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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风波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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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廷贵被抓后,宗保一直很担心萧天佐会对廷贵用重刑来逼自己就犯,没想到之后竟然连续三天都没有人来找他们的茬,只是萧义每天都逼两人喝下软骨浆和化功散,不让两人有力气逃走。
宗保和廷贵都觉得纳闷,后来无意间他们两人才偷听到,萧天佐和杨五郎大战之后,重伤而回,现在在养伤,所以没有为难他们。
宗保稍稍松了口气。没有人提到杨五郎的死讯,那么五叔应该暂时性命无忧。萧天佐重伤,暂时没有下令对廷贵严刑拷打,否则,宗保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坚守皓南下落的秘密。
就这么又风平浪静地过了五天,萧天佐终于缠着绷带、又在一个兵士的搀扶下露了面。他面色不好地命人将宗保和廷贵拖下马车,吩咐将廷贵吊起来,又将宗保绑在椅子上,下令对廷贵严刑鞭打。
宗保立刻乱了方寸,却无论他说什么、喊什么、求什么,萧天佐都不肯下令停手。廷贵终于被打得昏了过去,萧天佐才终于一颠一跛地走到宗保面前,说:“你知道我要什么答案。现在,你肯不肯说?”
宗保抬起头看萧天佐,说:“你要打要骂,冲着我来。廷贵对此事毫不知情,他甚至不知道我没有真正杀死耶律皓南。你们辽国为何有如此狼子野心?为何非要入侵我大宋不可?”
萧天佐想要大笑,但刚笑了两声却已经扯痛了伤口,只好强忍下来。他看着无计可施的宗保,觉得调笑他实在是越来越有意思,便说道:“中原人杰地灵、土丰物博,特别是盛产你这样的美人,让人见了,都忍不住想据为己有。”
宗保气得想要厉言反驳,却不得不顾及廷贵的性命。他咬着唇,忍下气,说:“中原人杰地灵,算你说对了。我们中原的武术,更是你永远都练不到的境界。怪不得你和你弟弟都会双双输给我五叔!你被打成重伤,你弟弟...唔——!”
宗保还没说完,萧天佐就一巴掌扫过来。宗保被打得偏过头去,萧天佐却因为太过用力牵动了伤口,痛得呲牙咧嘴。
宗保想笑,却为了不进一步激怒萧天佐,拼命忍住,只是抬起亮晶晶的双眼,不屑地望着萧天佐。
萧天佐喝了口水,继而瞪着宗保说道:“不错,我是重伤。不过,你以为杨延德又好过得到哪里去?”
“什么?!”宗保大惊:“我五叔怎么了?你把我五叔怎么了?”
萧天佐大笑两声,说:“我——杀了他!”
“......”
宗保仔细想了想,说:“我不信。你根本没有能力杀我五叔。”
萧天佐冷哼一声,说:“要说十成的把握,我确实没有。不过,杨延德这次的功力与上次想比,不进反退。不瞒你说,我已经将他打落了悬崖。他就算不被我打死,也绝对跌死!死在悬崖下面,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这就是胆敢弑杀我弟弟的下场!”
萧天佐这么一讲,宗保顿时大惊失色。宗保知道,萧天佐所说的五叔的功力会“不进反退”,完全是因为因为五叔传了一半内力给自己的缘故,而五叔传给自己的功力,却一日一日被萧义强灌的化功散渐渐散去。宗保心中苦痛,咬紧了嘴唇低下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萧天佐刚才打宗保耳光是太过用力,感觉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裂开。他不动声色地一笑,说:“杨延德死了,焦廷贵被抓,杨延昭要镇守边疆不得擅离职守,天波府的一群娘们不足为据。杨宗保,我看这次还有谁能来救你。你今天不说不要紧。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今夜,就这么算了。等到了明天,我再来好好享受折磨杨家将的快感。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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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萧天佐出乎意料地没有照他所说地来找宗保和廷贵的麻烦。宗保和廷贵都觉得十分奇怪。其实原因很简单——萧天佐实在是身受重伤。每次来严刑逼供宗保,他总是忍不住亲自动手,尽管只是抽宗保一个耳光都撕裂了伤口。萧天佐觉得犯不着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也觉得焦廷贵天天被他那样打恐怕坚持不到辽都上京,便缓了几天。
又五天过后,萧天佐的伤口大多数都开始结疤,伤口也不像以前那么痛了。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在夜晚扎营之后,再次将廷贵双臂吊起,又将宗保绑在了椅子上。
萧天佐这次又是二话不说就命人将廷贵鞭打至昏迷,之后才转过身来,轻佻地抬起宗保的下颌,说:“刚才叫得那么大声有什么用?求我有什么用?我告诉你,就是你哭着向我跪地磕头,我都不会对焦廷贵手软。”
“......”
