏鸟发出将死悲鸣，以她为中心的能量开始不受控制的四散溢出，桌子上的实验用具受其影响发出隐隐震动的声音。
她很少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最起码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让她如此难堪的能力，震荡波安静的注视着一切，将已经推进三分之一的音量继续上推，这一回贝斯蒂甚至连哀鸣的声音都没能发出，她整个人挂在检测床的边缘几乎滚落在地，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浸湿脸侧的发梢。
终于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次睁开眼睛，染血般的红色光镜似星光炸裂般被决绝与狠戾吞没，她知道一昧的哀求根本无际于是，求生的本能促使她自食其力，在她的周身萦绕着杂乱无章的蓝色电流，它们在得到指令后迅速钻入地下沿线路板流窜至房间各处，破坏着一切能够破坏的东西。
震荡波偏头躲过迎面飞来的投掷物。
三分之二。
已经是极限了，他略带遗憾的看了眼就快承受不住电压即将报废的设备。
这里的电压指数已经严重超载，刺目的光线骤然熄灭又飞速亮起，他百分之百确定这场人为的遭难已经波及到整个霸天虎基地，脚下的地面如地震般剧烈晃动不止，红色警报灯同样明灭着与白光交织在一起。
“...关掉...呃啊啊啊啊！！！求求你关掉它...都闭嘴闭嘴别再吵了！！！——恒、恒星...小恒星...你在哪？！谁来让它安静下来...让他们安静下来！！！呜——不管你是谁...求你了...”
贝斯蒂无意义的哀嚎着，在她的身后，无数碎裂的金属被巨大的引力拼凑衔接在一起形成一条长而粗壮的尾骨，尖端覆盖的尖利倒钩将横扫到的一切事物碾压得粉碎，在它转而袭向霸天虎的科学家之前，从另一端破土而出的巨大钢铁蠕虫与其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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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密文件？我不知道还有那东西，打开看看呃——震荡波？你的实验室怎么了？？？”小姑娘看着只剩板面墙壁还屹立不倒的实验室，以及碎了一地的金属零件，发现霸天虎的科学家正以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没错她从那形状奇特的大灯泡里看出了对方极其芯累的表情，小姑娘轻挑眉回瞪过去。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弄的。
她又扭头看见巨大的金属蠕虫正趴在一片废墟之上。
这是你养的？下次让它走正门。
震荡波：......
钻地魔：......
小姑娘一边修复着被钻地魔‘毁坏’的实验室，一边不忘关切震荡波的检测数据，在她想要将屏幕上静音处理的文档调大声音时，震荡波先她一步关闭了这个窗口。
“怎么？”贝斯蒂一脸古怪的看着他，“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
“你的...身份识别系统同样受损严重。”震荡波调节了光镜的明亮度，他将火种源脑内结构图覆盖在当前文件上，将其中一块用深红色标记，“这，是你的感情电路。”接着有用绿色和蓝色分别标记以及模块和身份识别系统。
暗地里，震荡波将加载好的音频文件完整的复制刻录下，如果他的推理属实，那这就问题的根源。
再放大后的图像上，红色和绿色区域处有着工整的斜切面，显然是被人一刀切下，而蓝色区域的边缘则是不规则的断裂线。
“从情感电路开始刀工整齐，在记忆模块中端停止，之后断裂处呈不规则式分离，直接破坏了身份识别系统的主程序，这也是为什么你无法辨认对方身份的原因，这些模块主要集中在这一区域，对方想要破坏你的情感电路和部分记忆模块，身份识别系统只是误伤。”
将实验室的最后一块墙壁恢复原状，贝斯蒂只关注一点：“能修好吗？”不止是身份识别系统，她说的是全部受损的部位。
“原材料充足的情况下，可以。”
但霸天虎的科学家并不建议这么做。
切除情感电路是一项十分精密的手术，二次受损后错综复杂的线路优先选择自我修复使得之后的护理更为困难，现在她脑内的电路已经相互交错十分巧妙的构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岌岌可危的平衡。
震荡波着重强调了这点。
然后小姑娘取出了刚拿回来的火种源碎片朝科学家晃了晃。
这回呢？
她甚至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不用修好全部，只需拼好记忆模块就行啦。
小姑娘变回本体兀自转动，将一直小心藏好缺了角的地方展露出来，边缘的曲线正好跟屏幕上投放的脑内断层相吻合。
有了缺失的部分的确大大降低了修复难度，可无论如何修复火种源都是个精细活，最起码在硬件落后的地球一时间无法做到。
断裂碎片承载着大半个记忆模块，震荡波将碎片重新嵌入断口处，希望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读取断裂碎片上的信息，继而推测出记忆模块下的另一半构图。
