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万心殇》莫无邪

6、第六章

　　第六章：谢天衣

　　太子府
　　某独爱红色的少年公子哥蹦蹦跳跳的领着小童走到一幢威严却又低调着奢华的宅院前，上书太子府，两边侍卫齐齐拱手纳头俯拜，“给三王子请安。”
　　“免了。”原来这富贵公子哥是太子府上朱高炽的嫡三子，朱瞻墉，怪不得他说，独独红色最绝色。
　　朱瞻墉小手一挥，提着衣摆豪迈的就要跨进门府，就听熟悉的声音凉凉的响在耳边，顿时身形一僵，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阿和吾徒，你让为师等的好苦，”一袭白衣若云，来人带着和煦的微笑，低声温柔相询，“乖徒儿来告为师，你这是哪里采风去了？”
　　“师……师……父！”三王子惊的寒毛倒竖，就像被惊吓的猫崽，跳起来就往自家小童身后躲，一贯爱笑的脸裂的不成形状，直到看到自家师父那双眯起来也掩不住的恶劣锐光，他这才想起来刚才做了什么蠢事。
　　扭扭捏捏却又挂着足够谄媚的笑脸讨好的凑到他师父面前，拉着他师父宽大的袖口摇来晃去，打算恶人先告状的爱娇道，“师父，你怎么突然冒出来，吓得徒儿好大一跳……”
　　“哦，这么说，还是为师的错了？”这小子，也就犯错时会叫师父，平时都是大哥兄长的乱叫，来人二十五、六，确实资历不够震慑这天家最调皮捣蛋的王子，况且这三王子也甚是鬼机灵颇得他喜爱，寻常也任他随意喊，不过……
　　今天竟然敢丢下他布置的功课逃学，实在该罚，他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刻意压低声音，显得威严十足。
　　“错？谁说师父错了，告诉徒儿，阿和定当好好教训他一顿，被皇上封为无冕之王的‘素衣银枪’谢天衣怎会有错？！”顿时，朱瞻墉王霸之气散发，竖起右手指着天愤恨质问，但是如果他左手没拉着谢天衣的衣袖来回摇摆，说不定天家王子的气势会更霸气。
　　“是吗？既然为师没错，那么，乖徒儿倒是说道说道，错的人是哪个？”谢天衣看着爱娇的徒弟，笑眯眯的问。
　　朱瞻墉嘿嘿一笑，眼神闪躲，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面前的谢天衣，直到眼角瞄到身后极力缩小存在感的小童，立即一把拉过小童推到自家师父面前。
　　“一切都是他的错，师父，”他肯定似的点头，“本来徒儿有好好感悟师父那幅笔走游龙的枯干老树图的武道真意，谁知这奴才非说外面的世界多精彩，一直怂恿弟子外出，对，就是这样，都是这奴才的错。”
　　小童苦着把脸欲哭无泪，唉，随身侍候的书童就是这点不好，随时就得准备替主人顶缸。
　　“那你倒是说说，这一天下来，你都碰见了什么精彩的事？”谢天衣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模样，引着朱瞻墉往内门里去。
　　朱瞻墉拉着谢天衣的衣袖落后他一步，兴高采烈的告诉他自个今天在赌坊里亲眼目睹的一场言辞交锋。
　　“师父，那东厂里的人嘴皮子好厉害，都快赶上那些闻风奏事闲得无聊的御史了，真该把他们放在一起，辩一辩，到底谁嘴上功夫最好。”
　　“你确实该少读一些那没什么价值还颇毁三观的无聊的闲人写的话本。”谢天衣若有所思，万心，东厂厂公楚天行的养子，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师父也不认同金燕子的行为吗？”虽然被一个并不比自己大多少的楚万心教训了，可朱瞻墉并不服气，但是自家师父就不同了，“书上不是常说得民心者得天下，我走在大街上，就听那些老百姓都在议论金燕子，对她劫富济贫的侠义行为很是赞赏支持，那为什么东厂要捉拿金燕子呢？”
　　“阿和，大道理，师父不屑说，就问你一个问题，”走在前方的青年根本没就金燕子这个人发表什么意见，他淡淡的询问，“当今皇上以清君侧之名，名不正言不顺登基二十载，这一路行来脚下踏的可都是枯骨，先不说前朝后代庙堂变更，但说吏治还是颇为清明，这一点来看，当今皇上却是一位能干的君主，四海宴平虽说谈不上，这小小的京都天子脚下枉法之徒谁不怕皇上的铁血？那么，你倒是分析分析，金燕子这种行为说明什么问题？”
　　在有心者眼中，金燕子的存在就是说皇上登位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四海不平，就连天子座下的京都，都净土难保，非法之徒多如牛毛，京畿衙门、羽林卫队与东厂都是吃干饭的！
　　这是活生生的在打当今圣上的脸啊！
　　朱瞻墉心思一动，就明白劫富济贫的金燕子，在京都就不单单是行侠仗义的侠客了，果然，话本上都是骗人的吗。
　　“师父，弟子知错了，以后弟子定当谨尊师命，好好跟着夫子读书。”朱瞻墉眼神亮亮的看着谢天衣……的后背，谁知……“师父，我们怎么走到父王书房来了？”
　　谢天衣耸耸肩，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嘛，太子殿下说他小三儿玩脱了，要和你来个父子交流沟通一下。”
　　“师父！”朱瞻墉祈求的看着谢天衣，“弟子以后绝对绝对听你的话，再也不私自溜出府了。”他最怕人絮叨了，尤以他父王为最。
　　谢天衣温柔的把朱瞻墉拉到身前，笑眯眯的替心爱的弟子整整衣襟，就在朱瞻墉认为他师父原谅自己时，谢天衣袖子一甩，书房的门无风自开，就在门开的一瞬，朱瞻墉被迫飞进了书房内，房门瞬间关上了，随着书房的门关上的，还有他师父意味深长坑死人不偿命的话。
　　“小阿和，要乖啊，好好和太子殿下沟通沟通你今天的趣闻趣事。”摸了摸下巴，似乎现在没事干了呢，嗯，楚万心，有故事的人，我就找他玩玩去好了。
　　谢天衣看了看紧闭的书房门，扬了扬手，挥一挥衣袖，转身，不带一片云彩的撤了。

