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色》踏步123

13、第 13 章打骂

　　梦里，小豆骂了无数次李崇武。
　　偷情就算了，给抓个正着还死不承认，嘴巴跟黄蜂尾后针似得。什么，妓女，那事干得漂亮深得真传，我去，老娘不需要真传，无师自通！
　　她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就看见姐夫冷汗直冒：“快，快去请大夫，美儿晕倒了！”
　　此话一出，小豆火急火燎的去请人。连贯带爬，摔了自己身上好多伤口。
　　一个八字胡子的老中医，隔着粉色的床帘，拿着根红线，摸着油亮亮的胡子，在那里摇头晃脑，很像不倒翁。
　　一盏茶后，他对着二人道：”尊夫人并无生命之忧，只是中毒了，中了一种迷药。“
　　崇文道：”拿请大夫拿出良方，为夫人解毒。“
　　”此药十分罕见，恕老夫无能为力？“
　　小豆道：”那大夫可以查出是如何中毒的吗？“小豆此时已经想到了一个嫌疑犯，就是刘氏，崇武的母亲。
　　事情看来也合情合理，崇武一直都不喜欢她们，让自己的母亲过来操作操作，动动手脚，那是可以理解的。呸，小豆觉得憋屈。
　　但为了不愿望好人，还是问问妥当。
　　大夫还是在那里作揖，说什么自己才疏学浅什么的。直接说自己没本事嘛，还在那里文绉绉的，看见就恶心。
　　送大夫出走后，小豆就问关切的握着余美手的崇文：“大少爷，昨晚有没有出什么叉子，比如小姐有没有吃了什么东西，或者收了别人的东西之类的？”
　　崇文想到了婉儿。他觉得很为难，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婉儿是宋支书的女儿，即使犯了什么大罪，他也不可能去质问。这样只会让自己做的一切都功败垂成。然而，他也不可能对余美的事，不追不问。
　　而且，还有一个疑点，婉儿不是笨蛋，为什么要叫自己的贴身丫鬟来送，而且当晚他也在，他并没有事。此事有蹊跷。
　　小豆在旁看着崇文低头不语，不免烦躁。看见此人眉头深锁，她也深表同情。
　　再看看姐姐本来红润的笑脸，煞白一片。心生怨恨，是谁，是谁要害她最最亲爱的姐姐。
　　小豆发现桌上的酒，还有旁边的小纸片，她没说什么，也不好打扰眼前这个郁闷的人，她决定去刘氏那里讨个说法。不管是谁，不交出解药，今天就没完没了！
　　哪知，在花园的时候，遇见婉儿的贴身丫鬟。
　　那人正在抓蛐蛐。脸上一道一道的黑印，像是某个非洲民族特有的妆容。
　　她叫小珠，婉儿喜欢珠子，觉得贵气。
　　本来满头大汗的小珠，看见小豆脸色冲冲，很烦恼的疾步快走。
　　小姐说了，不能让这两个人在家里过得太舒坦，你不舒服，我就更给你加点作料。
　　小珠拦腰断了小豆去路。小豆道：“走开，哪凉快哪呆着去。”
　　“哟，丫头，你觉得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你又不是我主子。这按辈分来说，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姐呢。”
　　“什么？”小豆听得懂，只是······只是·····逗疯狗不会给姐姐以为的任何人低三下四。再说，是讨厌的人。
　　“我比你进李府早，而且我的主子是宋大人的女儿，贵气，你就应该给我作揖磕头，端茶递水，帮我洗脚丫子。明白吗！”小珠仰着脖子。
　　小豆一巴掌让小珠吃了个大马趴。继续走，都说狗跟主子很像，这宋婉儿的狗真是名不虚传。
　　小珠吃了一口的土，一只蛐蛐还乘机在她鼻子上咬了一下，不知撒尿没有。小珠大喊：“真没良心，昨夜我家主子还给你主子送了香薰呢。真是好了伤疤忘了腾，拉了屎忘记茅坑在哪了！”
　　小豆揪着小珠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小珠吓着了：“干嘛，你还想打人啊，我可叫人了。你···你要是敢伤害我，我就叫小姐教训你！”
　　小豆没心情闲扯，放了小珠，压制怒气，和蔼的摸着小珠的脑袋，“乖，不打你，快告诉姐姐，昨晚你家主子给我家小姐送过香料吗？”
　　小珠生怕小豆吃了她，泪汪汪的眼睛直点头。小豆，逗疯狗，震慑力惊人的。
　　小豆走在去往刘氏的房间路上。不对，姐姐昨晚吃了刘氏的药粉，也闻了送来的香料。这两者会有关联吗？
　　刘氏一脸虔诚信佛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样子。
　　她如果没有犯罪，小豆这样去找她，会吓坏老人家。再说，人家在这个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再遇到这么个事，会不会跳楼自杀，去见阎罗。
　　正当苦闷不堪，脑袋灵光一现。此事要搞明白，必须得问一个人。
　　她回去问了问崇文：“大少爷，请问，昨晚你有没有喝过酒。”
　　“没有。问这是何用意？”
　　小豆没有回答，怒气冲冲的去往婉儿的居所。
　　这合理解释了为什么只有姐姐中毒，大少爷却没事。
　　再加上刘氏孤苦无依，婉儿财大权大，估计是老夫人受到了宋婉儿的逼迫，不得已而为之。
　　小豆单枪匹马，什么都不说，不理门口的丫鬟小厮，直接踢门而入。
　　当时婉儿在品茶。悠悠茶水，进入喉咙，眯着眼睛，先用舌尖尝到苦涩，在让它充满整个口腔，突然一声闷响，害得她差点岔气。还漏出来好多茶水。
