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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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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1.
“嘿,南烈,你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不客气地对着电话那边大吼,用以掩饰我想要他联系我的心虚。
南烈没理会我那莫名其妙的闲气,我听到他在电话对面笑了一下:“最近我很忙啦,要忙着打工,毕竟我快要上大学了,以后开销一定不少。”
也对。南烈的话让我觉得有点羞愧,让我觉得我的电话打扰了他的生活。听到南烈问我找他什么事,我突然有些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爸爸最近怎么样?”
“还好啊,他现在还在住院,医生说几个月之后要做复健。”
“那花形呢?”
“花形的日子别提多舒服了,他已经被保送东大。现在他的家里也没有人欺负他,我真为他感到欣慰。”
“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对了藤真,你想要考哪所大学啊?”
我撇撇嘴,对他说我还没好好考虑这个问题呢。虽然按照原计划我本应该参加联考,可是我成绩又没有他们好,哪有那么多选择的余地。最后再说吧,想起这个问题,就觉得自卑,两座大山压在肩上呢!
我很没好气地对对面说“跟你一样啦”,本来是想着输人不输阵来着,没想到电话对面传来一声轻笑:“哈哈,藤真,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呐!你等一年以后的,我一定要报你这段时间欺负我的仇!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哭鼻子呀!”
哼,南烈这家伙真是不讨喜!这一声迅速激起我的斗志,我对电话那边比了比中指然后说,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
每次想起南烈电话里臭屁的声音,我就咬牙切齿起来。哼,居然瞧不起我,我一定要让他看看,最后到底是谁会哭鼻子!
我每天都缠着花形给我讲题,这一次我可是真的生气了!
这一天我正在花形的书房复习,花形为我削了一只苹果。他将其中的一块送到我面前,忽然幽幽地吐出了一句话。
“今天早上我收到东大的录取通知书,原来念大学需要这么多钱,也不知道南烈明年上大学开销怎么办。”
“嘿,你管他干嘛,累死他!”我不客气地啃了一口,还用力地咀嚼。不过花形的话,倒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家伙,在大阪也不知道怎么生活,前段时间我住院,还花了他不少钱。
这么想,还真有点内疚哩。
花形放下水果盘子,煞有介事地说:“刚才南烈给我打电话,说他在考虑要不要卖掉他妈妈留下公寓附带的花园。那花园已经好久没有人修整了,不过他还是很舍不得。他很踌躇,我也没能给他一个好的建议。”
我接着啃苹果,看到花形为南烈着急的样子,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南烈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对我讲,我心里超级不平衡的说。他每次这样做,都会让我觉得我对他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本来还在等花形透漏南烈的消息,可这家伙半天都没说话。我转过头,看他托着腮,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健司,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帮南烈?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打工赚到的钱太少,就算够学费也不够生活,可是让他卖掉他妈妈留下的房子,是不是有些太残忍?”
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花形更是着急了,他不自觉地用力握住我的手,精神的浓眉都拧到一块去了。我刚想安慰他,他又放下我的手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惹得我也有些心焦。
“透,你不要着急嘛!如果你担心南烈,你可以问问你爸爸啊!如果你觉得不方便,你可以不对叔叔提起南烈,他一定知道更多谋生的方法。”
……
花形本来觉得我的方法不太妥当,但是后来他想来想去,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我们马上去找花形叔叔——现在没有中岛美惠那个讨厌的女人,花形和他的父亲也亲密了不少。
花形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的问题——他没有提南烈的名字,只是说自己想要打工赚学费。
花形叔叔悠闲地靠在藤椅上,他正叼着烟斗看报纸。听到花形的问题,他发出了夸张的笑声。
“花形,你不是刚收到通知书吗,你想想你今年夏天在外面打工可不可以赚到这些钱,不会想不明白吧?”
“这么说,一个暑假打工的时间,赚不来一个学期的学费嘛?”花形没说话,这句话是比较着急的我说的。
花形大叔点了点头,他用力吸了一口烟。吐出了好几个烟圈,他才开口说话:“你们是要问南烈的状况吧。他去大阪也有一阵日子了,不过,你们好像经常联络。”
“嗯,是的,我想问的就是这件事。”看到花形大叔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对南烈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花形将南烈的事情和盘托出。我站在花形身边端详他的侧脸——这些年来他越发俊朗,与他焦急的表情结合,真是一个善良又懂得为别人着想的好青年。
他真是我的好朋友,我觉得我越来越欣赏他了。
“南烈与我通过电话,他说想卖掉在大阪那套公寓里的花园。那套公寓是他妈妈的遗物,花园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但我们都不觉得卖掉它是一个好办法。”
花形大叔点点头,他应该也是对花形的话表示赞同:“现在有人出钱买那套公寓或者花园吗?”
“不不,怎么会。南烈很为难,他现在还没有登记出售信息。”
“这样啊……”花形大叔正了正坐姿,吐出了一长串烟圈。泛着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好像把我和花形的思绪拉了好长。
“你们出去吧。”等了好久的我们本以为花形大叔会给我们一些建议,没想到他居然让我们离开,真是觉得意外。
……
那天我们出去后,花形大叔就关上了门。我们感觉很奇怪,在门口听,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尤其是花形,他说在南烈还在家里的时候,花形大叔曾经不止一次向他们问房子的问题,可他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
算了,就那样吧,我对花形摆了摆手,反正南烈那个家伙,祸害遗千年。
之后的一个月我也有在花形家学习,请他为我答疑解惑。虽然我们也很担心南烈,不过那天之后这件事也没了下文。经过讨论,我们一致认为南烈已经想出了对策,不然他一定会再次打电话给我们。
不过事情远远不像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我趴在地板上做三角函数,而花形刚刚打开窗户准备放些新鲜空气。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异常的频率和响声,都让我们吃了一惊。
我拉着花形走出房间,我的手心里,传来花形紧张的热度。本想示意他不要担心,但进来的几个人,让我也没办法冷静了——
几个穿着警服的严肃家伙走了进来,在佣人小姐打开门以后。
佣人小姐上楼去叫花形先生,而我们一同走上前,我感觉我的手心微微渗出了汗。嘿,这是什么情况?
“您好,这里是花形治也先生的家吗,请问哪位是花形治也先生!”
花形大叔走出房间,在他看到警察的那一刻,表情除了紧张之外居然泄露了猥琐——他在楼梯上迟疑了几秒钟,才缓缓地走下楼梯。
“您是花形治也先生吧?”为首的警察先生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丝毫不因为花形大叔是一位公众人物而面存谦卑。他径直走到花形大叔面前,干净利落地亮出了证件:“经调查您与一起命案有关,现在请您随我们去警察局做个笔录,谢谢。”
紧接着从他的身后又走出了两名警察,分别扶住了花形大叔的左臂和右臂。他们目视前方直接转身离开,仿佛偌大的别墅没有其他人存在似的。
稀稀拉拉毫无规律的脚步声已经慢慢远去了。我的心里缓缓涌起了不祥的预感,而花形的手更是抖得厉害。虽然只是去做笔录,但警察的强势让我们无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