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壹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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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固然救世主躲避游走球的场景一度成为霍格沃茨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四大学院魁地奇队长无不以欣赏而惋惜的目光盯得哈利背后发凉，但明眼人还是隐约可以看出来，救世主和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之间的关系已经完全崩掉了。
尤其是德拉科，他的这一感觉在星期三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达到了顶峰。
“驱逐妖-妖精的咒语，是中世纪一位不-不知-知名的巫师在黑森-森林遭遇妖-妖精围堵的紧急情况下发-发明的。”奇洛戴着巨大的头巾，期期艾艾地上课，完全是懦弱胆小的废柴模样，“施咒的关键在-在于咒语的念-念法。我先来示-示范一下。”
先来示范……看来还有后续。
哈利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想到这层却并未看向奇洛，神色不变地在笔记本上写天文课的论文。
奇洛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激动地撞着盒盖。一挥魔杖打开，缩小版的妖精们争先恐后地跑出来，四下乱窜。奇洛向着虚空念了几声奇怪的咒语，白色的光芒在杖尖闪烁过后，小妖精们仿佛受到刺激一般，尖声叫着缩回了盒子里，最后一只还顺手猛地合上盒盖……尘埃落定之后盒子依旧害怕地抖着。
“就-就是这样，还是挺-挺容易的。”奇洛鼓励般地露出一个小幅度的笑容，目光讨好地在教室里转了一圈，状似不经意地看到了哈利·波特，“波-波-波特同学，接-接下来你-你来示范一下好吧？”
哈利闻言从笔记本中抬头看向奇洛，羽毛笔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毛，一副认真听讲、想要质疑却欲言又止的犹豫神情，“可是，奇洛教授，在这之前有一个问题困扰了我好久……妖精驱逐咒是在1612年妖精叛乱的过程中被发明的，并在当年巫师同其他敌对魔法生物的战争中发挥了相当大的效果，但具有一定的实效性和历史性。我想问，在今天巫师与妖精一族和谐相处的情况下，还把妖精作为假想敌练习这一咒语，是不是容易引起种族之间的矛盾激化？”
德拉科在听到哈利讲出1612年妖精叛乱的时候，就开始在心中默默为奇洛教授点蜡……魔法史拿“T”的这个家伙能够准确地报出年份，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整段话都是救世主早有预谋的反击啊！印象中哈利一直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也就是说，奇洛真的做了什么触到他底线的事？
“对啊，我也想问这个问题。驱逐妖精什么的，这是想要打劫古灵阁的节奏啊！若是被预言家日报知道，奇洛教授肯定会被怀疑与7月31号古灵阁失窃有关的。”罗恩直觉告诉自己有状况！当机立断选择哈利阵营并表示出100%的忠诚，发挥口无遮拦的潜质，格兰芬多的脑洞大开到极致。
“奶奶说，古灵阁失窃的确有妖精驱逐咒在其中发挥作用来着……”纳威小声地嘀咕。
“啊啊啊那学这个咒语岂不是很可疑！”迪安插了一句。
……格兰芬多思维的跳跃性我等凡人永远比不上。
斯莱特林众小蛇们面无表情地斜睨格兰芬多，集体感慨那群蠢狮子为了躲避学习，这种神逻辑真是越发离谱了。
奇洛脸上的热情与关切似乎僵了僵，有慢慢石化乃至出现一丝裂缝的趋势……
“驱-驱逐妖精的咒-咒语是欧洲中世纪古-古典魔法体系的必-必修课，这一基础对-对将来的魔法生物防-防御体系有-有用。各种族之间名为团结，实-实则防范之心在历史进程中有增无-无减。所-所以需要这一专题的学-学习……此-此外，韦-韦斯莱先生你的担心就显-显得多余了。波-波-波特同学来示范一下吧，你们就-就会发现对妖精只-只是虚张声势的驱逐，并无多少实质性伤-伤害。”
大庭广众之下奇洛不会袭击，所以要求示范其实是……试探？
“当然好啊，奇洛教授。”哈利合上笔记本欣然同意，笑得一脸人畜无害。一扬右手，指缝间夹着四支试管，红黄蓝绿颜色不同，却都在蒸腾着丝丝缕缕的白烟。哈利一本正经地补充道，“正好我也想试试究竟哪种药水对魔法生物的效果最佳呢。”
罗恩打了个激灵，暗自佩服刚才自己的直觉：果然是早有预谋的抬杠连试剂都准备好了啊！奇洛教授你可能不知道他笑成这样其实是有人要倒霉的前兆啊！
奇洛许是想到了巨怪，别有深意地看了哈利一眼。后者大大方方坦然无比地装无知，认真而严肃得一丝不苟毫无破绽。
