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温切斯特家的女儿》好吃叔很好吃

28、回到过去（二）

　　约翰发现了妻子在天花板的尸体，熊熊的火光开始吞噬整个房子，来自地狱的邪恶火焰是一般人间水浇灭不了的，最后这座房子会被彻底烧成灰烬，什么都不留。
　　迪恩也被弄醒了，才四岁的男孩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身上还穿着绒毛熊的睡衣，跟着本能来到父亲声音响起的地方——他弟弟妹妹的婴儿房。
　　“抱着Sammy立刻离开，不要回头！”约翰在房梁掉下来之前只来得及救出小儿子，他连忙把开始啼哭的婴儿塞进迪恩的怀里，严肃匆忙地吩咐道。
　　“莉亚……”迪恩年纪虽然小，却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妹妹。
　　约翰皱了皱眉，跟在旁边的加百列也皱了皱眉，最后迪恩还是被约翰呵斥着赶走了，四岁的男孩抱着襁褓跌跌撞撞地在火场中跑着，浓烟中他看不清前面的路和障碍物，眼看着就要被倒下的椅子腿绊倒，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立刻托住了他，然后迅速地往左边一推。
　　就在迪恩被推开的瞬间，一根燃烧的木料掉了下来，却又被那股神秘的力量给隔开，以免喷溅的火星和碎屑伤害到小男孩，而慌忙中的迪恩并没有看清。他摸索着爬起来，脑子里只有他爸爸吩咐的内容——把Sammy带出去！
　　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在火场中迷路，就像有天使在黑烟火焰中站在他肩膀上为他指路。
　　迪恩抱着萨姆逃出了着火的房子，他拍了拍怀里因为不安而眼泪汪汪的弟弟，抬头看着自己的家被火舌吞噬殆尽，父亲和妹妹还都在里面……
　　半夜的冷风吹在男孩身上，他冻得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却更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婴儿，死死地盯着房门，仿佛期盼着下一刻就有一个熟悉高大的人影从那里面逃出来。
　　爸爸会带着莉亚出来的，Sammy，别担心，他是爸爸。
　　“安娜，你看着迪恩温切斯特，我去将约翰和莉亚温切斯特带出来。”某个天使说道。
　　“他们不是我们的任务。卡西迪奥……不要插手人类的事情。”安娜也有些犹豫。
　　“这不是人类的事情！”听上去有些呆愣的天使突然加重了语气，变得极为强势，“这是地狱火，是恶魔的事情，那就是我们的事情。”
　　安娜只是安静了一会儿，虽然天堂没有命令要守护那两个人类，但是也没说不可以救这两个人类，只不过大部分天使都习惯不插手，毕竟他们不认为死亡是人类的终点。
　　“好吧，卡斯，但我想他们不会满意的。”安娜退让了。
　　不过没有等天使进去救人，约翰就抱着莉亚冲出了火场，他出去得很及时，就在他前脚踏出房子，后脚房门就被堵死了，简直险象环生，惊悚之极。
　　约翰跑出去，将呆立在门口的迪恩也拉着离着火的房子远点，接到报警的消防车呼啸着往这里驶来，约翰从迪恩手里接过萨姆，将两个婴儿抱在自己的臂弯中，又把迪恩拉到自己身边，这才缓过气来。只有像现在一样将儿子女儿紧贴着带在身边，他才能压下心中恐惧到无法呼吸的感觉，他才不至于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一无所有了。
　　“你不用进去了，卡斯。”安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知道。”没有感情的呆板回答。
　　“卡斯……”安娜似乎被对方的反应噎到了，然后继续说道：“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我会继续守护温切斯特一家。”卡西迪奥一本正经地说道：“还不确定恶魔今晚会不会再回来，你最好也快点回来，否则就只能要求支援了。”
　　“要是让乌利尔来了，除了迪恩温切斯特，他也不会管其他人的死活。”安娜的语气中带了些嘲讽，然后瞬移离开。
　　卡西迪奥看着被救护人员盖上毛毯送上热水的温切斯特一家，人们开始徒劳地扑灭地狱之火，尽管没有人类身体，但他的情绪传递出一种犹豫和茫然，甚至能想象得出天使呆愣着歪头思考的颜表情。
　　荣光的力量最终还是覆盖住了着火的房子，将火焰慢慢压制下来。卡西迪奥默默地恢复到日常守护天使状态，将视线投向四岁的小男孩，十分专注地执行任务。
　　而另一端，安娜也成功地截住了加百列。
　　说是截住，倒不如说加百列没刻意躲开，他在安娜的呼唤下，最终还是现身了，手里正拿着一块清凉奶糖往嘴里塞，他舔了舔嘴唇，眯起眼睛假笑道：“你是在找我？”
　　“加百列大人。”安娜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那个传说失踪了几千年的大天使。
　　“不是说天使之间都是兄弟姐妹，我以为你们不会用尊称。”加百列语带嘲讽。
　　安娜回答道：“但我隶属于您的亲卫队。”
　　“在几万年前，是的，但现在我没有亲卫队了。你没找到容器？”加百列能看到安娜的真身，一如几万年前的样子，他这位下属向来能力出众。
