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太早》崔嘉夜礼

19、陈氏婉婉

　　推迟的期末考试并没有给学生带来紧张感，更加清晰的是即将面对的分别，即使之后还能在一个学校，但那样朝夕相处的机会可能不会再有，许欢颜最近也很惆怅，她选择文科，也不知道是因为怕和程婉月分不到一个班，还是舍不得苏维，苏维显得很不舍，说：“听其他班的同学说如果选科一样，原来的同学还是在一个班的。”
　　“是吗？可靠吗？”许欢颜显得很兴奋。
　　苏维肯定地点了下头，说：“还算可靠。”
　　“那我肯定不选理！免得和你同窗三年。”许欢颜笑着回答。
　　苏维也不生气，呵呵一笑：“好伤心啊，我以为你们会舍不得我的。”然后问：“程婉月，你是选史政的吧。”
　　程婉月点了下头，说：“嗯。”
　　王冠一凑过来说：“怎么，你要追随程美女的脚步，不过，人家对你可没意思。”说完还瞥了一眼陈炀。
　　陈炀在写同学录，过几天各科分数下来，他们就要搬教室，有些胆大的在考试期间就传着写，许欢颜也买了一本，第一个就给程婉月写，说：“初中你就没给我写，这回给我认真对待，弥补我的遗憾。”
　　她不喜欢写同学录，什么身高体重血型......让人无语的项，还有对他（她）的评价，这些东西也只有小女生喜欢，只是变相地打探自己喜欢男生的各项信息，对于女生的小心思，那些粗神经的男生又有几个能懂，当作任务一样的填涂，个人印象也只会寥寥数字，要是将几本放在一起看，还会吐血地发现所有的内容都是一样包括印象那栏，除了给自己喜欢的异性写，只怕她不够了解你，还想附上一张纸写一封又臭又长的情书，这么小就懂得区分对待的我们，单向的喜欢里充满着万般无力。
　　王冠一在那边酸不溜湫地说：“陈炀该写到手酸了吧！”
　　苏维说：“那你去给人家分担一下呗。”
　　许欢颜一向不留口德：“也要人家女生愿意让他写呀，再说他那两个字写上去人家看得也费劲。”
　　王冠一食指指着她，恨得说不出话，末了才挤出一句：“好男不跟恶女斗。”
　　她也并不生气，轻轻巧巧地回：“那也得看斗不斗得过，欸，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女人不强不行啊。”说完，和程婉月探讨：“李宇春这么火也是有原因的，男人不是太娘就是太孬，女人就得强啊！”
　　程婉月说：“可是，我喜欢的是叶一茜，张靓颖也还行。”
　　许欢颜有点无语，她这同桌快换人吧，一点不合拍。
　　苏维问前座:“程婉月，不用我们写同学录吗？”
　　她说：“不用了吧，反正还能见面。”
　　许欢颜小声说：“你不让陈炀给你写？”
　　她小脸一红，说：“不用不用，他太忙了。”
　　她们的对话正好让王冠一听见，王冠一大嗓门惯了，对着隔了一条过道的陈炀说：“程婉月要你写同学录，你太忙了，她不好意思。”
　　刚才还热闹的教室一下子寂静了许多，陈炀抬头无视他，直接对着程婉月说：“拿来吧。”那又酷又拽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
　　继上次她做梦表白陈炀事件之后，偶尔有人会拿出来当话题聊一下，但鉴于她矢口否认暗恋陈炀，他也无动于衷，无所表示，也就没有掀起什么兴风大浪，现在托王冠一的福，肯定又有人把陈年往事拿出来炒一下了。
　　程婉月从草稿纸上撕下一张纸递给王冠一，王冠一看着这张纸有点反应不过，陈炀手长从他桌上拿过，放在手上扬了两下，生怕别人看不见，笑着说：“程同学，看在我们一个姓的缘分上，我会认真写的。”
　　班里的其他同学有点不明所以，各个小团体开始交头接耳，黄胜瑞忍不住提醒他的同桌，“你俩不是一个姓，人家是禾木程。”
　　陈炀诡异一笑，说：“是么，我知道了。”
　　众女生心里平衡了，连人家名字都搞不清，陈炀肯定不会喜欢程婉月，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啊。
　　许欢颜有点为自己同桌抱不平，“好歹也算相处半年了，居然连人名字都能搞错，真是够恶劣。”
　　程婉月也不在意，反过来安慰她：“我也没生气你倒是气什么，姓名本来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叫做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说完，忍不住补充：“朱丽叶说的。”
　　也许她不知道许欢颜在气什么，她在想，是不是每个男生面对有意或是无意对自己表白的女生都是这么不屑一顾，连一个名字都不会记住，她开始伤感，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向那个人表白心意。