“波-波特我觉得你-你还是用巫师正-正常的方法示范比较好。”奇洛这次似乎不用过多掩饰，自然而然地有些结巴……
哈利偏头看着奇洛，一脸严肃辟谣很不赞同的神情：“魔药不也是巫师常用的方法么？斯内普教授听到你的评价会很不高兴的。”
德拉科默默扶额：连教父都被拉下水了……救世主被惹得很彻底啊……
奇洛的表情越来越纠结：“我-我是说用魔-魔杖比较好。”
“我没带。”哈利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承认，一点也不拐弯抹角。他看向奇洛，眼中带着“什么也阻止不了我对魔药的研究”的一往无前的热情，“黑魔法防御不在于过程只在于结果，所以奇洛教授放出妖精吧，没关系的。”
然后全校就都听说了四只妖精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被魔药放倒，突如其来的最后一剂魔药又在同时腐蚀了奇洛的魔杖的消息。罪魁祸首在校长办公室喝茶时表示受益匪浅。
“奇洛教授说的很有道理啊。”哈利摸着下巴，情真意切地表达对奇洛的溢美之词，“不过现在是魔法界种族大团结的时代，不存在叛乱的担忧。所以妖精就算小部分叛乱，与其说是自发组织，不如说被黑巫师操纵的可能性更大吧……黑魔法防御术要求透过现象看本质，直接对付黑巫师能从根本上减少对妖精的伤害，避免因操纵引发的纷争破坏团结……事实证明，扮演黑巫师角色操纵妖精的奇洛教授面对进攻猝不及防，结果还是很成功的。此外，我发现蓝色昏迷药水的效果更好，也算是特别的收获啦。”
“很有思想，哈利。”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给予夸赞。
——演戏什么的当然要大家一起来才有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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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哈利正在熬一锅魔药，办公桌上摊着笔记本，洋洋洒洒写了将近一页，隐隐约约可见最下方的两三行字迹：
“……由GMm/(R^2)=m4(π^2)r/(T^2)可以推出，M=4π^2r^3/GT^2，其中G=6.67×10^(-11 ) Nm^2 /kg^2。这里只需将天文课上测量所得的轨迹半径r与运行周期T代入即可得到星体的质量M……”
斯内普挑眉。
星期三晚上的这个时间，四大学院的一年级生应该在拉文克劳塔楼观测天文，记录行星的运行轨迹。
“尽管波特研究魔药的执着精神令人万分感动，但你最好能为你不去天文课的行为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斯内普知道哈利已经看完五年级O.W.L.s考试要求的必修科目——初级魔药学的理论部分，实验课并未让其准备。所以他在看到哈利又一次为了魔药翘课的时候有些意外——通常这意味着哈利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研究，重要到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课堂上听简单的理论消磨时间。
哈利小心翼翼地用玻璃棒搅拌着坩埚，回答道：“天文课除了日复一日的观测土星的运行轨迹没有其它任何要求，而期末考试只需上交一篇论文论证土星的质量就行……”——朝桌上的论文努了努嘴——“周期已经观测完毕，直接用牛顿万有引力定律代入就可以了……所以完全不觉得有再去塔楼的必要。”
“对了，教授，奇洛教授的魔药怎么样？”哈利突然毫无来由地问了一句。
“尚可。”斯内普不置可否，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坩埚中正在熬制的魔药。
很纯净的淡黄，通透得如同水晶，凑近甚至能够闻到属于清新蜂蜜的特有的清香，让人联想到下午茶、阳光明媚的庄园和漫山遍野的鲜花。
但是……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斯内普的表情渐渐变得不可捉摸。清香的效果来自蒸煮过后的迷迭香，但过于浓郁，似乎在刻意掩盖着某种味道相近东西……比如，五色梅。
五色梅，有毒，误食后会产生腹泻、发烧的症状。
就算有心提防，除非是对魔药相当熟悉的人，否则完全辨别不出二者的区别。更何况迷迭香与五色梅的混合研磨液，营造了如此温和甜蜜的气味。
斯内普好像突然明白哈利询问起奇洛的魔药学造诣是什么目的了。
然后在圣诞节临近的那几天，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奇洛不知何故因高烧腹泻久不治，住进了医疗翼……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壹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