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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齋藤隊 ...

  •   用過午膳之後,新進隊士們被集中至大堂,局長近藤勇親自出來向他們演說,內容大約是新選組成立的初衷以及現在主要的任務等等,以及那有名的「局中法度」。再來便是由副長土方歲三公布每個人被分配的小隊。白石被分到副長助勤齋藤一的隊下。

      「……但是請各位注意,目前你們尚不能算是正式隊士,所有新進人員必須先隨隊出勤一段時間,再來便會依個人表現派出考核任務,待完成任務通過考核之後才會進入正式的編制。沒有問題的話便照各隊前輩的指示會見隊長。」土方宣布完後便離開現場。

      白石的心情沉了下來,他聽說過這樣的考核任務,除了是考驗個人能力以及入隊決心之外,另一方面也是確保新人的忠誠\度,避免有奸細潛入的一種方法。

      「不用怕,只要全力以付,副長不會讓隊士白白送死的。」冷不防地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自認警覺性甚高的白石不禁流下一滴冷汗。只見發話的人身形普通,面目平凡,一般人可能看過三次都記不住這號人物,然而,白石在他身上嗅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味道──草藥味和夜間特有的塵土與露水味道。捕捉到對方眼神閃過的一絲驚疑,那人笑了笑道:「在下副長助勤兼監察山崎烝。」

      「在下白石,今日才加入的預備隊士,見過監察。」聽聞新選組設有司情報收集及調查隊士行為的監察方,他不知監察突然接近搭話有何用意,臉上不動聲色地行了禮,心下暗自警戒著。

      「新選組並沒有太嚴格的階級制度,不必太過拘束。」山崎道:「我本是大坂針灸師的兒子,曾經與白石大夫有一面之緣,對於令尊亡故的事我感到非常遺憾。」

      「沒想到在新選組內還能遇到父親的故知,本來還在想家父會不會氣我投身如此危險的工作,我想現在他可以放心了。」白石回答道。

      「你也知道監察的職責,平日在隊上的時間不多,只怕還是要靠你自己努力了。」山崎拍了拍他的肩。「不過若是有空,倒很樂意奉陪喝一杯。不耽擱了,你還得去找齋藤隊長報到吧?」

      目送著白石隨隊上的人離開,山崎烝仍若有所思地留在原地。

      「你覺得怎樣?」不必回頭他便聽出這是土方的聲音。

      「很謹慎的一個人,但應該沒什麼問題。」他回答道:「至少他的身世並非虛假。我只說見過白石大夫一次,他卻稱我是其父的『故知』,想是知道家父與白石大夫交好的事。」

      「看你方才似乎沒什麼把握。」土方斜眼看著他道。

      「是,因為他與父親長得並不像。」山崎皺了皺眉。「但是據說白石的夫人是一位美人,兒子說不定跟母親像些。更何況他的關東腔調雖然很標準,但偶爾在冷僻的字彙上會脫口而出長崎口音,這點跟他父親倒是一樣的。」

      「那便好了,我可不希望難得招到有用的人又是間諜。」土方點了點頭,似乎滿意了這樣的報告轉身離開。

      「只是……總覺得……」對自己的分析能力一向很有自信的山崎喃喃著連自己也充滿疑惑的字句。

      ◎ ◎ ◎ ◎

      齋藤正領著隊士在練劍,見白石被帶來時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帶人來的隊士一陣尷尬,上前稟報了新人的資料,也只得到了「嗯」一聲的回答,只有摸了摸鼻子加入練劍的行列之中。

      白石來到齋藤身旁五步之距坐下,看著隊士們兩兩對練。雖然團戰能力不如沖田總司所率領專司局長護衛的大隊,但隊士的個人能力在新選組中皆在平均之上,各個出手狠辣,是適合暗殺的一支部隊。

      「白石。」身邊響起低沉的聲音,白石抬起頭,只見齋藤遞來一把竹劍。「與我對練。」

      隊士們紛紛停下動作看向這邊,對白石投以羨慕的眼光。齋藤是新選組中數一數二的劍豪,嘗聞其劍術與有天才劍士之稱的沖田總司以及神道無念流高手永倉新八不相伯仲,若能得他的指導想必能受益良多,只是齋藤生性寡言,隊上練劍時雖然偶爾會出劍矯正隊士的動作,但卻很少與人對練。

