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往事一首凉凉》岳泳希

21、不安本分的群聊

　　一秒，两秒...
　　群里爆炸了！
　　李辉：【哈哈哈哈！】
　　孙博宇：【哈哈哈。】
　　吴楠：【哈哈哈哈！】
　　王奕娇：【你们个死人！】
　　同学甲：【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哈哈哈，群里出现了爆炸性的高.潮。
　　屏幕这边，顾可面红耳赤。
　　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大家开玩笑，摸了下脸，手心下特别烫。
　　顾可心里发颤，但愿别被陈默川看到啊。

　　她刚想发一个大大的表情把对话置顶上去，就听到‘滴滴滴’的声音。

　　李辉：【@陈默川 话说这校草又跑哪去了。】
　　吴楠：【难道是去查查36D有多大了？】
　　李辉：【我操，班长你现在毁了，气质上来了！】
　　孙博宇：【都安静啊，别闹啊，不准欺负女生。】
　　李辉：【滚犊子！】

　　顾可大脑空白，怎么办怎么办，李辉真是坏透了，居然还特意@陈默川。

　　她最不愿看到的出现了。
　　陈默川冒泡了。
　　陈默川：【嗯，我也是。】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上文不接下文。

　　孙博宇：【老陈，你也是啥？】
　　李辉：【发错群了？】
　　王奕娇：【校草你干啥呢？】
　　陈默川：【我也是，想知道。】
　　孙博宇：【想知道啥？】
　　陈默川：【@李辉 想知道你问题的答案。】
　　孙博宇：【李辉啥问题啊？】
　　李辉：【你是不是傻，老陈的意思，他也想知道顾可有没有36D！】

　　一秒，两秒...
　　群里再次轰炸！
　　所有人都打了同样的字。

　　孙博宇：【哈哈哈哈哈！】
　　李辉：【哈哈哈哈！】
　　吴楠：【哈哈哈哈哈哈】
　　同学甲：【哈哈哈哈哈哈】
　　同学丙：【哈哈哈哈】
　　就连王奕娇，都忍不住了。
　　王奕娇：【@顾可 可宝贝，还是你魅力大，艾玛，不行了，笑死我了！】

　　顾可心想，笑你们全家啊！
　　要死了要死了！
　　陈默川这家伙，要干嘛，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居然配合着大家。

　　李辉：【艾玛我笑不行了！@顾可同桌，快，大声地告诉大家！】
　　顾可羞得脸都快滴血。
　　太坏了，你们这群人，真是太坏了！

　　顾可斟酌了一下，该这么回答好？
　　不回答？像上次那样，下线？

　　‘咳咳’。
　　是好友申请的消息提示。

　　顾可点开。
　　居然是陈默川！
　　陈默川加了顾可好友。

　　顾可吸了口气，原来加好友竟是如此简单？
　　她之前用小号加的时候，还一顿纠结。
　　鼠标点击通过。

　　眼前立马弹出了聊天的对话框。
　　陈默川：【hi朋友！】后面是一个笑脸。
　　顾可心里腹诽，不是刚刚配合大家的模样了？
　　她还是高兴地回个字：【hi。】
　　第一次用大号直面面对陈默川，她还是有点紧张。

　　陈默川：【大家没别的意思，单纯闹着玩，别在意，不好意思。】
　　顾可瘪嘴，心里腹诽，闹着玩怎么不把你的尺寸报个数也玩玩。

　　想到这，她噗嗤一声笑了。
　　要死了要死了，她怎么也变得和王奕娇一样，变得这么坏。
　　心里这么想，顾可还是回复了一个字。
　　【哦。】

　　陈默川：【你生气啦？】
　　顾可：【我没生气。】
　　陈默川：【哦。】
　　顾可心塞。
　　这个人，搞了半天又还她一个哦。

　　陈默川没再说话。
　　大群有消息进来。

　　陈默川：【明天吃火锅吧，明天我拿铜火锅去。】
　　成功转移了大家的话题。
　　孙博宇：【铜火锅？烧炭那种？大爷我的最爱啊！】
　　小时候每家每户都流行吃铜火锅，烧炭那种，可惜后来铜火锅改成了铝，很难再吃到纯正烧炭那种。

　　群里一阵热闹，最后大家订好了，明天去王奕娇家里吃火锅，陈默川拿锅和炭。

　　————

　　第二天的天气很好，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前一天刚下过雪，整个祈海市白茫茫一片，房顶花坛马路，全都裹上了一层银纱。
　　一丝暖暖的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线，有成群结队的小孩跑在雪地上，把雪踩得咯咯响。

　　顾可早上七点就醒了。
　　快速吃了早饭，她躲在屋里磨蹭了一个多小时。
　　先洗了头发，用吹风机吹干，又拿梳子梳整齐。
　　过肩的黑发又直又顺，顾可用皮筋轻轻扎个马尾，搭在脖子上。

　　窗户的玻璃上已经被温差染了一层雾气，顾可站在衣柜自带的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孩皮肤白皙，脱去了婴儿肥的脸上，轮廓慢慢凸显。
　　鹅蛋脸，尖下巴，一双细长的眉眼带了些南方女孩的韵味。

　　都说顾可的嘴巴长得漂亮，不薄不厚，弧度清晰，唇尾还略略上调。
　　外婆说过，这是微笑的嘴型，会有好福气，可母亲刘凤常说，这种长相看久了，很寡淡。
　　眼眸漆黑却不聚神，唇尾虽上调，但五官不惊艳，略显淡薄。

