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三章：跟着感觉走（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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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宾客云集，避无可避，反而坦然了。她想当年追乔东被人笑话不也就那样么，今天不过分了手。
莫思浅站在门口迎接客人，乔阿姨和乔东来时，芸婷也来了。
真有趣，莫思浅默默地想。也不知道谁的主意，这会儿还不知多少人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呢。
无所谓了，不在乎多这一个。
她笑着迎了上去，目光故意在芸婷腹上停了片刻，才迎着乔阿姨问候。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乔东慢了几步，压低声音说：“昨天我冲动了，对不起，我……”
莫思浅低声说：“我缠你半生，你打我一下，能否两清？”
乔东怔了怔，继而苦笑。他也恼恨地想，她理直气壮地在他生活中横冲直闯，累了倦了，毫不留恋绝情离去，可是一巴掌能扯清楚……
可他不愿意恶意去猜测她，芸婷说了句很客观的话。她说，也许太过勇敢不顾一切去喜欢一个人，因为喜欢才会选择逃避，才会选择隐藏心情。乔东则想，她不过长大了，不再执著于他。芸婷也说，太爱一个人，心会被掏空。他想，他家思思的心是不是被掏空了？
假如离开他会过得很好，他不会不祝福。为什么，她非要选梁骁，那个人多心狠手辣她知道吗。
莫思浅也心思复杂，她看得出乔东在乎她。该庆幸吗？她摇头。喜欢一个人太久，久得都忘了她自己，心里眼里只有他。
她知道，离开他以后，她还能喜欢上别人，会理智去爱另一个人，不会丢失自己。
大厅里，芸婷怔忪地望着梁骁，眼里渐渐地蓄满泪珠儿。她涩涩地想，她终于得偿所愿了吗。
梁骁的目光掠过她，看向大门外。
芸婷笑得苦涩，他再也不是她的，他终于放开了她，这不正是她所求的吗，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她低下头，告诉自己不要去埋怨，不要去嫉恨，这一切是自己选择的，不怪他。
当芸婷再次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已恢复正常。她迟疑了下，便朝梁骁走去。她想即便他们分了手，留的一线情，指不定以后有找他帮忙的时候。
也许都是演技派，开口时，她已不像那天哀求他的激动。那天事后，芸婷也懊悔，明明都是她选的路，为什么后悔的又是自己？
她想，也许这就是女人，总出尔反尔。
梁骁冷漠地看着她走过来，刺鼻的香味使得他微微皱起眉头。
见他这样，呼吸一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梁骁，真巧。”
“不巧。”
芸婷难受，是不是分了手，他连一丝柔情都吝啬于给予？这怪谁？沉默了数秒，忍不住问：“你们要结婚了吗。她……孩子……是去寻我们的路上有的吗……”她想问梁骁娶莫思浅是不是因为孩子？芸婷知道梁骁的脾气，以前仗着他宠她，她敢放肆，如今她什么也不是自然不会去触逆鳞。
梁骁笑了笑。
那一刻，芸婷只觉五雷轰顶，嘲笑自己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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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外的莫思浅站得腰酸背痛，莫莉替上她，“今天真热闹。”
莫思浅没好气撇了莫莉一眼，哂笑：“但愿你和姐夫和和睦睦不闹丑闻。”
莫莉洋洋得意，“给你姐夫两个胆，他也不敢。”
莫思浅无语，剜了莫莉一眼，心想白痴也有白痴的好，什么也不用去想，也不用担心。
她转身回屋，远远地见着芸婷站在梁骁左侧，微低着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她轻轻一笑，有想看笑话的心思。仿佛感受她的用意，梁骁抬头望向她所在的方向，目光凌厉。莫思浅心虚气短，对他笑了下，才硬着头皮走过去。
见她来了，芸婷低声问：“她就不介意你的过去吗。”
梁骁反问：“那你介意乔东和她有过一段吗。”
芸婷：“……”
莫思浅揣着想挖苦几句或者留作日后的笑话，不想芸婷非常识趣，搞得她百无聊赖。
芸婷冲她点了头，就走开了。
望着芸婷娇小的背影，心想美人就是美人，即便不泪带梨花也楚楚可怜。
相对莫思浅兴致勃勃，梁骁冷淡得多，他也把莫思浅的动作看在眼里，大抵猜得出她心里那点小九九，不由失笑。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她略带惋惜：“你和她谈过几年啊？”
以为她会调侃，不想她会问他的过去。梁骁愣怔，心思转得飞快，笑着问：“想知道？”
莫思浅笑得有几分调皮，眨着眼道：“有那么一点儿吧，如果要嫁你的话，总得了解一二吧，不然敌人都杀到家门口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
听她用认真的语气漫不经心的表情说出这句话时，梁骁说不出此刻的心情。难得她主动，他也没打算拒绝。至于坦白，他轻轻笑了下。
莫思浅又说：“不想说算了。”
梁骁乘机勒索，“交代了有什么好处？”