　　临近分班又是新的一学期，晚上也没什么作业，学校组织看了一场电影，程婉月不舒服，向老班请了假晚上没去学校，陈炀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才七点半，算时间电影应该刚刚开始，因为白天的事情她有点不想理他。
　　他打了两次没人接，就给她发短信“我在你家楼下，你不下来我就上去了！”
　　晚上程姑姑和她的朋友出去逛街了，袁冉在学校，家里就她一个人，她回他，“那你上来吧。”
　　陈炀看到短信，小心扑通扑通地跳，这是要见家长了么，等他进到屋里的时候，他的心跳地更厉害了，家里没人？
　　程婉月穿着睡衣，头发也随意披散着，饮水机里的水正好煮熟，她用自己的杯子给他接了一杯水，说：“没一次性杯子，这是我用的你就将就一下。”
　　房间里没有空调，他却开始冒汗，她问：“你很热吗？”
　　他抬头看她，眼里波涛汹涌，“不热，你姑姑呢？”
　　“和朋友逛街去了，你怎么不在学校？”
　　“电影没什么意思，我就出来了。”
　　“看电视吗？”程婉月觉得让他上来是个错误，她反射弧再长也感觉出现在的这个气氛有点尴尬，她只是比较怕冷也懒得换衣服。
　　陈炀的脸又红又烫，这是他第一次与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请原谅他心里的那点绮念，这是一个生理成熟的男孩的正常反应。
　　“能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吗？”
　　程婉月的观念里陈炀是个正人君子，积极向上的有志青年，所以当她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的眼睛雾蒙蒙的，就像月色，让他看得越发入迷，她将他微微推离，声音些许不稳，“陈炀，陈炀......”只软软地喊着他的名字，也不往下说。
　　他听着她这样叫自己，早已经有些把持不住，紧紧地抱住她轻轻地平复自己急促呼吸，她的睡衣第一颗纽扣已经松开，微微露出的锁骨说不出的性感，他真想一口咬上去。
　　程婉月牵着他的手走到自己的书桌前，书桌和床离得很近，他坐在她的椅子上，她的东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齐整，甚至说得上有点乱，他一边翻看一边帮她仔细整理，她有些羞恼道：“不许乱翻！”
　　“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么一说，就看到一个已经开封的信封，暧昧的粉蓝色，信封上并没有邮戳，连寄信人都没有，只有“致程婉月同学”几个字。
　　他将信纸拿出来，她上前争抢，他立马起身将手举得老高，她直接踩上椅子，这下比他高出一大截了，就是身体有点不稳，他怕她摔倒，也不敢离她很远，他一只手展开信纸匆匆扫了一眼还给她，说：“写得不怎么样，没感情，不深刻，杂乱无章，肯定从网上抄来的。”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说：“那也比某人强。”她将信封展在他眼前，“我的名字她没搞错！”
　　他一听忍不住笑了，“我什么时候记不住你的名字了，不要乱误会我。”
　　她懒得理他，他继续说：“你早晚都是要和我一个姓的，不是有首歌叫你的名字我的姓氏么，以后你就是陈氏婉婉。”
　　她还没想到要嫁给他，毕竟那是很远的事情，听他这么说，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小声地反驳：“想得美！”
　　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将近九点，“快走吧，时间不早了，我姑姑该回来了。”
　　不知何时，他已经半躺在她的小床上，而她坐在椅子上看杂志，他懒洋洋的不肯起，嘴里嘟囔着：“再躺一会儿，好累。”
　　程婉月才不理他，再不离开可就真有麻烦了，她用双手去拉，他也不在作弄她，顺着她的力气起身。
　　刚送走他，程姑姑就回来了，程婉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一心虚就想喝水，接水的时候，程姑姑说：“刚才在楼下碰见一个小伙子，长得真好，之前没见过，会不会是新搬来的，晚晚，你平时上下学看见过没。”
　　程婉月喝水的手一顿，该不会是遇见了吧，“没有啊，没见过特别好看的。”
　　“那孩子还挺有礼貌，喊我阿姨。”程姑姑嘀咕完就去浴室洗脸。
　　程婉月跑进房间，翻开手机就想给陈炀挂电话，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还在骑车吧，算了，等会再打。
　　准备看会书的时候，她发现桌上的情书不见了，也不打算找，想都不用想，肯定被他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