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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风波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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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南和萧天佐离开后不久,萧义就从皇宫回到广场,吩咐道:“你们俩,将焦廷贵带回天牢。你们两个...把杨宗保就送到国师寝宫的卧房去吧!”
“萧义!你们这帮畜生!”廷贵大吼道:“你们这样对待我家少爷,日后定糟天打雷劈!”
“带走!”萧义根本不理会廷贵,却听得宗保大声问道:“廷贵,刚才来的真的是耶律皓南?我看不见。他刚才见到的真的是他吗?”
“少爷!是他!”廷贵一边被拖走,一边挣扎着回答:“是那个混蛋!千真万确是耶律皓南!”
宗保失神地低下头,口中喃喃地念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时,萧义蹲了下来,凑近宗保说:“我知南院大王对你有情,所以我并不想将你送到国师的寝室。但是...将命难违。你今夜...自求多福。”萧义说完,就招手叫来两个人,将宗保架着,往皇宫走去。
宗保还是第一次来皓南在大辽皇宫中的卧室。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极其陌生。他双目失明、双手被缚,更是身中软骨散,此时可说是插翼难飞。他被带到皓南房间后,听到房里已经有人。她们向萧义行礼,说房间已布置完毕——红烛美酒放在桌上,床单、被套、枕头以及床蔓也按照将军的吩咐换了红色绸缎。萧义满意地应了一声,让手下将宗保放在床上就要出门。
“等等!”宗保叫住萧义,皱着眉问道:“萧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将床单枕头都换成红色?”
萧义一笑,说:“这是将军送给国师的心意。将军与南院大王积怨已深,怕是很难有转还的余地,所以他决定要拉拢国师。这间布置好的新房,还有你...都是将军送给国师的归国大礼。正好你今天也身着红色...嫁衣。将军便决定送一个洞房花烛夜给国师!”
“你们——无耻!”宗保忍无可忍地骂道。
“事到如今,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留着准备对付国师吧!”萧义说着要走,宗保却脚步不稳地走下床来,跌跌撞撞地将桌上的红烛和酒壶推倒在地。萧义皱皱眉,将迷药倒在一张布巾上,然后使劲捂住宗保的口鼻,很快就将宗保迷昏在地。接着,萧义命人将宗保抬上床去,放下幔帐,面无表情地命人换了新的红烛和美酒放在桌上,便带着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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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女主在议事厅接见了皓南。她许久不见皓南,见他平安归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兴奋地拉着皓南聊了好久,直到四更过后,才在萧天佐的提醒下让皓南回宫休息。
与女主长时间的对话周旋之中,皓南可谓是费尽心机。本来今天下午的时候他就已经入城,本想赶去皇宫,却因为连续好几日不眠不休地赶路,刚入城不久就昏倒在街边。皓南被一对老夫妇救回家中。他们不仅好心地让皓南睡了好几个时辰,老婆婆还好心地帮皓南梳洗修面,皓南才能在醒过来后神清气爽、风度翩翩地在紧急时刻赶到,阻止了萧天佐对宗保继续用刑。
皓南归国后跟女主的谈话内容,好在多半都已经被杨五郎预料到。五郎对他的嘱咐,皓南都记得很清楚,所以对答得还算清楚流畅。他对女主说,九个月以前,他确实是中了宗保的计谋被俘。宗保将他困在一处偏僻的地方,他费劲心力才逃出来,之后便立刻赶回辽国。女主并未怀疑,接着便与他开始倾谈辽宋如今的形势以及辽国的现状、择日再行攻打大宋等十分令人头痛的问题。皓南依照五郎教他的方法,模棱两可地说了些令人难以捉摸的话,令女主等人觉得他仍是昔日深思熟虑、心意难测的辽国国师。
皓南好不容易才应付完女主和萧天佐的“盘问”,之后精神立刻就松懈了一大半。
他刚刚走出议事厅就傻了眼。皇宫这么大,他根本不找到该往哪儿走才是自己的寝宫。他的迟疑被萧天佐看见后微微皱了皱眉。萧天佐在萧义耳边耳语了一下,萧义就说:“国师大人,萧将军为您准备了一份惊喜,请由小人带路引荐。”说完,就领着皓南朝卧房走去。
皓南本来是以为自己好运正好有人带路,转念一想刚才萧天佐的眼神和表情就觉得有不妥。刚才与女主的对话虽然勉强顺畅,但仍然有不少漏洞,尤其是女主在提到一些宋辽大臣的名姓之时,皓南无可避免的迟疑停顿。女主也许没有觉察出异样,但精明的萧天佐恐怕起了疑心。皓南越想越不对,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不能再露出破绽。
萧义带着皓南走进国师寝宫,又带着他走到主卧门前,说:“国师,礼物已经放在房里。这是萧将军的一片心意,望国师尽兴!”说完,就推开门,让皓南进屋,然后又在后面帮皓南关了门。
皓南进入房间以后,看见布置得崭新喜庆的房间被吃了一惊。他猜想宗保应该被关进了天牢,正在盘算着要如何说服女主放人时,却惊讶地在拉开床蔓之后看见身着红衣的宗保竟然就躺在自己床上!
