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三章：跟着感觉走（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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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思浅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她和梁骁的婚姻已经被双方拍板定案。她总觉得整个过程透着古怪，终于忍不住在电话里对杨邵戚大吐苦水。
杨邵戚听了不以为然，甚至还开解她：“梁骁不会比你家乔东差劲，所以你应该把重心放在梁骁身上。你要明白投资收益，没投资肯定没收益。”
莫思浅嘀咕：“投了也不一定有。”
杨邵戚难得赞同她，也难得莫思浅有这等觉悟，他欣慰：“你有这个认知就好。其实我想说的是他怎么就看对眼了你？他不是……”他没敢说完，他想说地是他不是有一个颇为要好的女朋友。倏尔又恍然大悟，他们不会早就勾搭成奸了吧，梁骁那个好要的女朋友不会就是莫思浅吧。由此一来不免同情乔东，这个炮灰当得……
莫思浅郁闷，牙磨得咯咯响，哼道：“他怎么就看不上我？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劲吧。”
杨邵戚嘿嘿干笑，当然不会承认心里所想，转移话题：“乔家就没说什么？”
乔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庭，订婚不是闹儿戏，婚期临近闹出这出戏。然而乔家居然什么动作都没有，似默许了莫思浅的‘胡闹’。
莫思浅想，还能说什么？给他们家施压不成？再说莫妈妈生日宴那天，乔阿姨带着芸婷来就说明了一切。他们乔家用行动来表明，乔家的媳妇并非莫思浅不可，乔东也不非莫思浅不可。
如果说以前的莫思浅没血性，戈壁滩走一遭，就像得了一场大病，病好后大彻大悟。
每次想起乔东和那个女人生死相依那个姿态，她和乔东更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了。
她没好气反问：“他们说什么？”
杨邵戚却理解成为梁骁不是泛泛之辈，乔家想做点什么挽回颜面也要顾忌梁骁。他酸溜溜道：“也对。要不和我说说你和梁骁吧，相比之下我对你们更感兴趣？”
莫思浅皱眉，她一直不明白，一个男人为什么比一个女人还八卦，这个杨邵戚和莫莉还有一拼，早知道他们同类，当初还不如介绍他们认识，指不定现在的姐夫就是杨邵戚了。
杨邵戚不知道她心里想法，不然非被吓出毛病来。
见她苦思，以为在酝酿说辞，这大大满足他的八卦心理，心情好得不得了。
就在他期期盼盼时，莫思浅叹道：“你说当初你和我姐要能成为一对儿，那该多好啊。”
这可把杨邵戚吓得不轻，“这话可不能乱讲，要让你姐夫听到……”
莫思浅不了解她姐夫，也压根不怕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姐夫。瞧着杨邵戚这出息样儿，不屑：“也对，就你这出息我姐也看不上。”
杨邵戚恼了，什么叫他这出息？他好歹也算事业有成，风度翩翩，怎么在她眼里就这形象？
他反省，莫思浅一直拿他当兄弟，哪怕他有意无意对她表示他的心情，也被她当做玩笑话打发了，是不是在她心里，他一直不靠谱？
事实证明，人还是糊涂些好，太清醒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就好比接下来杨邵戚问：“假如没有乔东也没有梁骁，我们会不会成为一对儿？”
莫思浅大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杨邵戚恼道：“有这么好笑？”
好不容易止了笑，莫思浅一本正经：“我觉得我不会选择一个从一开始就没性别的人结婚，那得多重口味啊。”
杨邵戚气得摔了电话。
这边的莫思浅笑得趴在床上，梁骁无声无息进来，若有所思望着她。
莫思浅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想笑就笑想哭就哭，随心所欲的女人。想着往日那些贴上来的，哪一个不是变着法子讨好他？
她呢，似从未将他看在眼里吧。
也许和她无忧环境有关，她不会为钱财发愁，才会任性恣意。这又有什么不好？他并不需要另一半有多优秀。
也还因为……
他揉了揉额头，不大愿意去思考将来。
看到他，莫思浅惊得笑不出来，不自然地坐起来，“你……”
梁骁忽略她眼中的防备，自然而然地在她床上坐下来。莫思浅往边上让了让。
梁骁打量她，莫思浅心虚，至于原因，她也说不上来。她为自己找借口，有些人生来就具有王者气息，梁骁吧，虽然不是人中龙，但也是佼佼者。
