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壹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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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2年，法国著名女魔法师……莉塞特德拉潘……因在巴黎……从事巫术活动被判刑……在处决前夜……莉塞特以……阿尼马格斯……兔子形象越狱……并成为……国王亨利六世朝廷里的心腹顾问……】宾斯教授目光空洞语气迷茫断句诡异，毫无音节的声音拖沓迟缓，幽幽回响在魔法史教室里。
通常情况下已经没人听了，更何况昨晚巨怪事件横插一笔。教室里的窃窃私语此起彼伏，俨然有盖过宾斯声音的趋势。
“昨天那几声巨怪的吼叫你们听到了吗？”罗恩拱了拱身旁的西莫，压低了声音，双手却在夸张地比划着大猩猩的动作，“超级撕心裂肺的，感觉古堡都要被震掉了。”
【……1672年……神秘事务司的深入研究显示……巫师是天生的而不是……造就的……】
“今天早上路过走廊，我看到那里的地面被腐蚀了……据说连弗立维教授都没有办法除掉它。”西莫小声地回答。
前面的迪安立刻回过头，兴致勃勃地加入讨论：“听说巨怪袭击了一个人？是哪个学院的？现在怎么样了？”
【安来曼裴迪昂先生，请把头转回来认真听讲……1717年，夺魂咒……钻心咒和阿瓦达索命咒……被定为三大不可饶恕咒，任何人一旦使用……将受到最为严重的惩罚……】
“是迪安托马斯先生啊喂。”迪安抽了抽嘴角，小声嘀咕道，不情愿地转回了身子。
“宾斯教授的记忆力真是越来越堪忧了。”布雷司偏头扫了闹哄哄的格兰芬多们一眼，随手记下魔法史要点，用只有德拉科听见的懒洋洋的语气说，“不过说起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的确是在我们转过拐角后不久就响起了。排除四大学院，剩下的人可不多呐。”
某一学院的学生集体被攻击，事情不会不了了之；教授们正面对峙巨怪，通常不会采取非物理攻击。剩下的人不言而喻。
德拉科微眯起眼睛。他当然知道布雷司话有所指，不过这么直接……扎比尼家族的立场莫非因为救世主的不按常理出牌而略有动摇了么……
很关键的一点是，昨天教师席上的救世主哪怕全校混乱也一直没有离开座位……淡定得有点诡异。
不过，每次听他们提到那种升级版的、产生腐蚀地面效果的魔药，他总会有一种不好的联想……
教室的最后一排，严重缺少睡眠的哈利正趴在魔法史课本上毫无愧疚感地补觉。握着羽毛笔的右手因睡意加深而无意识地渐渐松开，长长的白羽拂过面颊，纤长的额发在细微呼吸产生的气流中微动。阳光从镂空的窗户间斜斜地洒落一身，让人想到春风拂面的三月，宁静悠远。
“……果然在睡觉。”德拉科默默收回看向哈利的目光，扶额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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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在上，他究竟为什么要选择今天来图书馆！
德拉科一脸崩溃地看着哈利把等第为O的魔药论文当做书签随便往一本五年级的魔药课本里一夹，翻开魔法史论文——这意味着只剩下最后一项作业了。
槽点实在是太多了……竟然能在教父那里拿到“O”？！要知道全班拿“E”的也不过两三个！那是和宾斯教授给出的“T”一样稀有而凶残的存在啊！你这种不甚在意拿典范论文做书签的态度简直人神共愤了好吗！还有……为什么是五年级课本啊啊啊！！！
德拉科满心咆哮，介于良好的贵族教养在几次深呼吸后终于打理好自己风中凌乱的思绪。
哈利并不清楚德拉科心中天雷勾地火的思想斗争，看向德拉科的表情可谓人畜无害泫然欲泣：“德拉科，求帮忙。教授对我的魔法史论文忍无可忍了，说如果这次再拿‘T’就把我扔进福尔马林……”
“宾斯真给过‘T’？！”德拉科狐疑甚至惊恐地看着哈利，刚刚平复的心绪瞬间翻江倒海。
哈利有些奇怪于德拉科的反应，翻出所有的魔法史论文，仔细清点，“确切数字是五个‘T’三个‘D’。”
开学至今一共才写了八篇论文而已吧？德拉科再次深吸一口气：“算了，把你的论文给我看看。”
“……”
德拉科颇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哈利绞尽脑汁写下的三行论文，从那之后，可疑的沉默足足持续了三分钟。
“今天宾斯教授留下的作业不是对伯特兰德潘西-普罗方德斯的研究吗？”德拉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灵魂深处的无力感让他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你在论文中提到的莉塞特德拉潘，虽然宾斯教授在上课开始的确讲过，但貌似和今天的论文毫无联系吧？”
“……”哈利若有所思地看向德拉科，仿佛在考虑什么很严肃的问题，“不要告诉我，那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那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会让我产生没有去上课的错觉的。”