      白石接過竹劍,戴上護具之後站到場中。齋藤單手拿著竹劍,由於沒上護具,早等在那兒。

      「白石懇請隊長賜教。」行禮之後,白石採取了中段式,乃是攻防一體的構式。

      齋藤見他擺好架勢,瞇起那雙孤狼般的雙眼端詳了他一陣,才緩緩舉起竹劍。當對手站定擺出同樣的中段式時,白石只覺一陣強烈的殺氣撲面而來,隔著護具仍感到刺骨,但他並不後退,位置挪動間維持著一足一刀的間合。

      兩人僵持著,只有劍尖試探性的擺動,忽地一聲踏地響,白石眼前一花,竹劍已逼面而來,他往左側閃避開這記刺突,撥開攻勢後打橫竹劍,朝對方左腰斬去。他萬萬沒想到這竟然是自己第一次卻也是最後一次的反擊。齋藤回劍擋下他的橫劈,接下來便是連番快攻,逼得白石不得不後退一步,劍也收回胸前格擋,但對手毫不給他留下喘息的餘地,竹劍如暴雨般又急又烈,從四面八方封鎖住他的退路。

      若不反擊,必無活路,可是……白石手上招架著,內心卻萬分為難,突然頭上一陣重擊,白石眼前瞬間一暗,再回神時已跌坐在地。

      「你還沒有覺悟,如此成不了正式隊士。」齋藤俯視著他,冷冷地丟下這句話便離開。

      白石取下面罩,即使打在護具上,頭部仍隱隱作痛。

      「呃,你別太在意隊長的話。」見他呆坐在地上,那位姓田村的前輩拍了拍他的肩道:「能在隊長劍下支撐那麼久的人可不多見,雖然你除了第一招之外幾乎都是採取守勢,但已經很不錯了。齋藤隊長對你似乎也很看重,否則也不會特別指導你。」

      「謝謝,我也希望能別辜負他的期待。」白石苦笑著從地上爬起來。

      「放心啦,一定可以的。」田村咧嘴笑了,轉頭大聲地對隊員們說道:「晚上沒有任務,咱們去島原辦歡迎會啦!」

      還沒有確定入隊呢。看著眾隊友有渾水摸魚之嫌地歡呼,白石嘴角也勾起了淡淡微笑,那句話終究是沒說出口。

      ◎ ◎ ◎ ◎

      「嘻嘻,齋藤先生真的很嚴厲呢!」副長室外,沖田朝著來人笑嘻嘻地道。

      「比不上你。」齋藤哼了一聲。新選組所有的隊士都嘗過沖田那粗暴的劍術指導課程,雖然大夥私底下都抱怨連連,但本人不知是毫無自覺還是根本樂在其中,無論近藤勸告過多少次,他仍沒有改善的意思。

      「齋藤和總司嗎?都進來吧!」土方的聲音從房裡傳來。待兩人進到房裡坐定,他開口便向齋藤問道:「結果如何?」

      「眼光不錯,實力尚待磨練。」齋藤一向惜字如金,連報告也是簡短扼要。

      「噗哈哈哈哈,第一句是什麼啊?」沖田噗地笑了出來,連土方也忍不住莞爾。

      「請說詳細一些。」深知對方的個性,若不細問,只怕這個人的報告就會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結束,土方只好主動問道。

      似乎對這樣的「命令」感到有些為難,齋藤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白石對劍術的眼光不差,可以輕易找出對手出招時的破綻,但是本身出招速度趕不上思考,攻擊力道不足、缺乏必殺的決心。有時太過仁慈。」

      「齋藤先生對他的評價似乎不低呢!」沖田歪著頭回想隊士招募時的情景:「那個人太過著重於防守,本來以為是怯懦的表現,看來有實際對戰過的看法會有所不同。」

      「哼,仁慈在新選組裡與怯懦無異。」土方皺眉道。

      「副長,白石不適合待在我的隊上。」齋藤看著他的上司道:「他應該去沖田的小隊。」

      「啊啊,齋藤先生太壞了,是想把燙手山芋丟到我隊上嗎?」沖田笑嘻嘻地道。「照他那樣的劍術可是會被我打到重傷的啊!」

      「總司不要瞎說,近藤兄說過了,你授課也該適可而止啊。」土方低聲斥道。他們都明白,「應該調到沖田的小隊」這句話其實是對一個隊士的讚美,畢竟沖田隊是整個新選組最重要的一個隊伍──守護局長的隊伍。土方思索了一會兒道:「還是讓他留在你隊裡,我不期望他能成為一名殺手,但是至少不能只是個醫生。」