见宗保气得说不出话来,萧天佐笑着说:“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你看,我抓了焦廷贵,就不用再打你。到了上京,南院大王也不会因为我擅动他的人而跟我过不去。不过,你若是再要冥顽不灵,若是我不小心将焦廷贵打死了,我还是只好返回来折磨你了。”
宗保盯着萧天佐说:“我已经说了,耶律皓南被我丢在荒山野岭,他已经......”
“好!”萧天佐说:“就当你说的是真话,那你告诉我,你将国师丢在哪个荒山野岭了?女主有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国师已经死了,我也要去将他的尸体找到,这件事才能算完。”
“......”
“怎么?又说不出了?”萧天佐抓起宗保的头发,恶狠狠地说:“别以为随便说个大话我就会信了。你交不出耶律皓南的尸首,他就是没死。他没死,女主就势必要将他找回。你也别想着随便说个深山野岭的名字就算了。你只要敢说出地名,我就敢押你去那儿找人。若是找到人也就算了,但若是找不到人或尸,我就到一处,烧一山、杀一村!你们杨家不是最喜欢自喻老百姓的护盾?我看到时候让你亲眼看着你害死的无辜百姓,还有没有脸面回杨家!”
“......”宗保还是不说话。其实萧天佐所说的,他早已想到,所以他一直不敢胡乱说个地名,怕残害无辜的百姓。然而,现在廷贵落在萧天佐手上,眼看就要支撑不住,而五叔又生死未卜,宗保一时间真正方寸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不知该如何回答,萧天佐就再次迫使宗保抬起头,说:“想好了吗?耶律皓南他到底是死了,还是仍然活着?你再不出声,我可又要对焦廷贵动刑了!”
“别!”宗保连忙说:“萧天佐,廷贵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求你别再为难他了。你要用刑,冲着我来!”
“不不不......”萧天佐摇了摇头,说:“你有南院大王护着,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搞僵了与他关系。若是我不小心弄花了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大王恐怕要找我拼命。”萧天佐说着,就故意伸手去触碰宗保的脸颊。宗保在有限的空间之内拼命偏头躲过,喝道:“萧天佐,你放尊重一点!”
萧天佐仰天长笑,说:“你不过是一个以色事人的下贱栾宠而已,凭什么跟我谈尊重?我今天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今天若再不说,我就挑断焦廷贵的手筋脚筋。这么一来,焦廷贵就会变成一个废人。他对你杨家如此忠诚,明知不是我大队精兵的对手,却仍然冲出来送死。杨宗保,你别忘了,是他从山贼手中将你救出,才保得你的清白。如今你却要亲自将他推进火坑,将他变成一个废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杨宗保!你们杨家就是这样回报全心忠于你们杨家军的人的吗?”
宗保被萧天佐质问得全身颤抖。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廷贵微弱的声音响起。他喘息着说:“少爷...别...告诉他。他们找耶律皓南回去...无非都是想...重布天门阵...侵略我大宋。廷贵宁愿死...宁愿变成废人,都不愿...呜——!”廷贵还没说完,萧天佐已经重拳打在廷贵肚子上。廷贵登时就吐了口鲜血。萧天佐大笑着说:“果然是忠仆啊!好!你找死,我就成全你!我杀了一个孟定国,不在乎多杀你一个!要怪,就怪你们找错了主子,宁愿牺牲你们,都不肯乖乖合作!”