果然是一匹马，什么都可以作为谈判的筹码。莫思浅说：“看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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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低语，看在乔东眼里却是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密。他有一走了之地冲动，理智不许他这样做。他黯然地转身走出去，院子里，芸婷呆呆地坐在亭子中央。他踏上去，问：“还想他？”
芸婷苦笑：“你不也一样吗。”
乔东没直接回答，沉思，许久才说：“我和她认识二十几年，可以说她是我看着长大的。”
“你想说你对她只有习惯没有爱情？”
乔东沉默，心中的苦无人倾诉。乔东说：“你对他……为什么要分手？”
芸婷抚摸着小腹，眼底一片哀伤，低声道：“他给的少，我要得多。”
乔东又一次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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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人对莫思浅玩笑道：“思思结婚的时候我可要来讨杯酒喝啊。”
莫思浅大方，她想别人想看她笑话，她何不做大方的姿态？
莫思浅笑容天真，“侯阿姨自然要请。”
梁骁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有些想笑。他想，这个侯阿姨要知道莫思浅在心里问候她祖宗八代怕要气吐血吧。
这位侯阿姨趁热问：“思思计划什么时候结婚？”
莫思浅含羞带笑地看向梁骁，扮无辜：“这个可要问问他了。”
见莫思浅这副模样，侯女士心下冷笑，想着乔东那么好一个人被你糟蹋了，现在遭报应了吧。
梁骁给足莫思浅面子，他客气又不至于得罪对方。虽然他并不害怕得罪，毕竟莫家不一样。他牵起她的手，笑道：“我和阿姨和叔叔商量了，日子定在下个月。”
莫思浅当场就懵了。
莫妈妈也听到了，愣了一下，冲着莫思浅挤眉弄眼。
莫思浅深刻地体会了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她想真蠢啊，梁骁诡计多端，自己居然送上一个绝佳机会，他若不利用才是傻瓜。不过很快又释然了，嫁梁骁也不错吧，长得好又多金，相处愉快也不一定。莫爸爸和莫妈妈也没自由恋爱结合不也过得很好吗，莫莉和姐夫不也是相亲一次闪婚了吗。比起他们来，她和梁骁也算得上共患难了。
侯女士惊讶，心想这个丫头运气还真好得让人嫉妒，纠缠乔东这些年还真把乔东打动了，结果甩手又勾搭上了另一个青年才俊。她说：“还真……阿姨先祝福了。”
莫思浅不以为意，侯女士和乔阿姨是好朋友，对她也有莫名的敌意。她都不知道侯女士为什么要敌对她，现在她似乎明白了些，侯女士难道以为没有她，小侯女士就能登堂入室？
莫思浅客气：“侯阿姨客气了。”
寒暄了有的没的，借着身边没旁人，梁骁淡淡地说：“居然没生气？”
生气娱乐你？莫思浅觉得梁骁恶趣味得可耻。她回道：“是不是很失望？”
梁骁低笑，把她搂紧了几分，低声道：“不生气就当你默许了。”
莫思浅抬眸，思考自己是不是被他设计了。她平静地问：“别告诉我，日子也是你挑的？”
“不可以？”
冲动之下，莫思浅说：“嫁给你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你不觉得我也利用你的话。”
梁骁也不生气，附和她：“我想也是，娶你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心里还补充了一句，至少省事儿。
要知道他娶她最主要原因是省事儿，莫思浅肯定会吐血。不过梁骁要知道莫思浅动摇心思的最主要因素是他长得不错，还多金心情肯定不那么好了。所以说，无论是兄弟姐们还是父母子女，又抑或是最亲密的夫妻，秘密就是秘密，不能晒太阳底下。一旦曝光，有些事就变了味儿。
后来，莫思浅每每回想那天的事，觉得那是她难得聪明。
院中的乔东也听说梁骁宣布婚期的事，面无表情。
芸婷轻声说：“怪我吗，要不是我……”
乔东摇头，他和莫思浅走到这一步，谁也怪不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芸婷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过了许久，芸婷问：“乔东你是好人，如果我们没分手，也许会是很幸福的一对。”
乔东自嘲，也不去做无谓的假设。
“假如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
芸婷没说完的话被突来的声音打断了，莫爸走来，惋惜地对乔东说：“乔东真对不住了，叔叔向你赔礼道歉。”
芸婷默默退一边去，心想莫思浅运气可不一般的好啊。
乔东苦笑：“是我对不起思思，是我令她失望。”言外之意很明白，无论得到什么结果，都是他自作自受。
莫爸爸叹气，两个都优秀，单纯的选择莫爸也为难，这不有了外孙吗。再喜欢乔东，女儿才是他的，关键时候天平肯定倾斜自家人，这才是人之本性。
莫爸爸口气惋惜：“你是个懂事的。”
至于莫爸爸说他懂事，乔东笑得勉强。假若懂事，他和莫思浅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或许，就像莫莉的评价，他们走到今天，性格使然吧。
他们的感情，他一直处于被动，无论莫思浅做什么，从来只被动接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三章：跟着感觉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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