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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张辉的“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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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男孩走近几步,顾情终于看出了来人的身份:害得青哥儿(本尊)落入河中,最后猛发高烧、差点小命不保的邻家男孩张辉。
顾情看着男孩额上的细汗,心里诧异:都已经到了深秋,天早已凉意肆意,而且他也没跑几步,怎么就出汗了?
“青哥儿,去采草?”张辉见青哥儿只是开始看了自己几眼,随后便什么话都不说了,低着头就朝尧山走,只得不怎么好意思得开口。这个邻家妹妹虽然一直话都不多,但是对于自己还是很“热心”的,从会走直线后就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怎么都赶不走,这会儿自己主动给她说话,她实在是没有不加理睬的道理……
“青哥儿,你不是还在生气吧?”张辉没有等到任何的只言片语,只得拉住青哥儿的衣袖,那小脸憋得通红,“那时候不是我正好和狗娃在打架么,要不是你突然出来挡在我们中间,我也不会不小心把你推到河里的啊……”
顾情了然地笑:也不知道这个“青哥儿”是比自己好命呢,还是比自己歹命?
“怎么笑得那样难看?”张辉看着青哥儿笑得很不舒服,那种笑,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但是就是不喜欢,直接就开口嫌弃道,“以后都不要这么笑了。”
顾情不理他,扒开他的手指,弯着身子从他身旁走开,去采集自己的兰草。张辉却又拉住顾情,顾情眉毛皱在一起,正准备发火,张辉却阳光地笑笑:“呐,竹篓我来背吧,虽说叫‘青哥’,但到底还是女孩子……”
顾情无谓地耸耸肩膀,一切就由他了,自己乐得轻松。
虽然已经过了清早的时间,但是山上的绿色植被上都还带着未被蒸发尽的露水,特别是越往上走,越能看到不一样的景色。这些都让顾情感到有种新奇的兴奋感,也就是这个时候,顾情才可以忘却其他的事情,全身心地投入这样一个未被污染的、纯净美好的大自然,即使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青哥儿,不要再上去了。大人都说,山顶有神灵的,不能冒犯。你的蓝草不是也采够了?”张辉边说边将手里的兰草放入身后的竹篓,“我们下去吧,时辰也差不多了,别让吴婶他们担心了。”说着自己便先向下走,见青哥儿还是呆在原地,就回过来拉着青哥儿就走。
顾情本来也是要走的,但是看到张辉背着竹篓走路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幅画。说是画,并不是说张辉长得多么仙气逼人(人家张辉不过才八岁罢了,要如何仙气逼人?),而是这样的情景就像是梦境一般,和她顾情的生活像是完全不搭调的……
“呦呦呦,辉子带着自家的小媳妇采草回来了?”不知道是哪家的眼睛尖看到了顾情他们,一句话惹得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辉子还帮着背着竹篓勒,我可是记得很清楚,青哥儿那丫头去尧山的时候是自己背着的,小小的年纪就知道疼人了……”
“啧啧啧,你还别说,人小鬼大的连手都是拉着的……”
……
听着邻里的议论,顾情倒是一脸坦然:怎么古代的人比现在还要open啊?他们这是在鼓励早恋么?顾情正想着突然张辉的手立马甩开了自己的,顾情顺着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张辉早就快走几步,将顾情一个人留在原地。顾情心里暗暗无语,慢慢地跟上去……
“你们胡说,辉子哥才不会和那个青哥儿在一起的!!!”顾情抬起的脚随着一声底气十足的叫喊停下,扭头看到一个和“自己”一般的大小的女孩子叫嚷着。
“我们虎妞生气了,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在一起呢,他们的爹娘都同意勒~”有着狐狸眼睛的女人开心地逗着那个所谓的“虎妞”。
“哼,你们都不知道么?青哥儿掉到水里之后,发热将脑子都烧坏了,现在连说话都不会了,辉子哥怎么能她成亲呢?”虎妞像是在炫耀什么一般,一把拉住正欲离开的“青哥儿”。
“虎妞,你娘叫你回家吃饭呢……”有人面向温柔的女人轻轻拉开虎妞抓住顾情的手。
“你们都不相信么?”虎妞这时候正是生气的时候: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是你不能怀疑我说的话(汗,这是什么逻辑)。快手将能证明自己“清白”的顾情又拉过来,大大的眼睛盯着顾情,让顾情还真的很“鸭梨山大”:“你说你自己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转而又自言自语道,“对了,我忘记了,你也不会讲话了……”
顾情像是在看着一场闹剧,随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闹剧却是以自己为中心的,霎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别人参观的猴子一样,傻得掉渣,于是使劲儿想要脱离虎妞的钳制,但是却是徒劳,果然是自己太弱了……
“走!”顾情并没有注意到具体是什么时候,张辉走到自己面前,拉了自己一下,自己就阿弥陀佛地脱离了苦海。
“辉子哥……”虎妞气急得跟上来,“她真的不会说话了,你也没有听到过她说话,不是么?”
