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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餐会上绿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旧日的伙伴们有些已经成婚有些入了职场有些去了国外继续进修,但是大家都在新环境下有了新生活往日的话题已经显得无趣,她们要么只想话题一直集中在自己身上要么就是好奇发生在绿萍身上的变故。
      绿萍直接回了房间,不是因为她已经不再璀璨夺目自尊心不能承受这种场合她不再是焦点,而是那些目光好奇与幸灾乐祸更多,她以为是亲人是朋友的那些心中并不把她摆在相同位置,像母亲说的她真不必太过在意别人。这是费家的宴会,陶家不在邀请名单建波没有来,而楚漪楚家是受邀请了但建波不在她一个人也无趣也就没来,绿萍只能找了碟子看电影。
      “在看什么?”中途费云帆端了些果饮餐点进来。
      “《美丽心灵》,”绿萍怕他轻狂,随意抓了块糕饼放在唇边用门牙细细的磨。
      “你自在一些,宴会结束我再来找你。”瞧出了绿萍的紧张,费云帆微笑着安抚了两句,然后趁着佳人放松了些心房窃得一个满是饼屑的香吻。
      “啊,费云帆!”绿萍到他离开才反应过来,轻骂了一句又红了脸。她知道他有这样浪漫轻佻的一面,只是见惯了正经的另一面要她适应现在这样的真的好难。
      宴会结束的很晚,看汪家夫妇留下与主人家一起送客,一些人也流露出了好奇猜疑的神色。舜涓并无所谓,待众人都离开,她就留下汪展鹏与费家兄弟一起自己独个去了绿萍的房间。
      “妈,你们今天开的什么车来?我这次带了两个行李箱,都挺大的,不知道放不放的下。”
      绿萍指了指墙角的箱子道。
      舜涓也不看行李,找了把椅子坐下,温柔的注视着女儿。“绿萍,反正你这次假期时间也不长,云舟这里也都装修好了,你跟云帆那关系也是定了,搬来搬去多麻烦,就干脆住这儿到时跟费云帆一起回波士顿省的来回折腾。”
      “妈,这又不是在剑桥,我们家没房子要借住别人那儿。而且就算关系定了,总还没办手续没举行仪式。再说,我行李箱都还没开呢。”绿萍把之前看的书收拢好,又把影碟从机器里取出放回保护套里,尽力把房间收拾到自己入住前的样子。
      “哎,我女儿这是思嫁了么?”舜涓看着女儿收拾东西的背影笑语了一句,因为不被注视,笑里那些苦涩的味道根本无意去掩盖。
      “妈!”被调侃了一句,绿萍羞着脸嘟哝了两句。
      房门被敲了两声,然后不待绿萍应允,费云帆就进了来。“伯母!”
      “我妈才比你大几岁呀,你就这样叫!”不知是不是因为回了台北到了熟悉的环境,费云帆脸上那种灿烂笑容看着就有些不爽气,绿萍恢复了从前健康时候不刺他两句就不舒服的习惯。
      舜涓笑看着两人,“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身份?”
      “哎?”绿萍有些不解。
      费云帆抓起之前那只被他吻过的手,在同个位置又落下一吻,笑语盈盈的望着绿萍,“过阵子,我可得叫你妈岳母了。”
      绿萍臊红了脸,然后回觉自己这一天就是在红脸红脸红脸里度过的。“我要回家,你送我。”
      费云帆没有应声,反而朝舜涓看去。
      总觉得又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发生,绿萍疑惑,“怎么了?”
