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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第四章:吉祥赌坊

      吉祥,有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之意,不知道今天的吉祥赌坊是不是真的昭示吉祥之意。

      “小少爷,这里是真热闹啊。”尖尖细细的声音,就是在这个熙熙攘攘哄闹的赌坊里,依然是清晰在耳。
      “没见过世面,”拿着把折扇扮风雅的少年公子哥敲了下贴身小童子,“这里再热闹,热闹过夜市吗?”
      “嘿嘿,这不正说明当今皇上治理有方,百姓都安居乐业颇有余钱吗。”
      “马屁精。”
      这一对主仆,看起来十四五,非富即贵的装扮,痴傻稚气难掩其一身贵气,与赌坊的氛围看起来是万分的格格不入。
      小童仆在拥挤的人堆里开路,挤入一桌正在开大小的玩色子的赌桌前,正逢掀开色子筒,而紧挨的邻桌似乎是猜单双,众赌客都在兴奋且紧张万分的盯着结果。
      “小少爷,这里这里。”小童左推右撞,终于给自家主子留出那么一个不被拥挤的空间。
      公子哥在众人不满的怒视下,优雅的拢起折扇,‘啪’的从袖袋里丢出一锭金子,压在大字上。这下赌客的不满又换成羡慕嫉妒恨了,纷纷给他留道,这随手抛出一锭金子的人绝对是出身大富大贵之家,可不是他们这群贫民赌客能招惹的起的,转移视线全当看不见的盯着色子筒。
      这一对主仆可不知道嚣张是何物,谦让更不存在他们的认知中,只当别人理所当然该为他们让路,自然也就看不见手握色子筒的那个大汉荷官与赌坊里某人视线相撞那意味深长的一眼。
      “小少爷,你怎么知道是大啊?”童仆很是兴奋,紧张盯着准备开色子筒的那只颇为粗壮的手,也不忘询问自家主子。
      “你猜?”公子哥一副高人风采,摇着墨扇风度翩翩。
      “哦,小少爷原来在……也赌啊。”童仆幽怨的抱怨,“要是老爷知道的话,小童又得挨板子。”
      “瞎说什么呢!”公子哥立即拢了折扇给了自称小童的小少年一个后脑刮,然后摇着墨扇,不知是辩解还是自找安慰,“我那是……是……对了,为了给爷爷找乐子。”
      小童不满的嘟嘴,暗自嘟囔,“我看是你自己给自己找乐子才对。”
      “你说什么?”公子哥咬牙,压低声音,语带威胁。
      “没,没。”小童谄媚的笑着摇手,眼睛一斜开始转移话题,“要开了,开了,小少爷快看。”
      色子筒掀开后,三个色子四点、五点、六点果然很大,小童很是欢乐的蹦了两下,然后向前一扑,双臂一拢抱住了台面上所有的银两,包括那锭闪亮亮的金子。
      荷官扬起褐色的筒子,瞬间把色子都敛进竹筒里,手腕一动,哗啦啦开始摇动,摇了那么十几下,啪的一声扣在赌桌上,等着赌客压大小。

