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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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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晚,三人收拾停当后再次前往女王寝宫。女王听说他们今夜便要前往国师处,极为担心,细细嘱咐了几句,又为他们遣走四周守卫,亲手打开地道大门。并交待三人若有异动立即循原路返回,国师诡计多端,他房中机关自己也摸不清楚,此去务必多加小心。三人点头应了,告别女王进入地道。
地道修建得颇为宽敞,里边空气干爽,能感到通风流动。林木抬头看去,见地道两侧每隔十米左右便有一盏灯台嵌入墙上。顺地道前行,很快进入了地图上见过的地宫正殿。这殿堂形状方正,此时只燃着一盏油灯,光线昏暗,中央摆了个大神坛,贡奉着一尊黑漆漆的神像,神像前边还立着座人像,殿内空荡荡的没半个人在。
三人上前,见那神像面目狰狞,一手执剑,一手执朵莲花,一条大蛇盘在他身上。神像前边的人像是名青年,但头带垂纱帽,将他面容全遮住了。三人都不认得这两尊塑像为何,料想应是那国师拜的邪神。看了一阵便离开此殿,顺着对面的地道朝国师房间走去。
地道尽头是道上锁的闸门,林木用女王给的钥匙打开。后面是间小小房屋,三人闪身进入,藏身黑暗处听了一阵,外边静静的,只从右前方传出几声桌椅挪动声,又有脚步声。槿华低声对二人道:“那边应是国师卧房了。”林木点点头道:“这僵尸行事诡秘,估计也不会放人在身边伺候,咱们直接冲出去捉住他。”艾奴对他摆摆手,低声道:“不要莽撞,国师虽不懂武学,但素来疑心重,又诡计多端,听闻他房中有不少机关暗道,咱们还是偷偷过去的好。”
外面一片漆黑,只右前方有点光亮。三人一路摸过去,躲在门边偷看,果见国师一人正坐在书桌前,摇头晃脑的不知看什么东西。林木轻拍艾奴肩膀,朝国师指了指,又在自己脖子上做个手势。艾奴会意,闪身入内,无声无息的摸到国师背后,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已抵在他咽喉上。
“国师大人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艾奴阴恻恻的在他耳畔问道。
国师如遭电击,浑身一僵,像条被甩上岸的鱼,嘴巴张了两下,却说不出半句话来。见他被吓傻的孬样,艾奴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拖着他胳膊拉他站起来,将他两手反在背后。槿华进来将他捆了。国师头也不敢回,两腿抖如筛糠,战战兢兢的问道:“艾,艾奴你没事啊,我,我不是有意要杀你家王子,只是……”
“闭嘴!”艾奴听他竟还敢提起王子,顿时心头火起,手腕轻扬,已在国师假脸上划开个大口子,刀伤深达皮肉,一缕鲜血顺着他紫黑的面皮流下。国师吃痛,嘶嘶的不住吸气,呲牙咧嘴的道:“艾奴,咱们有话好商量,你,你怎能伤害本国师?”说话间一脚踢翻椅子,盼外头守卫听到响动来救自己。林木在外间看见,心下偷笑,这国师哪知守卫已尽被女王遣走,套句俗话,此时情况就是——你喊啊,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了!
国师见无人进来,心下阵阵慌乱,不由四下乱瞟。槿华见他眼神闪烁,防他使诈,一拳打在他胸腹间的软肋上,国师“呜”的一声,两眼翻白,几乎没昏过去,一头就要载倒,被艾奴提着后颈抓起来。他受了这两下整治,再不敢乱说乱动,哆哆嗦嗦的站着。
林木见这国师果然是个外强中干的,走进房间,反手锁上门,对二人道:“这家伙身上多半有机关,把他衣服剥了。”他同槿华此时都蒙着面,国师也认不出,只听得要脱他衣服,顿时恐慌不已,生怕自己那一身皮肤在人前暴露,不由挣扎着朝后退。林木哪容他逃脱,短剑一挥,已将他宽大的外袍从中划破。国师“嚎”的一声,两腿一软便倒在地上,林木把他扭过来,像给鱼开膛破肚一般,刷刷两刀下去,已将他袍子割成布条,乱七八糟的卷着扯下来,见里边果然有几个小瓶,还有些不认识的怪东西。
一会儿功夫,国师便被剥得只剩条底裤,假面具也揭了下来,蜷缩着跪在地下,浑身瑟瑟发抖,像只褪了毛的鸡。“啧啧,好大一只乌骨鸡。”林木拿短剑在他身上拍来拍去,手也在他身上捏了两把,像在菜场里挑选货品。这国师何时受过此等侮辱,气得眼也直了,嘴唇哆嗦两下,忍不住就要骂人。林木瞥见他动作,反手一耳光,打得他差点倒在地上,不待他回神,又拖着他脖子提起来,照他脸上左右开弓连打了七八下。林木练了几个月武,手上劲力已不比常人,这国师不谙武学,被他一通耳光打得头昏脑胀,脸上眼看着肿起来一圈。林木打完,将他往地上重重一扔,一脚踏在他背上,转头对槿华道:“把那桌上的镇纸拿过来。”
