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道尊您好走》苏清扬

43、二十、挖坑填土埋西苑（中）

　　西鲁耶脸上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奴才、奴才这几日心神不定，刚刚是听岔了，没错，确实是在西北角！”
　　萨尼菲尔叹口气说：“你还敢说自己是因为做事灵巧才被我看中引为心腹的，我诈你一次你上当也就算了，怎么同样的跟斗还摔上瘾了？府上的建筑大多是座西北朝东南建造的，我的住处也不例外，种在西北角？难道种在我房顶上不成？就你这点智商，恐怕只有猪才会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
　　他这话一出西苑的众人当场就黑了脸，但是却强忍着一口气不敢发泄出来，西鲁耶汗流浃背，脑筋飞速的转着，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说起，萨尼菲尔不再看他，淡淡地说道：“一个连进我内院的资格都没有的奴才，也敢冒充我的心腹，这等证人，当真是可笑至极！”
　　说着他转过身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书记官，微微一笑问道：“这位叔叔就是本区的书记官？”
　　书记官身体一哆嗦，赶紧说：“子爵大人切莫折煞卑职了，我是本区的书记官不错，一年之前是这个人来买的那处庄园不错，他说是子爵大人想要，所以我没敢多问，是卑职的失职，请子爵大人恕罪。”
　　萨尼菲尔笑着说：“这位书记官倒是会审时度势，见到苗头不对就立马临阵倒戈，你就不怕日后你背后的金主找你算账？”
　　书记官脸色一僵，强笑道：“子爵大人说笑了，在下一个小小的文职，哪里有什么背后金主？”
　　“真的没有？”萨尼菲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慌乱的点头，眼神乱瞄个不停，不时地扫过身边已经坐起来、狼狈不堪的贝恩，心中已然明了：“那我也问你几个问题，放心，不会为难于你，只是几个和书写有关的问题。”
　　书记官从事这一行已经几十年，别的不说，抄书、记录还是相当熟稔的，断然不会出现如同西鲁耶那样的错误，听萨尼菲尔这么一说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点点头说：“子爵大人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好，”萨尼菲尔拿起手中的文书摊开到书记官的面前说，“我成天呆在家不是在研究魔法就是在读书写字，对于书写也略知一二，敢问书记官，这文书上面书写用的墨可是最近流行起来的油烟墨？”
　　书记官点点头，这文书是他亲手写的，区长办公的地方都是用的清香、好写又不褪色的油烟墨，这个很好认自然不会出错，他嘴里恭维道：“子爵大人果然见识渊博，不错，这正是上好的油烟墨，是我一笔一划写上去——”说到这里他声音戛然而止，脸色忽的煞白起来。
　　萨尼菲尔笑笑说：“你既然认了自然是最好，这油烟墨七八个月前出现在市面，半年前才大行于辉月城，区长那里估计是三五个月前才开始完全用它来代替原来的墨水吧？我却想问书记官大人，为何一年多前的文书使用的竟是七八月前才出现的墨？莫非这墨竟是书记官家产出，一个人偷偷藏私了半年才卖不成？你这可不厚道哦！”
　　书记官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口中结结巴巴地“你、你、我、我”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苍梧早已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书记官的领子将他狠狠往地上一贯，厉声喝道：“你好大胆子，竟敢诬陷贵族！你可想尝试被剥光了放进钉桶中游/行示众的感觉？！”
　　书记官面色如土，屎尿都快要被吓出来了，失声尖叫道：“我我我没有，不关我的事，贝恩少爷你快救救我！”
