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令狐冲同人]迷途》蝴蝶悟空

15、第十五章 改道行

　　照田伯光的意思，顶好立马找那陆一鸣问个清楚，就算是个闭口闭得死死的闷葫芦，田伯光也有信心把他的嘴撬开。只可惜，他田伯光目前只能在暗处行事，若是暴露行迹，为难头痛的只能是令狐冲。
　　而下意识的，田伯光不希望令狐冲惹上更多的麻烦。
　　作为不久前还是针锋相对的敌人，田伯光无法理解自己的这种怪异心情。但不愿意就是不愿意，田伯光做事从来不讲道义，只顺从自己最本质的内心。也因此，他在江湖中的名声如此恶劣，即便与他欢好过的姑娘或许真是出自自愿，然而一旦事情被捅出来，为保名节也只能将罪名加在另一人身上了。
　　不过，即便不能光明正大的露面，田伯光也有其他手段能让陆一鸣乖乖就范，只是还未等他实施，意料外的事情发生了。

　　在离福州仍有两日路程的途中，赶路的两人从一名蒙面杀手手下救走受了重伤的老者。无巧不成书的是，被救的老者竟是福威镖局的忠仆福伯。
　　福伯命在旦夕，见令狐冲不似坏人，无路可走之下，挣扎着在他耳边吐出一句：请务必亲自转告林少爷“向阳巷老宅的横梁上”后，咽气身亡。
　　令狐冲下葬了福伯后，权衡再三，决定先回趟华山。
　　这个决定让在一明一暗处的两人都吃了一惊。而田伯光在猜到令狐冲回去华山背后的另一层意思时，更是莫名的气恼上头，暗自咬牙骂人。

　　陆一鸣不解道：“即便有话要转达，飞鸽传信便行，何必在快到福州时突然折返？这一来一去岂非耽搁不少时日，得不偿失。”
　　“老人家临死也要托付的事必是相当重要，飞鸽传信难免不出意外，还是我亲自走一趟为好。”
　　“那查凶之事又当如何？”
　　“此行本就为查辟邪剑法的来龙去脉，传言林家保有此物，福伯又遭蒙面杀手追杀，其中莫不是有所关联……既然暂无头绪，不如顺藤摸瓜，顺着这条线索走下去，也可顺便一问林师弟，或许能从他那边获得一些线索。”
　　“可是……”
　　陆一鸣心道好不容易快到福州，若无功而返不免可惜。
　　沉吟片刻后他道：“既如此小弟也不勉强，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由林家人入手调查，小弟继续南下至福州，看能否抓到一些蛛丝马迹，如何？”
　　令狐冲见陆一鸣如此仗义相助，心生感激之下握住对方双手，道：“如此令狐冲先行谢过！他日若有能效犬马之劳处切勿客气。”
　　陆一鸣看了看被握住的双手，脸不觉红了红，支吾道：“令狐兄不必如此客气，我也是为贺师弟他们报仇……我……这……”
　　令狐冲见他神色忸怩，又见他不时看向交握的手掌，想起那些难听的谣言，令狐冲心中一紧，猛地醒悟过来，赶紧放开手，一时间却也被对方的态度弄得有点讪讪。
　　突然失去手掌上的温度，陆一鸣生出一丝怅然若失之感，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份异样之情。迟疑了半晌，终是向令狐冲匆匆辞别，孤身前往福州。

　　见陆一鸣离开，躲在暗处的田伯光立刻跳将出来，指着令狐冲的鼻子不悦道：“你那套说辞也就能骗骗陆一鸣那傻小子，快从实招来，你这次回去是不是想见你的小——师——妹？”
　　令狐冲白他一眼道：“田伯光，你是吃撑了没事做，管闲事管到隔壁去了吗。”
　　“别给老子打岔，有胆做别没胆承认。”田伯光痛心疾首道：“令狐冲，你这是色令智昏本末倒置不明是非！需知色字头上一把刀，你放着凶手不追查，只想着回去见你的小师妹，痴傻到你这份儿上没救了，肯定没救了！”
　　“田伯光，你有资格说我吗？”令狐冲返身上马，一扬马鞭道：“若你追得上我，我便再听你说教。驾！”
　　马蹄扬起尘土，赏给田伯光一脸黄金土，气得他“呸呸呸”连吐唾沫，发狠道：“老子的轻功天下第一，就你这破坐骑也敢跟你家爷爷叫板，不自量力！”
　　说罢，田伯光暗提内力，眨眼便紧追了上去。

　　晚膳时分，田伯光懒洋洋得躺在客栈的床上，吃着早熟酸涩的葡萄，而令狐冲则抬腿倚坐在窗棱边上，抬头望着窗外的残月。
　　田伯光叫了几声也不见他搭理，眼珠转了几下坏笑一声，含了几粒葡萄籽在舌尖上，用内劲一送，“噗噗噗”全数吐向望月沉思中的人。
　　令狐冲听得风声，本能得回手一抓，抓到手中才发现居然是湿漉漉的葡萄籽。剑眉皱起，令狐冲将葡萄籽扔回去，颗颗打在田伯光还劳累到不能动弹的双腿上，不去理睬后者嗷嗷的惨叫声，转头继续望着窗外。

　　田伯光叫了一阵，摸摸渐渐恢复知觉的双腿，小声愤恨道：“小人！”
　　这回令狐冲却听到了，扬起手作势又要扔，吓得田伯光一拉边上的被褥盖在腿上。候了会儿不见动静，才想起来令狐冲手中已经没有“暗器”，登时懊恼得把剩余的葡萄一股脑儿塞进嘴里乱嚼一气。
　　然而越嚼越来气，遇到令狐冲后事事不顺，憋了一肚子莫名的怒火，还有无从发泄的欲|火，甚至今天还弄了一身伤残，差点走不动路。
　　“老子不干了！这种日子谁受得了！”
　　田伯光大叫一声从床上起来，套上靴子就往外走，”砰”得一声甩上门扬长而去。

　　田伯光一走，不大的房内忽然安静下来，竟是这几日难得的清净。然而习惯了身边的聒噪，令狐冲一时还颇有些不太适应。
　　只是回想起短短几个月中所发生的事，很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确定感。
　　一切事情的开端，源自那场元宵佳节的庙会——和小师妹师弟们游街、贺双喜等人被杀、自己被逐出师门、一路南下追凶无意中救了福伯、兜兜转转又要去到华山找林师弟——不知师父师娘身体可安好，小师妹她……是否还记得他这个大师兄？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曾经华山后山的泉水边上，令狐冲常与岳灵珊相约月下，一同偷练冲灵剑法。
　　如今月儿依旧，却怕已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