      “这里不好么?我叫大哥照着我们在剑桥的房子改建的,图纸还是当初的同一份。”
      “可我想回家啊,家里的琴、我房间的书、妈做的菜、阿秀煮的甜品,我都好想念。”这一刻绿萍才反应过来,费云帆跟母亲都在阻止自己回家。
      费云帆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嘴张了张最后还是合上了。
      “绿萍,那个家里已经没有你位置。”忍了又忍,舜涓还是开了口,最初只想说一句想想还是一次说清斩断绿萍最后一点牵念的好。“本来我想给你房间改造下,装修公司都联系好了,结果那天我有事外出回来才发现人都被汪展鹏辞退了。他说你都出国去了一年回来也就那么几天,花那么大笔钱改建房子根本不值当,为你一个人方便就要家人忍受那么多天噪音跟不便不合适,而且你留学去也不经他同意打你电话干脆拒接你不当他父亲他又何必惦念你这个女儿。”
      绿萍没有哭,可眼泪就是止不住扑簌扑簌往下掉,“留学的事我是没有明说可我也是怕失败呀,而且从小到大学业上的事他也没为我操过一点心思啊;电话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拒接的,他总是叫我放弃麻省的课程回来跟楚濂结婚,他明知道紫菱跟楚濂的事怎么忍心叫我往那坑里跳。”父亲的心是偏的她一早就知,可偏到这种地步却是她万万料不到的。
      舜涓即为绿萍难过,也为自己心寒,之前他偏疼小女儿她想他们一个扮严母一个扮慈父也挺好,谁料慈父只是一张皮,二十余载婚姻到现今她才看清枕边人。见费云帆将绿萍揽进怀里柔声安慰,自己留下也无多少用处,舜涓告了辞,汪宅里绿萍还有些衣物用品,她得帮她整理出来好早些运去波士顿。
      绿萍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反正是眼睛都睁不开了,费云帆一直陪着她安慰她,不过没有劝她不要哭,她知道他的意思,伤心难过顺着那些泪水一起流出就不会郁结在心。费云帆怕她哭伤了,不是就会倒上半杯淡盐水给她喝,所以哭哭停停许久她倒也没口渴。“费云帆,你又骗我。”
      “这是怎么了?”费云帆刚拧了条热毛巾给绿萍擦了脸,她呼吸平和一动不动还以为是睡着了。
      “你说,因为看了那本书你才不愿遵守承诺,其实你是知道了我爸这个样子,怕我难过无依靠才放弃了自己的承诺的。”绿萍这是猜测,可她用的还是肯定的语气。
      “还是有一点那个原因的。”费云帆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撒谎。“早点睡,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做个好梦,不然明天好丑伯母可会怪我的。”
      她知道自己这会儿肯定很丑,面颊肿胀颜色憔悴衣衫凌乱,但车祸时候必定更糟糕,费云帆面前她最不需在意形象。牵住费云帆的衣袖,绿萍低声道,“你陪我好不好?”
      “那就躺进去一点。”费云帆知道她很累,从身到心,不然不可能提出这种要求。给绿萍脱去了外衣,又帮她往床里侧挪了挪,然后盖上被子,他则还像之前在医院一样和衣守着他的失意的小姑娘。

      绿萍醒来的时候费云帆刚起身,见她睡眼惺忪忙在她额头烙下个吻,她也不知自己又被吃了点小豆腐。坐起身,然后就着费云帆的手喝了杯咸桔水,才彻底清醒过来。费云帆已把她的行李打开东西都收拾摆放整齐了,于是这个早晨与往日并无太大不同。
      餐厅里费云舟在看报纸,雅芙逗着金丝雀。绿萍跟随在费云帆身后,昨晚已经开诚布公,她再叫他们费叔叔费婶婶已经不合适,叫费先生费太太也太生疏,于是她也随着费云帆轻声叫了句“大哥大嫂早”,结果这家伙也不配合,他的“早”早早就结束,害得她的声音格外的醒目突出。费云舟回了她一声早,而雅芙则满目含笑的望着她,绿萍又一次红了脸,干脆破罐子破摔落了座要了份中式早餐自个儿吃起来。
      “绿萍,你怎么想?”
      “什么?”以为费家兄弟谈的公事,绿萍就没在意玩起了手机游戏,结果就被问住了。
      费云舟笑了笑,重复了一遍,“我跟云帆说他也老大不小了,既然有了对象,就该早点把婚结了。他意思你现在还在念书,结婚可以过两年再说,最多先订个婚。你什么想法?”
      “我,我不知道,”绿萍觉得这节奏也太快,昨天才确认的关系,今天就说到婚姻,很是无措。
      机场接机时候费云舟有见过他们之间相处氛围,那种默契程度绝不会认为这两人还处于不明朗状况,他以为他们早在剑桥就互许了终身,绿萍这会儿的反应只是害羞,毕竟婚姻这种事还是需多靠父母操心。“昨天我问过展鹏,他意思你们年轻人有自己想法,我们这些老头子跟你们有代沟还是少操心为妙。你们俩先自己商量个主意吧,我跟雅芙稍后再帮你们参详参详。”
      等费家哥嫂都离开了,绿萍才开口问费云帆,“你哥不知道我爸那些事么?”
      “我们以后又不住一块,何必告诉他太多。对他来说,汪展鹏跟他是二十几年的朋友跟商业伙伴,知道多了很难面对,他们的关系也不是说拆就能拆。”费云帆这次开了三台电脑,他的事务太杂圣诞期间也不得休息,趁着暂时有闲他把自己的咖啡杯朝绿萍嘴边一送,待她吮了一口才收回,然后就着同一个位置喝了一大口。“还有,什么我哥,那以后也是你哥。”
      绿萍无意纠结“你哥我哥”的问题,咖啡杯算怎么回事。

      吃过午餐舜涓就来了,不过绿萍还是嫌她晚,“妈,你怎么这么晚?”