萧天佐说着就要动手,宗保拼命挣扎着大叫道:“萧天佐!住手!住手!你若杀了廷贵,我死都不会告诉你耶律皓南的下落!”
萧天佐冷哼一声,说:“好!那我现在就挑断他的手脚筋脉!”
“不!不要!”宗保被逼无奈,差点就要缴械投降时,突然从快马上下来一队托着辽国女主圣旨的传令兵。兵士的队长心虚地看了看被打得不成人样的廷贵,和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宗保,立刻向萧天佐使了个颜色,让他进了营帐,宣读圣旨。
萧女主的圣旨说得很清楚——她顾惜杨家将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而宗保又是宗源的堂哥,故而命令萧天佐不得对杨家将动粗,只需将他们安全带回皇都,到时候自有办法问出耶律皓南的下落。
萧天佐听了圣旨,气得想要将传令之人撕成两半。他知道这定是已返上京的耶律宗源在作怪,定是他用了什么方法,软磨硬泡地求得女主下了这么一道旨。萧天佐暴躁非常,他觉得就要成功逼得宗保就犯了,却在节骨眼上收到这么一道狗屁不通的圣旨,简直是让自己前功尽废!萧天佐左思右想都咽不下这口气。他想要不顾圣旨,继续对廷贵用刑,可是那队传令兵却是宗源的心腹爱将。萧天佐知道,这队人定是宗源派来监视自己、保护宗保的士兵。若是自己不管不顾继续折磨宗保和廷贵,恐怕双方会发生争执、大打出手。万一宗源另外派了有人营救宗保,或是杨家有其他人潜入一路随行,那他们鹬蚌相争,岂不是给了宗保逃走的机会?
萧天佐仔细思虑之后,低头接过了圣旨,说:“虽然我不赞成女主的做法,但是我不会抗命。要我不再对杨家将用刑,可以!但是我必须要确保杨宗保没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我们这么大队人马押送,难道还会出什么差错不成?”精兵队长问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想怎么做?”
萧天佐一笑,从架子上的金锁盒中拿出一个小药瓶,说:“让杨宗保吃了这个,包管他没有逃脱的机会!”
“这是?”
“放心,我保证不会伤到你们南院大王心爱的杨大美人就是了。”萧天佐说:“吃了这个,杨宗保会暂时失明。这样他就会行动不便,即使有人来救都走不了。等到了上京,他老实交代出国师的下落之后,我就将解药交给南院大王。到时候,他是想跟个瞎美人长相厮守,还是帮他复明放他回宋,都不是我萧天佐要关心的问题了。哈哈啊哈哈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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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佐猜得没错。这道圣旨,确实是宗源想尽办法才求到女主颁下的。
当日,宗源心急如焚地回到上京皇宫,女主却不肯召见,只是差人出来对他说,他一路辛苦,让他休息几天再来请安。宗源知道宗保落在萧天佐手上定是凶多吉少,立刻就跪在宫殿外面一天一夜,才求得女主召见。
女主见了宗源,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当时萧义奉萧天佐之命跟在宗源身边,明为辅佐,实为监视。萧天佐拿到萧义写来的有关于宗源对宗保动情的飞鸽传书之后,就大笑着去找女主,要求女主下令将杨宗保交给自己看管审问,因为宗源舍不得对意中人下狠手。
女主大惊。虽然只是半信半疑,但她知道,萧义这人办事谨慎。若是没有切实的证据,他绝对不敢将这么大的事胡乱禀告。于是,他即刻下旨召心爱的侄儿宗源回宫。待宗源回来之后,她又怕萧义所写属实,有点不想跟宗源对峙。可是没想到宗源一回来就跪在殿外请求召见,一天一夜都不肯离去。这样看来,萧义所禀,恐怕确实可信。女主的心沉了下去,万般无奈之下,还是命人将宗源带了进来。
宗源跪得太久,膝盖和双腿都僵硬得有点控制不住。女主看他被两人扶着才走得稳的样子,心中大痛。她连忙让宗源坐在软榻上,命人传御医、拿药酒。
宗源一瞬都没有耽搁,开口就求女主饶宗保一命。萧燕燕为了安抚侄儿,想了一下,就点头说,只要宗保肯配合说出耶律皓南下落,并成功迎回国师,便不会要他性命。
宗源知道宗保恐怕丢掉性命都不肯透露皓南下落,便再次恳求姑母,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宗保性命。不仅如此,他还请求女主立刻下旨,要萧天佐不准伤害宗保,并将宗保交由自己的亲兵带到上京。
女主当然不允。她反而斥责宗源太过妇人之仁,说不对杨家将使硬手段,宗保又怎么可能招供?
