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同人（第一季）》傀儡师落下

4、第四节

　　“我需要你帮我理清思路。”此刻夏洛克脸上挂着最真诚的信任，他的嗓音低沉而平缓，像是在循循诱导着什么。琉璃色的瞳孔注视着又开始有点神游的医生，他能感觉到华生隐隐的抗拒，从踏进房门看到那具横躺着的尸体开始。
　　于是回过神来的华生就看到夏洛克福尔摩斯那双琉璃色眼睛里毫无保留的坚持与信任，那一刻仿佛他为他敞开了一切，而他也该为之付出对等的贡品。
　　我才不会。。。好吧。。。
　　垂下眼脸华生医生认命的开始工作：“窒息而亡，被自己的呕吐物噎到昏迷，是某种含有□□的药物引发的。”
　　“□□？”
　　死者是明显的药物中毒症状，口腔里有微苦的杏仁味，拇指指甲缝里也有残留的白色粉末，可以想到她吞食药物的时候非常紧张和恐惧。不过即使他不说大侦探也一定明白，看着迷惑了一瞬就又变得面目高深起来的夏洛克，华生无辜的摊手，宣布罢工。
　　“夏洛克，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显然总有些人听不明白，雷斯垂德似乎已经无法忍受一再被人忽视，他迫切的需要夏洛克的线索。
　　“死者三十好几，职业女性，从穿着看起来。。。。。”犯罪现场简直就变成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演讲台，他充满磁性的嗓音回荡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华生抑制不住的再次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他身上，每一个单词精准简练。最重要的是完全不需要华生去思考，当他在听夏洛克福尔摩斯谈论他的案件时，他的大脑可以如此平静简单。那里面只有一个内容——夏洛克福尔摩斯。“从她的手提箱就可以看出来。。。”
　　“手提箱？”雷斯垂德显然不明白夏洛克在说什么，他总是这样滔滔不绝，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听得懂，对于夏洛克而言：不管他说的对于别人而言是多么的匪夷所思，他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对！手提箱！”说到这里夏洛克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锐利的再次环视案件现场。
　　好吧，一直注意着同居人的华生想这个手提箱一定出问题了。
　　“她结婚十年，但是十分不幸，他有一票情人。。。。”夏洛克又开始大声喃喃自语起来。
　　“天啊，你就编故事吧！”华生看到雷斯垂德居然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她的婚戒。。。”精彩的推理和分析让雷斯垂德目瞪口呆，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夏洛克的推理还是震撼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管他们是否愿意相信。
　　“厉害！”华生当然也沉浸在了同居人让人着迷的推论里，甚至情不自禁的开始叫好。他从未如此享受过：他可以平静的听夏洛克妙语连珠的推演法，而不是眼珠乱转的收集目光所能看到的一切光感信息，或者记住每一句传入他耳朵里的窃窃私语。他不必再为思维絮乱而感到头疼难忍。他可以和他们，那些警官一样，平静的欣赏夏洛克福尔摩斯精彩绝伦的推理以及神采熠熠的脸庞。
　　“那为什么是卡迪夫？”雷斯垂德始终不明白夏洛克的语气里对‘卡迪夫’的笃定。
　　“显而易见。”夏洛克显然已经习惯了人们这种‘无聊’的提问。
　　“显而易见？”雷斯垂德和其他警官们依然显而易见的不明白。
　　“抱歉，我也看不出来。”难道是因为天气？哈利耶之前向他抱怨过那里的狂风和暴雨，华生想。
　　“上帝啊，你们那小脑袋里到底都装着什么，空空如也？”
　　混蛋，我会报复回来的！华生不满的瞪着一脸鄙视嫌弃神情的同居人，迟早让你见识到入侵过阿富汗的男人的厉害！
　　“她的外套，几小时之前淋了雨。所以两三个小时前又刮大风又下雨的地方就是——卡迪夫！”
　　“太神奇了！”华生对于夏洛克会用自己的手机上网查天气而表示吃惊，他曾经一度以为他没有那玩意。或者手机离家出走？
　　“你知道自己说的有多大声么？”
　　“哦，抱歉！下不为例。”被夏洛克古怪的眼神吓到，华生决定下次决不在公共场合腹议同居人。
　　“不，这。。。挺好。”
　　背着光华生看不清夏洛克此时完整的表情，但是他敢打赌，从唇线分明的嘴唇弯曲的弧度上来看，他的同居人现在一定心情不错。不管是因为顺利的推理或是在这犯罪现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称赞。
　　“你为什总是提到手提箱？”雷斯垂德无奈的插话打破这有点冒出粉红色泡泡的诡异气氛，也许是他的错觉：自从这个华生医生出现后，夏洛克的表现就变得比以往更。。。积极？或者卖弄？
　　“是啊，在哪呢？她肯定带了手机或者掌上电脑。还有瑞琪尔。。。”
　　“他写的是瑞琪儿？”
　　再次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华生兴致勃勃的看着又开始自言自语推理起案件的夏洛克：他会因为自己的推理而洋洋自得，也会因为陷入思维的困境而皱眉焦躁。知道有难缠的案件发生的时候，他会像个孩子似高兴得手舞足蹈，而发现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复杂难解的时候他则会变得更加兴奋。别人避之不及的，正是他趋之若鹜的！
