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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Chapter24.

      我还是很不习惯。

      好怀念过去不需要负责任的时期啊。选手兼教练,真是一个尴尬的身份。

      这样想着的我走进篮球馆,看到球员们早已经就位。低年级的学弟在一旁做基础练习,高年级的学长则是一对一单独练习。

      “大家要继续努力。”我上前,一边纠正学弟的姿势一边说:“在我一年级的时候,我曾经去过海南高中观摩。海南高中所有的篮球队员,都非常重视基础练习。没有基础练习,再多的技巧都无济于事!”

      “是,教练。”在场的所有球员回答。听到我的话,他们严肃了起来。

      “你们必须要练习到筋疲力尽为止!没有练习就没有任何前途!”

      我很满意大家的用心。在教练的位置上,我才体会到老师之前的感觉。教练是一个可以充分磨练我耐心的位置,尤其是看到队员们出现我反复纠正过的问题之后。

      而且,身为队长与教练,我就必须要扛起整个球队的重责。在他们练习的时候,我就要筹划整个球队的发展方向,建立短期和长期必须达到的目标。

      甚至这目标需要具体地落实到某一个人。

      “健司?”吃饭的时候花形叫住了我,我正在全神贯注地想问题。

      “健司好像自从当了监督就不怎么爱说话了呢。”花形把涂满鱼子酱的寿司放在我的饭盒里:“而且最近都很少笑了,怎么,觉得很累吗?”

      “还好吧。”我用手托着下巴,没有什么想吃饭的心情。

      最近我有些技穷,不知道该教大家什么新鲜技巧。我还用家里的电脑搜了很多教学视频,但对此还是不太满意。毕竟我的实战经验太少,我不知道那些花里胡哨的方法到底在比赛中会发挥到什么程度。

      有的时候我恨不得一个电话打到大阪对南烈说,干脆你教我两招算了。

      不过南烈现在的日子真是美得很,他对我说教练对他很是倚重,他的队友和他相处得很好,他也不需要去想我思考的问题。

      唉,我叹了一口气。把花形送给我的寿司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却没力气咽下去。

      不解决问题我就吃不下睡不着,可是这个问题对我来说,短期之内都不可能有方法。

      看出了我的郁闷,花形拍拍我的肩膀,微笑着说:“嘿,健司,不要去烦恼过多的事情。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很有凝聚力的人?现在的你虽然只是二年级,但学弟对你很崇拜,平级对你很信服,而学长们对你则很倚重。你是一个散发正能量的可爱的家伙,难道你没有发现,当你走进篮球馆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跟着开怀吗?”

      是这样吗?好像说得也对,大家经常对我微笑,而且学长们很宠我。

      我点点头,花形伸出大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南烈都喜欢这样的动作。虽然他的大手真的揉的我很舒服,但是总是觉得怪怪的,好像我是他们的小孩一样。

      “健司是个很好的监督,我们都在努力呢。因为我们也想要进入全国大赛。健司就是翔阳篮球队的宝贝,所有的人都会努力,不会让他不开心的。”

      好嘛……干嘛说的这么肉麻啊口胡!我难为情地甩掉花形的手,还做出一个抖掉鸡皮疙瘩的动作。哼,花形,你真是恶心死了!

      ……

      通过近日来在篮球馆的观察,我发现花形说的真的很对!我发现学弟们在看着我的时候眼中都会闪现出光芒,同级的男同学也将重要的事情与我讨论,而高年级的学长,则会摸着我的头,一脸温柔地说,健司的要求我们一定会听我们一定会努力的啦!

      好奇怪啊……学弟们不是应该很顽劣、同级生不是应该冷落我,而高年级的学长,不是应该一幅玩世不恭的态度,用行动对我说“我就不听你的”吗?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要不要这么恶心啊你们!

      抖掉一身鸡皮疙瘩,我从篮球馆里走出来。转过头看看身边没有花形,我就站在门口等。天空有一朵乌云,浑浊沉重,像灌了铅块,月光透不过。

      伊藤从篮球馆出来,他是最后一个人。我连忙叫住他:“伊藤,花形在更衣室里吗?”

      “没有啊……”伊藤挠挠头,状似苦思道:“我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不过队长你提醒了我,我发现我今天晚上都没有看到花形学长。”

      我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今天晚上光顾着给低年级的同学讲如何投篮,却忘记了花形。仔细想一想,我们一起进入篮球馆没多久,他就不见了。

      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先走开了吧?我查看了一下更衣室确实没有人,锁好了篮球馆的门就回了家。

      偌大的篮球馆,在我关掉电闸之后所有光亮都消失。可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那黑暗中透着死寂。

      一路上我的心突然很不安。这是我认识花形满十年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状况——花形在离开的时候,都会告诉我一声,而没有他相伴的回家路程,变得格外无聊而冗长。

      显然这很不妙。不过也不排除我忘记的可能。

      回到家我马上给花形打了电话。我问花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而电话那边的花形,最开始说没事,但后来又吞吐起来。

      “你现在马上来我家,然后把事情说清楚。不然明天有你好受!”

      我准备拿出队长的威严,再加上多年好友关系小小欺压他一下。本来虽然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花形的态度让我根本没办法放心。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呢?

      “好吧,健司,可是现在很晚了……我觉得我还是不去会比较好,不太方便吧大概……”

      “不行,你现在马上来!这不是建议,是队长的要求!”

      ……

      花形赶到我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22点了,我对爸妈解释了一下就拉他进屋。把他按在椅子上,我才得空好好打量一番我最好的朋友。

      他看起来真的和平时很不一样——他只是脸色不太好,虽然没有任何落魄和憔悴,但我知道就是有一种不一样,好像那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瞬间夺走之后的无措。

      “花形,你怎么了?有事情就跟我说吧,我会帮忙的。是不是那个死女人又欺负你了,别担心,我家就是你家,她对你不好你就来这儿跟我一块住!”

      我说出一番慷慨激昂的话之后,花形的面如死灰连变都没变。为了缓解他的压力,我转身想给他端点水果。

      这家伙,总是这样。每天都对我说不要想那么多,可自己却放不下那些责任和爱。

      刚要推开门,我想小心翼翼不发出声音走出这个房间,没想到身后一紧,是花形拉住了我的袖子。

      “健司,我好怕。你说,你会不会有一天离开我?对你来说,我是不是你最重要的人呢?”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感性了,真他奶奶的要命。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伸出手,我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你混蛋啊,居然说这样的话,你当然是我最重要的人了,我脑子残了才会离开你好么。”

      听到我的承诺,花形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可我却更加不快起来。

      这个家伙,每次都是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要确认一下我是不是也把他当成重要的人。每次当我做出承诺,他就会很开心,好像天大的问题,都因为这句轻飘飘的承诺再也不见。每次想到这儿,我都想骂娘好么!难道语言就这么美好,我在他身边将近十年的守护都比不上这一句单薄的承诺吗?

      突然好想对他吼。

      花形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紧张起来。低着头的他表情变化相当微妙——在听到我的承诺时,他喜形于色;而后又忧心忡忡般摇摇头。

      “可是健司,爸爸要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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