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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第五章:儿女债父母偿(银钱少了)

      赌坊东家以为被设计的不爽,问天好不容易达成交易却成了设计他人的证物,还有一个不明身份却多金小少年,加上有别于上世被楚天行血腥训练引发业火焚身如今成功设计楚天行父女的万心,各不相干的四个人,各怀心思坐到了一起。
      吉祥赌坊虽然背后有人,但台面上还是赌坊东家主事,此时人证物证俱在,东厂人前,没有证据尚且还要捉拿入狱,何况现在,因此赌坊东家领着赌坊的人站在一边沉默以对。
      问天倒是事不关己,反正官银已经找到了,喝着他的小酒,没个正形,而与官银盗窃案有关的通不达直接躲到了问天身后龟缩不出。

      “楚公子穿黑衣真是帅气,想必给东厂增添了不少丰姿,不过小爷我眼里,红色才是世上最绝色。”一直存在感都比较弱的少年公子哥折扇敲在手心,拉风出场。
      小童拉了拉自家疯言疯语的小少爷,“小少爷,你在说些什么啊,小童怎么都听不懂。”
      小小少年揪着自家小童耳朵低语,“笨蛋,我在告诉他你家少爷我的身份,要他拿好度好办差。”
      “那少爷你也太含蓄了吧,小的怎么听不出你这句话里哪个字说出了你的身份?”
      “你听不懂,楚公子听懂就好。”给了自家小童一个‘笨’的眼神,少年公子哥炙热的视线直直盯着万心,“是吧,楚公子一看就是精通文韬武略的大才子,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万心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楚天行,上辈子忍辱负重不得不认贼为父是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污点,这一世重来,当然更恨别人把他和楚天行联系在一起,这个楚姓就是他最大的禁忌。
      万心当然知道少年公子哥的暗示却当他不存在,直接走到赌桌前,手巴拉巴拉堆在其上的官银,冷笑一声不知是轻蔑还是嘲讽的瞥了问天一眼,“这就是你说的,你负责追回官银?”
      “你什么意思?”没个正形的问天一听万心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不对,只是还是不敢相信。
      “我的意思……”万心冷哼一声,“你自诩侠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怎么不关注一下我大明到底哪里有了天灾人祸需要朝廷救济……”
      说了这些,他又漫不经心的拿起一锭官银啪嗒一声丢在那堆银子里,“既然上达天听,朝廷专门拨出一队官兵押送官银,怎么会只拿出这一点根本不需要官兵随行一个人都能背负的银子去灾区,嗯?”
      问天锐利的视线盯着通不达,冰冷的眼神似要切割一样,通不达扛不住,抖抖索索。
      “我……我,我只有这么多银子了,多了没有。”这时,通不达也知道不对了,他一溜烟跑到赌桌前,从怀里掏出十来锭官银一把砸在银子堆里,又头也不转的躲在一根柱子后,嚷嚷,“说不定……说不定,还有别人偷了官银,对,对,就是这样,东厂的敌人那么多,肯定是别人偷去了,或者东厂的人根本就是借着这次金燕子劫官银的案子监守自盗了。”
      “哦,你也这么想?”万心嘲讽的视线大喇喇的刺在问天脸上,“是呢,在你们眼中心里,金燕子根本就是无错的,她高风亮节、劫富济贫、帮助弱小、守卫京城安全,哼……真的很高尚呢。”
      问天不知怎么接话,明知道不是这样的,却不知道怎样才能替心中的金燕子洗脱嫌疑。
      “咦,金燕子姐姐?”这里还有一个不知事的少年呢,“我今天就出来一小会,金燕子姐姐的事迹我都能背出来了,没想到外面这么热闹,有金燕子这样侠义心肠的侠女,真真比话本形象多了。”
      “是呢,可不就是比话本形象多了。”万心似笑非笑,“就是不知道话本中有没有说那些劫富济贫的侠客是以什么标准来判断贫富的,有没有指出如果劫的银子多了他们都放在哪里,他们有没有私自动用从别人那里劫来的银两救济了他们自己?”
      “咦,好像没有呢。”小公子好似真是认真思量一番,然后乖乖点头。
      “问天兄弟,你认为人人平等是不是?”万心并没有接着和小少年的话题,反而是好言好语的问询问天。
      “当然,我从不认为加附在身上的金钱、权利代表什么,我就是我,别人就是别人,我不会以别人身无分文就自认高贵,也不会看着你掌控别人生死命运而自比低贱。”
      “精辟,真是精辟,”万心鼓掌,是真心的喝彩,“即使我不能认同你的说法,但是我为你的洒脱无拘而喝彩。”
      “但是你有这样的言论,真的让我万分不能理解,这样的你缘何认定金燕子是大好人,她劫富济贫是正确的?”万心眼神满是不解,“人生在世,本一无所有,不免为衣食住行奔忙,劳作不休,勤劳聪明的人衣食无忧富贵一生,好吃懒惰的人衣衫褴褛穷困潦倒,有谁规定聪明勤劳的人一定要救济好吃懒惰的人?”
      “你的话请恕在下不敢苟同,俗话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难道这些不是你们为官的人当政不仁?如今,金燕子守卫京城安全,帮助保护贫民,你们不褒奖不说,甚至还通缉捉拿,我倒要问,是何道理?”
      “哦,京城的安危是金燕子一个人守卫的?”万心说不出内心是什么滋味,哈了一声,冷笑,“你这句话真该当着京都京畿大营、御林军卫队以及东厂守卫的士兵说,或者你当着皇帝的面说,不定皇帝一个高兴撤了京畿大营,御林军卫队与东厂卫,把那些浪费的大量物资金银都发给金燕子一个人,这样岂不是就有了数不尽的钱财,绝对帮得了整个京都的贫民,这样还省得她冒险劫富济贫落得个不好的名声。”
      “你,真是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在别人都享受家人温馨合家欢乐的时候,在别人为过年过节喜庆的时候,在别人享受夜的寂静暖床锦被的时候,你问问那些为了京都安全一遍遍围着京都每条大街巷道行走的卫兵在干什么?如今倒好,你一句话,他人一句话,就把他们的功劳完全抹杀,还张冠李戴的被一个专门偷盗钱财的小偷顶了包。”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万心似是叹息,又是无奈,“我曾说过,要帮助穷人从来就不止这个方法,而且直接给银子会让他们产生并依赖这种不劳而获的心态,加剧他们的堕落,难道金燕子会一辈子养着他们?到时恐怕那些穷人就会不满足于这些小小的银两,会跟风随着金燕子做出杀人越货这种事,那时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而那些无辜的人又有谁来替他们伸张正义?”
      “你这是太杞人忧天了吧。”被忽视的少年公子哥嘟囔出这么一句不满的话。
      “杞人忧天?我可从来不这么认为,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圣人言还是很有道理的,”万心语重心长,打算直接给这一位不好好读书的少年郎上一课,“金燕子这种行为往好了说是帮助穷人,可帮助穷人就一定要偷别人的钱财吗,为什么不自己拿钱财资助?别人的钱财就不是辛苦赚来的吗,你说那些有钱的商人或者高官哪个不是一分血汗一分银两赚来的?金燕子如果是从那些贪官污吏手里劫去的银钱,估计也不会引起那么大的风波,还有除了金燕子她自己又有谁知道她偷取的银钱有没有资助她自己?往坏了说,那可就是偷盗是犯法的,无视当今圣上无视法条律令,她可有想过会造成什么动荡?不,她没有想过,如果她认真考量过,就不会挑衅东厂,劫了皇上下拨东厂准备救灾的官银。”
      少年呐呐无言。
      万心也就看少年和他的凝儿差不多大的份上纠正了一下他的人生观,看被他驳得无言便也不过问了,挥了一下手,招来东厂手下,让他包了官银退下,转身之际,他看了一眼低垂着实现的赌坊众人,“这次我就不追究赌坊的责任了,如有下次,你们自个掂量着办,”算是全了问天一个面子,不过……等他把视线移到问天身上,他还是打算再膈应他一下,谁叫本是他同胞兄弟的问天,不站在他这个立场而只看在白羽彤的面上选择原谅楚天行这个恶魔,“刚才你可都看到了,这里的官银只有区区几千两,如果你下次再碰到金燕子,不妨多问问她,赈灾官银一共三十万两,剩下的她都用在了哪里?”

