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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part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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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合作伙伴,最重要的不是看眼下的生意,而是长远的利益,白锦堂是商人,商人无利不起早,艾姆博不是个大头,但是G和湘银集团比起来,他有太多理由不选择湘银——当然,以白家的财力,他想两头占也不是不行。
白玉堂冷冷一笑,“猫儿这主意好的很啊,连我哥怎么想的你都猜到。”
白玉堂丢下这话就摔门走了,办公室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看看表快到中午了,展昭只得圆场,“下午两点再来集合,中午先吃饭吧。”说完,也追了出去。
技术刘伸了个懒腰,冲王朝一努嘴,“诺,媳妇比工作重要。”王朝认真地点头,“不过不要乱说,被这俩抓到了就没有战友情谊了。”说完,两人嘿嘿怪笑,很有战友情谊地点点头。冷不防李姐一巴掌拍到两人后脑勺,“就会贫,你俩不如想想干什么活吧,如果远海真有走私,要么他们应对得当咱们啥都差不到要么狗急跳墙……艾姆博小姐,如果他们这个商场要是狗急跳墙了一般会怎么办?”
“啊?”艾姆博正低头翻一份协议,李姐这么一问才一拍腿,“对啊,我的天哪,我怎么忘了这个问题?”
办公室里除了展昭和白玉堂,也就几个急着接孩子的女警先走了,其他人听到这一声惊呼,都诧异地看着她,艾姆博急的直跳脚,“快点去最近的开发银行!所有的开发银行都要去!阻止他们趁现在还没开始彻查的时候转移资金!万一资金转移到了海外,这钱就追不回来了!就算是走私也查不到,你们不知道瑞士银行的保密级别多高……纳粹的钱都拿不出来别说小小的走私了!”
资金转移,这是贪污官员经常会用的一招,被艾姆博这么一说,几个年长的刑警顿时醒悟,立刻有几个人自告奋勇出去,老王头连忙上去补了一句,“开发银行差不多有四家,你们几个过去,立刻让他们停止一切有关远海集团的个人或者团体资金转移——正常营业也必须经过检查,马汉张龙,你俩赶紧,上海关和码头,检查所有的资金和货物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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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太阳毒辣辣地照射着,连同路边的音响放着也听着莫名地烦躁。展昭知道白玉堂发什么火,只是摔门走人没有当场吵起来已经是他忍耐的限度了。热烘烘的太阳热烘烘的风,地面都干燥地厉害,更不必说为了养护马路,一趟趟来回跑的洒水车了。
受到水而蒸发,柏油马路是降温了,可走在上面更像是进了蒸笼。白玉堂怒气冲冲,怒火加外面的温度,一头扎进蒸笼里,直到热的受不了了,一抬头,竟然是在去核电站的路上。
展昭显然也发现了白玉堂这条路,不用说也是找柳青去了。柳青跟他是室友,发小,媒人,看闹得差不多了,展昭停了车,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容反抗,就甩了离合器,直接油门往家里轰。
闹别扭的两个人还都不知道组里在他们走后闹了多大的事儿。
“我知道你生气,觉得我这是算计你哥。”万事先低头,想哄好他认错是必要的,这么多年了展昭怎么能不了解他,白玉堂也不反抗,坐在后座上一声不吭,听到这话才冷笑道,“哟,展政委还知道算计人不对啊,想算计人也起码有艾姆博小姐那等专业功底吧?商人无利不起早呢。”
这话明摆着闹脾气,其实展昭倒不是非要提这个建议,他也不是不相信白锦堂会不帮着自己弟弟,只是商战这种事儿,不是白玉堂一句话白锦堂就会打消主意的。