两人激烈地辩论了很久,谁也没能说服谁。宗源早就重新跪在地上,不仅不肯让御医把脉,更是重重地对女主磕头,说姑母若是真要取宗保性命,那自己愿以死相代。
萧燕燕屏退所有人,颓然地坐在龙椅上,长叹了一口气,说:“宗源,我可怜的儿子隆续牺牲在争夺皇位的政治斗争中。我再无他子,所以,一为保命,二为我大辽的安定繁荣,我才在皓南的帮助下登基做了女皇帝。宗源,你虽是我的侄儿,但我一直都把你当做亲生儿子来看待。我手上这皇位,迟早是要传到你手上的。”
“姑母,这......!”
宗源还没能说下去,萧燕燕就示意他稍安勿躁。她接着说:“耶律皓南雄才大略,是辅佐你他日登基的不二人选。我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找回,一是要他辅佐我治理大辽,而更重要的,是要他的锦囊妙计助你他日稳坐皇位啊!”
“姑母!”宗源抬起头,恳切地说:“宗源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做大辽的皇帝。宗源的父母生前一直住在深宫,不理政事,而侄儿也闲云野鹤惯了,做个南院大王都嫌礼数太多,更别提大辽的皇帝了!姑母,侄儿从小到大没有求过你什么。我只求你这一次。你放过宗保吧!我求求你!我求你了!!”
萧燕燕再次长叹了一口气,说:“宗源,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想问你。但现在怕是不问不行了。”
“姑母请问。”
“你要保证,你一定要向我据实以答。”
“只要姑母肯放过宗保,你问我什么我都绝不撒谎。”
“好!”女主犹豫了一下,有点犹豫地问道:“你对杨宗保的感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即使他是你堂哥...你们只相处了短短的几个月,你没有理由为了他以命相偿。”
“......”
萧燕燕一看到宗源低着头咬着唇不回答,心就越加往下沉。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萧燕燕才咬牙接着问道:“宗源,难不成...你对杨宗保...你对他......?”
宗源下了好大的决心,终于闭上眼狠狠地点了点头,却不想一向娇惯他的姑母竟然毫无预示地一巴掌打过来,力道大得竟然打得他的耳中嗡嗡作响。
宗源被打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女主却已经眼泪盈眶。她说:“宗源,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不说杨宗保是个男人,他更是你堂哥!你怎能...哎——!”
宗源承认之后,心中反而觉得坦荡了下来。他平静地说:“姑母教训得是。千错万错,都是侄儿的错,宗保根本不知情。姑母要怪、要惩罚,尽管冲着侄儿来。但是姑母若是要取宗保的性命,就是要取侄儿的性命,姑母让萧天佐折磨宗保,就是引发侄儿对萧天佐天大的仇怨。若是姑母留侄儿不死,待萧天佐押宗保回到上京,宗保受了多少苦,宗源必定十倍奉还!到时候,就成了辽国内乱。我们抓了宋国杨家的少将军,正好给了宋国一个正当地开战理由。到时候,内忧外患,接踵而来,难道姑母想事情演变成那样吗?”
