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扶头不起还颓玉，日高春睡生平足（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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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十阿哥就有事做了。他先是到处跟人学九阿哥吃瘪的事儿，后来八阿哥制止了他，他就成天跟在九阿哥身后转悠，说是跟着九阿哥，早晚能看到好戏。
不过九阿哥却好像怕了我，几天都没在偏殿出现。他一说话我就连消带打地骂他，他没有一回能占了便宜，看着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我心里实在痛快。
十三阿哥自那天后，却几乎天天来找我。
“十三，你们不是皇子吗？都没有功课吗？”我纳闷地问十三阿哥。
“我做得快，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做完了。”十三阿哥面有得意地看我。
其实十三阿哥来，我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通常都是我干活，他或是在一旁看书，或是看我干活，或是自己转悠，或是自己下棋。有时候有其他阿哥来，他就同其他阿哥说话下棋。
有一天，我实在看不下去又在跟自己下棋较劲的十三阿哥，走过去一把抹乱了棋盘。
“你别自己玩儿了，我来陪你下。”
“你会下围棋？”十三阿哥惊讶地抬头看我，他居然没生气，这涵养可比九阿哥优秀很多。
“我不会，围棋有什么好下的，我教你下五子棋，比围棋好玩多了。”我在他对面坐下。
“五子棋？是什么？”十三阿哥问我，一边贤惠地收拾着散乱的棋子。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满意地看他，待他收拾完了，我就拿着棋子给他讲规矩。
规矩很简单，讲完之后，十三阿哥就拉着我要赶快下一盘试试，似乎对这个新玩法很感兴趣。
不知为什么穿越小说里都说很难赢过阿哥们，我和十三阿哥厮杀了大半个下午，两个人几乎输赢参半。月珊、琪瑛和玉晴也被十三阿哥拉过来助威观战，我顺便教了她们规则。不得不说，十三阿哥丝毫没有阿哥架子，有时候我赢了，他会向月珊她们抱怨，他要是赢了，也会向她们炫耀一下。
他完全不像在森严的宫廷制度下成长起来的阿哥，他对我和其他人都始终温和有加，不知是不是敏妃去得早，他的心里，或许还是盼望着一份温暖吧。
只可惜月珊她们不敢跟十三阿哥没大没小，大半都是附和着应上几句，我却不讲这些规矩，和十三阿哥厮杀得忘乎所以。不觉间时光无声流逝，直到耳边传来十四阿哥的声音：“十三哥，小若，你们在玩儿什么呢？”
我忘了说，不光是八阿哥和九阿哥，所有人都开始叫我小若，包括月珊。月珊始终没逾越她的身份，但也受我感染，渐渐比以前开朗，只有我俩的时候，她常拿这些阿哥调侃我。
“四哥，十四弟，这是小若想出的新玩法，叫五子棋。”十三阿哥笑着站起来。
这屋子里不能就我一个坐着吧？我也站了起来。四阿哥和十四阿哥都看向那盘棋，只不过十四阿哥的眼中是感兴趣，四阿哥……冷冰冰的，不知道。
这是我从庙里回来第一次见到四阿哥，他还是那个样，摆着一张冰山脸，也不知谁又欠了他银子。
月珊她们请了安，自觉地退到远处，我正犹豫自己是不是也出去比较好，省得被四阿哥冻死，十四阿哥却一把拉过我坐下：“小若，你也教教我。”
好吧，这下我不用犹豫了。我开始教十四阿哥，他兴致勃勃地听。
“四哥，可是有什么事？”十三阿哥转头问四阿哥。
“皇阿玛有事，太子已经过去了，咱们也快些吧。”四阿哥对十三阿哥的语气也是一样的冷，真不知道十三阿哥为什么会跟他亲近。
“知道了，这就走。小若，我明天再来。”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
我正忙着对付十四阿哥，没工夫管他，只挥了挥手：“慢走不送。”四阿哥脸色不善，好像要说什么，十三阿哥赶紧拉着他走了。
十四阿哥的水平稍逊一筹，五局里倒是会输三局，不过他仍旧兴趣盎然。本来嘛，五子棋比起围棋来，娱乐性自然要强很多。
可天下无不散的棋局，一转眼我也该下班了。十四阿哥临走前，我忽然想起忘记让十三阿哥帮我找些硬纸板来——我早就打算做一副扑克牌了。
“怎么了？”十四阿哥见我突然叹气，连忙问我。
“算了，找你也一样。”我看着他，转移了求助对象。怎么说他也是个阿哥，这事儿难不倒他吧，“十四，你帮我找些硬纸板来吧，多来几张。”
“你要硬纸板做什么？”他奇怪地问我。
“过些天你就知道了，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帮我这个忙？”我瞪他。都怪他，要不是他，我就不会忘记找十三阿哥要了。
“没有没有，包在我身上吧，明儿就给你拿来。”十四阿哥慌忙摆手，又兴奋地说，“是不是你想出了什么好玩的游戏？”
“哼，都说过些天就知道了。”我向门外推他，“快走吧，别误了你吃饭的时辰。”
