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玩家》奈菲尔

7、 第二章：所有人都是疯子（三）

　　电影结束，莫思浅琢磨下半场去哪儿玩。走出电影院，莫思浅说：“我们去吃烧烤吧，紫竹园新开了一家店，味儿很正。”
　　杨邵戚轻轻咳了声，立场坚定地拒绝：“我看还是算了。”
　　“你不去我找别人。”
　　杨邵戚压低声音，“那个谁一直看着你，你们认识？”
　　莫思浅不满，牙磨得蹦蹦响，“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少给我扯。”
　　杨邵戚难得认真，语气严肃，“真的，我们出来他就一直看着我们，好像我抢他女朋友似的，眼神怪吓人。”

　　莫思浅笑，正想警告杨邵戚胡说八道，抬头目光看到十米外那个醒目的人，略一愣神。他怎么在这儿？不会专程等她吧。转而她压低声音问：“如果我认识对面那个人，你说我们像不像被捉奸？”
　　杨邵戚不觉这个玩笑好笑，他斜莫思浅，不认为她会认识对面的人。
　　杨邵戚不怕打击她，“如果对方身价第低一点，或许有这个可能。”
　　莫思浅摸摸鼻子，讪笑：“也对。他谁啊？”
　　杨邵戚介绍说：“金融界新晋的一匹黑马。”

　　莫思浅讶异，这也能够解释清楚莫爸态度的转变了，确实人才啊，绝不比乔东差。
　　她问：“你认识他？”
　　杨邵戚摇头，解释道：“听说很难结交。”
　　莫思浅点头，这个人确实不大好相处。
　　“长得还不错吧，和你们家乔东比也不差。”
　　提起乔东，莫思浅没好心情，也不想自己被刻上乔东家的记号。她纠正道：“别乱讲，我和他已经分了。”
　　杨邵戚摇头，他已经搞不懂这个女人了，想她拒绝了多少优秀男人，为了乔东和他闹了多少次。现在竟然告诉他，他们分手了。遑论杨邵戚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莫思浅想什么。

　　莫思浅没心情和梁骁讲话，她故意拉着杨邵戚‘撒娇’，“我们去吃好不好？回头给你介绍女朋友。”
　　这个动作看在梁骁眼中无意暧昧又亲密，心底有那么些不舒服。他目光凉凉地落她身上，心思复杂。

　　莫思浅也挺担心的，万一惹毛他，最后尝苦果的只有自己。有了前几次经验，她竟然没买到教训，又或者有了教训仍要去挑战他权威。
　　杨邵戚察觉她心不在焉，也习以为常，她思想抛锚太常见了。
　　莫思浅想转移视线，没话找话：“我说你前段时间不是找了个女的？还没分？”
　　杨邵戚甩开她手，牙磨得咯咯响，“你就见不得我好过是吧。”
　　莫思浅笑得不怀好意，“怎么会呀，我还想和你讨杯酒喝呢。”
　　杨邵戚不领情，哼哼唧唧道：“管好你自己吧。”
　　莫思浅信誓旦旦，“放心吧，我随便招招手就会有人贴上来，信不？”
　　杨邵戚忽然变得严肃，肃穆地盯着她看。

　　莫思浅被他看得莫名，摸了摸脸，讪讪：“看我干吗。”
　　杨邵戚认真道：“要不我们凑一对吧，你看你和乔东也分了，我也正好缺一个结婚的对象。”
　　莫思浅下意识瞥向梁骁的方向，猜想他应该没听到吧，就算听到了也不会‘介意’吧。她笑：“开什么玩笑？婚姻也能凑合？”
　　杨邵戚不屑，他想婚姻无外乎找一个兴趣相投，家境相近的人搭伙过日子罢。他说：“你不也凑合乔东这么些年了？也就这几天忽然开窍了罢。”
　　莫思浅没觉不好意思，还沾沾自喜：“就算这几天才开窍，那也叫开窍。开窍了又怎么会继续凑合？还不如不开窍呢。”
　　“凑合我，至少知根知底。”
　　莫思浅摇头，颇为认真解释：“凑合你还不如继续凑合乔东呢。”
　　杨邵戚气得扭头就走，他想这娘们太有气的本事了，天天和她鬼混迟早要被她气死。杨邵戚做了一个决定，爱惜生命，远离莫思浅。

　　他们的车不巧停的位置不好，除非绕道，否则必须得经过梁骁所在的方位。莫思浅在心里暗暗叫苦，想起一句非常应景的词，冤家路窄。
　　莫思浅恨不得能飞过去，杨邵戚就不一样了，难得一见的传奇人物现身，怎么也要去打声招呼。
　　他拖着莫思浅过去，莫思浅有一百个不情愿，也没办法三言两语把她和梁骁的关系解释清楚。

