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 定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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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茗大夫走的隔日下午，司徒繣和小月离开竹雨阁，原本打算到酆煌客栈去找哥哥司徒缣，跟他说明昨日的事情，不料却扑了空，得知他昨日在这待了许久，又到处找她，今早才回他原先住的客栈。掌柜的不知他目前住哪，只是保证会告知他她医来过并目前安好，只是暂时不会回来这住。掌柜见她不肯多说，也不好多问，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不同，算是柳沐家的客人，不得无理。再说，这次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个小姑娘，不知来历，但也心里清楚此时不能再强留她住在这客栈里。无奈之下，他只好放行她离去，随后立刻派人通知柳沐影此事，以对应变。
出了客栈，繣打算上街走走，说不定能够见到哥哥不料却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她看着站在她眼前的女子，慕情姑娘。其实令她讶异的不是因为见到她，而是她拦住了她，似乎是有事情想对她说。
“司徒姑娘，请留步。”慕情见到司徒繣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可很快就被严肃给替代了。
繣看着她，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停住了脚步。她很好奇慕情姑娘找她到底有何事。“慕情姑娘，请问找我有事吗？”
慕情见着她身边的小月，看了几眼，才又把视线移到繣身上。“司徒姑娘真是让人好找，不过这必须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我来。”
繣眼神瞄向小月，询问她意见，只见后者微点头，算是同意了。她们来到一座寺庙前，在跟师傅打招呼后，便随着师傅进内堂。
老师傅摆手势，示意她们坐下。三位姑娘坐成一排，师傅坐在中间面对着她们的位置。“慕情姑娘，数月不见了，令尊可好？”
“家父还是老样子，年纪虽然大了，嗓门还是大得很，身子也硬朗。”慕情含笑回答。
师傅摸了下巴胡子，“看来岁月待他不薄。”他和慕情姑娘一阵寒暄后，师傅看了她身旁的两位姑娘，眼神锐利却依旧含笑，“小情呀，今日来探望老衲恐怕不是寒暄那么简单吧？”
“无恨师傅，真还被您给说对了。此行来是想向您借地方方便我们姑娘谈话的。师傅，你不会介意吧？”
“地方多得是，何必来到这呢？”
“师傅，”慕情咳了声，“这不就是因为这里安静，又不想让人知道的吗？”她查看他神情，还是慈笑样，“你也许听说了，我身旁的这姑娘，最近传闻多些，那些人多吵杂的地方恐怕不适合。”
“哈哈，这么神秘，肯定不是好事，对吧情丫头？”慕情笑而不语。“不怕老朽去向令尊告密去？”
“我从小就与大师您相处，知道您的为人，相信您不会的。况且您对江湖又不感兴趣，可是对事情又看得透彻，或许你也可以指点一二。”
“那么你们就说吧，我听着就是。”他顿了下，看着司徒繣，“不过毕竟事有关这姑娘，还得问问她意思。”
“既然慕情姑娘这么信任师傅，那么我也如此。师傅你留在这吧。”
“哦，不怕她陷害你，投井下石吗？”师傅开口。
“慕情姑娘若真有心，便不用拐弯抹角了。我其实也很好奇她想和我谈何事？莫非是与柳家有关？柳墨凡吗？”繣前面回话时是看向师傅的，提到柳墨凡名字时却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慕情。毕竟慕情姑娘心仪柳书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连她都看出来了。此时柳书生又因为传闻跟自己牵扯在一起，慕情心里不太舒服也是情有可原的，只不过若是如此为何还要这么神秘？
“我的确是因为柳家的事而来，却不是因为墨凡，而是他哥哥柳沐影。”
“哦？”繣眉眼挑起。是为了柳将军？这么说也许是为了上次说的婚事而来，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是想说服自己嫁给他然后她便可理所当然的断了自己和柳墨凡的牵扯，她好顺利嫁进柳家？
“司徒姑娘，我想请你拒绝柳沐影的婚事。”
“为什么？我虽然那次已拒绝过了，但这和慕情姑娘你应该没关系吧？你心仪的不是柳墨凡吗？”
“我希望你拒绝是因为他只是把你当成棋子，并非真心。”
“我何德何能，竟能让柳将军视为棋子？”
“你若嫁给墨凡，则可以变成让他牵制墨凡的棋子，同时也是向蛇王白昭挑衅。若你嫁的是他，则也可以达到他挑衅的结果，让白昭在这江湖上大失光彩。而且，虽然外面的人都说柳沐影他心仪我，我虽早已知道却不曾为他动心过。以前不懂原因，现在却知了。之前你所看到的那些，都是假象。若连亲人都可利用，更何况我和你这个外人呢？”
司徒繣不发一语，只是低头沉思。
慕情看她没说话，也不知她听进去了没。“我只不过是告诉你我知道的，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不过日后莫要后悔。”
“嗯，姑娘的话我放在心上了，也谢谢姑娘的好意。要如何决定我心里有数。”
