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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二章 鱼水 ...
约莫一炷香,县衙来了几个衙役,将尸首打捞了上来。
仵作道,投入溪水中前已被人震碎心脉。
县太爷连番审了狱卒却是无果,难道凶手来无影去无踪。将尸首搬出县衙大牢也无人察觉?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去询问唯一的江湖人士戎旻。
戎旻道:“掌法并无特殊之处,实难断定凶手门派。若要躲过狱卒逃出大牢其实也不难,轻功上层着皆可为”。
县太爷摆摆手道:“这些狱卒,平时好吃懒做也就罢了,牢中关着武林高手也这般懈怠。看样子我这乌纱帽难保了。只是搅了二位赏鱼的雅兴,他日一定补上。不知那小哥现下如何,可吓出个好歹来”。
这厢,小灯不知吐了几回,将肚里那点苦水都吐了干净。不问给他用了点药,他便沉沉睡去了。
戎旻推开门扉,轻声道:“可还好?”。
不问绞着巾帕道:“他见不得死人,吓着,我给他喝了些安神茶”。
戎旻见桌上零零散散尽是些药罐等什物,便替不问拾掇起来。“明日走不成了”。
不问道:“无事,倒是劳烦马夫了。要他多逗留几日”。
戎旻撩起他一缕青丝,方觉唐突,一顿后仍是别到不问耳后“不如买下马车,我来驱车......”。
“我还道,戎大侠沿途苦练轻功呢?”不问眼露狡黠。
“既然世人都言我武功盖世,闲散几日也是不打紧的”戎旻打趣道。
不问垂眸低笑,将一瓷瓶从戎旻手中拽出。“伸出蹄子来罢,我今日也当回兽医”。
戎旻欣然应允,只见细布下一道不到一寸的疤痕。
不问将其掌心向上,对称的亦是一道殷红的伤疤,轻按下,仍有血水溢出。“武功盖世,却连这一招都躲不过?”说罢恶意地摁了摁。
然而,抽气声却迟迟未有。
不问睨了他一眼,将脓水挤干净后,撒上药粉。“不曾想这小县邑的兽医倒是医术了得”。
戎旻却是不答,眼波流转在不问脸庞,但见墨眉微挑,眸中戏谑微透,真可谓眉眼含春,一时被勾走魂魄。
忽觉孟浪,尴尬之余只好重提今日鱼潮之事。
不问蹙眉深思“可查出凶手是何来路?”
戎旻道:“不知,那女子武功看不出路数,杀人者也未留下痕迹。
“我却有一处疑问,为何抛尸鱼潮溪?毁尸灭迹岂不是更好?”不问不解道“且那处与鱼潮县临城相却甚远,不易逃离”。
“或许那处有何物是凶手所需”戎旻猜度道“此女子乃扶柳城而来,多半是烟花女子,浣花二字也颇似花名”。
“戎大侠倒是颇有研究”不问道。
戎旻轻咳一声“倘若是烟花之地,倒是有一个人或许知晓一二”。
不问道:“你是说......轻暖”他不知思及何事,略有迟疑。
戎旻倒是无所觉“正是,可惜,他已有一月多杳无音信,如若能于黄金楼买得消息......前几日收到来信得知黄金楼已覆灭,还有几处分舵叫朝廷剿了去”。
不问心中一突道:“可是钟大侠来的书信?”。
戎旻一愣道:“那到不是”,不问方松了口气,又听戎旻道:“只是近来钟兄着实怪异,信中似有欲言又止之意”。
不问善解人意道:“或许有何难言之隐......”。
戎旻恍然大笑“待我到晴雨谷拜访之时,与他痛饮一番还有何难言之事。到时便与他谈谈你我之事”。
不问心头一慌道:“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他早知晓我喜......好南风”戎旻微顿蓦地落寞道:“你若不愿与人知晓此事,我便不说......”。
不问拽住他未受伤的手道:“我并非此意,只是有一事......”。
“戎大侠、不问公子可在屋内,我家老爷有请”门外传来诗情、画意询问声,打断二人难得的坦诚相见。
天际微熹,昨日绿水已成白茫茫一片,时有腥臭味袭来。只见鱼潮不退,叫溪鱼一同赴了黄泉。只只翻着白肚皮已毫无生气。
“今早便是这副模样了”县太爷道,他已无抚须的闲情了。
戎旻沿着溪水走了一遭道:“可是有毒?”。
县太爷晃晃脑袋道;“并无,如今我鱼潮县可要损失一大笔了”。
戎旻道:“不知这水底是何等情景,还是一探究竟的好”说罢脱去鞋袜,便要下河。
却被不问一把扣住手腕“溪水腌臜,你伤口还未愈合......”。
县太爷道:“叫渔夫拨开鱼群即可,戎大侠不必冒险”。
不多时,几个渔夫将死鱼拨开,溪水依然浑浊。
戎旻年少曾在南国待过数年,水性极好,他拍了拍不问的肩头便跃下溪水,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方探出脑袋。
上了岸便道:“地底有个暗门,似有机关,已被毁去。估摸是藏宝物之处”。
县太爷困惑道:“此处竟有宝物,可这与成群鱼儿死亡有何干系?”
