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丢了，我自己追》旷野KY

102、神经病

　　周洋把于子豪当铁哥们儿，酸甜苦辣都要分享。铁哥们儿于老板被高尚闪耀光辉的友情挟持，听周洋诉苦了快半个小时，出现最高频的词汇是“我苦啊!”
　　“信我一句，这是债，得还！”于子豪语重心长。
　　“我知道，”周洋一声长叹，“可是……操！”荡气回肠一声国骂，“我苦啊！”
　　“苦个屁，都特么是自己作出来的。”
　　“我知道，所以屁都不敢放，受着呢！可是我……”
　　于子豪打断，“我知道，你苦。”
　　“是啊。”
　　于子豪抓着头发趴在桌子上，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有意义的事可以做，跟个二逼扯淡能有什么前途。“你们公司是不是要倒闭了，你不用干活啊？跟我搁这儿废话那么久。”
　　周洋回答：“他们说看不见我，工作效率会更高。”
　　“……”于子豪说：“替我向你办公室的同仁表达无上的同情。”
　　“一定转达到。”
　　于子豪权当自己是垃圾桶，但是，垃圾桶也有容量，现在他满了，“哥，饶了我行么，我想上厕所。”
　　“没事，你带耳机，咱俩继续，”周洋大度地表示，“我不介意。”
　　“我介意，卧槽你什么癖好，还是我尿尿的声音动听？”于子豪三观崩坏，“挂挂挂，赶紧挂，等会我给你打。”
　　“哦。”
　　于子豪解脱一般放下手机，杀向厕所间放水。此刻的周洋正处于情感的低潮，人生的谷底，于子豪嘴上说嫌弃，其实心里别提多期待了，听周洋示弱哀嚎的机会可不多，年度巨制不能错过。于子豪再了解周洋不过，所以玩了手欲拒还迎，越是喷他，他越要说，你安慰他吧，他反倒觉得烦，觉得你没劲，所以说，“人性本贱！”
　　于子豪去后厨巡视一圈，才回办公室。
　　“你是放水还是放炮啊？那么久！”
　　“哈哈，哥膀胱好，高山流水。”于子豪豪放大笑。
　　周洋哀嚎，“空有好肾，竟无用武之地！”
　　“男神，请注意影响……”
　　前几天下午周洋跑到于子豪家，硬是把人给揪出去，于子豪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周洋只是拉着他在别墅区里一圈一圈地溜达、抽快烟。
　　保安看见他们俩好几回，上来问是否需要帮助。于子豪哭笑不得，拉着周洋换个地儿疯。
　　最后俩人在杨锐公司附近找了间咖啡店，于子豪抱着手机看新下的综艺。周洋坐在窗边闭目养神，头歪靠在沙发背上，眉头紧皱，无限哀怨在心头的样子，那一刻于子豪真诚同情起周洋来，然后，他就听到了呼噜声。
　　“靠！”于子豪笑骂道，一脚把人踹醒，“你是人么？不让我睡，把我折腾起来，然后自己睡上了。”
　　周洋手盖在脸上，“我最近失眠的厉害，杨锐玩冷暴力，我活的还不如狗。”
　　“嘿嘿，谁能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天。”于子豪幸灾乐祸。
　　很快，于子豪就后悔了，他不应该把周洋弄醒的，应该让他睡，睡到天荒地老。周洋醒后就一直在诉苦，控诉杨锐是如何如何的冷淡，如何如何的忽视他，他现在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如蛋蛋，周洋得不到家庭的温暖，连带着看什么都不顺眼，跟更年期妇女似的，360°无死角地抱怨社会。
　　于子豪插不进话，只能听，不知何时是终点。
　　终于挨到杨锐下班，周洋拉着于子豪去接人。
　　“我说至于么，还接下班。”于子豪抗议无效，只能吐槽。
　　“杨锐，这呢！”周洋朝杨锐招手，脸上表情瞬时多云转晴。
　　于子豪被周洋的变脸绝技惊的目瞪口呆。
　　杨锐看到他，走过来，见于子豪也在，表现得十分正常，“嗨，子豪！”
　　“锐哥，又瘦了，要成羊肉干了，哈哈哈哈！”
　　杨锐也跟着笑，“最近老是跑临港，风大，早晚要变成风干鹿肉，哈哈哈！”
　　杨锐和于子豪笑成一团，没有理解到点的周洋在一旁陪笑。
　　杨锐问于子豪，“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周洋抢答：“于子豪让我帮他看个项目。”
　　杨锐挑眉问于子豪，“于老板要开新财路？”
　　于子豪只能顺着往下编，“帮朋友个忙。”
　　杨锐又问：“周泽最近忙么？好久没见他了。”
　　“他挺好的。”
　　周洋提议：“有空出来一起吃个饭。”
　　“好啊。”于子豪连连点头，“还真有家店，我最近一直想去吃……”
　　周洋拍拍于子豪的肩膀，“那这么说定了，时间再约，我们先走了。”
　　“啊？”于子豪傻眼。
　　“我和杨锐先回家了。”
　　杨锐看看于子豪，看看周洋。
　　周洋替于子豪回答，“餐厅还有事，他得回去。”
　　“那再见！”杨锐说。
　　“问下周泽的时间。”周洋道。
