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同人（第一季）》傀儡师落下

5、第五节

　　“你不介意我坐一会吧？”空旷的废弃厂房阴冷潮湿，约翰华生默默地拉上了外套的拉链，然后翻起领子挡住从进来开始就觉得冷嗖嗖的脖子。
　　“随意，我一开始就建议你坐下的。”轻佻高傲的语调，施舍一般的表情。华生抿嘴不悦的观察着眼前穿戴整洁、一丝不苟的男人：永远古典考究的三件套式西服、勉强算得上是消瘦的身材。他独自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了一会。但是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反而在眉宇之间显出一种威严的神色，铁灰色的眼睛深沉而机警，嘴唇立体表情敏锐。看过他第一眼之后，华生就得出了初步判断：他位高权重、说一不二，处理事情果敢敏捷，这样的人通常都有出类拔萃的智力和傲人的自信。
　　“谢谢，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有手机的。”也许他是人生的赢家，但是。。。约翰华生的视线划过男人支撑着地面的黑色雨伞最终停留在那人岌岌可危的发际线上露出一个微笑：他从不和残障人士计较。
　　“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想要避开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耳目就要谨慎些，所以选择了这里。”麦考夫福尔摩斯微微皱眉，不管是医生脸上略带怜悯的隐晦眼神还是平静礼貌的笑容显然都不在他的计划内。可是习惯性掌握主动权的麦考夫也并不在意这些‘小惊喜’，他总是胜券在握。
　　“嗯哼？”因为视线问题华生只能抬头看着对面拄着雨伞，故意拿腔拿调说话的男人。然后在心里默默地咒骂现在不知在伦敦哪个角落里翻找着粉红色箱子的同居人。
　　“你看起来并不害怕。”华生保持微笑：费了如此大力气，不惜调动两条街的监控来引起自己的注意力，最后只是带他来这里谈心？不，他并没有恶意。
　　“你看起来也不可怕。”华生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对面男人的轻慢和不屑，但是惟独没有憎恶。
　　“军人的勇气，勇敢的另一个名字叫做愚蠢，你觉得呢？”似乎是被华生蠢萌的回答娱乐了，麦考夫笑起来顺便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再次低下头对上医生皎洁的蔚蓝色眼睛，麦考夫似乎从里面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开什么玩笑！
　　“你与夏洛克克福尔摩斯是什么关系！”不管是动用权力监控华生医生还是预留的‘特席’，都不过是为了给这个试图接近他弟弟的不轨分子一个下马威罢了，他可再不愿意多说一句废话了！
　　“你知道我们昨天才刚刚认识。”华生干巴巴的解释，不过这种妻子质问小三的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华生决定火上浇油：“他挺不错的。”
　　“你们昨天才认识，今天就在一起查案，那么周末是不是就要好事将近了！”麦考夫额头抽搐的看着面前的医生，几乎算得上是气势汹汹的质问了。
　　“你想多了，没那么快。”华生诚恳的望着对面脸色有些难看，拥有‘发际线危机’的中年男人。也许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一定与夏洛克福尔摩斯有着某种‘亲密’的关系。
　　眼睑微涟，麦考夫福尔摩斯用灰色的眼睛仔细观察着坐在椅子上与他对视的约翰华生：他面带微笑，神情放松。明明是处在弱势的一方，却没有露出一丝焦躁和胆怯。他似乎已经习惯了面对巨大的压力和痛苦，他的眼神温和却又空洞茫然。仿佛没有什么可以打动他，也没有什么是他在意的。这样的人通常自私多疑、薄情寡义。结论是他弟弟果然是独一无二的，医生配不上！
　　“你一定不知道，我和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关系比较复杂。”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回了自信，麦考夫福尔摩斯继续用他那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同时脸上也挂上了政治家招牌般的假笑。
　　“那么你是什么人？你肯定不是他的朋友。”至少夏洛克福尔摩斯不会让他的‘朋友’给他置办衬衫这样私密贴身的衣物。华生低下头揉揉脖子，视线自然落下到对面男人的袖口处：同样的款式、同样的颜色、同样不俗的质地。纯手工的高档货就是与众不同，也好辨认得多！看来夏洛克有个十分关注并偏爱他的。。。哥哥？
