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色》踏步123

17、第 17 章

　　姐姐在小豆与崇武见面后第三天后想醒来了。

　　这一醒来，崇武和母亲觉得蹊跷，他们没有拿出过解药。

　　小豆不知道这个，她只知道，自己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醒了，高兴得不得了。

　　这天，小豆的屁股伤好得差不多了。姐姐要求和她洗鸳鸯浴。

　　“小豆，还记得以前吗？我们常常这样做。”小豆眯着眼睛，享受这姐姐搓背的服务。水温温的，冒着热气。小豆觉得像是在桑拿。

　　“恩，以前我们这样，还常常被大娘骂呢！说什么不害臊。我去，我们姐俩感情好，害什么臊！”

　　“是呢，被娘骂后，我都不敢再这么做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余美歪着脑袋，几滴水珠顺着随意垂下的发丝，慢慢滑落。

　　“还说！就你胆小。”

　　“呵呵。”余美纤细的手指在鼻翼处微微一掩：“小东西，还记得，为了这事，你三天不跟我说话呢！”

　　小豆溅起水来，不停的网余美身上撒。余美向来让着小豆，这次也不例外，小豆解了被余美嘲笑的气，也就安静下来。

　　“如今，我已嫁为人妻，早晚有一天，你也要嫁人的。”余美突然感伤起来。小豆觉得奇怪，刚刚还好好的。

　　“恩。”她郑重的转身看着余美。

　　“母亲毕竟养了你这么久，别老叫大娘大娘的，还是叫声娘吧。”

　　小豆没说话，心想，拿我当佣人，根本就不把我当人，我为什么要叫娘呢。叫大娘，没叫她老巫婆就不错了。

　　“小豆，还有，以后别这么冲动了。”

　　小豆知道是指她为就她挨板子的事，只是咧嘴笑得憨厚，做了好事了，等着讨糖吃的傻样。

　　“最近有没有看上什么人呢，你看你也不小了。”小豆正给余美搓背，就听到这样的话，手里不禁一颤。

　　小豆最近没想过，姐姐突然提起喜欢的人，她脑里闪过了李崇武那个混蛋的影子。

　　可是，小豆心里清楚，当李崇武费尽心思，伤害余美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他们绝对不可能，这辈子，姐姐的性命就是比小豆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凡是伤害余美的人，她都视为死敌。

　　“难道有了？”余美瞧见小豆发呆，转身问个究竟。

　　“没有。”我要死死的扼杀在摇篮里，这个想法我要想想成一坨屎一样嫌恶。

　　“那”余美拉着小豆的手“我帮你物色好了。你看成吗？”

　　“姐，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些。你才在李府不久，就有人给你下毒，你在这李府多凶险，我要是不让你在这里立足了，我嫁人就成了忘恩负义，不知羞耻，心狠手辣”
　　“好了，瞧瞧，让你嫁人怎么就这么难呢。说一大堆。”

　　“不想嫁，就这么简单。”

　　小豆总觉得姐姐怪怪的。今天说的一大堆，好像自己马上就要不再了似得。不过她的想法，很快就被眼前这一大桌丰盛的饭菜给淹没了。

　　刚洗完澡的小豆，头一次不自己动手，眼前还是这么多丰盛的饭菜。有鱼有肉，还有虾，这可是小豆从来都没有吃过的。再加上，最近在这李府吃的可都是搜饭。

　　她大快朵颐，根本就没注意到，余美根本就没动一口。

　　酒足饭饱，头脑昏昏沉沉。小豆被余美搀扶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床，全都换上了上等的丝绸织品，她从来都没有睡过。

　　当她被余美轻柔的放在枕头上时，小豆记得很清楚，那双复杂的眼睛。
　　犹豫，歉疚，自责，还有，难以言说的痛苦。

　　头好痛。小豆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捂着脑袋，不记得什么时候这么难受过，上次这样，还是贪嘴，偷喝了大娘存起来，准备过年的时候，献给县大老爷刘同的高粱酒。