　　“箱子！有人看见了一个箱子吗！”夏洛克的激情彻底被点燃了，他完全沉浸进了这个案子里。
　　“先生!这里没有什么箱子！”警官们面面相觑，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狂热起来，甚至有点疯癫了的年轻侦探。
　　“是谋杀！全部都是谋杀！我还没搞清楚，但绝不是自杀，这是连环杀人案！”夏洛克兴奋的宣布着，显然他把它当做了凶手的挑衅，于是他欣然应战，步入这属于自己的战场！
　　夏洛克福尔摩斯：伦敦犯罪界的克星！苏格兰场的救世主！这样的想法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想起夏洛克离开时滑稽的叫喊和雷斯垂德无奈的表情，华生终于忍不住笑倒在墙上。
　　于是，就这样，夏洛克福尔摩斯跑了！毫不犹豫的抛下了他那可怜的跛脚同居人。因为他需要迫不及待的去寻找那个关键的粉红色箱子，一切案件的突破点。
　　扶着栏杆华生皱着眉低头向下望了望，回转的楼梯层层叠叠，偶尔会看到穿着蓝色隔离服的警官抱着仪器上上下下：那些都是最先进的探测器，看标志有些甚至来自于CSI，但是显然除了夏洛克他们一无所获。
　　他又这样！雷斯垂德追到楼梯口就停下了脚步，有点头痛的抚着额头。以为这次会有所不同，毕竟他竟然带了个同伴，可是。。。你瞧！夏洛克福尔摩斯还是夏洛克福尔摩斯——那个独行侠！蔚蓝色的眼睛冰冷而沉默的看着那个消瘦的黑色身影渐渐堙没在回旋楼梯中，约翰华生有那么一刻冲动的想要追上去：他抬起脚，然后又放下。只是挪动了一寸，最简单的动作却无比沉重，甚至需要他紧紧地握住拐杖支撑身体才能站稳。
　　约翰华生试图说服自己夏洛克是不同的，然而最后还是将一切归罪于可恶的习惯性崴脚。视野里早就没有了未来同居人的身影，华生苦笑着想至少可以脱下这难看的隔离服了。他拄着拐杖走向大门，他心无旁悸却无法隐瞒心底的期待：他仿佛在那里看到了某个消瘦的黑色背影，可惜沉静的夜幕中只有闪烁的警灯，白色的警戒线以及和夏洛克不对付的女警官多万诺。
　　“他走了。”皮肤黝黑的女警官竟然主动走过来搭话。
　　谢谢，不用提醒我那个混蛋已经走了！华生憋着一肚子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对此毫不介意。
　　“夏洛克福尔摩斯他走了，他总这样！他不会回来的。”看来这又是个夏洛克福尔摩斯‘举世闻名’的坏习惯。
　　“好吧。”我不介意，华生对自己说：你凭什么认为他会等着你呢？你瞧，他全身都挂着麻烦两个字，甚至他自己就是个爱找麻烦的主。约翰华生，你只是在找人和你分担房租而不是麻烦。醒醒吧，你最怕的就是麻烦不是吗？！再说，他跟本就不需要你！他早就把你忘在脑后了！别再自作多情了亲爱的小约翰！
　　“请问，你知道在哪打车吗？”希望赫德森太太还记得他的小饼干和茶，平复了翻滚失落的情绪华生乐观地期待着。
　　“大路上。”多万诺惊奇地盯着面前矮小精悍的男人，他的脸从一分钟之前开始扭曲、变形、变色最终僵硬在了一个勉强称为‘友善’的表情上不再变幻。这可真是。。。
　　“谢谢。”尽管那个女警官看他的表情就像看到一个怪物，可是华生还是表示了适当的礼貌。
　　“你不是他的朋友。他没有朋友。你是谁？”女警官似乎对华生充满了兴趣，毕竟他可是第一个被夏洛克福尔摩斯亲口承认的同伴！
　　“一个普通人，我刚认识他。”华生觉得有些不太高兴，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在他面前提起他？就不能让他再一个人安静会吗！
　　“给你个忠告，离他远点。”
　　“嗯哼？”华生危险的眯起眼，他从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你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吗？”女警官脸上的表情很微妙，语气毫不掩饰的带着嘲讽和轻蔑，“没有任何的报酬，他喜欢命案，有这种案子他就兴奋。案子越离奇，他就越兴奋。而且知道吗？”女警官接着自信的预言道：“总有一天，只是调查满足不了他。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尸体旁，而夏洛克福尔摩斯就是凶手。”
　　“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又不是傻子！
　　“因为他是个疯子。”听着女警官信誓旦旦的陈词，华生想要发笑。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你笑什么？”她像是被严重冒犯了似地瞪着约翰华生。
　　“他不会。”华生向来温和的蔚蓝色眸子此刻溢满了怒火，他死死的盯住有些颤抖的女警官，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虽然那个家伙听到有命案就会高兴得像过节一样；还总是一脸欠揍的抬着下巴鄙视所有人的智商；甚至不知道绅士风度和同伴爱的将他这个伤残人士抛下，自己去找刺激！
　　尽管约翰华生对夏洛克福尔摩斯有诸多不满，但是他也无条件的坚信：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一个不会轻易妥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