　　“你对他也算是知道点了，你觉得他会有什么朋友？”盯着也许可以称为另一个‘福尔摩斯先生’的男人转动雨伞的小动作，华生突然觉得这场对话有些无聊，和夏洛克一起推理的时候相比简直索然无味。
　　“我和他是最接近朋友的存在，在他看来，我是他的敌人。”麦考夫仔细观察着约翰华生变换着表情，他依然坐在那里，气定神闲、泰若自然，却让人无法再生出轻视。他的表情过于平静眼皮耷拉着透露出自己对这场会面感到无聊失望的情绪。麦考夫福尔摩斯可以完全肯定一点：约翰华生并不怕他，甚至也许在最初他是对这钞绑架’感到兴奋的，虽然现在他明显已经厌烦了这一切。
　　“他总是喜欢把事情想的戏剧化，用他的话说，我就是他的宿敌。”麦考夫收回审视的目光，淡淡的说道。
　　“你是在提醒我，让我现在攻击你吗？”华生突然站起来摸索着上衣口袋，十分应景的掏出一个金属不明物体，“希望没有让你分神，不介意我接个短信吧。”大方的向大一些的福尔摩斯先生展示掌上的手机，华生自然的点开收件箱图标，上面显示他有一条新的短信。
　　“请便。”面部僵硬的看着华生医生低下脑袋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头，同时展示在他眼前的还有脆弱的颈部。麦考夫眼神闪烁的看着华生毫无防备的翻阅短信，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他甚至能够轻易地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每个单词。
　　‘贝克街速回，如果方便。—SH’
　　“你打算继续和夏洛克福尔摩斯合作吗？”麦考夫福尔摩斯不太确定，华生医生并不如看上去那么‘老实’而他的弟弟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华生突然冒出了想要迅速结束这场无意义的交谈回贝克街去的念头，他想就算只是回去收拾收拾屋子也好。
　　“如果你执意要搬进去的话。。。贝克街221B。我愿意定期提供一笔费用帮助你。只要你定期提供给我一些关于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情报。”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笔记本，麦考夫不紧不慢的念着地址以及可以‘资助’的费用。华生从这位福尔摩斯先生说话的神情和语速的熟稔程度推断，他恐怕不是第一回这样干了。
　　“为什么？”华生淡淡的问。
　　“因为你需要它们。”看来他被小小的调查了一番。
　　“条件。”麦考夫脸上那副胜券在握的自大神情让华生看着不太舒服，虽然这样的表情也会出现在夏洛克的脸上，而他甚至觉得可爱。
　　“并不过分，也不会让你为难。”麦考夫露出一个在华生看来有些高难度的和善假笑，“只需要告诉我他的近况如何。”
　　华生沉默的看着他，麦考夫只好继续说道：“我非常担心他。”
　　哦——！华生医生在心里吹声口哨，“你心肠真好！”一点都看不出来！
　　“担忧之情中也有一些无法提及的隐情。”麦考夫突然转动起黑色的雨伞，嘴里说着视线却一直别扭的在伞尖上打转，“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错综复杂。”
　　兄弟倪墙？华生满意的微笑着从兜里掏出手机。
　　‘如不方便亦来—SH’再次打开新收到的短信，华生沉默的抬起手按按额角。
　　“我拒绝。”说实话他很想通过这位福尔摩斯先生继续来了解另一位，但是。。。
　　“你果然很忠诚也很果敢。。。”麦考夫看着手机屏幕上署名‘SH’的信息，实在无法开口再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不！我不感兴趣，那很麻烦。”他一点都不想和夏洛克福尔摩斯沾上哪怕是一便士的关系，更不要提成为互相被要挟的某种筹码。
　　“麻烦？”冷冷的看着对面与他单方面倔强对弈的医生，麦考夫福尔摩斯再次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看来华生医生还是高估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他有必要让他乖乖认清现实。
　　“那是什么？”将视线从那双同样苍白只有常年握笔留下茧子的手上移开，军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现在气氛紧张、情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