国师又痛又昏,扑在地上刚喘过口气,忽听这人叫拿镇纸,不知要如何折磨自己,正惶恐间,已被扯住头发提起来,冰冷的镇纸递到了面前。
“张嘴,”林木命令道:“张嘴咬着,落下来的话有你好受。”说完把东西往他嘴里一塞,国师来不及多想,急忙咬住一头,大半仍露在外面。
林木搬过椅子,坐在国师对面静静看着他。这镇纸是花岗岩所制,极为沉重;又刻有花样,涂着五彩,颜料中多有訤石、黄连成分,入口又酸又苦。国师咬不到一会儿,便觉脸上痛得要烧起来,牙齿不停打颤,满嘴乱冒酸水,都顺着嘴角滴下去,这镇纸似乎正越变越重,让他浑身都颤抖起来,不知不觉间,头便渐渐低下去。
“抬头!”林木重重一拍座椅扶手,朝他喝道:“不准低头!”国师忙用力抬头,心内叫苦不迭,不住的斜眼朝窗外瞟,只盼有人来救自己,但外边除了漆黑夜色,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林木坐在对面,心里默默读秒计数。第一次数到40,国师开始低头;这次数不到30,他就浑身抖得像抽风,脑袋又慢慢低下去,在自己喝止下,好不容易梗着脖子抬起来。到第三次,才数到15,这家伙的脑袋已不受控制的垂下去。林木冷冷一笑,起身上前,抓住国师头发将他提起来,笑道:“看来国师不喜欢静静的咬,那便动起来玩儿好了。”话音未落,一记重拳已打在他脸上。
国师方才见他走近,本担心镇纸落地受皮肉之苦,因此拼着剩下的力气将镇纸紧紧咬住。谁知突然被打,沉重的镇纸在口腔里乱撞,接连磕破好几处,还掉了两颗牙,当真痛入骨髓。那镇纸便再也含不住,一松口落在地上,又吐出两口血水,整个人趴在地上浑身乱抖,恨不能立刻死了,也好过受此折磨。
槿华与艾奴皆非文弱公子,见南星拷问这国师,也不觉残忍,只惊他竟有如此手段,不说废话,不动大刑,小小一块镇纸,三两下就瓦解了这国师的意志。需知古往今来所有刑囚拷问,其主要目的便是瓦解对方意志,只要精神一垮,再顽固的人也会乖乖投降交待。
林木瞟眼瘫在地上的国师,对二人笑道:“咱们是说话算数的人,国师没咬住,可得受罚了。”说完使个眼色,槿华和艾奴走上前去,一人一边架着国师肩膀将他提起来。林木道:“国师大人身为巫师领袖,理应灭人欲、通天理。不过男人嘛,难免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咱们干脆做个好事,给你把这烦恼根断了,今后就可心无旁骛的修行,国师你说好不好?”
一听这些歹人要把他阉掉,国师顿时浑身乱扭,杀猪般的叫起来。林木冷笑一声,凑到他耳边道:“舍不得抛弃红尘俗世?行啊,我问你什么,你就乖乖回答,知道不?”说完,短剑在他下身轻轻擦过,国师一个激灵,忙拼命点头。
三人对视一笑,将国师丢在地上,般过椅子坐成合围之势,将他围在中间。林木冷冷眼光在国师身上扫过,开口问道:“鬼山里的东西是不是块大石头?”
“啊,那……是,是个……”国师边支吾,边摸索着想站起来。
“少废话!”林木一脚将他踹倒,“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许说无关的话。再问你一次,是不是块石头?”
“是……”
“有多大?”
“有,有半间房子那么大。”
“红棺是谁教你的?”
“我,我不认识,那人是凶神的使者……”国师声音渐渐低下去,林木皱皱眉,这乌骨鸡似乎刚才被连打带吓,又流了血,脑袋有些发昏了。果然,不等他问下个问题,国师已“咕咚”一声昏倒在地。
“废物……算了,反正我差不多都知道了。”林木道:“把这家伙阉了,我答应过为香苗报仇的。然后咱们再搜索这房间看看。”艾奴恨不能将国师碎尸万段,听南星此言,立刻提剑上前,切下窗边一截帘布将他嘴堵严实,再将剑向下一挥——国师顿时痛醒,下一瞬间又被巨大的痛楚再度击昏过去,身体不受控制的在地上扭动抽搐,鲜血流了一地。
林木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血腥场面,心中虽知这国师是罪有应得,仍忍不住浑身轻轻发抖,鼻端闻到浓浓血腥味,胃里一阵翻腾,硬扭过头去不看。
“你们看这儿!”槿华在房中摸索一阵,发现书桌后有个凸起,一按下去,旁边的柜子竟缓缓让开,出现一间密室。房间不大,靠里侧墙边有张供桌,桌上贡奉着时鲜蔬果,焚着薰香,中间摆了块小小的长生牌位,供桌上边的墙上挂着张画像。画中是名青年,生得极为俊美,乌发如云,肌肤如玉,眉若苍峰,眼似玄谭,淡红的唇上擒着一抹笑容,虽容色殊胜,艳丽非常,但眉梢眼角却隐带股邪气。
三人皆不识这是何人,国师为何将他供在密室中?林木盯着画像看了阵,突眼前一花,画中人似乎朝自己笑了笑。他心头不由一阵乱跳,呼吸也紊乱起来,快步冲到桌前,恨恨的说:“这家伙八成是乌骨鸡的姘头,现在阉了他男人,这画像也烧掉的好。”说完便伸手去扯这画。
槿华与艾奴见他突然冲动,忙跟进来阻止,但林木已碰到画像,用力一扯之下,不知触动什么机关,地面砖块竟全数落下,三人脚下一空,顿时向黑暗的深渊中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