彼此琢磨，定力不及人的莫思浅败下阵来，“很晚了，你不回去？”
将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梁骁轻轻地笑：“如果我说我想留下来……”
莫思浅在心里鄙视一番，也不怕他会真留下来。她不怀好意瞄了瞄他某个地方，才慢悠悠扫遍他全身，身材相当不错，摸起来很有感觉吧。莫思浅无耻地想着。
瞧她眼珠子乱转，梁骁也不和她拐弯抹角，往床头靠去，用着谈论天气的口吻说：“我和爸商量过了，下个月办酒虽仓促了些，我会尽量让你满意。”
经他提醒，莫思浅这才想起来，他们似乎有了口头婚约。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抽疯了，她说：“你说我们两个像不像同命相连？我未婚夫和你女朋友‘私奔’，而我们去捉奸的两个人……若日后孩子们问你和我的相识，你是打算如实相告呢还是……”
久久得不到回答，望过去，梁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莫思浅没话找话：“你说日后我们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冲动？”
梁骁笑了笑，握着她的手，纤细温柔不过如此了吧。轻轻蹂着，竟有几分心猿意马。
见他似笑非笑，莫思浅追问：“会不会？”
“还没扯证就想那么长远。”
莫思浅煞有其事：“我担心自己后悔啊。”那句现在就有点后悔的话硬生生被她吞了下去。她敢肯定，假如现在她和梁骁撕破脸，她的日子肯定不大好过。于是‘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要嫁人，迟早要嫁人，梁骁条件百里挑一，嫁这样一个老公也不错。
经过一番权衡，错过他，也许会有更好的等着自己，也许……
激烈的思想斗争，莫思浅认真去打量眼前的梁骁，凭心而论，这个男人符合她审美观，英俊不柔美，冷淡不冷漠。除此之外，绝境中也没放开她，这一点让她很欣赏。
梁骁说：“结婚就多了一张纸，身边多一个人。”
莫思浅想补充说这只是肤浅的理解，但婚姻是什么？她也疑惑。莫思浅故作潇洒，拍拍他：“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果然不假。”
梁骁极少和人讨论没意义的事，莫思浅是个例外。他更清楚和女人争论无意义的话题费时费力，他注重结果。他说：“爸妈的意思希望我们举办中式婚礼，你的意思？”
莫思浅很想翻白眼，到底她嫁人还是他们嫁？被卖的错觉心情大打折扣，“随便。”
梁骁很认真，“这怎么能随便？”
莫思浅默默地想，他们的婚姻已经够随便了，婚礼随便也能说得过去。虽然心里恨着乔东，到底爱了那么多年，明明他劈腿，最后罪名落她头上，可她仍然不想他被人指指点点说他被女人甩了之类的话。
梁骁比她上心，耐心解释：“我觉得中式的也不错，你身材不错，旗袍会很上镜……”
他娓娓道来，不妨莫思浅一盆冷水泼下来，“你说这些我都不喜欢。”
梁骁愣了下。
莫思浅就反思自己，这样做他认为她赌气吧？她又不能把这事儿解释给他听，不管他在不在乎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出对另一个男人的担心，还是前男友……
她解释：“我觉得吧，结婚吗，亲戚朋友聚一桌吃个饭就行了，那些繁琐的礼节都免了吧。对了，我有没有问过你家庭情况？”
“就我一个。”
梁骁的答案闪伤莫思浅，默默品味一个人的含义，领悟过来后方才去看他，求证：“你爸妈他们……”
相对莫思浅小心翼翼，梁骁大方得多。他说：“死了，车祸。”
她从未同情心泛滥，梁骁说出这四个字时，心好像被什么蛰了一下，莫名地想起金灿灿的夕阳，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他烤肉的情景。回来后，尤其是他对她发起‘攻势’后，她极少去回忆这个画面。现在想起来，竟含着淡淡的苦涩。
她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梁骁无所谓地笑了下，“有什么好道歉的，你又不知道。”
内疚、冲动之下莫思浅又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她说：“那以后我爸妈就是你爸妈，放心，有我一口饭绝少不了你。”
梁骁不禁失笑。
像是想起什么，莫思浅锤了下额头，“哎，那个……亲戚也没有吗。”
梁骁沉默。
