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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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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怪我一时贪玩,我不能冲动,绝不能再冲动.一个月没有安排任何比赛,我没有收入.这一场比赛的胜利,我将排上前五,前面四位基本上不出赛,我也不是专职的拳手,意味着将来我的赛事寥寥无几,还是没有收入,阿,我为什么总是这么穷呢?而我对于威尔,说不上吸引,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没有被征服的替代品,能用来做条件的不过就是我的屈服.
他想要我求他,可是我西竞活了二十一年还从没求过人.
我走到威尔面前,看着他玩味的眼睛,“把他的债务解除,用我换他.”森瞪大眼看着我,想站起来,被他身边两个人压住肩膀.看来,真是一个圈套.我真应该感谢他在百忙之中还能花费心思来设这无聊的圈套.卡尔说他不会出手,也只限于他不主动出手,而我却自投落网.
威尔摇摇食指,“不,你没有他的实力,你不能保证我稳赢…”
“如果我输了其中一场,”我艰难的把话说完, “我输一场就陪你一晚上,想怎么玩随你…”
威尔眼里流露出高昂的兴趣, “哦?一晚太少…”
我握紧拳头,“一天,再多就免谈.”
他弯起嘴角,“好,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为了公平,也为了确保你能赢,我会给你一个成长期,给你选择对手.”摆手示意,其它两个人随他走出门口.
我叫住他,“等下,这个约定不能无限期,人总会老…如果我能打赢你,那么这个就结束.怎么?”正好,老板给我的目标也是打赢他.
“打败我?”他回头轻笑,目光从上到下打量我, “你确定?你的手…”
我也知道就我目前的实力只有后退没有前进,但我有发展的空间,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五年,总会赢他的,最坏也不过被人一脚踢断脖子.我挑眉对他嗤笑,“不敢吗?”
他哈哈大笑,“我接受你的挑战.宝贝,这样的话你的比赛将安排在每两天一场,为了你的体力,中国有句话,”他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咬字, “修,身,养,性…还有,别被我发现什么犯规的举动哦,我有权抽查你的血液…”
“这你放心,拜你所赐,普通的药对我毫无作用.”我不再理他,走回休息室.拍拍森的肩膀, “对不起,连累你了,恩,再次恭喜你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对他笑笑,疲倦的坐在他身边. “你放心,我做错的事,不需要别人帮我承担.不管多苦,我相信我可以撑下去.”
森的手轻拍我的肩膀,“你太小了,在这里,没有人在你这么小的时候就能这么优秀,你很了不起.”粗糙厚实的手掌传达一个父亲的温度.
“你妻子找你,快把这好消息告诉她吧.”我对他苦笑,认识我的人中只有他说我优秀.
“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回头笑笑,“保重,小东西.”
“恩,你也保重.”我看着空无一人的休息室,将坐直的背垮下,滑倒长椅上,望着头顶雪白一片的天花板.
有句话叫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小东西,你在这里?”垂在地板的手臂被人拉起来,连着身体被揽进温热的胸膛.
“他们呢?”我将头埋进他的脖子,呼吸他身上的琥珀松香,棕色的长风衣下摆垂在光滑的地面,形成一片阴影.
“回雷家了,恩,你帮他们赢了不少钱,雷炎特别邀请你今晚去他们家玩,”卡尔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很累?怎么不去冲洗?衣服也不换.”
“恩.”我站起来,朝自己的休息室走去,翻着凌乱的衣服问他,“我还有事,去不了,你去吗?”他随我后面,没有回答.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话.他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看着我走进休息室的沐浴间,突然开口,“我的任期结束了.”
瘁不及防,心漏了一拍.“是吗?”狭窄的沐浴间,墙壁好像从四面挤压过来.水还没热,冰冰的淋在赤裸的皮肤上让人头脑清晰.对阿,每年这时正是管理层换届的时候.结束了,他也不会再来这里,也好.
“没有别的话?”隔着一人高的木门和水流的声音,他的声音隔外飘渺.
“恩,”我抬头任由冷水冲刷紧闭的眼睛,半晌之后平静的开口,“你送我的东西,我会全部还你.”别再见了…
冗长的沉默,卡尔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课程结束了,跟我回去.”
