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疑心 ...

  •   白石與伊藤將紅葉送回角屋,老闆德右衛門早就出來迎接。他早從留下來的隊士口中知道伊藤等人擔心在此與浪人發生衝突會給角屋帶來麻煩,才將水戶浪人們引至島原外動手,對此德右衛門萬分感激地要送上銀兩做為謝禮,但伊藤以此乃新選組本分而婉拒,只向他問了其他浪人的情報,兩人便回到了屯所。

      「你的臉色不太好。」伊藤發覺這一路上身旁的人一直默默不語,雖然自白石入隊以來本就少聽他出聲,還是不免關心道:「我承認方才訓的話是嚴厲了點,不過也是為了你好,想來你大概也是第一次真刀實戰吧?以後會慢慢習慣的。」

      「我明白的,前輩教訓得是。」白石露出一個苦笑。

      「能有個心理準備就好了。」伊藤點了點頭。「對了,明天早上起就要隨隊巡邏,你先去休息吧,隊長回來時我去報告就可以了。」

      走在前川宅的庭院中,白石的腳步有點踉蹌,跌跌撞撞地來到井邊,打了一桶井水起來,拿起勺子喝了幾口,之後把水倒入一旁面盆,將整個臉埋進水裡。

      果然還是散不了。憋氣憋到受不了,他才把頭從水中抬起來。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血,更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過去跟著父親學習醫術時,也見過不少生老病死,但確實是頭一回看到前一刻還活跳跳的人就在自己面前死去。那雙充滿怨恨盯著自己的眼還印在他的腦海裡,如同鼻子裡的血腥味一般久久無法散去。

      「不習慣吧?」溫柔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白石轉過頭,山南敬助身上披著薄衫站在月光下。「新選組的生活是與戰鬥和死亡為伍的,這可不是一個從小生長在醫學世家的忍受得了的生活啊!」

      「山南先生。」白石行了個禮,總覺得山南的話有種自嘲的味道,那應該與隊內幹部之間的矛盾有關係。但他不否認,在決定聽從那位先生的話進入新選組時,雖然有做了一些心理建設,但那實際遇到那樣的情境時能否保持冷靜又是另一回事了。「總長說得是,但是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我是不會後悔的,我會……努力去習慣它。」

      「真是堅強,其實不必習慣也沒有關係,當你習慣這樣的生活,想要回去做個普通的醫者就不可能了。」山南嘆了口氣,拍了拍一旁的大石坐下,仰望著黑夜中的圓月,然後露出一個苦笑,喃喃道:「或許……我在說的是自己呢?」

      白石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個男人。山南敬助這個人,與其說是個武士,還不如說像個書生,在這充滿血性男兒的新選組中,總是個特別的存在。看著他略帶落漠的神情,白石突然想起早上他與藤堂的對話。

      「啊,請別介意,受了傷之後閒著的時間多了,就比較容易胡思亂想。」沉默了好一會,山南才注意到對方還待著,馬上換回了原本溫和的臉色。「時候不早了,你明天第一次巡查吧?早點休息,否則可會吃不消的哦!」

      「是,請山南先生保重身體。在下告退。」白石躬了躬身,這才回三番隊寢室去。

      山南愣愣地看那清麗的身影走遠,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一聲:

      「保重啊?果然是病得很明顯嗎?」

      ◎ ◎ ◎ ◎

      「白石,你的袖口什麼時候被勾著啦?」田村走在白石的後頭,看著他羽織袖口上一條細痕問道。「羽織只發一件,穿壞了可不能再領囉!」

      「啊,是的,我會注意的。」白石應聲道。

      第一次披上那淺\蔥色羽織的感覺有些奇妙,街上的人都用著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一行人,或畏懼、或挑釁、或鄙夷,都不是友善的眼光。以維護京都治安為己任,卻惹了居民如此冷淡回應的感覺不知為何?白石看了一眼前頭的隊長齋藤,再回頭看看隊上的成員們,是已經麻木了或是根本不在意,他們的腳步並未有一絲遲疑。

      「那不是我們必須思考的問題。」齋藤冷不防地出了聲。

      「咦?」白石驚訝地看著隊長的背影,自己明明什麼都沒說,齋藤甚至連頭也沒有回過一次,為何能夠猜到他的心思?

      「腳步亂了。」像是回答他心中所想,少話的隊長又補上一句。

      「第一次隨隊巡邏的隊士大多跟你一樣的疑問。」田村在一旁補充道:「我們是認同新選組的理念而進來的,為了天皇陛下、為了大樹公、為了上面的人不必在為國政煩惱之餘還得分神而來保護這個政治中心的京都,而不是為了得到民眾的讚美和崇拜而做這些事的。當然,遭受到冷眼會有點難過,但是只要堅信自己走的路沒有錯誤,就不會失落了。」

      「為了陛下,為了大樹公……」白石喃喃地重複著這一句。

      『為了陛下,為了日本,我們不能為此而退縮!』

      『沒錯!有朝一日我們能再次回到京都,趕走陛下身邊的小人,重新扳正這個被德川家搞得傾倒的日本!』

      雖然方向不太一樣,但是眼前這群人和那幾位先生,似乎都為著這片土地而努力著。白石暗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互相對立著該有多好?