他又说了一遍明天就会给我，才跟着小太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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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天，十阿哥却拖着九阿哥来找我。
“小若，你发明了新游戏？快来教我怎么玩。”十阿哥一进门就冲过来找我，九阿哥却不理我们，自己坐到一边喝茶去了。
“呃，好吧。”
这十阿哥，明明只比九阿哥小了几个月，怎么却一点儿也不稳重呢？
当然，我绝不是夸那个阴恻恻的九阿哥稳重。
十阿哥比十四阿哥更笨，基本上就没赢过我，但他的热情丝毫不减，不管输了多少次还是要继续。唉，真是越挫越勇，我记得他好像后来还常去带兵打仗呢，不知是不是也有我的一份教育功劳。
“小若，我怎么总是赢不了你？”又输了一局，十阿哥有些苦恼地问我。
“那当然，我可是聪明绝世的无敌美少女，你再过多少年也赢不了我！”别的我或许不行，但下五子棋我可是高手。
听了我的话，九阿哥很不给面子地喷出一口茶：“就你？我还真是低估了你脸皮的厚度。”他毫不客气地讽刺我，搬了把椅子坐过来观战，“你们再下一局，我看看。”
“哼，狗眼看人低，下就下。”我也骂他，反正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再下一局十阿哥仍是输了，九阿哥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对我说：“我来！”
“九哥，你可要小心些。”十阿哥忧心忡忡地坐在了刚才九阿哥坐的椅子上。
“知道了知道了，你哪那么多废话，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笨。”九阿哥不耐烦地摆摆手。
我嘿嘿笑着看九阿哥，让你盲目自信，等下你就该后悔说过的话了。
果然，九阿哥这局还是输了，虽然作为一个新手，他已经下得很不错了，但是，新手毕竟是新手嘛。
九阿哥的脸又黑了下去，可他海口都夸下了，十阿哥又在旁边，总不好悔棋不是？
“哈哈，九哥，你看，你跟我一样笨了不是？”十阿哥缺心眼儿地笑。
“十阿哥，你怎么连自己一起骂？”我奇道。这家伙想挤兑他九哥想疯了？哪怕把自己骂进去了也在所不惜？看来这九阿哥，人缘可真是不怎么样啊！
“我知道我笨，可九哥平时那么精明，除了皇阿玛，谁也别想让他吃亏。在你这儿，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回回受气，还回回都来，小若，我可真佩服你。”十阿哥目光闪闪地看着我，我自动在他的眼睛里画了几颗星星。
“你胡说什么？”九阿哥气得脸部充血，“每次不都是你硬要拉我来的？”
“哎呦，九哥，您老人家要是不愿意，十匹马也拉不来您啊。”看来十阿哥平时被九阿哥打压得挺惨，这回可是逮着机会了，也不怕九阿哥以后整治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可持续发展呢。
九阿哥不再理会十阿哥，转头恶狠狠地对我说：“再来！”
咦？感情这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那好，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姑娘的厉害。我大刀阔斧地往椅子上一坐，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蠢蠢欲动，哦不，蠢蠢欲动的是九阿哥，我是跃跃欲试。
“给本姑娘倒茶来，今天我要杀他个片甲不留！”我豪气冲天地说，一不留神竟指使起十阿哥来。十阿哥可能是被我的气势镇住了，忘了他是个主子，真去倒了杯茶给我。
连下五局，九阿哥一局都没赢过。
倒不是说九阿哥笨，其实他还真是个厉害主儿，有三回我都险些输了，勉强才扭转了局势，打成个平局。
我平时下棋可从没如此认真，一盘棋而已，输了赢了又能如何。但今天不同，这场对弈关系到我的名誉，我的威信，我的面子里子，岂能让九阿哥看笑话？我打点起十二分精神，每走一步都要仔细计算——无论如何，绝不能输。
十阿哥每见九阿哥输了棋都要笑他，不知离开我这儿，九阿哥会怎么报复他，想想我都不禁替他哀叹，天作孽犹可恕，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眼瞅着九阿哥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这气压低得，估计马上就要暴雨倾盆了。我正在琢磨是不是应该提议休战，十四阿哥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扶头不起还颓玉，日高春睡生平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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