白玉堂也不是人民币,不喜欢他的大有人在,不愿意惯着他的也大有人在,说不疼他那是假话,可亲兄弟有时候也得明算账,他不担心白锦堂,担心的是温润。
温润是本市有名的律师,看张剑锋那一帮朋友迷恋崇拜的态度,温润的魅力便可见一斑。她和白锦堂相识于布衣,是实打实的糟糠之妻,白锦堂不是个花心的男人,当然不可能扔了温润找小三相好生活秘书极助理。婚姻的事儿,男人的是不是花心是一条,女人有没有那个智慧拴住丈夫的心,那又是一回事儿了。温润显然是个极有智慧的女人。
展昭跟温润也有过合作,他知道温润这人是什么样的女人。长嫂如母,温润和闵秀秀两人都当得起,但是女人当得起,不代表她家人不会闹。前些日子就因为温润帮白玉堂牵线找到高景熙的案子,温润的弟媳妇明里暗里跟丈夫妯娌乱嚼舌头根。连自己和白玉堂这种事儿都当成了话柄。温润只是一句“人家两口子过得好不就完了,管人家干嘛”,那弟媳妇就不依不饶,最后以芸生一耳光上去结束了这场闹剧。
不管怎么做,有些人的嘴堵上最好。艾姆博是展白两人的证婚人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她代表G来进行商谈,同时提出要跟白氏合作排挤湘银,这其实是一举两得的事儿。白氏要做大,进来也少不了有竞争对手,而商战的是不择手段的,联合G,可以打开欧洲市场,可以长期外贸。外贸和内部销售比起来,利润显然不可同日而语。艾姆博本身或许不算什么,可她能够直接面见G高层……这些理由看似只不过是利用白锦堂,可白锦堂是何等人物,他岂能不知道跟艾姆博合作的好处?他又岂能让弟弟为难?
“所以你这说是利用我哥,其实……只是想让嫂子好过点,是吧?”白玉堂低声问。
“嫂子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咱们更没必要让她受非议。何况那毕竟是芸生云瑞的姥姥家,何必让人家有娘家难回呢?嫂子疼你,对咱们多好?不说别的,做面子给他们看也是好的。何况除掉远海集团,白氏不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么?哪点他自己不收益?他不用去想,只需要让别人这么想就够了。”展昭耐心地解释完,白玉堂什么都没说,展昭也不需要他说什么,这些东西,白玉堂不懂,展昭却也不想让他懂。
社会是一个大染缸,进去了便要游刃有余,要世故圆滑,同时还能不失了自己的本性。这样的人有多少?白锦堂或许算,可他奋斗了多少年才有今天的地位,他何曾不知道创业守业的艰难?温润也许是,她还不是一句话就惹了这么个不痛快?那还是娘家,外面人怕是连这个面子都不给;艾姆博也许真是,可她不也每日游走在商战的边缘或前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喂?糖糖啊,什么事儿?”展昭转头看了一眼,白玉堂疑惑地抬起头,便听展昭继续道,“哦,可能是他手机没电了……没,小白有点不舒服……放心吧——你说什么?谁让你们去码头的?!”
撂了电话,展昭猛一停车,白玉堂没防备他这一下,险些一头栽前面来。展昭咬着牙道,“我叫他们别打草惊蛇!这几个孩子为了防止远海集团把海外资金转移,竟然让银行断了他们的海外来往!还叫马汉带人去海关了!”
白玉堂正想发火,一听这话不由得一怔,不过很快便笑道,“猫儿你真是殚精竭虑啊……不过你觉得这时候我们打草惊蛇不是应该呢?这草不打,蛇怎么惊出来让我们杀了啊?”
汽车很快就直接上了斜拉桥,展昭眉头皱了皱,便听白玉堂悠悠道,“有人告远海特大走私案已经上了新闻联播,没人去查他们才怪。既然成立了专案组,怎么着也得做做样子啊,封了就封了吧,暂时别查账,叫马汉把重点放在码头仓库——臭猫你往哪儿开?!上哪儿去?”
展昭抹抹头上的汗,抬头看了看天,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此刻已然阴云密布,天像是打翻了砚台,乌云已然一层层晕染上浓重的墨色,“就近躲雨吧……上咱哥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