      ◎ ◎ ◎ ◎

      「唷!齋藤!聽說你們隊上來了位可愛的醫生啊?」時近傍晚,在祇園神社前,正巧與從伏見收隊回來的原田隊遇上,原田左之助一手扛著他的長槍,一手舉得高高的朝這頭的隊長打招呼,換來的只是冷冷的一眼。「欸別那麼冷漠嘛,你們也差不多該收隊了吧?趁這個機會兩隊一起去喝一杯吧?」

      「回去報告。」齋藤避開原田要搭上來的手臂,用著比天氣還要寒凍的聲音把同樣興致勃勃的眾隊士澆了一頭冷水。

      「呿,真不好玩,我可是想到齋藤你喜歡喝酒才相邀的耶!」原田卻絲毫不在意,他早就習慣了對方這種冷冰冰的語氣,反而覺得哪天能捉弄到這位臉部僵硬的朋友露出一些不一樣的表情的話,那才叫有趣。

      「憑你的酒量?」白石發現隊長的嘴角微微勾出了一點弧度。

      「什麼意思啊?我的酒量可比新八好多了呢!不信的話來比一場啊,剛好有那麼多的隊士可以來當咱們的見證!」原田拍了拍胸口,隨即接收到對方的眼神後才慌忙搖手道:「好啦好啦,先回去報告是吧?啊,對了,你們那位新進的隊士呢?」

      「在下白石謙三,見過原田隊長。」不知是否是錯覺,當齋藤回過頭來時,白石似乎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一點求救的訊號,不等他開口便站了出來。

      「嗯嗯,果然跟傳聞中的一樣漂亮呢!」原田摸了摸下巴,將白石上上下下瞧了個仔細道:「實在是太漂亮了,你該不會是個女孩兒吧?」

      「莫胡說。」對於一個武士而言,被說成女人是一種侮辱,雖然素知這個同伴口無遮攔,但這樣的話也太過頭了一些,不僅與白石同隊的隊士們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連齋藤皺眉頭低聲制止。

      「原田隊長說笑了。」白石也變了臉色,但隨即換回了笑容,只是那個笑容有些勉強地道:「容貌天生,但是我會努力做個襯職的武士。」

      「好了別跟你們隊長一樣那麼正經,我說著玩兒的,對不起啦對不起。」原田做了一個看起來非常沒有誠\意的道歉,然後道:「看你的樣子,我就想到前陣子入隊的楠小十郎,可惜他是長州的間諜,否則你們兩個人擺在一起倒是讓新選組這群大老粗們變得賞心悅目些。」

      白石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是否變得很難看,他發現齋藤那犀利的眼光正在看自己。

      「左之助不是武田,不必害怕。」齋藤開口道。

      愣了愣,白石這才知道隊長是會錯了意。武田指的是剛升上副長助勤的武田觀柳齋,傳聞此人好男色,有時會對面目姣好的隊士下手。齋藤大概是見到自己露出警戒的神色,以為他害怕原田想有所企圖。

      「啊齋藤你這話就對了,我才不是那種傢伙呢!想要解決需求我可是會去島原找姑娘的,才不會隨便亂來!」原田大笑著。

      當話體漸漸轉到別的方向,白石那沉著的臉才慢慢舒展開來。他當然知道原田左之助沒有什麼好男色的癖好,也早就聽說這個人向來直爽講話不修言詞,但並不代表他是個沒有心機傻子。白石不確定方才原田提到那個名字的真正用意,是無心之言,還是……

      ◎ ◎ ◎ ◎

      冬日的太陽下山得特別早,就在最後一道餘暉消失在西方天空之下時,兩個大隊回到壬生村的屯所。即便原田再怎麼不願意,還是跟著齋藤一同去副長室覆命去了。其餘隊士用完晚膳後在亥時就寢之前,除了負責夜間警備和門番的隊士之外,這段時間可以自由活動。

      向勘定方借紙筆寫了兩帖藥方,一名隊士前來告知白石副長土方歲三召他前去。來到副長室前,正巧遇到齋藤開門出來。當白石對齋藤行禮時,發現隊長看自己的眼光閃過一絲殺氣。

      「是白石嗎?進來吧。」半開著的房門裡傳來土方冷冷的聲音。

      看著齋藤的背影消失在轉角,他瞇起了眼。道了一聲「失禮了」,白石便進到副長室。土方端坐在房間正中,他的面前擺著一對長短刀,皆是卸除刀裝的裸刀,從周圍放的器具看來,他正在保養自己的這對配刀。土方沒有抬頭看來人,拿起上好油的長刀,在刀身上輕輕打了粉,再以奉書紙擦拭。

