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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十九、挖坑填土埋西苑(上) ...

  •   一旁贝恩大叫道:“父亲大人,那个人肯定是居心叵测想通过这个小贱种来谋害我们克拉塞德斯家族!您千万不要再手软,一定要相信孩儿的清白,啊——”他最后一个“啊”字拐了一个奇怪的音节,因为话还没说完就被冲上前的萨尼菲尔狠狠地一巴掌扇在脸上,直接就将他给扇懵了:“你、你竟敢打我?小贱种——”话音未落,萨尼菲尔又是一拳砸了过来。
      贝恩赶紧躲开,同时站起身来要拔剑砍萨尼菲尔,“雷击!”萨尼菲尔一声轻呼,一道闪电直击而下,贝恩因为双腿跪得发麻躲闪不及直接被劈中,又因为在家里没有随身携带那么多防御法器,顿时浑身一阵麻痛难当,“啊!”的一声惨叫手中的大剑掉落在地上。身为一个后阶的大剑师被一个中阶的高级法师打落手中长剑,对方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贝恩一张脸羞恼得通红,抓起大剑运起斗气就朝萨尼菲尔砍去。
      “够了!”凯斯特一声爆喝,强大的圣者威压猛地爆出,将贝恩压得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接丢掉大剑趴在了地上,萨尼菲尔白着小脸咬紧牙关努力的站着,小短腿和稚嫩的背脊被压得佝偻起来却死命撑着不肯屈服。凯斯特看到他倔强的神情,脑海中和七年前那一次同儿子伊撒尔最后一战的情形重合起来,险些脱口而出:“伊撒尔!”
      但是理智迅速回归脑海,他暗暗叹了口气撤了威压对萨尼菲尔说:“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你都是祖父认定的唯一继承人,只要你能知错而改,祖父就既往不咎。告诉祖父,你跟教你的那个人是怎么认识的?他现在在哪里?”
      西苑的人脸色大变,一个个愤恨不已但是却又不敢说什么,萨尼菲尔要紧嘴唇,满脸地愤怒之色:“教我的那个人我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一直以来他都很用心的教我,只要我们在一起,他就从未懈怠过。”
      凯斯特赶紧问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你们平时怎么见面?”
      萨尼菲尔说:“那个人一回府就会来找我,无论我在哪个地方,他现在就在府上——”顿了顿又说,“就站在我面前!”
      “小贱种!你就会油嘴滑舌!”见到凯斯特面色变得柔和,贝恩赶紧煽风点火,“但是今天不管你怎么卖乖取巧,都别想糊弄过去,不交出那个神弃之民的行踪,你休想——”话音未落一个身影闪电般的冲过来,“啪!”的一声脆响,贝恩被狠狠地扇飞出去。
      这一巴掌好狠,可不像萨尼菲尔一个七岁魔法师的力道,直接把贝恩扇得快要晕过去,半边脸高高肿起,一张嘴喷出几颗牙齿,那个人扇开贝恩之后跪在萨尼菲尔面前:“属下该死,来得迟了,让主人受辱!”
      来人正是苍梧,萨尼菲尔示意他起来,他闻言站起身来挡在萨尼菲尔身侧。
      贝莉耶尖声叫道:“哪来的奴才,竟敢在父亲大人面前放肆?!来人啊——”
      苍梧怒发冲冠、身形挺直地挡在萨尼菲尔面前,面无惧色地朗声说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我自被凯斯特大人赐给萨尼菲尔主人之时便已只有萨尼菲尔主人这一个主人。主人虽然今日被奸人所害遭受冤屈,但是在没有剥夺爵位失去公爵府继承人身份之前,他还是贵族,是岚月帝国一等子爵!岂能容忍没有爵位的贱民一口一个‘小贱种’的侮辱?某虽不才,愿以一己之身维护主人尊严,若是大公因此责罪于我,一死而已,但我死之前,谁都不能辱主人半句!”
      他一段慷慨激昂的话说出来,现场所有人无不变色,凯斯特眼中闪过一丝激赏,就连魔影八卫也露出敬佩之色,而西苑的一伙人确实愤怒交加,就连一直不动神色的叶赫贝拉氏也嘿嘿冷笑两声:“好!好得很!真是忠心护主的好奴才!大公,您就任由这等没规矩的下人目无尊上、恶奴欺主?”
