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色》踏步123

16、第 16 章

　　崇武来看小豆，小豆便说：“带我去花园走走吧，我这几天在屋子里都要发霉了。”

　　崇武走了径直掀开了小豆的被子。

　　小豆抱着胸口，那叫一个忐忑：“干嘛！”

　　“不是要出去吗？难道裹着被子啊！”崇武摇着牙说出了此番话。而后，背过身，半蹲着。

　　小豆看到宽阔的肩膀，和肉肉的背影，竟然散发着无以言语的热气。这股热浪似乎是大冬天里，冒着热气的温泉里的温度，好温暖，让人向往和脸红心跳。

　　良久，崇武不见动静，转过脸道：“还不上来，要我抱你呀！。”

　　算了，横抱着成什么话，在小豆的豆腐渣的脑子里，心想，除了男女准备行周公之礼外，横抱着似乎也没有其他什么用处。为了保住清白，她咻的一下跳上了崇武的背。

　　“啊！”

　　“干嘛？”

　　“不要碰着我屁股了，好痛！笨蛋！”

　　“想摔死还是痛死，自己选！”

　　“”

　　炎炎夏日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闷热。天空是墨黑色，星空闪亮。

　　梧桐树叶窸窸窣窣皱褶乐章，为蝉儿的鸣叫增添几分绚丽的色彩。

　　小豆小心的下了崇武的背。她像个老头子，弯着腿，供着背。没办法，屁股痛呀。“怎么坐啊，难道我要一直这样站着！”她盯着面前的石头凳，摸着屁股，委屈的憋着嘴。

　　崇武脱下自己的白色外套，扑在地上，朝小豆指了指：“侬，趴在这上面吧。”

　　小豆一个饿虎扑食的爬了上去：“不错，照顾得很是周到！改天娘娘我赏赐你黄金万两。”

　　崇武不顾地上的肮脏，顺势爬了上去，手在小豆的面前晃了晃：“何必改日，择日不如撞日。”

　　“一，二，三，四”小豆数着手指头。

　　“干嘛？”

　　“我看看我要拉多少天的大便给你啊。看来得有些时候了。”

　　“”

　　一阵懊悔，根本就不该对这个白眼狼有期待。崇武缓过劲儿，索性躺了起来。

　　他眯着眼睛，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旁边佳人两条小腿在天空滑着舞蹈，双手撑着脸颊看着星空万里，很是享受的样子。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劳。

　　如果，能够一辈子让小豆如此开怀，他将永世无憾。

　　忽然，树丛对面传来男女耳鬓厮磨的声音。

　　崇武对这两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他和小豆同时很有默契的屏住了呼吸。

　　大概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男女的对话结束了，大概的意思，就是李崇文不在乎余美，钟情于宋婉儿。

　　崇武背着小豆，走在回房的路上。

　　小豆知道，崇武的沉默，实在思索着什么。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试探道：“真是可气，我家小姐昏迷没几日，大少爷就这样和大夫人你侬我侬，薄情寡义，实在可恨！”

　　“他本就是这么无情的人，我早该料到。”低低的声响，似乎带着绝望，小豆感到了希望的曙光。这样余美就有救了。

　　“我觉得男人都这样，我的爹爹就是这样的人。骗我娘亲没有成亲。等我娘亲怀了我的时候，他才告诉我娘，他有家室。

　　我余小豆早就对男人都看透了！”小豆说得咬牙切齿，似乎自己也曾受到过伤害。
　　小豆趴在了床上，准备大睡特睡。哪知道崇武还不肯走，拉着她的手，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放心，只要你做我的夫人，我绝对不会另娶他人。”

　　“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他的眼神深情得如三昧真火，小豆脸颊发烫，甩开了他的手。

　　“你不嫁给我嫁给谁，屁股都被我摸了，别人还肯要你吗？”崇武突然大吼，癫痫病又发作了。

　　老娘刚刚看你对我那么好，对你好点，你还蹬鼻子上脸。趴，响亮的无爪印落在崇武的脸上，红星红星的，看着还挺新鲜。像刚出锅的虾子。

　　“哼。”老夫人听了崇武把听到李崇文和宋婉儿的对话的事情重述了一遍，嘴里发出了冷哼。

　　“娘，是不是是时候给解药给余美了，李崇文本就是薄情之人，是我们高看他了。”

　　老夫人看着单纯的儿子，不免动气，“糊涂东西，如果他真不在乎，何必让你听到，不闻不问岂不更好！”
　　“”

　　“再说，那个余美的丫鬟，即使伤成那样，也要夜晚出去，而你又恰巧听到，这一切，你不觉得太过巧合。”

　　“不会！小豆不过一个傻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心机。”

　　老夫人看到崇武言辞激烈，突然担心了起来：“儿啊，你莫不是倾心于那丫头了吧！”

　　崇武看到母亲眼里的担忧，却也不想欺骗母亲，沉默的低下了头。

　　“万万不可啊！你是朝廷的大将，掌管三千兵马。更是我李府未来的继承人，你的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我尚不希望你去个多大的千金小姐，但是绝对不能是一届贫民，更不该是贫民，卖臭豆腐的丫鬟！传出去，起非贻笑大方！”

　　“娘，怎么您也会如此肤浅。别人要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儿子只知道，今生非小豆不娶。”更何况，娘你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啊，崇武没敢说出口。

　　“李崇文多能耐，取了宋支书的女儿，那可是朝廷重臣的女儿。在皇上那里，就算再不受重视，但总会因为宋支书的关系，得到关照。
　　他如今能够在朝廷中这么顺风顺水，都是因为娶了个好媳妇。”

　　“崇武不希望在朝廷有什么大作为，崇武只希望陪伴佳人，生儿育女。”

　　“糊涂！”噼里啪啦，老夫人摔坏了一个茶杯：“你以为，你若没有一席之地，李崇文会放过我们母子俩吗？”

　　“母亲。”看着老夫人起起伏伏的胸膛，崇武跪在了地上：“您别动怒，对身子不好。”

　　“儿啊，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些娘都明白。我也年轻过，我也桀骜过。”老夫人摸着崇武的头，甚是怜惜：“可是，一旦那股热切的心情一过，就只剩下心如死灰了。
　　不管你多么迷恋，到头来，换来的只会是冰凉的背影和善妒的仇人的明枪暗箭。”

　　崇武知道，母亲迷恋父亲，父亲却背弃了他们曾经的山盟海誓。所谓的仇人，不过就是李崇文母亲想要至母亲与死地。

　　“崇武，娘如今落得如此田地，老太君不待见，连同李府上上下下都是我若蝼蚁。皆因我不争。
　　我已是一个废人，可我不希望你到老了，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怎么会，多少年了，李崇文虽不待见我们母子俩，到不至于对我这般狠辣。”

　　“今日他可以为了利益伤害我大哥，待他日，他羽翼丰满，难保他不会为了当年那莫须有的罪名，将我们母子俩处之而后快啊！”老夫人早已泪眼朦胧。

　　崇武如雷轰顶，头一次，他觉得李崇文会将他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