      “要帮你打包收拾东西啊。”舜涓回了一句,女儿的撒娇她很受用。
      “一个上午就收拾好了?”绿萍没想到母亲这么雷厉风行,不过说起来毕竟也在那里生活了二十三年,虽然有些上次就带走了,但一个上午应该也收拾不了多少。
      “之前差不多就收拾好了,我怕节后会爆仓,趁着假期还没开始,赶紧打包物流走掉,节前应该可以送到,你回去就能看见。”舜涓今天带了个小手提箱,装的都绿萍的东西,这会儿正一样一样往外拿,有出国前没看完的小说、画了一半的彩绘本子,有没喝完的茶、小人儿会跳芭蕾舞的音乐盒,还有舜涓自己做的零嘴像果酱肉干蜜饯之类。
      东西竟然早就收拾好了,绿萍发现母亲是真想彻底斩断自己与台北这座城市的羁绊。
      “伯母,”费云帆叫了舜涓一声,停顿片刻才又继续往下,也是不习惯。“我哥想我跟绿萍早点成婚,我是觉得绿萍还年轻还有学业要继续先不必急着结婚可以先订个婚。不知道您是什么想法?”
      “绿萍现在念的硕士,你还等得起,之后还有博士可以读,你也愿意等?”费云帆本意应该是为绿萍考虑,但舜涓可不认可。“绿萍是还年轻,你可就马上人到中年了,这机会再不抓住,真打算孑然一身?”
      舜涓的架势费云帆实在抗不住。
      差使着费云帆去端点水果过来,绿萍拥了拥母亲,“妈,你怎么了?心情这样烦躁?而且你就那么想我早点出嫁?”
      “上个月你住澳大利亚墨尔本的那个陈姨去大陆玩顺道拐弯台北来看看我,那天她吹了风有些头疼我就叫她别出酒店了我去看她就行。”舜涓说了一半,像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眉头皱紧,“坐电梯的时候我看到了楚濂。”
      “看到楚濂也没什么啊,他不是做建筑师的么,可能去那儿取材。”听到楚濂的名字,绿萍就知道肯定有内情,不过与她无关,如此说不过是为了接过母亲的话头缓和下她情绪。
      “单看到楚濂我是不会在意,关键我还看见紫菱了,两个人还没进房间就拥吻亲热起来。”舜涓说着就忿忿起来。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或者你只是看错了。”绿萍安慰舜涓的话连自己也不信。不过她一直以为他们最多就是亲亲嘴嘴牵牵手的纯恋,看来小树林是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的了。
      “就算上次是错看了,那今天呢?点算了一遍你的东西,我就叫了物流公司上门取货包装再运走。都弄好时正好中午,我就去叫紫菱下楼吃饭,结果楚濂也在她房里,见着我还慌慌张张的,叫他留下一起也不应急慌慌跑了,后来阿秀说他一早就来了一直待在紫菱房里中间她去送茶果点心两个人直说不要门都没开。”舜涓叹着气,“其实她也长大了,我性子直她脾气拧,明明母女俩偏一直就是合不来,我也不可能永远跟在她身边事事为她操心。也是防患于未然,她一个小女孩很多都不懂,我就跟她说了要保护好自己如果真的情不自禁也要做好防护措施,才跟她说了两个药名她就发了脾气,说我不信任她还说她跟楚濂清清白白。先我还怀疑是自己老了眼花看错,又更年期到来自己情绪波动大看什么都不对劲整天疑神疑鬼。但她这反应还叫清白?”
      绿萍也是无语,先前还两个人跑到美国跟自己说他们没什么,自己找了费云帆做挡箭牌才把他们打发回来,然后才几个月啊就这样痴缠了。她是知道他们有什么的,但旁的人都不知道啊,大家以为有什么的是自己跟楚濂,就算是为了他们自己好也该先装上两三个月,在楚濂眼里紫菱的声誉抵不过他的血气方刚么。
      等母亲诉说完心中苦闷,绿萍才发了条空白短讯叫费云帆回来。
      舜涓的意思跟费云舟一样,办什么订婚仪式啊,早点结婚才是真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费云帆端来的就一壶茶跟盘瓜子,于是绿萍只能磕着瓜子看两人商量自己的婚事,那种感觉极为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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