　　贝恩半边脸肿起半天高，见萨尼菲尔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危机化解于无形，不由得又惊又怒，却又不敢出声打断，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从陷阱里面走出来，这时书记官大声的一嚷嚷，他才猛地惊慌失措起来，赶紧撇清自己；“你叫我干什么？你自己好大的胆子竟敢诬陷贵族，我有什么本事救你？”
　　书记官见到贝恩竟想抛下自己不管，哪能让他独善其身？赶紧叫道：“贝恩少爷你可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当初是你要我把地契的名字改成子爵大人！又是你要求把日期换成去年，你急着要时间仓促我没来得及换墨才会变成这样，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贝恩惊得差点跳起来，他没想到这书记官竟是这么一个软骨头，都还没把他怎么样呢就把自己给卖了，他赶紧色厉内荏的吼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要你改过地契和文书？你、你——”
　　“哗啦！”一声脆响打断了贝恩的话，叶赫贝拉氏猛地将灵石茶盏狠狠地砸在地上，阴测测地对书记官说：“你可想好了，这里可是辉月城，诬陷克拉赛德斯家的人是什么样的罪名！到时候不但是你，和此事稍有关联的人都逃脱不了干系，你一时利欲熏心竟连亲友家人都不顾了吗？！”
　　萨尼菲尔轻笑一声：“到底是主母大人，段数就是比纨绔子弟高。”说完他饱含深意地看了叶赫贝拉氏一眼，转头对凯斯特说：“公爵大人，这位书记官满口谎言、乱咬一气，连我和二叔都敢诬陷，他的话并不可信。但是眼下坊间的传言对公爵府声誉影响不小，依我看却不得不严查！”
　　凯斯特听到萨尼菲尔的称呼皱了皱眉，点点头说：“冰曦，将此人带下去严加拷问，势必要将事情差个清清楚楚！”魔影八卫中身材纤瘦、面容姣好的冰系魔剑士冰曦领命上前，苍白得毫无血色的纤细手指伸出，揪住书记官的后颈毫不费力地就把他单手拎了起来。单从外表来看，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面容亦男亦女的小个子剑士竟是魔影八卫中力气最大、格斗技能最强的一位。
　　书记官被冰曦冰冷坚硬的手指捏住后颈，好似被寒铁制造的老虎钳夹住了一般，当下疼得就差点昏厥过去，口中如杀猪般的嚎叫道：“公爵大人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是小人一时起了贪心接受了贝恩公子的好处帮他把他名下的地契改到了子爵大人的名下，贝恩公子给我的好处我还收着就埋在我家后院大树下。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求公爵大人饶命啊！”说着他把贝恩如何接受本多因家的贿赂得到美人又不敢带回家，恰巧一个落魄贵族想要卖祖产，贝恩便联合自己巧取豪夺，以不到一千紫晶币的低价得到原本值五六千紫晶币的城东豪宅，“那庄园的主人原本也是有男爵之位在身的，却因为不肯低价出让宅子被贝恩少爷带人又是毒打又是威吓，最后不得已买了祖产，后来就不知所踪了，有人说是怒气攻心已经病死了，也有人说是被、被灭了口……”说着压偷偷瞄了一眼贝恩紫涨的脸。
　　“你血口喷人！”贝恩脸上大变，一个大步冲上去拔剑就砍向书记官，但是剑锋离书记官还有两尺远的时候却被苍梧抢上前一剑隔开，“又是你这奴才？”贝恩怒不可遏，“你为何处处与我作对？”
　　苍梧面无表情：“公爵大人说了要彻查此事，此人虽满口胡言却也未必扛得住冰曦大人的酷刑，他是重要证人，二公子如此急着杀人灭口，莫非心里有鬼不成？”
　　“你！”
　　这在厅里乱成一团、不可开交的时候，头发花白的凯南老管家忽然从屋外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地上一张帖子说：“大人，刚刚外面来了一个奇怪的人，声称是贝恩少爷的旧识，在城里开了一家馆子，因感谢贝恩少爷曾经对他的百般照料，特邀请贝恩少爷与下月初八馆子开业之际去参加开业之庆。并奉上一张威、威艾披卡，说以后不管贝恩少爷是去里面吃饭，还是点里面美人的专场，都一律八折优惠。”
