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色》踏步123

31、第 31 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府李崇武才得兼备，特赐婚与静和公主。钦此！”当公公说出此话的时候，全府哗然。

　　只有崇武知道，这是他亲自去求的公主：

　　“娶我？你觉得我会答应吗？”公主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他双膝跪地，镇静的说：“公主在太君寿宴当晚，已对卑职暗送秋波。卑职实在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公主拒绝的理由。”

　　公主的头顶黑线直冒，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当李崇武来的时候，她的确欣喜若狂，特意打扮了半个时辰，才提心吊胆的命他进来。

　　“你当日，执意要娶一个叫小豆的人，现在已经绝了这心思？”

　　明黄色的香炉冒出缭缭轻烟，公主的坐垫也由笔直，变得褶皱——她的手，紧紧的捏起了拳头。

　　“没有。”李崇武简短意赅的说。

　　公主沉思良久，这里的气氛犹如外太空般，让人窒息“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崇武原本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哪知道第二天就传来了这样的圣旨。

　　小豆在跪着的人海中，寻找着李崇武的踪迹。她看到了熟悉的背影，却猜不透，早已陌生的心思。他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她一眼，果然，恩断义绝，不是开玩笑。

　　小豆只要细想，肯定知道崇武娶公主的目的，只是，她一门心思的埋怨薄情寡义，哪有心思想那么多。

　　而后，有人发现了尸体，刘美柳的尸体。崇武抱着刘美柳僵硬的尸体摇晃，只是试图将她敲醒。未过，没有哭泣，只是默默的打理着一切后世。小豆在一旁关注，她恨不得自己的眼睛黏到他身上才好。千万不要出事，那么单薄的背影，那么隐忍泪水的身体，看着，只会跟让人心疼。水装满了杯子，如果不流出来，最后只能破了杯体自身。

　　葬礼之时，静和公主已未来儿媳的身份，前来叩拜。

　　她与崇武一同跪在刘美柳的棺木前。公主叩拜三下，开口道：“节哀顺变。”

　　“劳公主挂心了。”

　　“你是我的准驸马，李老夫人是我的婆婆，应该的。只是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崇武漠然道：“公主的心意启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揣测的。只是卑职还是要求公主一件事。”

　　“说吧。”

　　“可否借着大婚之喜，求圣上赦免天下罪人？”

　　“你其实想救谁？”

　　“塞娜，我的二嫂。被诬陷，行刺圣上。”

　　“原来如此。”静和知道缘由，反倒松了口气，“我会尽力，只是阿玛心性阴晴不定，我只能一试。”

　　当公主终于求得皇上松口之时，口谕还没传到，塞娜人头，早已落地。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小豆在城门口和李安一起等待接应塞娜，她望向远方，似乎看到了故乡，以前和余美去爬的那座山。他们在那里捉蝌蚪；砍柴；闲来无事时，还会躺在草堆中，撑着夜色看星星突然也好想念大娘的唠叨，小豆湿了眼睛。“大娘若是知道我没能照顾好姐姐，姐姐死了，不知道她老人家会怎么样？”

　　“生死由天定，岳母历经沧桑，应该会看得透彻吧。常听你提起岳母，也是一个乐观豁达的人。”

　　“可怕，真可怕！”小豆使劲摇头，只要一想到大娘得知消息的表情她就眼前一黑，似乎哪根弦要断了“到时候，你记得拿把佩刀，好好站在我身边保护我，免得大娘用菜刀砍死我！”

　　“”如若轻松的玩笑能让小豆忘却烦恼，那也陪着就是：“恩。”

　　与此同时，根据习俗，崇武得守丧三年。他去了另一个偏僻的小地方，叫h镇，那里物资匮乏落后，是小子们表现孝心的好去处，因为清贫，已显哀思。总之越自虐，越有孝心。

　　公主送行时，说了保重啊，对不起啊，没能救到人之类的话，而后握着李崇武的手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等你。”

　　李崇武头一次觉得女人的手可以把他弄疼，他说：“皇上赐婚，公主放心，我就是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抗命。”而后驾马远去。

　　三年，静和要为他守三年，她一丝埋怨也没有。

　　“到了，回去以后，就再也不要再出现在中原的土地上。”小豆一路上，都没有和塞娜有过一句交流。终于到了边境，只需一步，就是番邦的土地，塞娜百感交集。

　　渴望回乡，却因时日已久，尽然有些害怕，踟蹰不前，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可否劳烦你，帮我把这个，还给他。”她对李安说着，拿出了匕首。

　　“既然，公子已经给了二夫人——不对，是塞娜姑娘，那就是您的了，在下若交回去，起非是伤了公子的心？”

　　“这把匕首，是一段往事，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永远不可能再回到重前。”塞娜近乎自言自语，她一路上，都在思考着，如何处理这个问题，最后她终于想通了，无论如何，不能留着这把匕首，不能留着对小时候的记忆，她扭头，手臂一会，远处，黄光一闪，急速消失在草丛里。

　　塞娜大大的松了口气，她扭头对小豆道：“你救了我，谢谢你。”

　　“不用谢，上次你也救过我，我们扯平了，互不相欠。”

　　“若以后让我再见到李崇武，我会努力争取他。”此次命悬一线之际，塞娜只想到了崇武，她明白了许多，人生得意须尽欢。

　　“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已嫁为人妻，根本就不会想这些。”

　　“希望你到时候的心依然如现在。”

　　“一定！当然！”小豆觉得这些话有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她很愤慨。李崇武都娶定公主了，她又没戏，干嘛还要为了他，和别的女人吵架，伤心伤肝费口水。

　　塞娜走后，小豆说：“走吧，回我家了。”

　　李安望着远方道：“姑娘先行，我知道您的住所，在下还有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