      凯斯特淡淡地说:“贝恩身无爵位侮辱贵族本就有错在先,亚斯兰(苍梧的原名),你虽是护主心切、情有可原,但是行为过激,贝恩怎么说也算你的主上,怎可罔顾身份?罚你在后山禁地面壁思过三年,扣除薪俸一年,可有话说?”
      苍梧行了一个剑士礼说:“多谢大公不杀之恩!”不卑不亢的语气让凯斯特大公又赏识了几分。
      叶赫贝拉氏恨得暗暗咬牙:“大公,这做仆人的没有规矩,您宽恕了也就宽恕了,但是做主子的不把您的禁令放在眼里和罪民暗通曲款,难道这次您就这么算了不成?您可别忘了伊撒尔,那可怜的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多好的一个孩子,就是被罪民诱惑才——如今他最后的一点血脉能够留下,全靠了大公您无微不至的照拂,可不能忘了前车之鉴啊!”
      凯斯特脸色一寒,想起儿子为了一个罪民不惜和自己举剑相向的情形,寒声道:“哼,这种事情,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羊皮卷,扔到萨尼菲尔面前,冷淡地说:“我这次回来,一个留言到城里面传遍了——贝恩在城东斥巨资买了一栋豪华的庄园,无视我的禁令养了一个神弃之民。但是当我去查探那座庄园的时候却发现那庄园的地契写的是你的名字!具区里的书记官交代,那是一年前你派手下在他手上买过来的,因为动用了子爵的身份压了不少价所以他一直记忆犹新,你的手下也已经招认是你主使他买的,你可有话说?”
      萨尼菲尔面无表情,闻言冷笑一声:“没什么好说的,我不知道什么庄园,也没指使什么人买庄园宅子!”
      贝莉耶嘲讽道:“人证物证俱在,岂是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的?”
      萨尼菲尔淡淡地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
      苍梧插嘴道:“大公请听我一言,我以剑士的荣誉起誓,主人一直在专心研究魔法,并没有接触过什么神弃之民,您千万不要相信外人胡说伤了至亲之人的心啊!”
      “你个奴才,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叶赫贝拉氏冷笑一声说,“你既然为了自己的主子能够连命都不要,剑士的荣誉于你而言还算什么?也配让人相信你的誓言?”
      “苍梧,住嘴。”萨尼菲尔说,“没见大公夫人都说你没有资格插嘴了吗?贵族之间问话,你一个贱民而已,多什么嘴?”他这话一出,直接把叶赫贝拉氏气得脸色铁青,克拉塞德斯家主的夫人原本该赐侯爵之位,但是叶赫贝拉氏被扶正续弦之后凯斯特大公却并没有上奏皇室为她正位,而是把爵位依旧留给了故去的前大公夫人,使得她空有公爵夫人头衔却没有相应爵位,成了贵族圈里面的笑柄,叫她如何不恨?萨尼菲尔这句话,简直将她的脸扇得啪啪直响,让她生吞活剥萨尼菲尔的心都有了。
      萨尼菲尔却似没有看见叶赫贝拉氏忽变的脸色,继续说道:“人证物证俱在?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证和物证!”说着捡起凯斯特甩在他面前的一叠文书,打开一看,里面历历在目的记载着自己跟人交易买城东豪园的记录,已经署着自己名字地契,做的倒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甚至看年份都像是这一两年签署的,只是——
      “这不是我的字迹,”萨尼菲尔说,“是谁代我签的?”
      贝莉耶讥笑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都不知道,若不是你院子里面当值下人西鲁耶亲口指认你,我们怎么会相信备受父亲大人宠爱的子爵大人竟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萨尼菲尔眉头一皱,转头问苍梧道:“西鲁耶?是我们院子里的吗?干什么的,长什么样?”
      苍梧涨红着脸说:“好、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个人,样子——”
      萨尼菲尔拍拍额头叹道:“我真是糊涂了,怎么会问你那个人长什么样?”说罢转头对凯斯特说:“不管怎么样,既然认定我和罪民有来往又有证人证物,那不如趁着大家都在,叫那些证人前来,有什么事当面问清楚岂不甚好?”