      问天看着万心的背影,那一瞬间,心里难受的犹如置身在一块万年寒冰之上,冷的身心发颤,扯了扯嘴角,最终笑不成音。
      “你们离开吧,这次是我们过失,不会迁怒你们,不过我们吉祥赌坊以后不欢迎几位,送客。”青年东家转身后院去了。
      问天扯不出笑脸,只是捧了捧手,告辞。
      “嘛……嘛,官银也找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告辞不送不见。”一溜烟的,通不达窜入了人群,不见了。
      问天冷着张面,狠狠吸了一口气,像是才想起他利用小少年达成交易一事,转身,歉意的抱拳,“真是不好意思,借着你的手见到了赌坊主人,还用光了你赢来的银子。”
      “这位兄台不用客气,本来小弟都输精光了的,还是兄台带着小弟长了见识,小弟要说一声谢谢的。”
      问天顿时被噎了一下,虽然理是那个理,为什么从这个小少年嘴里说出来,就不是那个味呢,最后面含青色的问天只憋出了一句话,“楚公子说对了一句话,你以后还是少看些话本多读些家国经济之类有用的书吧。”
      说完话,问天无力的拱了拱手,低落的走了。

      “小少爷,这些人真是无礼,话本上怎么说来着?”童仆凑上前,嘟囔,“对了,就是江湖草莽,无礼还无知。”
      “哼,你又知道。”少年公子哥一抬手,折扇敲在童仆后脑勺上。
      “当然,怎么说,我也是跟着太子少师读书的,不敢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看你又贫,找打!”少年公子哥被小童逗乐了,当即一个后脑刮赏他,“回府,我要跟父王好好说道说道,果然民间多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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