　　虽然婉儿不是一个懂得勤俭节约的货，但是那是她求了父亲一年，足足一年，才得到的进贡给皇上的西湖龙井，平常百姓，哪有得喝。她一年的心血，一年啊，殚尽竭虑，感动天地的一年啊。
　　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尝到了，今天被一个小蹄子，还是自己最讨厌的蹄子的小蹄子毁了。所以，必须要给这丫头教训：“咳咳咳，你们这帮废物，平时领赏的劲头到哪去了？怎么不给我拦下。
　　小厮们磕头捣蒜，”夫人息怒，夫人息怒，这丫头力大如牛，我们，我们······“几个男人拦不住一个女人，丢脸丢到黄浦江去了。
　　小豆站如松柏，故意将双臂张得很开，显得极具危协性。
　　几个小厮就像被冻着了，抖得厉害。
　　婉儿险些吐血：“你个不知好歹的臭贱婢，跑到我这来撒什么泼！？“
　　”把解药交出来，我就走人。“小豆摊开右手。
　　解药，什么解药，莫名其妙阿弥陀佛，什么乱七八糟：”你个小小奴才，竟敢命令起我来了，快，给人给我绑起来，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信宋！“
　　哪知道，小厮们就是蜷缩成一团，不动。
　　婉儿气急败坏，摔桌子砸茶具，踢椅子。有几个小厮还被砸得鼻青脸肿，还是不动，与小命比起来，还是挨打好点。
　　婉儿虽然气愤，但是也不敢动手，毕竟自己大家闺秀，从没打过架。再说，这种市井刁民，听说弄不好，还会闹出人命。
　　为了保护自己的花样容貌。婉儿毅然决定，跑去老太君那里诉苦，老太君一定会帮自己。
　　小豆堵在门口：\\\\\\\"你，给我交出解药，我就放你走。”
　　“你脑袋被门圧了？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要装了，大少奶奶，今天我家主子昏迷不醒，她昏睡的前一天晚上，就是你派人给他送了香料，不是你还有谁！”
　　脑袋飞速旋转，想到了李崇武，那香料李崇武给的，也没说会闹人命啊。
　　此时，崇文火速敢来：“怎么了，这是闹的哪出啊？”
　　语气平淡如初，似有一点戏谑，只有自己明白内心的感受。
　　婉儿看到救星来了，立马扑了上去，哭得跟个鸡婆似得：\\\\\\\"相公。你终于来了，当初我就说嘛，不能娶一个乡下女子，你看嘛，她把我的仆人打成什么样了，还打碎我最爱的茶具，不知道有没有刮花我的脸？“
　　我靠，动都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那茶具也不是她弄得。奴才还可以承认，但那也是自找。小豆解释了，却被李崇文怒喝过去。
　　”大少爷，我家小姐中毒之事，很有可能就是宋婉儿这个···（贱货）弄得，你一定要为她做主。“小豆下跪，为坐在上方的崇文，和贱货婉儿。
　　”此事并没有下个定论，不一定是婉儿所为。“
　　”不是我，肯定不是我。“哭成泪人儿。
　　婉儿不能将崇武供出来，不然崇文不知道会怎么想，她一定要和李崇武保持距离，不能被抓住把柄。
　　小豆有将昨晚的香料一是说得言之凿凿。一再强调。
　　她看见李崇文冷漠的脸，还有不停撒娇的宋婉儿，悲从中来。
　　躺在床上的姐姐啊，这就是你选的男人吗，你遭到威胁，他却不能为你做主。
　　虽然来之前，已经确定姐夫对宋婉儿应该颇为照顾，但是，现在生死攸关，也太没原则，太令人伤心了。
　　接过，说来说去，李崇文说：“你实在太大胆了，竟然公然的对主子不敬。此时要是传到我岳父耳朵里，早就将你千刀万剐了！”
　　婉儿点头。
　　婉儿听来是为自己说话，小豆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宋支书，无论如何，她永远惹不起的人物。
　　听闻，宋大人为了一句话，就可以将人断手断脚，变成人翁。
　　她自己倒不要紧，可是如果因此牵连姐姐，那就是要命的事。
　　小豆哑口无言，自己实在太冲动了！
　　崇文甩手道：“滚出去，扣你一个月的工钱！”
　　可喜可贺，事情完了。
　　哪有那么容易。婉儿道：“等等，相公，我的茶具，我的下人，还有我的惊吓，实在损失太大了，一个月的工钱不足以平民分。
　　再说，如果以后下人们这么闹事，都只受这么一点小处罚，我恐怕哪一天，就见不到相公了，呜呜呜呜。”
　　崇文眉头紧锁，关切问道：“那你以为该如何？”
　　愁云变得刺眼的毒太阳：“我以为，该打他个一百板子，让她记住，主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崇文沉默，婉儿哭道：“相公，李府就该有李府的规矩，如果不好好管教，后果不堪设想。我倒没关系，要是奶奶也遇到这种下人，他老人家可吃不消。”
　　崇文对婉儿耳语道：“一百大板会要人命的。美儿还在昏迷中，就打个五十。你看怎样。”
　　婉儿点头。
　　崇文便一身令下，小豆就被拉去打板子了。
　　她没有反抗，背后的利害关系她清楚。
　　打她的，是刚才被她教训的人。出来前，婉儿给他们使了眼色，心领神会，再加上对这丫头的怨恨，自然尽心尽力，很不得把余生的力气都用到小豆的屁股上。
　　小豆趴在长凳上，头几板子还很痛，后来就麻了，甚至感觉不到屁股存在了。
　　她满头大汗，看到婉儿却在里面给崇文剥葡萄，而崇文笑嘻嘻的，不曾有一丝动容。
　　她为自己感到难过，也为姐姐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