她们三人离开寺庙后，无恨独自一人坐在内堂，似乎在想着之前的事。他并没有参与话题只是听着。在情丫头看来，他的宁静就代表他对此事的支持且会保守承诺吧。安静了许久，只见他说道：“出来吧。”
后门打开了，内堂走进一个红衣黑发男子。他表情淡淡的，虽说也是冷清气质，却跟柳墨凡不同。柳墨凡的冷并不会让人感觉不自在，毛孔悚竖的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冷气逼人，即使不发一语，也让人觉得此人危险，毛骨悚然。
“你怎么看这事？”无恨问他。
“我并不在乎这些无聊琐事。”那男人满不在乎的回答。
“怎么说你也是神仙，对人魔妖的事真不感兴趣？”
“自十万年前我经历了九岳雷火大刑后，世间之事再也与我无关。神仙只不过是个身份，却不是我。世间一切皆有定数，他们自己看着办吧。”他依然冷言冷语着回答。
“你自己也接受了世间定数？那时不是还反抗来着？”
“除了她以外，其余的我不在乎。”说这话时，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起来，不再是那么冷冰。
“十万年过去，你为她灭其元神，毁其修为，这一世依然无结果。既然如此，何不帮这位姑娘一把，让她今生之路好走些？”无恨还是不死心地游说他，却只遭他一白眼和冷漠的转身。
那男人走到门处，停下脚步，“你这魔，没事去当和尚做什么？既然看开了又何必跟魔道人牵扯不清，还想入这趟浑水？他们如何都与我们无干不是吗，为何还在那游说我？”说完他立即离开内堂，随后把门关上。内堂又剩下无恨一人。
“月酌，何不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就算无意，至少能让她少受苦。”无恨双眼阖上，自言自语着。“至于那个人，忘了吧，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世间皆有因果，那姑娘日后如何，还得看你的了，也许你能够挡下她的结束。”
司徒繣和小月回到竹雨阁的一路上，各怀心思，没有人开口打破沉默。她们前脚刚踏进门，便从小影口中这府上的主人刚回来，便要求晚上与姑娘一起吃饭。
小月听得此言有些惊讶，很快地又恢复了冷静。只是回答她知道了会为姑娘做准备。在领繣去沐浴后，她便连忙去找小影，和她说今日下午的事。
“主子这次回来并要求见她，恐怕也是动了心思吧。我这就去找玄奘，和他说此事。晚上我们再看看主上和姑娘的意思。你照料好姑娘就行，其他事由我们来。”小影对小月吩咐。
小月领繣沐浴后，又带她回到房间，给她梳妆打扮。
“小月，只是吃个晚饭，有必要如此盛装吗？”繣带有点打趣着，“虽说你家少爷回来，可我也只是个客人，如此盛重会不会过了些？”
“姑娘，女为悦己者容。虽然知道姑娘平日不喜这些，今夜就为君忍着点吧。”小月边说边梳着繣的头发。
“小月，那也该是我心仪的人呀。你家少爷我又不认识，哪来的女为悦己者容之说？”
“姑娘还是先见了少爷再说吧。”小月还在梳着，似乎在为该梳什么头而烦恼。
面对梳妆台，繣突然从铜镜中看到一男人身影。这两日一直在她脑里出现的人，此刻正站在他背后。
“小月，”那人开口，“你先下去，到大厅内帮忙小影布置饭菜，我们随后就来。”
小月看了两人一眼，点头。“是，少爷，我这就下去。”她离开房间时还识时务的关上了门。
“白昭，”繣想站起来，却被白昭双手搭在她肩上给按坐下了。“怎么会是你，带我回来这的难道就是你？”
白昭并没马上回答她的话，只是拾起梳妆台上的梳子继续为她梳头。
“为什么？”她满是疑惑，转头看着站在背后的男人。“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不是不需要我吗？为何还要把我带来这？为何现在还要做这样的事？”
为何此时他还要来搅乱她的心？为何还要出现在她面前？他若真如他所说不待见她他把她送回来后可以不必来见她的。可他来了，还为她梳头。这样的亲密事，就连哥哥也没做过。他却做了，而且还做的很自然。
难不成在他眼里，她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以为她也是像他以前带回来过的那些女人吗？难怪他至今未婚，原来都只是喜欢玩女人的男人，且不用附带责任的！她可不是玩物，对白昭，她是失望透了！
思及此，她站起身，想绕过他离开，手却被他空着的手握住了。她瞪眼瞧他，警告他放手。他另一手把梳子放回梳妆台上，之后搂着他，另一只握着她的手也放松了，却也只是紧搂着。她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她越是挣扎，他搂得更紧。
似乎知道挣扎无用，只会徒劳累了自己，繣慢慢地静了下来，乖乖任他搂着。白昭见她不再有动作，一手松开了她，移到她头上，从上往下地抚着她的秀发。
“你可以生我气，也可离开，但在那之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他脸靠近她的，在她耳边柔声哄着。
她没回话，只是点头。即使知道这男人可恶，先是调戏她之后又对她说了伤人的话，现在却又搅乱她满池春水。此刻又被他强制地圈在怀中，脸靠着他的胸膛。满脸娇红，整个人又羞又气的，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世间一切皆有定数。已经落下了的芳心，再也寻不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 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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