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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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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当我睁开眼时,就看到他与我合衣躺在床上,头侧靠在床沿,擒笑的看着我。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觉得理所应当。”没有惊慌,没有失措,我平静的也半坐起身,想下床,但他在床外,我在床内,这样的场景,似曾相似。
“因为,”他也坐起,上半身倾到我面前,吐吸的气,是暖的,而那脸上的笑,却很寒。“你是若瑗,本王的若瑗。”
“哦”。我的眼睛在被褥的牡丹金丝红锈上打转,只有静寂。
“睡吧。”他只说了这句,我点头,又躺好,头朝内,闭着眼,思绪却很清晰。
猫捉老鼠的游戏,你可见过。砧板上的鱼,纵是反抗,得口舌之快,又可以换取什么。
从来不认为,惹怒别人,是件好事。特别是,在本来就没有发生什么的事时,大呼大闹后,或许还会发生什么。
我听到三阿哥下床的声音,然后,蜡烛被吹灭,房中漆黑,连月亮,也被乌云遮盖。
“淇猗。”他上床后,躺在我身旁,拉过被子,替我盖好,从睡梦中,呓语出。翻过身睁着眼,夜里看东西也可以很清楚,清楚的让所有东西无处可盾。他怎么可以,睡的如此安然,如同婴孩一样,恬澹。
我醒了一夜,只是脑中,就如同不见五指的夜晚,茫然不措。“三阿哥,奴婢该回宫了。”这句话,是在脑海里反转了一晚的话,在他睁眼清醒的刹那,我轻声低头平诉道。
他支起头,手指成弓形托着右脸,目光目光缓缓地略过,漫不经心下带着压迫,最后落下我的脸上,有些不自觉的闪躲着他的眼神,我不喜欢,别人这样看,像要看穿灵魂。
“本王要你叫本王什么?”语气轻柔,让我却一抖。
“诚郡王?”我抿了抿嘴唇,把下唇咬出齿唇印后方才道出。
“记得,这是第二次,”他突然伸手按住我的后脑,缓缓俯首,脸在我的瞳孔发大,“胤祉,本王要你叫本王,胤祉。”那声音,又醇厚如风,透进心扉,落在心中。
“可是,奴婢只是若瑗。”我想起昨夜那个他嘴中一直轻吟的那个名字,眼如墨水对着他看,不躲不逃。几束晨阳倒进房中,我突然浅浅笑起,“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三阿哥,是你不愿醒,还是,想带奴婢入梦。”
有些东西,是宫中的隐讳,但越是隐讳的,宫婢之间的传言就越是多。
淇猗,淇猗,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多好的名字 ,只是,美好的东西,宫廷,从来都不需要。这个名字的主人,她的身份,是太子的侧妃,灼灼其华的女子,清秀雅致。
他乍听到我的话时,隐隐的怒气更显,没有人,喜欢被人猜心思,而且,是猜连自己都不愿面对的心思。他沉墨的眼,翻腾怒气,逼的我垂下眼去,不敢直视。
“本王真的不喜欢,你太聪明。”按住我后脑的手,扣在我的脖子上,稍稍一用力,就让我觉得呼吸不畅。“可惜,你有时候,偏偏那么聪明。”鬼魅的贴在我的耳侧,那个声音,传过地狱。
为什么,你可以有如此的落差,与我,到底是手心,还是手背,或者,只是一场玩笑。
我回了宫,一切,似乎都只是我做过的一场梦,和三阿哥合衣而睡,说的那些话,竹林的那个拥抱。出现过的那些人事,又突然没有了踪影,我的生活,又开始了在太后与佛堂中打转。
只是,一日在抄佛经时,忽然明白,爱,是一场先来后到的遇见。
我迟到了,所以扮演的角色,是伤己伤人的,因为,除了爱,人爱需承担太多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