      「遵命。」

      ◎ ◎ ◎ ◎

      島原的夜晚愈夜愈美麗,在點起大紅燈籠\的街道旁,偶有穿著豔麗的遊女走過,朝著男人們擺出撩人姿勢、拋起媚眼,男人也毫不客氣地在她們白晰纖嫩的手上或腰間捏上一把,逗得遊女花枝亂顫般地咯咯直笑,大膽一些的則直接將人攬過來談「生意」去了。

      這是白石第一次來到花街。過去在江戶生活時,同輩的年輕人有些就已經懂得跑去叫做「吉原」的花街,但對那些人在吉原裡的「戰績」一點興趣也沒有,總是閃得遠遠的不願多聽,如今總算見識到了。耳邊響著鶯聲燕語,眼前是燈紅酒綠,這個地方的整體氣氛讓他渾身不對勁。

      「唷,快來看吶,這位小爺長得真是標緻唷!」

      「是呢是呢,這可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啊?」

      「就不知道在床上的功夫怎麼樣呢?」

      「唷,公子真是可愛,瞧,這不紅到耳跟呢?」

      「唉唷害羞呢!第一次上花街吧?要不要讓咱姊妹們教教你呀?」

      走在最後頭的白石被一群遊女纏住,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問東問西,但又不等他回答便自個兒笑成一團,還有的全身像是沒了骨頭靠在他身上,在他耳旁吹著氣。白石上洛以來頭一回完完全全失去方寸,卻見其他隊士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的窘態,有的竟還笑到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發抖,心裡暗自罵著這群傢伙的「同袍愛」。

      「田村前輩……」看著臉部肌肉因強忍笑意而扭曲變形的前輩,白石總算開口求救。

      「咳嗯,諸位,咱們的白石兄弟初來乍到,先別那麼急了。」在「唉呀怎麼這樣」、「一定要再來找奴家啊」、「公子,奴家等你啊」的嬌嗔聲中,田村驅散了他身邊的遊女們。看著他鬆了口氣的樣子,田村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想不到白石你都到了這個年紀,在這方面竟然還那麼生手啊?」

      「前輩就別取笑在下了,過去家母管教甚嚴,這種事自然……」白石理了理被弄亂的衣衫,臉上的緋紅還未能散去。

      「不要緊,等會歡迎會結束,我幫你叫個姑娘來體驗體驗。」另一位叫做伊藤的資深隊士湊過來笑道:「放心,島原能被置屋放出來的女人都很專業,有什麼不懂都會好好教你的。」

      白石的臉又更紅了。

      ◎ ◎ ◎ ◎

      「這位大爺,請別這樣!」

      白石正要說些什麼,忽然轉角處傳來女子倉皇的聲音和男人嘻笑怒罵,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只見五名浪人圍在角屋的門口,其中一人拉著一名遊女,旁邊角屋的老闆德右衛門慌張地阻止著:

      「幾位大爺,紅葉今日已有客人,小的請置屋帶其他姑娘來侍奉大爺們可好?」

      「少囉嗦!嗝,有什麼貨色都一併帶來,但老子喜歡這女人,嗝,就要她來給咱爺們喝酒!」帶頭的浪人已是一臉醉態,將那位叫紅葉的姑娘強摟在懷裡大聲嚷嚷著:「混帳!老子可是水戶的攘夷志士,嗝,那個憂國憂民、辛苦勞碌的,幫侍奉老子是你的榮幸!」

      「咳咳嗯,老大你小聲些!」一旁還算清醒的同伙聽到他自報家門,緊張地大聲咳嗽想掩飾內容,一邊壓低聲音提醒那帶頭浪人,一邊反瞪了對他們投以異樣眼光的人們。「咳,那個,老闆還不快幫咱們備房間?」