      「你聽過楠小十郎這個人嗎?」

      方坐定的白石心中打了個突,雖然在房外見到齋藤的眼神後已有了準備,卻沒有想到土方會如此單刀直入。

      「楠……今日有聽原田隊長提到此人,似乎是長州的間諜。」他的臉上出現疑惑的表情。

      土方斜著眼盯了他好一會,才又開口道:

      「新選組自從得將軍大人賜名之後,在京都的名聲逐漸大了起來,長州的上層便派了間諜潛進來想要探我們的虛實。楠小十郎便是其中一人。」慢條斯理地將切羽及鐔裝上刀身,再將刀莖插回刀柄之中,以小槌上好目釘。他拿起上好刀裝的長刀,仔細地做最後的檢查,同時不經心地繼續道:「在楠之後,長州又送來了四個人。他們不僅打探隊上的機密情報,並大膽地在隊上宣揚攘夷思想,托他們的福,本來秘密行事的楠也曝了光,好讓我們能一網打盡。你可知道他們最後的下場?」

      「自是一個也不留地斬殺了?」白石小心地應道。

      「可惜,跑了一個。」土方笑了笑,突然手腕一翻,白石只覺冷風撲面,刀已指在自己的頸子旁。

      「副長,您這是……」他的臉抽動了一下。

      「如果發現長州的間諜潛入,一律殺無赦,明白嗎?」新選組的鬼之副長用那雙鷹一般的利眼盯著他。

      「在下並非間諜,還請副長明查。」白石深吸了一口氣,垂下眼,語氣依然冷靜。

      土方沒有輕易地將刀放下,他在思考眼前這個人的反應。從齋藤口中聽說了今日收隊途中,原田提到楠小十郎時白石那不尋常的反應,當下雖然看起來像是擔心被輕薄的樣子,但為小心起見,齋藤仍將這小小的插曲報告了。

      「你手上是何物?丟過來!」土方厲聲命令道。他注意到對方看來冷靜,但放在腿上的雙手緊握著微微顫抖,連手中拿的紙也被揉得皺成一塊兒。

      白石頓了頓,放開拳頭,將手中的紙丟了過去。

      「這是……?」當那兩張紙被攤開,土方的臉色瞬間和緩下來。

      「是給山南先生開的傷藥。」白石緩緩抬起頭看著他回答道:「一是外敷藥,另一是有鎮靜安神效果的內服藥。」

      室內兩人一陣沉默,懷著不同的心思對望著。過了半晌,土方才收回了長刀納入鞘中,一雙眼還是直盯著面前之人。

      「記住今天的話。」土方將刀放下,取了身邊書案上的筆,沾了朱砂在紙上寫了幾字交給白石道:「將藥帖拿給勘定方,他們會給你採購需要的經費。下去吧。」

      白石行禮告退,土方倚在案邊看著紙門思考著。

      「你在外面吧?齋藤。」他突然開口,門外並沒有人應聲,但土方仍繼續道:「真是一個令人看不透的傢伙,看來他的入隊考核任務我得好好想一想了。在這之前,無論劍術上還是行為上,他是你的責任。」

      「是。」朦朦的月光在紙門上印出一道模糊的黑影,回應著他的命令。

      「我真心希望那個人沒有問題,新選組未來會更需要這樣的人。」土方也不清楚自己這句話到底是說給門外的人聽抑或是說給自己聽,又或是一種許願,他也沒有等待著門外人的回應,只是默默地拿起脇差,做著未完成的保養。

      ◎ ◎ ◎ ◎

      出了副長室,白石緩步走在宅院中,一顆心上上下下無法平息。如果不是先看到齋藤從副長室走出時異樣的眼神,在沒有心理準備之下被土方那樣質問,想要不被看出破綻也困難。白石最後停步在宅院南邊的一棵大樹,將背脊靠在樹幹上,閉上眼,手撫在胸前想穩定心神。

      雖然之前的情報中就已經很明白地顯示新選組的幹部全都是厲害的角色,但親自在他們眼皮底下要搞鬼時感受又特別深刻。即使如原田左之助那樣看來大剌剌的人,隨便一句話就可以差點逼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更不用說多疑的土方歲三了。那些在這裡被殺的人,是不是也承受著同樣的壓力下死去的?白石苦笑了一聲,他開始覺得那位先生很殘酷。

      他睜開了眼,從地上撿起一片枯葉,小心地將已經脆化的葉片捲成細長的圓柱,拿到嘴邊輕輕吹了吹,一陣細長、常人難以察覺的笛音傳了出去。青鳥跟著霜雪一起飄落在白石的肩上,他從懷中拿出一條只一指節寬卻長三尺有餘、上頭不規則地分布著墨塊的紙條,咬破手指在紙條的末端留下一塊紅痕,再將它捲好後以細繩繫在青鳥腳上。