不问道:“鱼潮奇观是只在秋日才有?”
“非也,大概隔上几日这些鱼儿便闹上一回。而且此处水最深,鱼也最多”县太爷思索道。
不问继而问道:“鱼潮县向来如此?”。
县太爷一愣“大抵是十多年前才出现此奇观”。
“如此,这件宝物应该就是鱼潮奇观的缘由所在”不问盯着溪水道。
县太爷喟然叹气道:“如此,鱼潮县要改名了。只是鱼潮县有不少渔民以这条溪为生,如今如何解决一家温饱。”。
戎旻见他忧虑便道:“上游因还有些鱼儿不及赶到此处,只需叫捕鱼者歇上数月,来年应又是群鱼戏水”。
“如此甚好,只是不知这宝物如何引起鱼潮,又是如何杀死鱼儿的”县太爷继续发问。
戎旻瞧了眼不问,见其笑而不答便道:“大概是那件什物,叫溪水变热,寒伏温浮,才叫这些鱼儿跃出水面,亦或溪水浑浊。宝物被取走之时,估摸水温过高才死了大批鱼儿”。
县太爷拱手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那这是何宝物”。
戎旻苦笑道:“这我便不得而知,不问你可知晓”。
不问莞尔一笑道:“我倒是在杂记里见过此物,称之为火阳石,能发热,却需以水养着。此处山清水秀,风水也极好,最适合置放此等神物”。
“神物,岂不是传说中才有”县太爷一脸惋惜,捏着鼻子盯着溪水好一会。
戎旻却问道:“此物有何用?”。
不问抬头见戎旻两颊水珠滴落,顺走晨光,一丝灼热燃起,不由别过头道:“与药汤放在一处颇有疗效,但有怪志录道此物是用来练仙药的便是传闻中的脱胎换骨丹”。
戎旻颇为惊异正欲问个清楚,不问却推搡了他一下“鱼腥味”,捂着鼻子将金疮药掷与他“沐浴后,涂好药”。
几人在鱼潮县逗留了几日,小灯面色如常后方启程。
彼时,小灯清减了不少,大抵少年初长成,多了分清秀可人。不问不由打趣道:“是该备上十里红妆了”。
这般嬉闹着便到了福城,或许近乡情却,引来一场滂沱大雨,更有电闪雷鸣。
戎旻直道:“宛若夏日”。
小灯道:“你这是有所不知,福城就是这般天气。可惜要明日到家了”。
福城城外有一老旧客栈,三人匆匆躲雨,好在戎旻轻功了得,不问才免于淋湿。小灯撑着雨具还是落得一身泥泞。
青瓦白墙内,几张半旧不新的木桌,几把磨得光滑的木凳。
小灯打了个喷嚏,后堂被探出个脑袋,那人张望了几眼惊喜道:“秦公子你们可回来”。
不问道:“数月不见,小何你倒是长高了不少”
那唤作小何的小二憨笑两声作了应答。
小灯连打了几个喷嚏“这外头怪冷的,快带我去客房”。
小何连忙道;“后厨有姜汤,小灯你去喝点。秦少爷我带你去客房,今个雨下的大,赶路的还不少,差点住满了,就余下一间房了。小灯与我挤挤便可,你和这位......”他见戎旻背着一柄宽剑便道:“和这位大侠只能共住一间了”。
戎旻脚下一顿,若无其事地推着轮椅。
门扉阖上,戎旻忍不住问道:“你姓钦?”