      凯斯特看着他,面色深沉地点点头说:“把西鲁耶和办理这件事的文书都带上来,我要亲自问他们。”
      八卫中的耀阳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带来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公爵府下人,与之一起来的还有萨尼菲尔的侍女若兰,若兰向众人行礼问安之后萨尼菲尔问她:“你来这里干什么?”
      若兰说:“属下听说有不长眼的野狗敢乱咬一通诬陷主人,特来看一看是谁长了这么大的狗胆,竟敢吃里扒外构陷主人!”
      年轻的仆人认出了若兰,素知她平日泼辣的性格不由得吓得一哆嗦,贝莉耶见状笑道:“哟,这东苑威风的奴才不少啊,当着这么多主人的面居然就敢威胁证人,莫非真以为你们东苑便能左右整个公爵府不成?”
      萨尼菲尔说:“若兰退下,俗话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非曲直,待我问他几个问题便自有公论。”
      若兰依言退在一旁,萨尼菲尔走上前,看着西鲁耶说:“你就是西鲁耶?”
      西鲁耶瑟缩了一下,有些畏畏缩缩地说:“回、回禀主子,属下就是西鲁耶……”
      “主子?”萨尼菲尔嗤笑一声打断他的话,“可担不起你这声主子,就是你向祖父举报我在外面购买庄园私藏罪民?你在我院子里是负责做什么的,我怎么没什么印象?”
      “会主子的话,属下——”
      “你算什么属下!”萨尼菲尔冷声打断他的话,“你以为什么猫三狗四的杂碎也配做我的属下吗?!”
      西鲁耶一哆嗦,赶紧改口:“奴才主要负责一些杂事,打扫庭院、修剪花枝之类的都做过。”
      “这却怪了,”萨尼菲尔说,“买豪宅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我是为了养罪民而买宅子,那更加应该低调行事,身边苍梧、杻阳、若水、若兰这么多办事稳妥的亲信不用,却偏偏选中了你,不知你有何优异之处竟能让我刮目相看?”
      西鲁耶迟疑了一下才说:“那是主子您看到奴才办事灵巧、忠心耿耿,抬举奴才!”
      “忠心耿耿?”这回若兰首先就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又记住了萨尼菲尔的话闭上了嘴,但脸上的鄙夷之色却半点也没有遮掩。
      西鲁耶结结巴巴地说:“买、买宅子的时候奴才不知道主子您要做什么,但、但凡主子吩咐做奴才的肯定是要尽善尽美的去完成的,只、只是后来知道主子居然、居然是为了私藏神弃之民,奴才毕竟是公爵大人亲自挑进府的,公爵大人的吩咐绝不敢忘,奴才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禀报。直到前一阵子听到城里有人议论纷纷,不知道怎么回事传言成了、成了二公子在外面买豪宅私藏罪民。奴才、奴才实在是良心不安,又不忍府上因此蒙羞,更不愿意见主子您继续执迷不悟错下去,这才、这才……”
      萨尼菲尔微笑着点点头:“难得你为我、为府上、为大家考虑得如此周详,让你做一个清扫打杂的下人实在是屈才了,不若趁我现在子爵之位还没有被废,我跟祖父举荐举荐,让你去代替凯南老管家做府上的管家可好?”
      西鲁耶见到萨尼菲尔笑得如春风拂面的脸,内心莫名的一阵发紧,只能硬着头皮说:“主子取笑了,奴才、奴才身份卑贱、无德无能,怎能担当管家大任?”
      萨尼菲尔摇摇头说:“不然不然,要做好管家须得胆大心细,既要掌控全局、高瞻远瞩,又得从细处着眼做事追求尽善尽美,我看你掌控全局的目光够了,细处却不知如何。我内院东南角离围墙不远的地方种了一株极其罕见的子夜魔兰,是祖父送我的五岁生日礼物,每日子午之时需用冰泉浇灌不得停歇,今日午时刚过,你既然负责我院子里的杂物和花木打理,今日的冰泉来之前可已经浇了?”
      西鲁耶一愣,心道:莫非他竟真的以德报怨,要提拔我当管家?虽然觉得这事不太可能,心中却也不敢大意,赶紧说道:“请主子放心,那子夜魔兰我照顾得很好,刚刚就浇过水了。”
      “嗤——”若兰忍不住插嘴道,“主子院子的东南角几时有什么子夜魔兰?那里明明是一个池塘!子夜魔兰分明是种在西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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