“我这会儿要送青哥儿回家,你有事没事别跟着,行不行?”张辉停下来,脸黑得可以。
“辉子哥……”虎妞弱弱地开口,但是看到辉子哥好像要发火的样子,也不敢说什么了,只得自己在心里埋怨:都怪爹娘,不对,都怪自己的老祖宗,以前为什么不和张家做邻家啊,那样辉子哥就会带着自己玩了,也轮不到这个不会说话的傻丫头了……
“吴叔,我们回来了。”张辉一进门就大叫,他实在不敢喊吴婶,一方面是感觉吴婶还在生自己的气,另一方面吴叔对自己一向都很好,自己本来就和他亲近些。
老吴看到两个孩子安安全全回来,眼睛笑得弯弯的,招呼张辉坐下,扭头正准备给自家姑娘说话,但是自家姑娘却早就跑到家里的那条大黄狗身边,顿时老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漫上心头:难道老子养了你这些年竟还不如一畜生?不过换个思路想:这个女娃也算是有个自己的喜欢的东西(?)了……
顾情前世也是很喜欢小动物的,可是因为自己太懒,只是养过小金鱼之类的小型的“活物”。快步几下走到看似比自己还要懒的大黄狗“大黄”身边,顾情抚摸着大黄的头,心里道:也还好你在这么一个夜不闭户的地方,要是你到了有着极大贫富差距的地方,早上十点才上班,人家谁会要你?
正在舔自己爪子的大黄像是知道了顾情的想法一般,抬起爪子轻轻拍了正在神游的顾情一下,等顾情低头的时候正巧对上大黄那一双幽怨的眼神,顾情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能看透人类的想法?
顾情的笑声没有换回来大黄的反应,大黄只是照样摇着自己不长的尾巴,停一会儿又走近顾情,低头开始舔舔顾情从鞋里露出来的脚趾,痒痒的感觉刺激顾情细碎的笑声,顾情不得不用手推着大黄……
“大黄,趴下!”身后张辉一声令下,大黄安安静静地趴在了地上,顾情手里的劲儿都没有处使了,只得自己蹲下身子,拍拍大黄的头,眼神里带着戏谑和柔和:切,你这个家伙,自家主人的话不听,一个外人的话,你要不要这么狗腿地去听啊?
“以前大黄最听你的话了,但是你又很听我的话,所以有时候大黄就略过你,直接听我的话了。”张辉也在顾情身边蹲下,揪着大黄的尾巴,对顾情笑得很欢畅,“你以前最喜欢揪它尾巴了,一边揪着它的尾巴还一边说‘大黄,你的尾巴怎么就这样短呢’,大黄都不理你……”
顾情只是听着,随意笑笑,站起身子就要朝屋子里走,却被人拉住了衣角,顾情扭头看到张辉闪着光彩大眼盯着自己看,顾情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说话,轻轻伸手去拨开张辉拉着自己的手,但是张辉拉着自己的衣服的手更是紧了,顾情皱眉,正要发火:你有什么话就说,干什么非要拽衣服啊,唯一一件还不错的衣服,你就这样看不过去?
“青哥儿,我知道你只是生我的气……”顾情郁闷:等等,谁生你什么气了?
“我也知道,你并不是不会说话了,只是不愿意说,可是即使你不会说话了,也没有什么了……”顾情接着郁闷:nnd,你才不会说话,你全家都不会说话!
“呃……我会遵从爹娘的想法,到时候一定会娶你的。”张辉最后一句话将顾情的三魂七魄都要吓飞了,反手准备拽住张辉和他讲清楚,但是张辉却快快地跑开了,只剩下顾情的那个“诶……”还飘在半空中,半天都没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