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尉迟莲笙

5、外出游记

　　四月间，春意盎然，医院正门口的喷泉淌着清澈透亮的水泽，恰到好处的日光透过腾起的水雾散开一道七色的霓虹。
　　《圣经.旧约》里就有一句话描述彩虹，白久安记不真切了，《圣经》所描绘的圣洁神秘的光大概如此。
　　陈默涵出来的时看见一身黑的白久安。黑色的碎发，黑亮的明眸，黑色T恤，黑色的休闲裤，黑色休闲鞋，除此之外的色调大概就是发梢的灿金日光，白皙的皮肤和精致唇形覆盖的淡粉。如果不是心脏病，他也不会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陈默涵！！”白久安抬头看到他，兴奋地招了招手。
　　“想去哪儿玩？”
　　白久安想了想，笑道：“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他们去的地方离医院不远约摸20分钟就到了。
　　“蔷薇坊？”陈默涵对这个位于长街尽头拥有古欧风门店装饰的小店充满好奇。
　　白久安点点头，拽着他袖子拉他进去，边说道：“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蔷薇坊是私人手工坊，分成春夏秋冬四个主题区。春秋是一些社团活动室。夏冬才是它面向市场的主要内容。”白久安在前面带路，陈默涵安静地跟着。
　　蔷薇坊门店不大，内里却别有洞天。墙面上的硅藻泥掺杂着蔷薇干花，室内萦绕着清新自然的花香。
　　两人走到一扇门前，木门上挂有装饰精巧的古铜铭牌，上面写着“夏”的德文。白久安敲了敲门，门内传出一道甜美的女声，“请进。”
　　“薇薇！”白久安对着门内的女生打了声招呼。女生正在忙手头的事，抬头冲他们俩笑笑，“是久安啊，你怎么有空来了？这个帅哥是？”
　　“他叫陈默涵，是我的主治…”
　　“我是小安的朋友，陈默涵。”陈默涵打断了白久安的介绍，向他投去轻飘飘的一个眼神。
　　女生长得颇有江南女子领袖精致的味道，脸小小的，皮肤白白的，眼睛很大，，长得十分温顺乖巧，她边忙手中的事，边说：“你叫我Vivian，或者和久安一样叫我薇薇就好了。”
　　陈默涵这才看清女生手中正在忙的东西：是个约摸半个手掌大小的泥塑。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泥塑是个人形肖像，vivian正在往塑像上灰色。手边桌子上搁了许多拴着红线的透明玻璃瓶。
　　“陈默涵你坐。”白久安招呼着陈默涵，两人隔着桌子坐在vivian对面。
　　“你最近怎么样，什么时候手术啊？”Vivian一边绘色，一边问道。
　　“啊快了，过不了多久小爷我就会健健康康出现在与你面前啦。”
　　“你今天是来干嘛的。来我这儿的只有情侣哦。”
　　白久安哈哈直笑，揽过陈默涵的肩，拍了拍桌子，佯装生气，“喂喂喂！你就这点眼力见儿啊，咱俩看起来哪里不像一对？”
　　陈默涵无奈笑笑，余光却扫到身侧少年一脸认真的表情。明明语气…是那么玩世不恭。
　　Vivian这才放下手中的活，抬头认真端详片刻，笑着摇了摇头，说：“我看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白久安听言，自讨没趣地放下揽着陈默涵的手。
　　“我今天来也是做泥塑的。”
　　“一个瓶子还是两个？”Vivian问道。
　　白久安转头看向陈默涵。“别看我，我不了解情况。”陈默涵道。
　　“一个！都说了咱俩是一对了！不是现在，那也是早晚的事！！”
　　Vivian摇了摇头，笑着从一堆瓶中抽出一个小瓶子，“你啊你啊。”
　　白久安接过瓶子，笑得眉眼弯弯，黑亮的眸中仿佛揉进了暖人的四月日光。“陈默涵我们那边去坐。”说着拉陈默涵到了另一边的手工桌，从桌旁小罐子中挖出两份陶土。
　　“呐，我现在教你捏你的样子，认真听哦。”
　　陈默涵一脸好笑，“是，学生还请白老师赐教。”
　　白久安心满意足地手捧陶土，小心翼翼地塑起泥人。
　　“这里呢，少量的图捏成长条，然后在中间轻轻按一下，然后再…”
　　“不用不用！这里不需要那么多土！”
　　“呐，你看我怎么捏的。”
　　…
　　白久安修长白皙的十指上满是褐色的泥渍，原先不起眼的泥土却渐成人型，然后在工具的辅助下勾勒出五官，细巧可爱的五官充满萌感。他手中的那堆土被塑出一个小小身体，头有些大的Q版白久安。一直碎碎念的少年就像一位虔诚的艺术家。小心温柔地制造着他的杰作。
　　两人相近时，手上的肌肤都能感受到来自对方温热的鼻息。陈默涵看到白久安光滑白皙的手面上几块青紫的淤青，出于医生又或者出于朋友的立场，对少年小小年纪就不得不忍受那么多痛苦的经历而感到心疼。
　　“好啦！大功告成！陈默涵让我看看你做的怎么样。”白久安兴奋地接过陈默涵的“杰作”，忍不住拍桌大笑。
　　“哈哈哈，你也有不行的时候啊。这是什么？章鱼？还是外星人？”
　　“拿惯手术刀，对于这种东西..嗯..不太擅长。”
　　白久安终于发现优秀的陈默涵也有不如自己的时候，笑道：“算啦，我帮你再做一个。嗳，你把我的拿去给薇薇，让她去处理一下。”
　　“嗯。”
　　白久安完成手头泥人的以后，vivian开始也泥人上色。
　　大约一小时的处理时间，陈默涵还担心无事可做，白久安又拿来两张白纸。
　　“陈默涵，把你的愿望写在纸上，微微会把泥塑和纸都放在玻璃瓶里，然后保存在这里，等到有一天，如果你实现愿望，或者想要取走瓶子，就可以拿走了。”
　　陈默涵笑着点点头，“很有创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