      “这里还真是热闹寻开心的好地方。”不知是讽刺还是真心赞扬,问天似笑非笑的瞅着通不达,那笑容凉冰冰的刺的通不达眼疼。
      “那啥,可不就是。”通不达还真怕这问天一个不高兴,把他送进了东厂,他不怕,就怕那犹如炼狱的东厂啊。唉,说到底还是他不小心,不该拿着金燕子偷盗的官银进赌坊。
      “问天呢,你真有办法让赌坊把吃进去的官银……吐出来?”通不达还是不太相信,这赌坊能开在京城皇帝老子眼皮底下那么多年说明什么,说明人家上面有人!
      “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认真点。”进了赌坊里,问天并不没说怎样做,只是每个赌桌前都看了那么几眼。“那是金燕子用来救济穷人的钱,你都敢偷,真是出息,再退一步,那可是有标记的官银,你也敢拿出来赌,怎么不怕把命都填进去!”
      问天恨铁不成钢,可惜每个人不是都像他一样,住在山上的寨子里,银钱根本无用,山下的人是要花银子吃饭的。
      通不达自认不能让侠义为名的问天认同自个,也不同他理论,只望这次还了官银不用东厂惦记他那条小命,他都谢天谢地了。
      “咦,你想玩色子啊,这个我在行。”眼瞅着问天挤进了掷色子那一桌,通不达赶紧上前跟着。
      问天只是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他之所以来这里,是他看到一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小孩子被掷色子的荷官坑了而已。
      看着小小少年不顾身边童子的阻拦眼也不眨的又丢了一锭金子出来,问天想他明白这赌坊坑他的原因了,这简直就是怀抱金砖专门送来挨宰的冤大头啊。
      眼珠那么一转,计上心来,问天上前,豪迈的拍了拍少年公子哥的肩,引来他的注意,道,“这把是小,你应该压小。”
      公子哥眨了眨眼,小童也跟着眨了眨眼。
      “你是谁呀,我们认识吗?”
      “你别管我是谁,我能帮你赢。”问天说的很自信,而恰恰是他那身满不在乎偏偏让别人很容易相信他。
      “小少爷,相信他吧,若果这把再输了,我们就回家吧。”这把再输就没金子了。
      “如果我输了……”
      “有我在,怎么会输!”
      “你说的哦,”公子哥终于在荷官的催促下,把最后一块金子拨到了‘小’那边,“输的话你要请我喝酒。”
      “哈,喝酒的话,什么时候我都能请。”问天拍了拍要中的酒壶,向刚认识的少年释放他的善意,然后转向荷官,“好了,开吧,让这位小弟看看我问天是不是算得准。”
      那荷官看了问天一眼,暗中气劲一催,就打算掀起筒子。
      “慢着,”高喝一声,通不达按住荷官的手,“这把不如我来开?”
      荷官抬眼,冷冷的看着通不达,众赌客的视线瞬间从荷官手中的色子筒上集中到通不达身上,这人大家都认识,不就是今早抱着大笔官银被坑的小子吗?只是……这是寻来帮手找场子呢?
      “这位贵客,可是准备在吉祥赌坊闹事?”赌坊这边也不是没有后台,通不达这边一动作,那边立即过来一个青年,领的两个打手一左一右钳制通不达,迫使他不得不松开色子筒退开来,来人颇为客气的询问准备闹事的通不达。
      “我这位小兄弟输了很多场,我怀疑你们设局诈赌。”通不达指着旁边站着的少年公子哥。
      “诈赌?贵客是说笑吧?”青年根本没怀疑通不达的话,毕竟这两个人,一个输完了大笔的官银,一个又将要输掉大笔金子,只是想在这里捣乱?任尔等是谁,那也不能!青年凉笑一声,当他们输不起,手一挥,打算让手下把通不达扔出去。
      “唉,怎么说过门都是客,”问天技巧的拦下通不达,“他也只是看我家小弟输得惨了,不忿而已,还望担待。”
      “这是赌场,赌的是运气,自然是有输有赢,输了就能不讲理吗,你可见我们有把在庄子里赢了金银的赌客围起来打一顿的吗?”原来还是个高手,青年上下打量了问天一眼,算是给了个面子,没有太过追究。
      虽然赌坊不惧江湖人,但得罪武力强大的他们,总是过于麻烦。
      “这事我们理屈,我让二弟给你们赔不是。”问天拉了通不达,让他道歉。
      通不达不依,拉着问天耳语,“他们明明诈赌,我都听见了,那个混蛋荷官用气劲改了点数。”
      “又不是只有他会,我也会,待会你就瞧着吧,现在赶紧给人道歉,我们好赢这一场开局。”
      通不达依旧不情不愿,但问天也说得对,只好嬉皮笑脸的上前装傻赔笑作揖道歉。
      “好说,你们是客,我们赌坊开门做生意,赚得就是人气。”
      于是,热闹继续,荷官开色子。
      一点一点一点,三个一,小。
      “是小,”小童语气崇拜,双眸亮晶晶的望着问天,“真有你的,虽然我家小少爷也很厉害,但是除了刚开始三局,小少爷已经输了好十几把了。”
      虽然不知金子价值几何,但是小童意外的喜欢抱着金银,眼看着他家小少爷把金子输光光,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痛快。
      “好说好说,一点小技巧而已。”被个孩子亮晶晶的双满心眸崇着,问天有那么一丝不好意思。
      “这个也有技巧?”少年公子好奇的看着问天,“我倒是听……别人说过,有人能光靠听就能知晓色子点数,也有人能双眼透视,你是听的还是看的?”
      我是作弊的。
      问天不好回答,只好转移话题,“要再来吗?”
      “要!”小童和少年公子齐声喊道。

      就在问天和少年公子哥交谈时,荷官满是惊讶的给青年传递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青年瞬间明白,这还是一个内劲高手。
      听到问天他们还要来,缓了缓,青年走上前替换了原先荷官的位置。
      “我来坐庄,只和你赌。”于是原荷官带着两个跟着青年来的手下把赌客劝离了赌桌,让他们想参与赌的另外组个赌桌。
      可惜,这边又是赌客闹场又是赌坊派人镇场子,动静真心不小,那些赌客虽说不能跟着打秋风了,但是有热闹谁不凑上一脚啊。