　　那一次喝了，小豆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头上磕了个包，居然还没觉得痛。

　　而且向来胃口堪比母猪的小豆，三天没有好好吃一顿饭。

　　那一次，小豆闻着酒味就想吐。她发誓，再也不喝酒了。

　　小豆奇怪，自己没喝酒，怎么会这么头痛呢。她扭头，看到了她有生以来，最为惊悚的话面——

　　一个男人，坐在她的床沿穿衣服！

　　检查自己有没有失身这些，小豆做了，然后发现——就剩个可怜的肚兜了。

　　然后，小豆很正常的尖叫，撒泼，捶捏砸掐，能用上的暴力手段都用了，反正就是往死里整。
　　这个男人跪在地上，不还一次手，就连恨一下都没有。
　　他头低得低低的，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让小豆停手了。

　　“姑娘，请把衣服穿上。”

　　小豆灰溜溜的去穿衣服，嘴里念念有词“狗杂种，我等会儿掐不死你！”

　　“姑娘别动气，一切都是三少奶奶的安排，还请姑娘三思。”

　　三少奶奶，不就是姐姐吗？这个消息，对于小豆来说，无疑是个打击，姐姐怎么可能做出背叛她的事呢。这毁她清白，怎么会是姐姐的安排！

　　“余美！你给我出来！”小豆的房间，就在余美的寝室旁，小豆几乎一秒都不到，就推开了余美的房门。

　　“直呼主子名汇，启示下人该有的礼数。”余美早就坐在餐桌旁，气定神闲的喝着早茶。

　　“是你吗？是你吗？”小豆衣衫不振，摇晃着脑袋，泪水早就已经连成了珠串。任何人都可以出卖她，就是姐姐，余美不行。
　　“怎的？为你安排夫婿，还不乐意？”余美的脑袋歪歪，风情万种。“是闲他是个下人吗？”

　　“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下人”

　　“小豆，我还不了解你吗？不过，你要知道，好马配好鞍，下人，当然就得配下人！”余美说得咬牙切齿，小豆蒙了。

　　她变成了哑巴，只听得耳里不停地传来余美的话语：“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想要代替我的位置，你直说呀。我给你就是了，何必想着方儿的讨好相公呢？”

　　“装出一副为我卖命的可怜样儿，真是我见犹怜，是想博得相公的好感吧，我真是没有看出来，你有这样的心机啊。”

　　“受伤了，相公会到你房间去看你，你就可以施展你的狐媚手段了。真真是心机深重啊！”

　　这些话在小豆脑里打转，她，何曾想过这些，再说，姐姐的位置，是什么位置，没地位，没饱饭，甚至一不留神都要丢命，真不知道是什么好让她争的。

　　只是小豆无法接受，为什么大病一场后的姐姐，变得心胸狭窄甚至还有点癫狂。或者，根本就是她看错了，现在，此时此刻的姐姐，才是余美温柔外表下的争面目！

　　小豆记得，当时外面下雨了，有雷有电，她头痛欲裂，她疯狂的掀桌子，踢凳子，砸瓷瓶，踩碎片。

　　什么为了她三奶奶的位置，所以要让她嫁给一个下人，好让她安心。这个姐姐，不，整个疯妇，真该死！

　　当一个青花瓷瓶在小豆手上高高举起，跌落方向，必定是余美的脑袋的时候，青花瓷瓶颤抖得哆哆嗦嗦，有股巨大的力量，将它牢牢所在小豆的手上，始终下去不手。

　　余美闭着眼睛，等睁开眼的时候，自己毫发无损。

　　“为何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崇文走了进来，看到满地的狼藉，不免唏嘘。

　　“若不恩断义绝，她岂能心安。”余美淡淡道。

　　“去吧，好好安慰安慰她，今后，她可就全靠你了。李安。”崇文朝着在门口的李安道。李安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