“和老板约定的时间还没到,我还没赢威尔.”
“你不是让你回周信那,你可以去林氏工作.”
“他才是我的老板.”
“随时可以不是.”
“不.”水声哗啦,从头淋到脚.
“别闹,你一个人在这不是闹着玩的.你在这里没有半个朋友,再闹你真可能出不去,我不想给你收尸,跟我走.”
“不.”
“我最后问一遍,跟不跟我出去,” 声音抬高,无比清晰,冷静而漠然, “西兢,别耍大少爷脾气,我要你说实话.”
“不,我在这很好.”
摔门声远去,我将水龙头关上,缓慢地倚上墙壁.我也知道,也许再也不能离开这里…
这是一个残酷游戏,被人玩弄掌心也不过这样了,每天的训练都筋疲力尽,连腰杆都无法挺直.威尔说到做到,我的对手从开始的轻松取胜到后来越来越难胜出.每一场下来几乎就只剩半条命摊在台上,喘着粗气,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胜利之后高举双手赢取观众的欢呼.庆幸除了训练和比赛,我的生活再没有其它.
每次面对镜子,只能见到被剪到刺手的头发下更为倔强的眉眼,连自己也不知道在倔强什么,却只能这样倔强着.
随着和前十的高手对决,压力渐渐增大,最可怕的情况终于出现,神经越绷越紧,放松不下来,一到晚上尽管精疲力尽,却无法安稳入睡,身体的反射开始处于迟缓的状态,要不是靠意志咬牙撑着,我想我已经被那个不甘再次败于我手的揍得脑袋开花.
威尔坐在台下无声地注视着我的每一场比赛,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兴奋,笑容越发优雅灿烂.他在等我像他求饶.
我一时心血来潮打了一个电话给周信,我说我可能会死在这.
老板就是老板,他只回了一句话,就断了我所有念想.他说,怎么说你也是西家的大少爷,我不怕得不到回报.
森没想到他说那话不到一个半月,我就找上门.我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样子,森进来看到躺在床上休息的我时,明显瞳孔变大,满脸的不置信,直嚷天哪.我坐起来对他伸手,他只是退后,我声音不自觉带上哀求,“森,帮我准备药,不要让别人知道.”玩这个的,总有抽查不出来的办法.虽然渠道困难一点,但我知道绝对难不到森的.
他摇头拒绝,“不行,那东西吃多了对你没好处,伤骨质,你还年轻,骨头完了,怎么练也挽救不回来…”
我管它伤什么,“不行也得行,我不能输…”
“你没必要这样,它会毁了你.”
“不会,我相信我自己…我有戒毒的经验,不会有事的.”
“不,就因为你有,才更麻烦,那东西会越积越深,我不能看你毁了自己.”
“森,我已经四十八小时没有睡眠了.”
森的手颤抖的贴上我的眼睛,想将它闭合,我叹息, “没用的,脑袋停不下来.”
“我找他谈,我换你回来.”
我冷静地拉住他的衣袖, “不,你忘了我只要打败他就可以自由了,你说过我有天份,我会赢他的.相信我,森,相信我,只要过了这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的.能坚持一天就少一天,离希望进一天,不是吗?相信我.”
森无奈的垂下手,开始打电话.
一个星期只能用一颗,而我需要两颗.不得不说果然是好东西, 全身上下有种时刻燃烧的错觉,使不完的精力,而且睡眠很好,什么也不会梦到.威尔不甘心的抽了三回我的血液,除了正常的伤药和安眠成份,什么也没有发现.
于是,他提出和我比赛.
名义上让我休养一个星期,实际上将我半强制带到他的私人训练馆,不能外出,不能和人通话,断绝了一切外在的联络,四面楚歌.白天依旧跑步,训练,对打,观摩卡尔以前比赛的录像带,晚上时常坐在那熟悉的豪华卧室里,在夜深的时候对他举杯,或者弹是一曲黄河大合唱,耍一套我们中国传统的拳法,蛇拳猴拳螳螂拳,将那些看守的保镳吓得一愣一愣的.