　　顾可没有自己的护肤品，夏天不擦嫌油腻，冬天顶多擦一点妈妈的乳液。
　　她往脸上抹了点带香味的乳液，嘴唇涂了唇膏。
　　有点起皮的嘴唇立马润了不少。

　　等一切都弄好，就差选衣服了。
　　这几年刘凤很少给顾可买衣服，总说上学的孩子要那么多衣服干嘛。顾城强每次看顾可买得最多的就是吃的，父亲在打扮女儿这事上肯定不如母亲，所以顾可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几年前的老款式。

　　把衣柜里冬天的衣服全都掏了出来，扔到床上。
　　顾可站在床边，左选选，右挑挑，就是找不到一件让她满意的。
　　最后，她搬出床底的箱子，从里面翻出一件淡黄色的花连衣裙。

　　这是去年过生日，顾城强的现任妻子孙美玲给顾可买的，据说花了好几百。
　　秋天的裙子，布料单薄，但是好在外面可以套上一件羽绒衣，也不会太冷。

　　顾可高高兴兴换上了裙子，再一低头，看到裤子时，又犯难了。
　　她本来裙子就很少，从没买过什么打底裤，秋天穿裙子的时候都是穿了条连裤袜，可现在是冬天，只穿薄袜子，那她会不会冻死？
　　可如果不穿的话，她又没其他可配。

　　顾可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思来想去。

　　顾可放下袜子，跑去床边开了窗。
　　一阵冷冽的风吹进来，寒气逼人，冻得顾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又赶紧把窗户关上。
　　她重新跳下床拿起那条裤袜，直接套在腿上。
　　不管了，这次和陈默川再见，她不能穿得太臃肿。
　　只能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一切收拾齐全。
　　顾可站在镜子前检查自己的搭配。
　　家里的镜子是半身镜，只看得到上半身，她又去拿了个小板凳，站在小板凳上，踮起脚，努力看自己的下半身。

　　淡黄色的连衣裙，搭配黑色袜子。
　　“嗯，不错！”
　　顾可笑着给自己打气。

　　从小板凳上下来，顾可又仔细看镜子里的自己。
　　忽然，她想起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漂亮的女明星。
　　她抬手，摘下头绳。

　　一头乌发像瀑布一般瞬间流淌下来。
　　顾可眨了眨眼。
　　十八岁的女孩，如花似玉的年纪，身上的稚嫩已经慢慢退下，换上的是少女的袅袅婷婷。
　　明眸皓齿，含苞待放，顾可忽然想到了语文书中形容少女的古诗词。
　　她一头黑发披肩，显得皮肤更加白皙，五官立体。
　　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就这样披着头发去？

　　顾可用手摸了摸长发。
　　她遗传了爸妈的发质，很顺，发丝很软。

　　半晌，她又把头绳套在手上，重新把头发扎了起来。

　　————

　　王奕娇的家在祈海市的市中心，从顾可家坐车得四十分钟。
　　昨天晚上，王奕娇说所有吃的东西，她爸妈都买好了，大家只要准时到就行。
　　下了车，顾可只觉一股冷风从腿往身上袭。
　　她站在站牌处冻得哆嗦，抬头往小坡上看。

　　“要是有辆车，能直接到目的地就好了。”

　　这一片都属于高档小区，前后环境被重点绿化，随处可见草木，此刻整片绿草被白雪覆盖。。
　　公交车在山下，离王奕娇住的小区隔了一个陡坡的距离。
　　顾可沿着小坡路往上走，越走，空气越清晰。
　　她吸了下鼻子，闻到了空气清冽的味道。

　　这里没有汽车的尾气，环境整洁，抬头随处可见喜鹊飞过。
　　都说喜鹊要看双数才是最幸运，顾可弯腰，朝一处矮树丛望过去。
　　果然，在不远处的树枝干上，一左一右站了两只喜鹊。
　　“看来要走运了。”顾可笑着自言自语。

　　两侧树木下积了一堆雪，马路中间的积雪已经清扫干净，走在上面一点都不打滑。
　　有钱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
　　顾可第一次来这，她喜欢这里的宁静。
　　她左瞧瞧右看看，对于有钱人的生活，还真有些好奇。

　　顾可站在树下望喜鹊时，听到身后有车驶来的声音。
　　她未来得及转身，就再次听到‘滴滴’两声鸣笛声。
　　回头看，是一辆黑色的奥迪车正缓慢行驶在她身后。
　　车子往前行驶一段距离，正好在顾可的身边慢慢停下。

　　顾可站直，看到驾驶位置上的车窗缓缓降落，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大叔。
　　她弯腰，又往车内副驾驶看。
　　副驾上有人和她同时互看，那人向前探身子，顾可这一看，正好对上他一双清澈见底的深眸。

　　“嗨。”
　　几年不见的男孩。
　　他戴着眼镜，笑着和顾可打招呼。
　　顾可紧张地心跳加速。
　　和网络上的聊天不同，这次算是分开后的第一次见面。
　　两年多不见，他变了样，眉宇间少了一份稚嫩，多了一份玉树临风。

　　陈默川从副驾驶下来，靠着车门站，他双手放进黑色羽绒服的兜里，隔着车子，望着她静静地笑，鼻梁上那副新添的眼镜更显斯文。

　　阳光照得他眉眼清晰，脸型俊朗，笑容温煦，犹如蒙上一层金色的阳光，周围冷冽的空气都温暖如春。

　　“顾可，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