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花藤）我的十年》暮冰朝雪

24、第 24 章

　　Chapter23.

　　那个大叔，我居然在冬季赛的时候遇见他了！

　　虽然我非常不想承认，但他和我一样，都是一年级。

　　唉，看着他壮硕的躯体和比我高了不少的身材，我的心里非常不爽。

　　而且那家伙居然和我一样都是控球后卫！

　　一场比赛下来，翔阳篮球队败北。这也是我第一次进入尝到失败的滋味，之前的比赛，不需要非常辛苦就获胜。

　　而这次比赛失败的原因，我认为大多数输在我和那个大叔的较量上。我虽然对自己的控球极有自信，但这个该死的大叔总是在关键时刻挡住我的进攻。在体力和身材方面，我根本无法胜过他。

　　该死的大叔，他根本就是一堵肉墙！

　　在宣读分数的时候，我咬牙切齿地站在跳球线之外。看到他对我伸出手，我也不愿上前。

　　看着他的手在我面前晾着，我终于找回一点心理平衡。没想到下一刻，这个大叔开口说出了让我抓狂的话：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女孩子。”

　　我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死命地攥着。哼，讨厌的猥琐大叔！你才是女孩子，你们全家都是女孩子！

　　……

　　在回去的路上，我龇牙咧嘴地对花形吐槽，诅咒这个讨厌的大叔。我知道全国大赛选拔赛上我也肯定会遇到他的，在这段时间我一定会超过他的！

　　“健司。”花形望向我，他的黑框眼镜的边缘闪烁着温柔光圈：“那个大块头的体力很好，身材也足够壮硕。想要打败他不是那么容易的，健司你要好好锻炼才是啊！”

　　哼，而且我不得不承认，那堵肉墙其实还挺灵活的，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是啊，藤真，你从外表上来看太柔弱了！”一边的高野也沉声开口：“你跟那堵墙简直没法比好么，我看你要比他高比他壮才打得过那家伙啊。”

　　我故意发出难听的尖叫——什么，让我变成和他一样的身材，还是杀了我吧！我不要，我藤真健司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我不要在我风华正茂的时代，变成一个中年猥琐大叔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我还是给自己增加了训练强度，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打败那个大叔！而且，我还增加了向学长讨教的次数。我的态度极好，所以学长们对我还是很不错的。

　　县大赛要到了。当带着初夏热情之火的微风吹过我的脸，我这样想。

　　经过一年的基础练习，花形也变成了正式球员。和他一起在球场打球的感觉分外美好。

　　而我的脑海中，总是不断重复着海南高中篮球队的一幕——他们的队伍如此训练有素，并且非常注重基础练习。

　　在我丝毫没有松懈的准备中，我和阿牧再度在篮球场相遇。

　　……

　　“啊啊啊啊啊，真是该死！”篮球赛结束后，我对着电话那头的南烈毫无风度的大叫。眼前又浮现了败北和之后的场景，让我的心里越来越窝火：“南烈，我又败给他了！这半年来我不断提升自己，可是我根本无法越过他，他总是挡住我的去路！”

　　对面是气定神闲的微笑：“是吗？那我真的很期待能和他在全国大赛中碰面。不过藤真，你也别太郁闷，好歹你们也是亚军，你们……”

　　我打断南烈的话，什么叫做好歹也是亚军啊，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敢情遇到的不是他！

　　话锋一转，我坏心地提醒他：“嘿，南烈，我听说大阪的选拔赛，大荣学院才是第一名哦！而且我还听教练说，他们的超级新人和你一样，都是一年级！”

　　藤真健司睚眦必报小宇宙爆发！要是说毒舌，我是绝对不会输给南烈的！

　　“啊哈。”南烈的声音一点都没有我期望中的恼羞成怒。他的笑声有一点云淡风轻，也有点玩世不恭：“放心，藤真，哥帮你报这一箭之仇。那家伙长什么样子，都有什么过人的地方，最擅长什么打法啊？”