“无法读取数据。”
“是有加密网？还是被防御系统拦截？”
空的。震荡波说。这块碎片里没有任何信息。或许之前有，但现在里面是空的。
这回轮到贝斯蒂苦恼了。好好的碎片谁也没动怎么就空了呢？怎么就空了呢！
震荡波说别着急，我拆开里面看看。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打开，顺带一提因为之前动静太大而战损的门还没来得及修复，小姑娘只是把它立在那里当个摆设，所以这下门就直接朝前啪的一声拍在地上。
跟着这突如其来啪的一声巨响，震荡波手一抖，刚摆好的碎片啪嗒一声从火种源身上掉了下来。
科学家一回头，看见自家老大正单手维持着推门姿势站在门口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
气氛顿时就显得格外凝重了。
震荡波：威震天大人你听我解释！！！
之前的动静岂止是有点大啊。深知霸天虎里面能造成如此规模破坏的除了火种源和震荡波之外就没别机了，威震天想着虽说科研为重可你总得稍微收敛点吧，咱好好搞实验没事拆家干什么。
然后又想到自家科学家那见啥拆啥让众多部下都深受其害的毛病，在得知这俩高危物种现在正在一块，威震天满CPU想的都是震荡波把火种源拆成一块一块的画面。
威震天：其他人你随便但这个真不能拆。
可谁知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我的卡隆竞技场啊！！！他的科学家已经把火种源掰掉一个角了！！！
“威震天大人，您该晚点来的。”将地上的角捡起来塞进已经变回来的小姑娘怀里，震荡波用略带遗憾的语气说着：“这么傻的实验对象已经很难找了。”
威震天：红蜘蛛就在隔壁，你快去祸害他吧好走不送。
刚把危险人员忽悠走，霸天虎的老大一转身就狠狠给了姑娘一下，嗯，砸得就是脑袋：“你是不是傻？他拿你做实验有批准报告吗？没有！！因为他渣的我压根就没批准他的实验！”
平白无故挨这么一下小姑娘也不干了，吃痛捂着脑袋恶狠狠回瞪过去：“怎么着我信任你还有错了？”谁知道你部下胆子这么大套路这么深敢越权擅自做主！敲敲敲就知道敲我脑袋！哼！我脑子不好使都是你敲的！！！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贝斯蒂，毕竟她刚到霸天虎不久，又是第一次见到震荡波，自然不知道这位霸天虎首席科学家的诸多令机闻风丧胆的战绩。
独眼科学家最喜欢挑傻了吧唧的家伙下手，而且以他的能耐就算把你的零件都拆下来再少放回去几个你都不知道。
小姑娘一听打了个寒战，你别吓我啊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我浑身都有点疼？尤其是接收器怎么总是嗡嗡直响？？？
然后威震天就跟她讲，你是不知道啊，当初震荡波刚见到他的情报官时独眼放光的样子，就这么在中间拦着还是有一次疏忽让震荡波差点把声波拆分了，当然等他到的时候是震荡波差点被声波揍成铁饼了。
要不是知道他只是对声波的读心术好奇想一探究竟，除此之外没半点非分之想并且对其他足以让他提起兴趣的一视同仁，他差点以为这位科学家对他的情报官有什么这样那样的企图。
所以你最好也离他远点，绕着走，实在绕不过就揍他一顿，轻点揍，毕竟这年头科学家也算是稀缺物种。
小姑娘则听得津津有味，“还有谁？”既然震荡波对具有特殊能的TF感兴趣，还有谁差点落入‘魔掌’？你是他老大又这么厉害，他难道就没想过拆开看看你这么厉害的原因？
威震天说别提这事了，老子现在的机体就是他一手设计的。
小姑娘这就乐了，感情之前他说的‘这么傻的实验对象’就是你啊。
“你再这样我可揍你了啊，别以为我不敢这么做！”
“放尊重点，上你次师傅他也敢这么跟我说话，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吗？”
“别想威胁我！”
“威胁你怎么了？我还要揍你呢！！！”
看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姑娘耀武扬威的样子，威震天觉得刚刚就应该让震荡波把她拆成一块一块，担心这姑娘会吃亏？哼！谁有这本事啊！
“我一块带回来的机呢？”她指的是福特。巴拉巴拉手指小恒星曾经的部下也就算她半个部下，自然是要一起拎回来的。“他可是我的机，你别动他。”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谁稀罕动他！“三号机场停着呢，我让人先给押起来了。”
干得漂亮！小姑娘啪嗒一声从检测床上跳下来，颠颠跑了几步后又停下来转身看着威震天：“伸手。”
——干嘛？
——让你伸就伸，哪那么多废话？【不耐烦
威震天：干脆直接拍死她吧拍死她吧拍死她吧！
堂堂破坏大帝自然没必要跟一个傻了吧唧的幼机较劲，他在贝斯蒂跟前伸开手掌，然后小姑娘放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上去。
这是——
威震天：刚才震荡波掰掉的渣渣。
震荡波：我不是我没有_(:з」∠)_
贝斯蒂：没兜，帮我揣会儿。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