　　凯斯特结果帖子，只见装饰华丽、带着淡淡幽香的请帖上清晰的写着不知用什么笔书写而成的、极为漂亮的小字：贝恩少爷敬上，愚弟得兄近一年来无微不至的照料和教导，终于学会了人族的生活常识并在辉月城找到了适合自己生存的门路。每每思及兄在城东庄园地下室里对愚弟的亲密、关爱情形，感激孺慕之情难以言表，唯有在小店开业之际奉上请帖和薄礼聊表心意。望兄勿要嫌弃、莫忘旧恩，弟必扫榻相迎。
　　落款是：愚弟春风如意宫主人迪斐·亚斯兰特再拜上
　　单从表面上来看这封信并没有什么，但是素知贝恩生活作风的凯斯特却在字里行间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暧昧之情，尤其最后那句“莫忘旧恩、扫榻相迎”更是让他眯起了眼：“奇怪的人是什么意思？”
　　凯南如实回答道：“因为那个人只带着一个仆人，他本人——好像是个卓尔精灵。”
　　贝恩浑身一颤，手上的长剑险些握不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一脸惊骇的望着凯南，凯斯特沉声问道：“人呢？”
　　凯南说：“还在门口等候。”
　　“让他进来！”
　　“是。”
　　凯南下去之后不一会儿，就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后面那个仆役穿着法师袍，宽大的衣帽遮住了面容看不真切，但是前面那个面容精致、肤色黝黑的少年，确确实实是个钝耳的卓尔精灵！
　　岚月帝国夹在耀阳帝国和苍星帝国之间，有少量的边界线和西牛贺洲接壤，既不像苍星帝国那样排斥大光明圣教和魔族交好，又不像耀阳帝国那样和大光明圣教关系密切，他一直宣布中立，是耀阳和苍星之间得以和平相处的关键。凯斯特大公虽然不排斥黑暗种族，但是对以卑鄙狠辣闻名的卓尔精灵却也不假辞色，见到前来的迪斐，他只是淡淡地问道：“你就是迪斐·亚斯兰特？亚斯兰特是黑暗精灵的大家族，你既然冠有他们的姓氏，怎么不好好呆在地底世界却要跑到人族的地盘来？”
　　凯斯特魔剑圣后期的修为让他的一点点情绪都在迪斐身上得到无限的放大，隐隐的威压震得迪斐心惊肉跳，一边暗骂强行把他拉来当证人的秦商一边调整好心绪回答道：“回公爵大人的话，我虽然被赐予了亚斯兰特的姓氏，但是我身为男性，身体里又流淌着一半魔族的血统，在家族里只是玩物一般的存在。一次家主为了讨好有变态嗜好的女使大人，将我献上去任她玩弄，之前在她手中被凌/辱致死的族中男子已有十几个，我不愿步他们后尘故而背叛了蛛母，历经九死一生从地底矿洞逃到了地面世界。刚来到这里时因为不懂人族的规矩闹出不少笑话，有几次甚至差点死掉，多亏遇上了本多因斯莱特家的现任家主，又将我献给了贝恩少爷，是贝恩少爷教会了我人族的处事原则，让我在地面世界有了立足之地，我怎能不上门来答谢他？”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贝恩脸上血色全无，大颗大颗的汗珠淌落下来，“你、你和他是一伙的，你们故意来陷害我！”
　　“哪里来的低贱种族，竟敢在公爵府放肆，合伙诬陷我克拉赛德斯家的人？！”叶赫贝拉氏猛地站起来，指着迪斐骂道，“来人啊，把这个邪恶的黑暗种族给我打出去！”
　　“慢着！”凯斯特制止了听到命令上前的家丁，语气冰冷的对迪斐说：“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迪斐脸色一红，欲语还休地看了看贝恩，吞吞吐吐地说：“公爵大人真是，贝恩少爷将我藏在外面差不多一年，因为考虑到我是地底一族所以基本上都让我住在地下，很少见到外人，哪有什么证据，若非要说有的话——”他顿了一下，红着脸说：“贝恩少爷那里的囊袋上有一颗朱砂痣，大腿内侧有拇指大一块胎记，我们亲热了这么多次，自然不会不知道的。还有，贝恩少爷喜欢那些调调，墙上挂的鞭子道具不少，刚开始我很不习惯，但是久了也很舒服，这次我开的春风如意宫里面特意调/教了一些没有破过身子的小娃娃，都有专门教他们享受这些的，贝恩少爷你可要常来。下个月初八小店开张，我可是有好东西送给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