不问抬眸凝望他“不,我姓青,此处方言唤钦”。
戎旻微怔,随即了然此人为何从不提及姓氏。心中波澜却一波接着一波涌起,倘若让世人知晓,又会是何等一场腥风血雨。也无怪不问这般厌恶江湖之事,不知他是如何看待这武林。
不问见他噤咽良久,心头有些泛凉“你是悔了,还是惧了,与我这么一个魔教余孽一处?”。
戎旻猛然惊醒“我并非此意,十多年的事我并了解不好断言。在季家庄你也听闻,季庄主所言。我只是觉得......你往后还是姓钦好了。江湖险恶......”。
不问口中微涩,眼角泛酸,差点落下泪来“如今我便是个无姓之人”。
戎旻见不得他这般,将其拥入怀中“若是沉冤,有朝一日必会昭雪。若是......因果循环,逝者已逝,你也不必受此责难”。
不问将脸埋入他怀中,沉冤昭雪?因果循环?若要细算,这中原武林大抵都是他的仇人。倘若来日,世人得知我乃青山族人,除之而后快,你当如何,是否拔剑相向。
戎旻要了些酒水,与大雨对饮。
他也曾怀疑不问的来历,气质非凡却双腿被折,虽说毫无内力,发暗器的手法却是武林间少有的。迷团锦簇叫人看不透,却又云淡风轻,仿若看破红尘。
起初,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便不欲多问多想,有了鱼水之情......后,不由忆起种种。不似江湖人,却深谙江湖之事。武林大赛时,轻暖又为何扮作他的模样,他到底与何大人物有所干系。他与这武林绝不仅是青山族的恩怨情仇。譬如,从云淡城一路尾随的那位高手又是何许人也。为何中秋那晚......那人却不现身?疑惑郁结心中,却问不得。他知晓一旦说出口,不问必定答地坦荡磊落,他却唯恐又是一把利刃扎入不问伤口。他缓缓吐出口浊气,仰头将一坛酒喝干。或许只是时机未到,终有一日能彼此敞开心扉。
窗外雨水肆意,敲打窗棂。
路途奔波,又逢大雨,不问只觉腿骨隐隐作痛。换来小灯打了热汤,欲沐浴后针灸通经脉。
戎旻思及不问神色苦闷,以为其耽于身世难以释怀,正欲再度劝慰一番,哪知敲了许久也不见门扉开启,亦不闻应答。心头一慌推门而入,但见浴盆中,青丝如瀑,肤如凝脂,隐隐绰绰,然,沐浴药汤者仿若昏厥。
戎旻心下一惊,即刻去掐他人中,脉门却叫人钳住,只见不问睁眼便是凶光,见是戎旻才柔了下来。手指顺势缠了上来,堪堪握住戎旻手腕“只是乏了,睡了过去”。
戎旻道:“水凉了,起来罢”将心头那点惊疑抹去。
不问手指轻拢,如兰气息拍打在手心,只听他道:“戎兄可否搭把手?”。
戎旻垂眸,方见冰肌玉肤叫那些个药材遮掩,两点茱萸却是若隐若现。药香扑鼻,水汽迷人眼,不知迷不迷心志,惑得了君心否。
戎旻喉头滚动,思索半响竟无托辞推拒。只能深吸一口气,一手扯过不问里衣,一手探入水中将人一把捞起。
他目不斜视大步走向床榻,然,如霜两足,却是一颠一晃撞入眼眶。
他大力抖开衾被,将人裹住“该歇息了”,说罢欲转身离去。
衣袖却叫人拽住。
戎旻沉声道:“舟车劳顿,好生歇着”。
不问乍现一丝落寞“你恼什么,不过是让你将桌上针具取来”。
桌上确有一副针具与艾绒,戎旻满含歉意道:“你可有何不适之处?”。
不问接过针具冷声道:“一双废腿罢了,不劳烦戎大侠过问”他摊开针包,伸手去撩衾被,见戎旻还杵在一旁便道:“还不走么,不怕我恼着你”作势要掀开衾被。
戎旻拽着不问的手道:“不要这般说话,我......恼的是自己”。
不问噗哧一声笑了,随即红了耳廓。
戎旻拿起一枚银针道:“我替你扎针,艾绒要如何用?”。
不问见他已坐在塌上,方才心间那点酸楚也散了去。“刺穴得气,留针,于针柄上裹上艾绒点燃......”他这般说着,掀开衾被,将一双羸弱的玉腿袒露出来。他深怕这正道之士,还未被诓入贼窝便逃了。只好徐徐图之,便散了方才撩拨的心思。
奈何正道之士心猿意马,连扎错两处穴道。
不问佯装不解“可是我这双腿有些......诡丑”。
“不,反之洁白如霜,就是瘦弱了些,不比我这胳膊粗......”说罢二人一时静默。
戎旻道:“轻暖给的那枚石子可在?等此间事了,我们便去寻鬼菩萨”。
不问故作叹息道:“我倒是忘了扔掉它”。
戎旻苦笑道:“那小石子不如指尖粗,你若扔了它,也再难寻回来”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暖玉,正是沈道怡所赠。“你带着它也暖些”。
不问接过随意放在榻上“那我便收下了”。
戎旻替不问拔去银针,收拾妥当,便欲告辞。
不问道:“客栈只余下这间客房,你要到何处去?”。
戎旻道:“我在外头守着......”。
不问这会倒是不恼“方才送了暖玉,不妨再暖暖被窝”说罢躺下也不看戎旻,不多时气息平稳,好似如梦。
戎旻伫立半响,烛火啪得一声灭了。戎旻解去外衣,仰躺在床榻外侧。榻上内侧传来悉数声,约莫是有人在窃笑,他嘴角也扬起一丝笑意,去他的礼数。
鱼潮大多受季节、气候、温度影响。
鱼谚:寒伏温浮,日伏夜浮,清伏混浮
针灸的知识来自百度
为了少点玛丽苏,磨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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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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