　　于子豪强撑笑容目送周洋和杨锐离开，操你大爷！周洋！坑兄弟弃队友这种事干的毫无心理负担。
　　所以当周洋说去找他的时候，于子豪断然拒绝，“饶了我吧，我去找杨锐吧，我去和他聊聊，你他娘的不幸福，净折腾我！”
　　“好，你去！你给我出个破冰的良策，”周洋想起来了，“周泽最近忙么？”
　　于子豪想了想，“还行，不怎么忙。”
　　“那晚上出来吃饭，我去跟杨锐说，挂了。”
　　“唉，我说……”
　　五分钟后，于子豪收到周洋的截图。
　　“周洋：子豪和周泽要请我们吃饭。
　　杨锐：今天么？
　　周洋：对，周泽特意腾出的时间。
　　杨锐：好，你把时间地址发给我。
　　周洋：我下班来接你。”
　　于子豪刚看完，电话又响了，“赶紧跟周泽说，通好气，是你们俩组的局，周泽最近特忙。”
　　“老周，到点吃药了。”
　　“吃日料，我去找家有包房的。”
　　“双倍剂量。”
　　“选好告诉你。”
　　“滚。”
　　于子豪走到沙发边横躺下，腿搭在扶手上抖啊抖，发消息给周泽，等了好久没回音，电话打过去被按掉，于子豪莫名烦躁。
　　周泽发来微信：“在开会。”
　　于子豪：“晚上一起吃饭。”
　　周泽答应的痛快：“好。”
　　于子豪最烦别人跟他说话一板一眼，特别是他最亲密的人。于子豪把手机扔到茶几上，懒得再回复，没心情，别废话。
　　“阴阳怪气，跟杨锐挺像。”于子豪躺在沙发上发呆，自言自语道。
　　周泽是越来越不听话，小时候也是爱生气，但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长大了，变得如此无趣。
　　于子豪偶尔会想起曹小文，古灵精怪，自己一直偏爱这种类型，不服帖，很难搞，偶尔柔顺，很吸引人。周泽不是这样的人，现在的他有些阴郁，很沉默，笑起来依然能让于子豪心动，但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于子豪以前逗弄周泽时评价他说，红唇白面，很勾人，没有错，只是没想到，唇角藏勾，竟然勾住了自己。于子豪知道周泽很白，但是那夜，月光如洗，银白月光洒在周泽修长的背上，依旧晃了他的眼，周泽一直埋着头，隐忍不发，可于子豪偏偏想听他说话。
　　回味了两人的初夜，于子豪打着哈欠玩了一下午的游戏，想着晚上回去说什么也要把周泽弄到床上去。周泽在开会，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已经被于子豪意淫了十几个来回。
　　周洋乐颠颠地订好饭店，等着下班去接杨锐，杨锐努力搞定手头工作，争取不加班。
　　时间向前，一切看似有序。
　　杨锐出了公司，朝街尾望去，果然，周洋的车停在那里。杨锐上了车，端着手机看小说。
　　周洋偷看了杨锐好几眼，“郭德纲的新段子你听了么，特别逗！”
　　杨锐感到惊讶，转头看向周洋，“你不是烦他么？”
　　周洋笑笑，“我们公司小张，爱听的不得了，还老是开外放，跟着听了几段，发觉有点意思。”
　　以前杨锐给周洋听过郭德纲的相声，听了不到一分钟，就被周洋按掉，说烦。
　　“哦。”杨锐低头继续看他的小说。
　　周洋以为杨锐会和自己热烈讨论一番，“小张说郭德纲每年圣诞都来，在长宁体操中心，今年咱俩去听吧。”
　　杨锐收起手机，“现场效果一般，很吵，听的不是特别清楚。”
　　“你去听过？”周洋问。
　　“去年圣诞节和谭一飞一起看的。”杨锐说。
　　“是吗。”周洋无法继续下去，涉及那段时间的问题都是禁忌，本想找个话题和杨锐说说话，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个坑。
　　日料店的老板周洋认识，不用提前也能订到包间。杨锐跟在周洋身后，绕进走廊。灯光昏暗，走廊尽头的桌上摆着一幅扇面，扇面上描画一枝红梅，两侧包间里偶有切切私语声传出，声音不大，还算安静。
　　服务员带领他们走到一扇门前停下，杨锐看到楼梯踏步下摆着两双鞋，于子豪和周泽先到了。
　　周洋让服务员不要动，伸手握住门上的铃铛，示意杨锐突袭。
　　杨锐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隙，他先看到的是周泽，后背挺得笔直，于子豪坐在他旁边，同样是背对着杨锐，于子豪转过脸看着周泽，两人离的很近。杨锐愣愣看着，隐隐觉得不对。
　　周洋不知杨锐看到了什么，猛地拉开门，“抓奸！”
　　于子豪和周泽被吓了一跳，火速分开。周泽看到杨锐，愣了，看了看于子豪，于子豪露齿笑道：“四人饭局，忘记告诉你了。”
　　周泽狠狠甩了两把眼刀，站起身来，尴尬地打了招呼，“锐哥！”
　　以迟钝著称的杨锐，也因周洋那句“抓奸”抓到点头绪，他拽了下周洋的手臂。
　　周洋帮杨锐把鞋收好，抬头看看屋里的两个人，凑到杨锐耳边，“这俩人，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