　　“他们都在天堂，等待您回来。而我现在归入了戍卫队，无需容器。”
　　“戍卫队？不是守护天使？”继续嘲讽。
　　“这是另外一个任务，遵从最直接的指示。迪恩温切斯特对天堂很重要。”
　　加百列金色的眼眸看着天使的真身，仰着头笑道：“关于这个，我知道的比你还清楚一些，吧啦吧啦吧啦，反正米奇想做的几万年来都没变过。”
　　“……”谁告诉她这该怎么回答下去？
　　“对了，那个小家伙是卡西迪奥？Bal带着的那个小天使？既然我的亲卫队取消了，他现在也有别的事情做了对吧？”加百列把话题转开。
　　“他现在负责看守天堂的武器库。”安娜回答。
　　加百列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把一张非常好看的糖纸折好放进口袋里：“不管你找我来干什么，我的回答都是‘不’，顺带说一句，记得告诉Bal，看着他自家的小孩。”
　　“卡西迪奥？”安娜有些惊讶。
　　加百列无意识地嘟起了嘴，卡西迪奥，卡西迪奥，是的，他都不记得这个孩子的名字了。没办法，卡西迪奥和他的年纪相差太大了，几乎也是天堂里年纪最小的天使。当年他已经到处乱飞捣乱的时候，Bal才刚刚出生，而等到Bal跟着自己到处捣乱的时候，卡西迪奥才刚刚出生，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天使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照例去接生生命树上诞生的天使，没办法，谁让他是接生天使？再说，生命树本来就很多年没有新天使出生了，卡西迪奥和他最小的哥哥也要相差千岁。
　　【小天使出生就有蓝色的眼眸，洁白健壮的小翅膀，Bal跟在他身边，正好接到了从天空中飞下来的小家伙，灰色的翅膀本能地搂住了它。
　　“我第一次见到会自己飞着飞着掉下来的天使。”加百列笑得极为畅快。
　　Bal倒是把羞愧得往他翅膀里躲的天使护住，温柔地笑道：“别这么说，加百列大人。”
　　“是加百列。”
　　“要是再被米伽勒大人抓到，我会被抓去看牢房的。”
　　“胡说，牢房根本不需要天使看着，又没有囚犯能跑出来。”
　　“……您胡搅蛮缠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值得敬仰了。”
　　“嗯哼，我也是这么觉得的，Bal，你真挺喜欢这个小家伙的？”
　　对方扇动着灰色的巨大翅膀，伸手摸了摸小天使柔软的头发，看着他清澈无垢的海洋般的眼睛，最终无可奈何地笑笑说道：“大概……是挺喜欢的。”
　　“那你就做他的教导天使。”加百列笑眯眯道，然后截住Bal的话头：“我说了算，谁让我是加百列……大人。”
　　“……”作为大天使你敢不敢更不要脸点！】
　　Bal从来没有做过教导天使，卡西迪奥是他带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小天使，那个有着海洋般眼眸的孩子天生比较呆，却又总喜欢问为什么。
　　天使不喜欢问为什么的同伴，因为天使是神的战士，只需要遵守命令就够了。卡西迪奥是个异类，而上一个最出名的异类就是路西法。即便像加百列自己，也不会随便质疑，只是在遇到不满的决定时会用嘲讽打闹来表示自己的态度。
　　加百列并没有怎么接触过这个孩子，但是偶尔会听Bal提及，比如卡西迪奥太过呆愣，总是要他一次又一次地教怎么使用翅膀，怎么是用荣光和天使之刃，或者是被其他天使有意无意地排挤，因为他老是不合时宜地问问题。
　　即便Bal自己从不承认，在卡西迪奥长大后也从教导者的身份转化为了一般朋友，平时并不热络，至少不像Bal和加百列之间的关系这么密切。但是加百列敢用他失踪已久的老爹的名义起誓，对于Bal来说，全天堂说不定都没有卡西迪奥来得珍贵重要。
　　当然这一点，估计小天使自己也不知道。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重新见到卡西迪奥，加百列发现这个孩子从始至终都没变过，还是那个呆呆愣愣，出生时飞着飞着会自己掉下来的傻瓜天使。即便他变得更加沉闷，也不再随便质疑上级的命令了，但若是真的完全服从，也不会想去救温切斯特一家。
　　这可不妙。
　　路西堕天之后，米伽勒最憎恨的就是质疑天堂的行为，难保他大哥不会做出什么恐怖又过激的事情出来。他老爹保佑，谁让现在的天堂就米奇最大。
　　想到这里，他才会让安娜去提醒一下Bal，毕竟这么多年来，除了几个兄弟外，就只有Bal和他的感情最好，说是下属倒不如说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交代完所有的话后，不等安娜挽留他，加百列就控制着力量回到未来。
　　他本能地瞬移到了莉亚的副驾驶座位上，猎人姑娘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没撞上前面的卡车。
　　“嗨，盖比，介意下次先打声招呼吗？”莉亚扯着嘴角说道。
　　“介意！”加百列情绪低落地拆着一块巧克力。
　　“你，嗯，怎么回事？”莉亚很少见到整蛊怪有这样的表情。
　　加百列摇摇头，把巧克力吃下去，才说道：“你又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