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九暴同人）九尽》天鞘晨曦

3、贰-雪脯

　　处于失忆状态中的玉千胜、或者说九千胜大人，今天有个烦恼。

　　“唉。”叹了口气，他靠在二层茶楼的倚栏上把玩一只青瓷小杯，身前木桌上放有一壶未动的大红袍。

　　就在一刻钟前，九千胜从附近最负盛名的酒坊打了一壶曲生，满含的期待在揭封而嗅时全数化为失望。

　　“若只得此酒，吾宁可品茶。”

　　这也是为何他会出现在茶楼的原因。

　　是的，有茶无酒就是九千胜大人今天最大的烦恼。

　　“...你听说了么，小老于最近终于抱上孙子了。”

　　“哪个小老于？”

　　“还能有哪个，自然是二里斜巷卖雪脯的那个小老于。”

　　“原来是他。你直接说是酒香巷深的老于家不就得了！”

　　“恩？”被楼下路人闲谈中透露的信息所吸引，九千胜随手一抛，青瓷小杯便稳稳的落在木桌中央。他抽出白折扇轻摇两下，若有所思道：“小二，结账。”

　　穿过几条狭窄小巷，九千胜沿着一条斜街走到尽头才看见此行目的地。

　　这是一家简单到意料之外的私家酒坊。木门半掩使得本就不大的店铺门口显得更狭小，没有牌匾、亦没有悬挂酒旗，不知情的人甚至会将它当做一户住家。

　　“......”

　　进，还是不进，这是一个问题。

　　踌躇间，却见半掩的门板被从里面推开，一名矮小的老人手持酒提跨步而出。

　　“哟，公子你来了。”这名小老头抬头看到九千胜时几乎笑眯了眼，他颇为熟捻的招呼道：“您可是很久没来了，许久未见，您依旧这么清...咳咳，清雅。”

　　“......”忽视掉对方差点说秃噜的形容词，九千胜因小老头的熟稔态度，暗自猜测或许这家酒坊就是自己失忆前常来买酒的地方。他微微一笑，道：“吾确实很久没有来过，大概有...有多久了？”

　　“小十几年了。”小老头自顾自的走回内堂，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两瓶酒壶。他把酒递向九千胜说到：“前些日子小老儿终于抱上了大胖孙子，加上与公子您也算得久别重逢，这两瓶雪脯就当小老儿请公子的，可千万别推辞啊。”

　　“这...也好。”接过两瓶酒，九千胜一抱拳：“吾还没祝贺你。”

　　“无妨，无妨啊。”小老头摇头晃脑道：“只要您常来光顾小老儿的生意，就足够啦。”随即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毕竟不是哪位客人都有耐心听小老儿念叨这雪脯酒的来历，也不知还有多少人记得，这雪脯酒乃当年琅华宴元字第座的刀神九千胜所创...”

　　“哦...？”随着这苍老声音的讲述当年的琅华宴，九千胜恍惚间似亲眼见得这举世无双的琅华盛会。

　　向小老头告辞后，九千胜提着酒瓶一路慢行。

　　“为何吾会对那琅华宴如此熟悉？九千胜此人与吾同名，吾与他，又是否有所关联...”

　　脚步逐渐放缓，略有潮湿的微风让他恍然回神。

　　不远处，正见一派平静流波。九千胜不由哑然失笑，暗叹自己思索的太过专心，不知何时已走至玉阳河畔。

　　此时天色正逢日月相替，泛起柔和金色的天空与远处湖面相交，余晖洒遍整个江面，温暖而宁静。

　　静静站至弦月高挂，九千胜才想起手中的两瓶雪脯酒。

　　“这雪脯吾虽未尝，但就酒坊外所嗅得的酒香与老板态度推测，此酒坊吾失忆前应常去；而小十几年的未曾登门，或者可由吾被困阵内所解释。这么看来，雪脯极有可能便是吾遗忘名称的昔酒。”回想记忆中那入口绵柔甘冽、爽净中透出秀雅的酒体，九千胜不由心中一动：“不如吾此时一尝，也好能证心中推测。”

　　小心揭开封签，九千胜略蘸瓶中物，入口后却是眉头一皱：“不对，亦非不对。此酒嗅香时问题尚不显，入口已能发觉问题。”

　　细抿齿间残余的味道，他有些遗憾：“杜梨与菊芋的比例有些问题，而且为何要加入藤勾子？这点走味，会使整体品质下降一个档次。”

　　分析过手中雪脯后，九千胜猛然一愣：“怪哉，为何我会对这酒的配方如此熟悉。莫非吾失忆前是个酿酒的...”

　　脑中似有灵光划过，九千胜、雪脯、酿酒。

　　“难道...”结合三者，心中已有模糊答案，也因此增添更多疑问：“但观那卖酒老者所言也非虚，那么他把我当做了谁？”

　　呼出一口长气，九千胜将开封的雪脯慢慢撒于河畔：“本以为你是能使吾一窥往昔的好酒，不曾想你却吾带来更多疑问。”

　　酒香渐渐散开，甘冽的芳香顺着河水被卷向远处。

　　河上泛起薄雾，拍在河堤的小浪花不慌不忙奏响一曲自然之声。

　　正当九千胜准备回身而行时，却见雾中若隐若现一艘画舫。

　　“...恩？”眯了眯眼，白衣刀神颇感兴味的盯着随浪前行，与岸边越来越近的画舫。

　　他抛掉手中空瓶，单手打开白折扇微遮脸孔，静待夜中画舫主人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