      「去吧,請替我送到那個人身邊去。」青鳥在白石手中展開雙翼,乘著夜色化成一團黑影消失在夜空中。

      ◎ ◎ ◎ ◎

      「初雪嗎?」位於河原町密巷的小屋中,一人坐在緣廊上望著天空,喃喃自語著:「今年似乎冷得特別早啊,楓紅都還沒落盡呢。」

      「桂先生,天氣冷了,請保重身體。」一名容姿端麗的女子來到男子身後,為他披上一件外掛。「請進來吧,幾松為大人沏好茶了。」

      「放心,我還沒那麼脆弱。」桂小五郎轉身,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如果連這一點小小的霜雪都受不了,又如何能成大事呢?」

      雖然這樣說,他還是起身進到屋子裡,坐在燒茶水的火爐邊,雙手捧起幾松端來的熱茶小口小口地啜飲著。這一年對長州藩來說,或許在八月十八日政變的那天起就已經進入冬季。自那之後,長州人在京都愈來愈難以立足,新選組的崛起更是令他們的行動阻礙重重,他雖然隱姓埋名回到京都,但幕府方認得他的人也不在少數,只能暫時喬裝打扮避居情人的家中伺機而動,連藩邸也不敢去。

      「大人,瞧您眉頭又皺起來了,當心皺久了回復不來啊。」幾松見他心事重重,掩著嘴輕笑道:「放出的眼線都還未有消息傳回,要藩士們稍安勿躁的不是大人嗎?怎麼自己反而沉不住氣來了呢?」

      「你就別虧我了,當時若不這麼說,那些衝動的年輕人萬一不小心惹來殺身之禍,可是會讓長州痛失英才的。」桂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長長地嘆了口氣。「但是我怎麼可能不急,京都的局勢變得更險惡,而藩內眾人的意見又無法統一,這樣下去又如何能開展新的局面?」

      「大人自己也說過了,現在乾著急是沒用的。」幾松從懷中取出一只翠綠竹笛道:「不如讓奴家為大人吹奏一首,暫緩大人緊張的情緒。」

      她也不等男人回答,將竹笛湊到唇上輕輕奏了起小曲來。悠悠笛聲繚繞小屋樑間,如春日輕風一般帶來絲絲暖意,讓桂的眉間也漸漸舒展開來,他側身躺下,眼睛半瞇享受著這寒冬中的暖意。

      突然的振翅響打斷了幾松的笛音,青鳥帶著紙條飛進斗室中,停在男人的肩上。

      「什麼情報都值得期待,就是這隻鳥送來的總是令我擔心啊!」桂又嘆了一聲,坐直身子,解開那張紙條,並拿出懷裡的小豆倒在盤中,讓青鳥食用。他從劍架取下脇差,將紙條一圈圈繞在劍鞘上,看似沒有意義的墨塊在鞘上拼湊成完整的訊息。

      「大人,壞消息嗎?」見男人的眉頭又皺成一塊,幾松輕聲問道。

      桂搖了搖頭沒有回話,他將紙條從脇差鞘上取下,揉成一團丟進燒水的爐裡化掉,盯著爐中的火花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把一個應該在後方濟世救人的醫生送到最危險的境地裡,做著可能要面臨手染同胞鮮血的臥底工作,一有不慎就可能喪命。幾松,我是不是很殘忍?」

      「或許是吧。那孩子也都明白自己可能會面對什麼,卻仍自願擔下,不是嗎?」幾松給了他一個溫婉的微笑:「那三位的死訊傳來時,根本沒有人敢再接下這個任務,只有那孩子二話不說應承了,相信無論是危險還是罪惡,他都已經想清楚了。」

      桂不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外頭的白雪一片片落在庭院中。那日年輕人無畏的眼神和清冷的聲音還留在他的腦裡,再想起方才紙條最後的內容:

      『……人員配置如上所述,另,近日宜隱密行事,謙三不欲以同袍血取信於壬生狼。』

      紙條末尾留下一個褐紅色的血印,那是「受懷疑,暫勿傳訊」的警告信號。

  •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忘記說,伊藤鐵五郎其實是元治元年(1864年)才加入新選組,理論上其實比白石還要資淺。但是在寫第二章的時候沒有發現這一點,發現之後有想要改過來,但後來想想,我實在找不到一個待在齋藤身邊比較久的人(這樣有沒有劇透?),又不想用一堆自創人物來塞進隊伍裡(因為已經夠多自創人物了),所以只好自動地將伊藤升格成前輩了……反正大家就不要計較太多了嘛!
    最後修文時間:20140820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