      此时,往日热闹非凡的赌坊,死寂一片,就连呼吸声都低的微不可闻,真的达到了落针可闻的境界。
      只观,赌桌上,很是泾渭分明的两边,庄家兼荷官的青年脸色发白,额头布满虚汗,体力不支的靠着赌桌才能站立,而另一边,少年公子哥笑的眉眼弯弯,身边的小童乐呵呵的几乎抱着堆成小山的金银打滚。
      “你们果然是来砸场子的。”青年很是有气无力。
      “赌坊毁人不倦让人迷途不知返,但问天自问不是卫道士,”问天潇洒无拘,就连站也是歪歪扭扭每个站像,“问天是诚心诚意来和赌坊的主人谈笔交易的,万不可能砸了赌坊的场子。”
      “哦,这种谈交易的手法还真是少见,谈交易谈到了赌桌上。”显然,问天的不羁洒脱并不时时给力,青年并不相信他的诚意。
      “没办法,谁叫我这笔交易不那么光明正大,颇有点见不得人呢。”问天挑了挑眉,满不在乎的从腰间摘下葫芦喝了一口酒。
      “那我只能说抱歉了,见不得人的交易,我们赌坊不稀罕做。”
      “这笔生意还真非吉祥赌坊莫属,它可关系着赌坊几十上百条人命啊。”
      “你威胁我?”青年眯起眼,手一抖,浑身放松慵懒的靠坐在被搬来的藤椅上,霎时,属于黑暗的无边压力奔放而出。
      “不敢,我这是在救你,包括你场子里那些无辜的生命。”即使被压的喘不过气,问天依然面不改色,很是无辜的道,“我可是你和他们的救命恩人,你确定你想现在就杀了我?”
      气势一收,青年摆了摆手,手下人得了指示,立即就把赌坊里所有的赌客或劝或威胁的送了出去,现场除了赌坊里的人也就问天,通不达以及少年公子哥主仆了。
      通不达倒是想趁机溜走,可惜被问天拉住了,那一对主仆则是好奇,一直睁着那双还没沾染黑暗面的无辜双眸。
      “现在你可以说你的交易了,我倒是想知道你握有什么东西足以威胁我们所有人的生命?”
      “不是我,而是你们自己拥有的东西会要了你们的命。”
      “你在开涮我们吗?”自己拥有的东西除了自己人知道,还有谁知晓。
      “非也,小哥,来,给他解释一下什么是灯下黑。”
      “哦,灯下黑,说的就是……”公子哥还真是听话,问天一指他,他还真来劲了。
      “不用解释,我还不至于文盲,”青年不满的打断了公子哥的解释,直接了当的问,“直说你的条件,我们不拐弯抹角。”
      “金燕子,”伸了一根食指,问天说了金燕子后,又伸了一根中指,“官银。”
      “这和我们赌坊有什么关系?”青年是更加不解问天何意了。
      “怎会没有关系,”问天吊儿郎当的指着通不达,“金燕子劫了官银救济穷人,而他通不达在后偷了救济穷人的官银,随后就进了你这吉祥赌坊,你这赌坊如今成了窝藏脏银的贼窝,你说有没有关系?”
      “那也是你的朋友偷了官银以赌资的形式输给了赌坊,可没有我们赌坊什么事。”鄙视了通不达一眼,青年并不退让。
      “这事除了在场的人可没人知道,到时抓不到金燕子又找不到官银的东厂可不会听你们解释。”
      “哦,那你所谓的交易又是什么?”
      “唉,”问天叹息,“我问天是何其不幸,有了楚万心这个朋友,偏偏又得了通不达这个兄弟,舍不了朋友之情,更撇不下兄弟之谊,只好居中调解,来寻丢失的官银了。”
      “那你可着实不幸。”
      “所以,为了成全我的朋友之情兄弟之谊,只好厚着脸皮来和贵庄做个交易,用我们今天赢来的银两换我这兄弟输给赌坊的官银,顺便也能洗清赌坊的嫌疑救得贵庄数十上百条性命不是。”
      “嗯。”青年也赞同问天的说法,他挥手让手下去办。

      “东家,不好了,官兵来了,”有小厮打扮的慌慌张张跑来,“东厂的官兵来了,包围了整个赌坊。”
      青年瞬间看向赌桌,赌桌上的官银明晃晃的打眼,“你们竟敢设计我?!”
      问天立即否认,“不,不是我们。”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恼羞成怒的青年,所谓的赌坊东家,身边围了一群赌坊里养着的打手。
      “总之,如果来的是楚万心,我问天定不会牵连你们赌坊的。”
      “你们放心好了,东厂的人来只是寻回丢失的官银,定不会为难你们的。”从头看到尾的少年公子哥,此时终于刷了下存在感。
      “哦,不会为难?”声到人到,万心一身玄色衣衫,就像走向帝王宝座般,迈着沉稳的步伐,贵气的走进这小小的赌坊,右手搭着腰间环佩,审视的打量说这话的少年,“你倒是敢替他们打包票,胆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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