　　虽然我很不服，也不愿南烈插手，我还是很不情愿地把阿牧的情报都告诉了南烈。挂了电话之后我才怒气稍解，心情得以平复，嗯，吐槽果然对身心健康有好处。

　　咦，等等，突然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啊啊啊啊啊我要抓狂了！到底谁才是自己人啊口胡，牧叔叔这家伙再讨厌他好歹代表神奈川，丰玉高中可是代表大阪出战的口胡！

　　……

　　心情很不好。我们坐火车回神奈川，车上一片愁云惨雾。

　　教练在安慰我们，居然还给我们买了美味的饮料和午餐。他对我们说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因为去年的翔阳高中，连这样的成绩都拿不到。

　　于我来说，这一次全国大赛让我长见识。我见到很多优秀选手，也深知自己的不足。一年级成为先发球员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我发觉自己需要学习更多的东西。

　　这样的失败对我来说，何尝不是好事。

　　我跟期待下一次的大赛。抬起头，我看着风景飞速从我的身边掠过，那好比今日的我，在迅速超越昨日的自己。

　　结果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下了火车篮球队解散。贯穿整个暑假的赛事，让运动员们格外想念自己的父母和家。有些男孩在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在检票口等着自己，不禁流下了泪。

　　我伸出手捋了一把额前的留海，我没有告诉我的老爸老妈，我今天回来。我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我想。

　　“走吧？”听到花形叫我，我们一起向公交站牌走去。

　　好死不死的，我看到讨厌的牧大叔对我打招呼。出于礼貌，我也回复了他一个微笑。

　　一百路公交车来了，我和花形跳上车。临走之前还听到两个人欠揍的对话。

　　“他好漂亮！”一个八卦的声音带着惊艳。

　　“嗯，是啊。”这次换成了一个有点熟悉的低沉声。

　　靠！

　　……

　　对我来说高二是一个青黄不接的尴尬时期。天空依然晴朗，但让我压抑。老师的教鞭敲着黑板，每日都督促我们用功学习。

　　花形作为全校重点培养对象，自然在优等生班。而我要很吃力才能在年组保持中上游，还要在篮球队规范自己。

　　我有些羞于让父母知道自己的成绩，而在篮球方面，我的成绩却越来越好。我把分数很低的物理卷子放进书里夹好，然后向篮球队的方向走去。

　　有的时候我觉得，篮球是我苦逼的高中生涯中唯一的调剂品；可大多数我都任性地想，我是不是在利用篮球逃避我原本需要负起的责任。

　　教练退休了，而我居然成为他退休之前指定的教练人选。这个身份让我非常不自在。

　　还记得他走之前拍着我的肩膀说，藤真健司，你已经具备了一个优秀大学篮球手的素质。带领翔阳篮球队走进全国大赛，我相信你没有任何问题。

　　我愕然，我从不知道教练把我视为这样优秀的学生。我只能感受到他对我格外严厉，对我寄予较高的期望。

　　让我更加不解的是，之后教练真的向校方推荐了我，然后微笑着退休了。交接的过程也变得出奇顺利，没有任何阻碍也没有任何人表现出不信服。

　　“藤真，不要怀疑自己。在高二时候就有如此成绩的选手，翔阳高中这么多年也只有一个你。”

　　这个位置让我坐立难安，尽管花形和南烈都一直支持着我，甚至高三的学长对我也很信服，但我还是格外想念教练严厉的话语。

　　我追到他的家，看到他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终于把请他回篮球队的话语咽进了肚里。为了担任一名称职的教练，我不得不早起锻炼，并且用所有的课余时间收看篮球节目吸纳新知识。后来我和教练保持着良好的师生关系，我会经常向他请教篮球技巧，可是老头子的脾气显然比以前好多了，他几乎从来没对我说过什么严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