      「大爺……」老闆為難地搓著手。

      眾隊士互看了一眼,似有了默契,田村嘆了口氣:

      「可惡啊,看來歡迎會今天是開不成了。」

      只見身材高大的伊藤已向那群浪人走去,臉上掛著無害的笑容,一手已經掛上那摟著姑娘的浪人頭頭兒。

      「什麼人?」「幹什麼來的?」其他浪人見狀紛紛手按上刀柄。

      「唉呀唉呀,諸位不要緊張,兄弟我沒有惡意!」伊藤笑嘻嘻地搖搖手,指著隊士這頭道:「本來吶,今日指名紅葉姑娘的是我們兄弟,見幾位大哥喜歡她,咱們也不好意思奪人所好,所以決定讓給你們。」

      「哼,算你們識相。」浪人們聽了他的話這才放下警戒。

      角屋德右衛門是認得新選組隊士們的,見他們靠近是憂喜參半,喜的是有人出來解圍,憂的是這兩派人馬撞在一起,只怕店門前要刮起一陣腥風血雨,那今日的生意只怕也不用做了。但當他聽了伊藤的胡言之後大驚失色,忙道:

      「等等,這位大爺,我可不知……」

      「可是呢,這老闆實在不夠意思,明明看到咱們也不來通知一聲。」老闆才講到一半就被伊藤打斷。「像這樣的店子不進去也罷,不如幾位大哥跟咱們一起去一家新開的店,據說裡頭有不少漂亮的姑娘啊!」

      老闆臉色變得難看,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群醉得厲害的水戶浪人摟著紅葉、跟著幾名新選組隊士們走遠。

      ◎ ◎ ◎ ◎

      伊藤和田村兩人一左一右領著水戶浪人們在前頭走,白石跟著另外三個隊士走在他們的後頭,漸漸地已經走出了島原遊郭,冷風一吹,浪人們酒也醒了幾分,這才發現有點兒不對勁。那帶頭的浪人甩開了紅葉,對著一直跟他勾肩搭背的伊藤大吼著:

      「喂!帶老子來這荒郊野地幹什麼!?」

      「是啊,要幹什麼呢?對了,宴會應該就是在這裡開的。」伊藤笑得開懷,突然手上一緊,低聲道:「在下新選組齋藤隊隊士伊藤鐵五郎,奉命取遞不法浪人!」

      這句話明明白白地讓水戶浪人門的酒全醒了,他們紛紛拔出腰間配刀,但在行進途中就對他們採包圍形式的隊士們早就快他們一步,大刀在手揮砍過來。

      瞬間置身刀光劍影中的紅葉縮著身子,她猜想在亂鬥中這是唯一能減少被波及機率的法子,然而,當頭上傳來「啪」一聲,然後是一頭秀髮散下,她這才發現自己束髮用的繩帶被砍斷,正慌張之際,一隻手將她拉出戰鬥圈,抬頭一看,月下照映著一張秀美的臉龐。

      白石是唯一沒有抽刀的人,他認為即使自己不出手,伊藤等人也可以取勝。他對水戶藩的人沒什麼好感,那幾名浪人的行為更是讓他厭惡,但若能不與他們起衝突自是應該避免。比起敵對的雙方,白石更擔心那名遊女的安危,於是在眾人交鋒時便快速閃到紅葉的身邊將她帶離。

      「那個……謝謝這位公子。」紅葉的手被拉著,感受到對方的掌心傳來溫暖的熱度,在島原已至鹿戀的位階,服侍過的男人也多了,卻沒見過如此清秀的武士,一時之間也忘了自己方才遭遇的險境,臉上一熱,若不是上了白妝,只怕早是一片紅暈。

      「小心!」白石沒有注意她的變化,一直在注意周遭的他突然將紅葉用力地扯到身後叫道,同時腰間長刀出鞘,「鏗」地一聲接住了襲來的一刀。

      「臭小子!敢搶老子的女人?」那浪人頭子咬牙切齒地揮刀又砍,這次白石只有放開紅葉,雙手握刀架住攻擊。

      「紅葉小姐,請從後面小路回角屋去!」對方的刀勢雖然因喝酒而顯凌亂卻意外地沉重,白石護著身後的姑娘施展不開,現下所有浪人皆被隊士絆住,應可以先讓她逃離,自己也好專心應敵。