　　仿佛脱胎换骨似的，杨邵戚变得有些莫测，“梁先生，好巧。”
　　梁骁目光瞟向莫思浅，她微低着头，只能看着一个头顶。他想，看来太纵容她了，让她不晓得什么叫天高地厚。
　　他漫不经心，“不巧，我来接我未婚妻。”
　　他把未婚妻咬得很重，莫思浅无语，她想谁是你未婚妻了？还真自以为是。

　　杨邵戚不免诧异，虽没交集但也没听说他有未婚妻，还是说他比传闻还要低调？他问：“梁先生未婚妻也在这儿？”
　　梁骁点头，目光始终落在莫思浅身上。她一直低着头，心虚了？梁骁微微一笑。没想她也会害怕，还以为无法无天了呢。
　　即便低着头，也能感受那道目光如烈火。她自认为自己不胆小怕事，此刻也有些发虚。

　　见梁骁无意交谈，杨邵戚淡了攀谈的心思，心下又对他未婚妻充满好奇。这样一个传奇人物，也不知道他找的另一半会不会谱写另一个传奇。揣摩别人的时候，他忘了自己也不是简单的角色。
　　莫思浅清楚，她若继续置身事外，怕以后就没那么简单了。
　　她不得不站出来，笑得有几分勉强，“那个，我们谈一谈吧。”
　　梁骁皱眉，纠正她的称呼：“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梁骁，也可以叫我阿骁。”
　　莫思浅：“不好吧。”
　　梁骁微微一笑，仿佛阴谋得逞，“我觉得很好。”

　　这会儿，杨邵戚凌乱了。他被刺激不轻，在他认知里，莫思浅再怎么闹腾也不会认识梁骁这样的大人物，偏偏眼下的情况让他有种亲昵的暧昧。
　　他侧头看莫思浅，疑惑问道：“你们认识？”
　　莫思浅莞尔：“应该算认识吧，还没一个月呢。”
　　杨邵戚差点吐血，他很想吼一句不作不会死啊。事实上他没有，他冒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莫思浅口口声声说她和乔东已经分手，还是她提出的，导火线不会就是梁骁吧。他盯着莫思浅看，长得还算漂亮，身材也还不错，但也不至于每次都得到运气的眷顾吧。

　　莫思浅还没想让人看笑话，哪怕这个笑话迟早会被看。她想着迟来一天算一天，快活一日是一日。
　　她已经顾忌不了杨邵戚，拉着梁骁就走。

　　直到坐上车，莫思浅又觉自己刚才的行为可笑。她的狼狈，哪一件逃过了杨邵戚的眼？这样一思也就不在意了。
　　梁骁抿着唇，不看她也不出声。
　　莫思浅斜了他好几眼，心情有几分急躁，忍不住说：“我什么时候成你未婚妻了？”
　　梁骁自若，“只要你点头，随时都可以。”
　　一阵深深地无力感袭面而来，除了莫可奈何，已经没词儿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她提醒：“我和乔东还没解除婚约，你这横插一脚不怕坏了名声？要知道你们这样的成功人士最注重名声。”
　　梁骁深深地看着她，莫思浅登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从不放过一个说服她的机会。他说：“你都不怕我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可担心？而且你和乔东，除了没达成一致，和解除婚约基本无异。我也找他谈过我们的事儿。”

　　莫思浅愣怔，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他这样自以为是的。同时也愤怒，不管她和乔东闹翻天那也是她和乔东的事儿，他凭什么插手？
　　再好的涵养，此刻也荡然无存。她冷声质问：“我和他好坏那都是我和他的事，你凭什么插手？”
　　梁骁无视她满腔怒意，他淡淡开口：“就凭我要娶你，乱七八糟的关系早些断了好，我不介意帮一把。”
　　莫思浅气得笑了。

　　车里一阵静默，谁也没开口的意思。
　　莫思浅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懂乔东，也不懂梁骁。

　　直到车停在江边，梁骁方才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说娶你不过玩笑？”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不确定他是不是生气了。
　　莫思浅点头，她想难道还能认为他对她一见钟情？

　　梁骁忽然就笑了，喃喃自语：“也难怪你不信，连我自己都不信。”
　　听了这话，莫思浅反而松了口气，笑得有几分没心没肺，“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是真心要娶我，也就我爸妈信了，哈哈。”
　　梁骁皱紧眉头，“哪怕我也不信，事实上却是我真心诚意要娶你。”

　　这下子，莫思浅笑不出来了，她呐呐地说：“这怎么可能，你那么爱她。”
　　梁骁不为自己辩解，反说：“你也爱他，还是要分手，为什么？”
　　莫思浅：“……”
　　梁骁继续：“凡事没有定论，结婚也不需要找那么多理由。”
　　莫思浅继续无言以对，也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一个事实，一直以来她似乎低估了对手。

作者有话说

　　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