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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   Chapter42.

      警察先生们的动作可真是滴水不漏啊,对我们这些小屁孩不泄露分毫,带上花形大叔就扬长而去了。真讨厌,我好半天才平复了心情,然后赶快转过身来看花形。

      花形这个家伙我知道,他虽然是个大个子看起来也超级坚强儒雅的,但是家庭是他心里的一块硬伤,从他颤抖的手我就感觉得到,他的心里一定翻江倒海。

      “没事的,花形,警察叔叔只是叫你爸爸去配合情况嘛,比如说提供点线索、录个口供什么的……你不用担心啦,现在你去我家住,过几天他回来了,看到它你一定会非常惊喜!”

      我放松语气,不动声色地用余光去瞥花形的表情。

      这家伙全身僵硬,面色青白,好像我以前看的电视剧里,中了毒的人。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而我知道他在压抑。

      “乖啦……”我把花形往我家的方向拉。我决定让他在我家住几天,直到花形叔叔回来为止。不知为何,最近几日晚上都是噩梦连连。可能因为花形大叔和命案扯上了关系。没关系的藤真,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花形大叔再怎么样都是南烈的老爹,南烈虽然猥琐但是绝对是个好人,嗯他也不会有问题的嗯。

      于是花形就顺理成章地在家里住下了。现在距离开学没有多久,花形白天都出门采购开学必需的日常用品,而我在无聊的时候,和妈妈说起这件事。

      我并不怎么关心案情,我只是有些担心花形。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花形大叔没回来,我们也没收到他的消息。

      从表面看,看不出花形有什么异常,但他晚上辗转难眠,这些我都看得清楚。在半夜我忍住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不想让他知道我其实知道他的脆弱。我在想我应该给他留些自尊,我想这也许是我能够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在和妈妈交谈的时候,妈妈目光闪烁,除了告诉我用心帮助花形,在我的追问下也不愿提起当年的事。后来索性给南烈打了电话,我想让他抽些时间回神奈川,如果我们都陪在花形身边,他应该可以积极面对。

      “喂,南烈!”

      在电话被接通的那一瞬间,我颇不客气地对着对面的人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南烈说话都想要这样子,好像他欠我多少钱一样。

      可是,对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喂,你是谁!”

      ……

      那个不熟悉的声音有点粗鲁,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在思考的时候,对面瓮声瓮气的又传来了:“我是岸本,南烈没在。”

      “哦,我是藤真。”我拨打的是南烈的手机,怎么会是岸本这家伙接听呢?我的心里有点不爽,难道他们是亲密得可以共用手机的朋友!

      “藤真啊,我知道你,你也是南烈最好的朋友嘛,他经常跟我提你。”

      这句话说得我心里瞬间就舒坦了好多。我清清嗓子,心理平衡了之后,感觉声音也跟着正常了:“南烈也经常和我说起你,怎的,他今天不在?”

      “那小子最近有点事,一直住在我家。”说到这儿,岸本突然拉低了声音:“南烈对你心心念念,我想你也不是外人。正好现在他遇到了大麻烦,我正头疼不知道怎么帮他。对你讲讲,你也来帮忙。”

      我还没说“好啊”,岸本这个脱线的家伙就开始吧啦吧啦说开来了。但是之后的内容,却让我把调侃这个粗神经的家伙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再也轻松不起来。

      岸本告诉我,南烈最近在筹措念大学需要的资金。但后来他发现通过打工来积攒大学第一年的学费非常困难,就想卖掉他妈妈留给他的废弃花园——经过一番思考,南烈割舍了花园,他将它卖给附近的邻居。邻居重新翻土时,从里面挖出了一具骸骨。报警后,警察经过检验DNA等调查,发现尸体的主人是花形的养母,而且死后尸体没有经过远途搬运。

      由于南烈的母亲曾是花形夫妇婚姻的第三者,警察来到南烈的公寓寻找线索,并且传唤了南烈,要求他配合调查——岸本告诉我这还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情,现在他非常着急,半点与南烈有关的消息都得不到。

      “也不知道南烈这家伙怎么样了,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花园的资金问题还没解决就闹出这种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之后的学业……”

      我在岸本担忧的碎碎念中挂断了电话。晃了晃脑袋,我觉得它微微有些胀痛。我有点理不清头绪,感觉信息量略大。

      但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南烈的身世和他们三人当年的事情,一定会在这件事中被挖掘出来。这对花形和南烈来说,无异于揭开伤疤。

      ……

      放下电话好久的我都回不过神来,对此我真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花形在这头脆弱的要命,而南烈也遇上了大麻烦。

      尤其是看到花形在为这件事坐立不安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安慰,说什么做什么都觉得非常蹩脚。

      等待是最不是办法的办法——我每天拉着花形,让他为我忙进忙出,只希望他能暂时忘记那些不安。我留意着报纸,忍不住时会打电话给南烈。但每一次电话对面都是那个小辫子的声音,这让我也隐隐不安起来。就这样看着时间流逝和日出日落,日子甚是煎熬。

      后来,从期待水落石出变成了期待不要有消息——无论如何这件事不能影响到花形的前途。

      这一天我百无聊赖地在书房复习,已经接近开学的日期了,我觉得应该可能也许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翘着二郎腿,我咬着笔杆看天上的流云,就不知道南烈那头怎么样了,他回去了吗,筹集到了复读需要的学费了没有?

      反正我是不会打电话给他的!我恨恨地咬了一下笔杆的末端,好像那是南烈的手指一样。

      正在腹诽着南烈,我又开始担心花形。这家伙这段时间看起来都比较正常,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给他打个电话,向他表示一下队长的关心吧!嗯。

      我伸着懒腰,又打了个呵欠,才懒洋洋地从椅子上坐起来,反正我知道肯定不会有事的。拿起话筒,听到对面花形的声音,我马上开始了凶巴巴的训话。

      “喂,花形,你最近怎么样!我都在复习呀我真的很忙走不开耶,我就是随便问问,反正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有事的嗯。”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开口对花形讲话,都像训孙子一样。还没听他讲话,我自己心里就乐开了花。

      “健司……我有件事跟你说,不知道方不方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电话那边是花形的绝望无奈。他的声音仿佛为我打开了一扇门——一扇通往黑洞、永无止境的恐惧大门。我身为他的朋友,要向他传递正能量,我闭上眼睛强吸一口气再开口,右手用力握拳让它不再继续颤抖。

      短短几秒钟时间,我的脑子已经转了好几圈,最终我决定还是用平时的语气对他说话——就像我在杂志上所看到的,对病人或者残疾人表达关心和同情会让他们自卑,而不将他们视为异类本身就是一种尊重。

      “不方便!嗯,不过对象是你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嗯,那你就来我家吧,等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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