自己几两重我清楚得很,这是一场必败的比赛.
过程不需要叙述,就我现在这样,自然在他手中坚持不到十分钟,最后整个人被头晕眼花地摔在了地上.
大庭广众下被他压在地板上吻住,带着志得意满的愉悦,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观众席的一个角落.下面的观众在欢呼,我不看不听,任由他在卡尔的面前耀武扬威.
他最后补上一针,所有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干,美其名曰,拔掉我的毒牙.
双手被绑在床头,还没从晕眩中回神,对着他有些迷蒙的脸,他的身体正好遮蔽了窗外的阳光.上一次在这里,最后被他丢进游泳池,而今天,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无论如何逃不掉了.
整个人就好像砧板上的鱼,我委屈地说, “我说随你怎么玩,但没说和你上床.”说完之后,自己反而先笑了.
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是我疏忽和自大.这一个星期来,每天晚上窝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我已经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又或者说我做下这个决定时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或许不止一天,但我已经坚持得够久了.
他暧昧地在我耳边吐息, “不用药,也要让你疯狂.”
我对他眨眼, “我很期待.不过请将窗帘拉上,还有把灯关掉.”看不到他的面孔,我还能将他想象成一个陌生人.他没有反对,他或许也希望看不清我的样子,希望我是徐北.
反抗会比较有情趣,可惜我没那兴趣,我将身体舒展,毫不挣扎,任由他.他微微愣住,好像失去了一些兴致,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容易妥协,动作完事一般的笼统,还好他技巧不错,够温柔,安全意识十足.凌乱的床单上四肢交缠彻底地结合,粗重的喘息,没有语言,身体诚实的颤抖,心里虽然默许,可依旧无法克制自己的排斥,漠然地抵御着,直到他的完全没入,眼前的世界剧烈摇晃.不是同样的人,即使关上所有的灯,呼吸不同,体温不同,味道不同,触感自然不同.
我不会感觉绝望,我只对自己失望.我确实已经竭尽所能,我不想欠人.走到这一步,只是早晚,没有森,还会有其它人.这只是一个开始,这世界没有一劳永逸的让人心满足的方法,只要威尔的兴趣还在,我总要失去些什么.
卡尔也知道,他帮我一次两次,帮不了我三次四次.他永远那么冷静,走到这一步,我或许还应该感谢他.
蒙蒙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我感觉他解开我的手,佩服自己的神经,体力严重透支,居然还是会醒来.疲倦地侧过头看着他披上衣服,正要走出去,我脑袋里什么都没有,他没想到我会醒着,大概是我的眼神太清醒,他误会了我的意思,解释道,“我从不和人同床睡觉,太危险…”是吗?如果不是最相信的人,是不能一起睡的.看来,我在卡尔心里,也不是那么差.
“是吗?真是可惜.”
“我期待和你的下一场比赛.”
“下一场的时间轮到我决定了吧.”
“当然.我期待你的热情主动.”
“会让你满意的.”
“你一向让我满意,你柔顺的表情,同样很美.”
“多谢赞赏,我会努力.”
“如果你是女人,或许我会娶你,你总让我期待又惊奇,像永远新鲜的花.”
“花?真是美好的形容.”
“做个好梦,管家会送你回去.”
“恩.”我翻身将酸痛的身体埋进柔软的被子.我想我醒来一定会在自己床上,会看见谁呢?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盛怒的?嘲笑的?不屑的?不会是同情,他知道我不需要.
他总说我是小东西,很多事情不应该懂,可是他不知道,我不需要懂太多,最起码能看透人心就好.
醒来已经在自己的房间,没有见到任何人,只有一个电话,他在说,带着残忍的温柔,我在听.
“如果不是森告诉我,你想让我给你收尸吗?”
“吃到苦头了吧?看你还倔不倔…”
“我会和威尔谈,赛事一个星期一场,我给你找新的教练,雷炎他会帮你.”
“你不欠我任何东西,我欠你的,行了吧?”
“小东西,撑不住就逃吧.”逃?逃去哪里?
挂上电话,给身体上了药,再次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