“你!你——!”女主被气得差点吐血。顺了好一会儿的气,她才指着宗源的脑门说:“你说不说疯了?!为了一个杨宗保,你要跟我弟弟开战?!你甚至不屑跟你姑母我反目成仇?!你想清楚一点!六年前的那一晚,我就已经把杨宗保许给了耶律皓南!那一夜,是你亲身守在门外,确保没人骚扰到他们......”
“别说了!别说了!!”宗源痛苦地捂住耳朵,嘶吼道:“姑母!别逼我恨你!我早已经悔不当初!我又怎么会知道,我会在六年后,钟情于一个我绝对不该动情的人?!”
一向坚强如铁的萧燕燕终于落下泪珠。她哭到全身颤抖,止都止不住。
哭声持续了好长一阵,女主终于擦干眼泪,坚强地站了起来,说:“宗源,你的心意,姑母明白了。只是,你应该很清楚,你不可能和杨宗保在一起。不说我不许,我相信杨家的佘太君也绝不允许他的两个男孙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
“既然如此,你就莫要再执着。”女主接着说道:“你要守护杨宗保的心情,姑母能理解。为了你,我答应,不取他性命。你舍不得他受伤,担心天佐对他用大刑,那我就下一道圣旨,让你的精兵带去,命令天佐不得再伤杨宗保分毫,并由你的精兵一起,沿途护送回上京。”
“真的?”宗源喜出望外,连忙叩头说道:“谢谢姑母!谢谢女主!谢谢姑母!!”
“别太过高兴。”女主说道:“要我颁那道圣旨,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姑母请讲。”
萧燕燕想了想措辞,说:“皇家公主萧苑萝一直对你情深意重,但是你却迟迟不做出表态。这次,姑母替你拿主意,定下这门亲事。”
“姑母,这......”
“待天佐带杨宗保回来之后,”女主接着说:“我要他作为证婚人之一,要你在他的面前,与苑萝拜堂成亲。”
“姑母!”
“这是我的最后底线。”女主强硬地说:“你若不肯答应,我便不会干涉天佐使出任何手段对付杨宗保!”
宗源痛苦地闭上眼睛,过了很久,才终于握紧拳头,万分不甘地说:“好吧,姑母,我答应你。”
萧燕燕松了一口气。她走过去,小心地将宗源扶起来,说:“我知道这很难为你,但你应该很清楚,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趁你对杨宗保的感情尚浅,一定要即刻遏止。苑萝是个好女孩。你与她相处久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宗源仔细想了想,说:“姑母,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
“宗保被抓,杨家人不会无动于衷。”宗源说:“宗保谎称耶律皓南已死,犯了欺君之罪。杨家虽然不敢禀报朝廷大肆派兵营救,但定会暗中寻找。他们...无论如何都是我的亲人。若是他们寡不敌众,失手被萧天佐或任何一个辽将所擒,宗源恳求姑母也放他们一条生路,莫要与他们为难。”
女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我可以答应你,下道圣旨,要求天佐在押送杨宗保和其他可能已经被抓的杨家将回上京的途中,不加害于他们。可是,到了上京以后,杨宗保若仍然不肯合作、不肯透露皓南下落,那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对杨家人用刑了。”
宗源点了点头,说:“如何才能令宗保说出国师的所在,我自会想尽方法。姑母莫要担心。”
“嗯。”女主点了点头,在宗源的注视下写下圣旨、盖上玉玺,又交给宗源最信任的亲兵队长,吩咐他们立刻出发之后对宗源说:“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会让御医去你寝宫为你诊治。”
“是!谢谢姑母!”宗源说完,慢慢起身,一瘸一拐地出了门。虽然女主的答案并不能令他完全满意,但无论如何,对宗保来说,最凶险的时期就是被萧天佐押送返京的这段路。回到上京以后,宗源有自己的势力,又可以守在宗保身边,危险性就能大大降低。如今而言,能够先保得一时,已经是大大的幸运。宗源一边看着天上的残月,一边在心里为宗保祈祷,希望他这次能够有惊无险地来到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