皓南大惊,退后了几步撞上了桌沿。门外立刻传来了萧义的声音。他问皓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皓南连忙回答没事,只是太惊喜了而已,要萧义替自己多谢萧天佐。
萧义回答之后,皓南并没有听到萧义离开的脚步声。皓南皱了皱眉,心里猜到恐怕是自己已经露出了破绽,所以萧义故意是在外面偷听监视的。他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若是被识穿他是张牛假扮的耶律皓南,那就糟糕了。
皓南定了定神,看到桌上摆着一对红烛、一些点心水果、以及一壶酒和两个精巧的酒杯,简直是一副洞房花烛的架势。皓南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脸颊也开始慢慢变红,他微喘着重新走到床前,掀开幔帐,坐到床沿,有些失神地盯着宗保看。此情此景,皓南觉得似乎似曾相识——是在什么时候,宗保同样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躺在用红绸做帐的喜床上?那时发生了什么事?似乎自己是与宗保拜过天地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似乎就是排风姑娘?宗保是被自己抱进新房的。那房间看起来,怎么那么像自己醒来之后的那个猎户小屋?宗保被自己压在身下,毫无反抗地任由自己亲吻......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完全不记得了?这是自己的回忆吗?这回忆是真实的吗?这些画面可信吗?我到底是谁?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到底是张牛、还是真是耶律皓南?!
皓南一边拼命思考,头却突然痛了起来,而且痛得越来越厉害,痛得他忍不住叫了一声。门外的萧义立刻隔着门问道:“国师,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皓南这才记起来萧义还没走。他快速地回复了一声说自己没事,接着便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压制住头痛。他心里想到,无论自己是张牛还是耶律皓南,都一定要将宗保救出去。萧义迟迟不走,不就是想听戏?皓南知道自己此刻绝不能露出破绽,便狠了狠心,伸手摇了摇宗保,又叫了他几声,待对方有了轻微的反应之后,就着手开始解宗保身上的衣衫。
萧义的迷药下得不重,宗保也已经昏睡了了好一会儿了,所以皓南故意一碰,他就微微醒了过来。他感觉到有人在脱他衣服,连忙慌张地抓紧自己的领口问道:“谁?滚开!别碰我!”
皓南不知道宗保双目失明,笑了笑说:“宗保,怎么了?几个月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
宗保一怔,试探着问道:“耶律...皓南?”
“不就是我?呵呵......”
宗保咬了咬唇,问道:“你...你确定你是耶律皓南吗?”
“宗保,你这话说得真是有趣。”皓南说道:“我自己是谁,难道会不清楚?”
宗保顿了顿,试探着问道:“莫非,你什么都想起来了?”
皓南不知宗保何意,却顺着他的话说道:“当然!你怎么设计将我捉到、怎么将我幽禁,我通通都想起来了。你该不会以为,你能够一劳永逸地将我困住吧?”
“......”宗保沉默了一阵,低下头,闭着眼问:“你恨我吗?”
皓南想了想,模棱两可地回答:“恨是爱的反面。我有多恨你,就有多爱你。”
“你——!”
皓南笑着哼了一声,说:“想起你将我幽禁的那段时间,我过得还真是辛苦。你说,今夜,我是不是该好好跟你算这笔账?”
“你想怎么样?”
皓南回头看了看门口,不顾宗保反抗,骑坐到宗保身上,说:“萧将军如此知晓我心意。我才刚刚回国,他就送这么一份大礼给我。我若不好好享受这春宵良夜,岂不是浪费了萧将军一番心意?”
宗保当然不从。他一边拼命挣扎,一边说道:“耶律皓南,既然你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你索性一刀杀了我报仇!莫要再折辱我!”
皓南抓住宗保的双腕按在床头,说:“杀了你,我哪里舍得?再说,有你做人质,到下次我们攻打宋国的时候,杨家军再怎么样也会投鼠忌器。所以我...是绝对不会杀你的。我们这么久都没见了,今夜,你就好好伺候我吧!”皓南说着,故意大力将宗保的衣衫撕破,弄出好大的声响。宗保一边挣扎,一边大叫住手,却因软骨散的药效没过,根本无法与皓南抗衡。萧义在外面听到里面如此“热闹”的情况,终于信服地点了点头,离开了皓南的寝宫。
皓南隐约听到萧义离开的脚步声,立刻起身去门边查探了一下。他从门缝中看到,萧义已经走远,而最近的也只有几个相隔了房间几米的守卫兵。皓南松了口气,走回床边想了想,重力点在宗保睡穴上,然后才小心地脱下宗保身上的衣裤。
宗保今夜被萧义重责了几鞭,皓南看到宗保身上的鞭伤时,心痛得差点不能呼吸。他一边小心地帮宗保上药,一边在心底抱歉地说:“宗保,对不起,对不起。是师父叮嘱过,绝对不能将我假扮耶律皓南的事情告诉你,否则若是你的反应异常,我们俩都没命离开辽国皇宫。不过宗保你放心,你再忍耐一下,我张牛一定会平安地将你带回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