      感覺到背上依偎的力量一輕,白石後退了三步與敵人保持距離,對方的臂力強過自己不可與之硬碰,一直採取中段構,接招不承鋒頭,盡量將對方的刀往旁撥卸掉勁力。那浪人見他一味防守,心裡有氣,一陣猛攻卻完全構不著對方的半點衣袖,反而因為用力過猛而氣喘連連。

      白石又退了一步,然而,這一步踏在對方收勢前的瞬間,下個瞬間,他的身體猶如貓一般無聲、迅速地往前彈出,刀尖直指對方持刀的左手腕迅速刺去,那浪人腕上頓時出現一個血窟窿,手上的刀也因劇痛落下。而白石的攻勢也還未結束,他在刀落地、人震驚的同時,手肘打在對方的心口,浪人即使沒有喝酒,受了這一擊也只有倒地的份兒。

      「還沒回去?」白石轉身時見到從小巷探出頭來的人。

      紅葉本來想說些什麼,她突然臉色微變地指著他身後,白石警覺轉身,卻見那浪人右手反握脇差刺來,就在白石舉刀要反應時,浪人卻突然圓睜著眼停下腳步──滲血的刀尖從他的胸口透出。

      「伊藤前輩……」敵人倒下時,他看到伊藤抽出配刀,血濺在衣服上染成一片紅褐色。而在伊藤的身後,其餘四名浪人也都倒在地上,眼見是不活了,田村正指揮著三名隊士搜查屍體。濃厚的血腥飄進白石的鼻腔,他感覺肚子好像在翻滾。

      「白石?你沒事吧?啊,不必擔心我,這些都是敵人的血。」伊藤見他臉色變得蒼白,有點擔心地道:「聽好了,在新選組的戰鬥中,沒有確認敵人死亡是不可以背對他們的,若是被從後面偷襲而受傷,被副長知道了可是得以等同『臨陣脫逃』的罪判以切腹的,以後可要小心點。」

      白石沒有回答,只點了點頭。

      ◎ ◎ ◎ ◎

      這天晚上負責巡邏的是沖田隊,所以沖田總司反而比當事的隊長還早到達現場。齋藤老遠就看到他那張永遠孩子氣的臉,正認真地檢視著地上的屍體。

      「齋藤先生嗎?」看到地上映出的影子,沖田連頭也不用抬就知道誰來了。「齋藤先生快來看看這個人。」

      「一刀斃命,伊藤下的手。」那具屍體是帶頭起事的那個浪人,齋藤看過他胸口的傷後道。就在他講完這句的同時,眼角瞥見另一處傷口。「這是……」

      「不愧是齋藤先生,跟我注意到的一樣。」絲毫沒有察覺這樣說等於是在誇獎自己,沖田很開心地道:「伊藤的劍術不差,但是尾勁總是不夠俐落,這胸口的致命傷確實是他下的手。但這手腕上的傷口乾淨沒有多餘的刀痕,是相當漂亮的刺突。只是很奇怪啊,既然出手那麼漂亮,應該刺敵人的喉嚨才對,怎麼是刺手腕呢?」

      「田村。」齋藤沉默了一陣,抬起頭來將另一人召來。「白石呢?」

      「稟隊長,白石和伊藤護送一名被捲入事件的遊女回角屋去了。」

      「他有出手?」齋藤指了指地上的浪人問道。

      「方才情勢混亂,我並沒有看得清楚。」田村皺了皺眉努力回想。「白石當時護著那名遊女,確實有與這名浪人對了幾招將之打倒在地、刀也脫手,但最後似乎因為分神而險遭偷襲,是伊藤解的圍。」

      齋藤點點頭讓田村離開,轉身與沖田互看了一眼。白石似乎又增加了不少謎團。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話:
     
      第二章就寫到島原,在查資料和描寫的時候真的是尷尬得不得了啊!這種風花雪月的場所不是現在女孩子會碰到的,寫到攬客的部份還真的有點害羞,這種話平常可不會說出口的啊!有時查到的東西還會不小心跟江戶的吉原以及同在京都的祇園搞混,導致一修再修,若有跟當代民情有所出入,還請恕罪啊...orz
    最後修文時間2014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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