　　东厂
　　相比于朱瞻墉、谢天衣师徒颇为和谐的相处，楚天行、万心这一对有深仇大恨的养父子就有那么一点不和谐了。
　　大厅里的案桌上，摆着刚从赌桌上寻回来的官银，整整三千两，原官银的百分之一。
　　“义父，剩下的官银定还在金燕子手里，我们是不是向皇上申请加派人手，请刑部以及六扇门帮忙一起通缉金燕子，好寻回官银以求尽快送往灾区？”在简单的叙述官银找回来的过程以后，万心看似好心的建议。
　　“不行！”楚天行尖声拒绝，等看到万心惊愕的眼神时，才陡然明白自己反应过大说了什么，他立即温软了嗓子，漫声道，“不可以告诉皇上。”
　　“义父，孩儿不是很明白，这三十万两官银不是小数目，灾区的灾民还在等着物资救命，就因为官银被盗，押送衣物、钱、粮等物资的官兵迟迟不能上路，孩儿怕我们等得及，那些灾民等不及。”万心言辞切切，诚恳的为灾民征求物资，经历过上一世的万心，他当然知道金燕子盗取的官银就这么多。
　　“万心，”楚天行举手制止万心的疑问，“为父不能上告皇上，不能捉到金燕子追回官银，让皇上知道了，不是明显说为父无能吗，至于赈灾物资，那些灾民确实不能再等了，这样好了，你去吩咐洪贵一声，这笔银子东厂出了。”
　　当然不能上告皇上了，这金燕子可是他楚天行唯一的女儿，今生唯一的血脉，如果六扇门出手，查不出金燕子是谁还好，顶多就是知晓东厂挑衅金燕子趁着她来盗取官银时昧了赈灾的官银罢了，要是查出了金燕子的下落，那楚天行可就失了唯一的血脉，断了传承。
　　“义父？”万心面带笑容，为灾民高兴的模样取悦了楚天行，“灾民知道义父的义举后，一定会大加褒扬，不再排斥坏义父的名声。”
　　“万心，你就是太心软仁慈了。”楚天行叹息一声，“罢了，就当为父花银子给为父的乖孩子积德好了。”
　　“孩儿多谢义父！”他当然知道，这个乖孩子肯定指的是楚天行早年丢的女儿，但是现在的万心不知道不是？所以他只能装着一副开心的模样，转身出去吩咐洪贵准备让那些赈灾物资尽快送往灾区。
　　楚天行，白羽彤，就让万心亲眼看看，你们这一对父女，少了重重磨难之后，是不是还能够摈弃前嫌，父慈女孝共享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