你在魔法史课上毫无负疚感地睡觉，和翘课也没多大区别了吧……德拉科在心里恶狠狠地吐槽。
“伯特兰德潘西-普罗方德斯是著名的魔法哲学家。”德拉科三下两下翻到了关于那一章的笔记，指着第五行，显然是对这些理论烂熟于心，“宾斯教授特地强调了他的名著《对自然死亡之实际及抽象结果的研究，特别是对精神与物质的再度统一的研究》。说起来，今天的作业不就是论证本书对巫师界哲学发展的重要性吗？”
哈利皱了皱眉，不知被什么触动了心事，眼神渐渐变得认真起来。
“怎么了？”德拉科停下来，不解地看着哈利。
“……没什么，只是很想知道那本书的题目那么长，出版社会怎么排版它的封面。图书馆有这本书吗？还有哲学和魔法史有什么关系……”
“……”德拉科突然觉得，对这种毫无历史概念的学渣，不管帮他讲解什么都是在自取其辱……直接重写一篇都比在他的原文上修改要省事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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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哈利用魔药学的才华惊艳众人和用魔法史的混搭惊吓众人中一天天过去。其实哈利本人还是挺喜欢这种平静的日子的……要是德拉科每次看完他的魔法史论文后看向他的目光不是那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就更好了。
湖面慢慢地结冰，灰蒙蒙的山峦在迁徙的鸟儿的鸣声中覆盖上冰雪。进入十一月份，想来也就到了令全校师生兴奋的魁地奇赛季。
第一场球赛在霍琦夫人的一声哨声中拉开序幕。
球场内欢呼声加油声响成一片，比赛并未过多进展，亢奋激动的情绪便洋溢在深秋微凉的空气里。
“安吉丽娜约翰逊抢到了鬼飞球——”李乔丹的声音压过了一切嘈杂。
哈利坐在教师看台上斯内普的旁边，直接打开笔记本。偶尔观望，兴致缺缺，丝毫不被学生们莫名其妙的热情感染。
其实若不是教授阴沉着一张脸下达的看球赛的命令，这么冷的天气他宁可窝在壁炉前慢慢琢磨魔法史……算了，趁这个机会完成一周三更的论文也未为不可。
“——她在上面真是一路飞奔，一个漂亮的传球，给了艾丽娅斯平内特，她是奥利弗伍德慧眼发现的人才，去年还只是个替补队员——”
格兰芬多的观众席上传来了狮子们热烈的欢呼声，群情鼎沸中哈利抬头扫了天上一眼，继续低头淡定写字。
“要丢球了。”哈利在写完两三行后头也不抬地预判，声音平静，表情……幸灾乐祸。
背景声过于喧嚣，只有斯内普听到了哈利的嘀咕。斯内普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这个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球又传给了约翰逊，然后——糟糕，斯莱特林队把鬼飞球抢去了——”在李乔丹的解说中，狮子们发出懊丧遗憾的叹息，小蛇们不动声色，却还是掩饰不了骄傲的神情。
哈利耸了耸肩，鬓角的黑发垂落在脸侧，羽毛笔沙沙地游移：“加速度的变化，就是那一刻速度的微分，飞天扫帚走过的距离，就是把不停变化的速度加以积分。而魁地奇中，加速度是可以凭借意念用扫帚操控的，在来去鬼飞球传输距离相同的情况下，如何调配速度的微分才是追求手最需要注意的问题。”
停笔，哈利终于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相互追逐的矫健身影，淡淡地评价：“格兰芬多的追球手毕竟是直觉系的女生，只是凭速度而已。相比起来，斯莱特林的似乎找到窍门了。至于找球手，格兰芬多本身就已略逊一筹。在此提前恭贺斯莱特林队胜利，教授。”
“……”斯内普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哈利合上笔记本，瞥了倚在围栏上的奇洛一眼。奇洛的侧脸阴沉，目光落在远方的天空，时而划过一道凌厉，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目光重新落回在指尖旋转着的羽毛笔，哈利也在飞快地思量。
毕竟教师席是监督与防范最严密的地方，一直到比赛结束，奇洛应该都不能有什么动作……飞天扫帚上动手脚早已不关自己的事，想利用游走球制造事故，看台上的这么多教授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更何况，从长远角度来看，为了避免嫌疑，并不急于这次一时的出手吧。
霍琦夫人的哨声响起，比赛以斯莱特林抓住金色飞贼获胜，全场沸腾。
哈利刚想松口气，却不知从何而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手中的笔记本就那样不受控制地滑了出去，从高高的看台上直接自由落体，砸在了场地里。
……好吧，他果然还是高估了那个切片魔王的耐心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壹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