莫思浅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连连道歉：“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没有也没关系，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天真退去，再回想起当年的情景，莫思浅笑那时的自己好傻好天真，因他三言两语，她就认为自己是骑着白马的骑士拯救他于水火，殊不知……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
婚礼定下来后，乔东还来找过莫思浅，冷静地问她：“你当真要嫁他？”
如果说之前还犹豫，还觉得和梁骁不过找一个寄托，或者说直白些就是彼此利用。当知道梁骁身世后，莫思浅同情心泛滥，又想起最绝望的时候陪在身边的不是最爱的乔东而是梁骁时，她忽然觉得，没有乔东，她一样过得好好的。她不是乔东的影子，不是别人提起她就说‘哦，那个女孩啊我知道，喜欢乔东嘛’。
现在听到这话，莫思浅恍如隔世。她想，那个时候的她还真让人无语。
莫思浅笑着，大方承认：“是啊。”明明可以做得潇洒，偏偏有些话不经大脑蹦出来。她说：“乔东，我不是非你不可。”
乔东自动理解为，她对他不过是仰慕，压根儿没爱他。
莫思浅也懊恼，他们明明可以和平分手，为什么到了最后总要撕破脸？她想，有些话说清楚了好，拖着对他们都不好。她说：“乔东，我说不出分手后祝你幸福的话。你扪心自问我们走到今天，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你若不爱我，大可大大方方拒绝，可你呢，一边享受我的付出，一边又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当然现在谈论这些已经没任何意义，你现在所表现的不满不过因为一时间没习惯罢。”
乔东想为自己辩解点什么，至少让她明白他的心意。莫思浅最后一句话把他打回原形，即使他说爱她也不信吧，她从不相信他，就连他都常常怀疑他们一样。他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又拿什么去说服她？
疲于争吵，莫思浅倦倦地说：“乔东哥，就让我们做一对最熟悉的陌生人吧，你追求你的人生，我过我想要过的生活，从此……各自高飞……”
乔东嘶声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与其相互折磨不如相忘江湖。你只以为我心胸宽阔，不计较你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其实我的心有多小只有我知道，与其和你走钢丝，还不如和一个愿意许我婚姻的人。”
乔东也累了，姿态疲惫，“为什么是他？思思，为什么不是别人？”
莫思浅很冷静，“因为他曾给过我温暖，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乔东不得不承认，莫思浅很懂得伤人。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一直错看了她，以为她不会和他计较，直到她要分手，直到她宣布和梁骁的婚期他才明白，他不曾了解她。
莫思浅又说：“你若愿意，很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婚礼。但我知道，你应该不大愿意来吧。”
“没有回头的余地吗。”
莫思浅苦笑，这应该是乔东的底线了吧。
她想，要怎么回头？他们早就没回头路了。
未等莫思浅想好说辞，另一个平淡的声音传了过来，“乔先生，你觉得时间会逆着走吗。”
乔东不喜欢梁骁，表情不是很好看。
莫思浅看得心惊肉跳，还真怕两个大男人为她大打出手。显然她想多了，一个胜券在握，一个一败涂地，打架都显得多余。
看着乔东的表情，起初通体畅快，之后的茫然，心尖浮上淡淡的感伤。她想，乔东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来上演‘情深’不觉晚了？
她兴趣缺缺：“走吧。”
极少说废话的梁骁，心血来潮地问：“今晚我们去吃火锅吧，我知道紫竹园新开了家味道不错。”
莫思浅很无语，对着他手臂狠狠掐下去。她自认为力道很重了，这厮愣纹丝未动。
直到上了车，莫思浅表达她的不满，“你故意吧。”
没想他很坦然承认：“是啊，我故意的。”
那眼神就好像说我故意的你来咬我啊来啊，莫思浅深呼吸，都说男人幼稚来堪比小孩，依她看有过之不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三章：跟着感觉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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