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月云澜

15、第十四章 看病

　　“姑娘莫要多礼，还是回床上坐着吧，让小的替姑娘把脉。”贾茗见司徒繣向自己行礼，示意她坐回床上好让他替她把脉。他蹲在床前，伸出食指和中指轻按在她手腕上，又让她吸气和吐气，手指持续按照她的脉搏，就这样反复几次。

　　“大夫你看出什么没有，姑娘身子没事吧？”不知何时进来的小月看着大夫做反复动作，却迟迟未发一语，不免担忧起来。

　　“姑娘大致上身子无碍，只不过身子虚弱了些。这些天就好些休息，我给姑娘开个药，三天后再来探望姑娘。”他转身面对小月小影她们，“你们可有纸笔，我把药材和熬制方法写下来，这几天就这么服用吧。”

　　“有的，我去取过来。”小月话刚落转身就离开，留下屋内其余三人。

　　小影见小月走了，盯着贾茗大夫的脸说道：“你是如何知晓姑娘身子无碍的？我也给大夫看病过，也见着别人看病，不是这样的。”

　　贾茗轻声笑了。“是的，一般大夫的确不是如此，可我非一般大夫。我进来时见姑娘神情忧郁，把了脉永从她的呼吸声中听出她不久前染了风寒，现在身子虽还在恢复中，却已无大碍。姑娘的忧郁会打搅对身子复原的速度和成效，在下除了给她开强身体质的药别无他法，这可以避免以后少染风寒，属于慢性治疗的一种。以姑娘这样的身子，只可服用药性温和的药草，不适合猛烈。”

　　他原本这话是对小影说的，此时却又看向司徒繣。“不过，姑娘的忧郁或其他种种心结还是趁早打开吧，对事情看开些，没什么过不去的。心病还得心药医，我只是名大夫，自是不好过问姑娘的事，只能在这劝着姑娘。解开心结，气血自然通顺，对姑娘的强身只有好处。”

　　“大夫，纸笔准备好了。”小月不知何时回来的。只见她手里拿着东西，放在桌上。

　　“有劳姑娘了。”他走向桌椅去，自个坐下，执笔迅速地写了些字，便起身拿给小月。“烦劳了，这些东西请你去准备。”

　　之后他又转向小影，“姑娘，请容我单独在这陪这姑娘在房里吧，有些话得对着病人说。作为大夫，总该对病人的情况彻底了解一下，有助我之后为姑娘对症下药。若姑娘心病再这么下去，恐怕药性对姑娘无任何任何益处。”

　　小影看着眼前这大夫，再看看繣，反反复复好多次，最终才开口。“大夫，姑娘毕竟是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好。我留下来吧，若知道姑娘的心结，也方便日后服侍姑娘。”她说的客气，可言语中清楚表达她的不乐意和对此要求的拒绝。

　　“姑娘，就是因为如此才要你避开。姑娘家要面子，心结就算不是针对你，又怎好意思主动开这口？你的伺候难道会因此而改变吗？哪日她想说自然会说，也不怕日后的不自在。”

　　“既然如此，我就退下了，有事再唤我。不过因为你是大夫，我敬重你，相信你不会做出不好的事情来坏了姑娘的名声。”

　　“在下自知轻重，姑娘莫要担心，请吧。”大夫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影望着繣，见她微点头，才离开屋内。

　　约过半个时辰后，贾茗终于从房内走出来。他越过小影，直接走到内厅的桌旁检查小月刚买回来的药草。然后转身对着她们，“就照之前的单子依法制药然后给姑娘服用吧。在下今日先走了，三日后再来探望姑娘。”

　　小影送他离去。小月连忙回房里查看繣，只见她躺在床上。她连忙去探繣的呼吸，只是睡着了。松口气后，小月离开房间。

　　芙萝山上，一男子对着站在身后的男子询问。“她如何了？”漫不经心地开口，冷清的声音，却满是关怀。

　　“主子，听小影说姑娘身子已无碍，身子气虚怕是其他原因。”

　　“哦？那是什么原因？”

　　“那大夫只说姑娘因是心中郁结，也就是人们说的心病。这病若不是有人内帮忙或自己解开，恐怕还得好一阵子。”

　　“是吗？”他的回答太简短，又都是问句，让他身后的男子猜不到他的想法。虽然心中已有想法，却不敢妄为行动，只能旁敲侧击来猜测君心。

　　“主子近来既没大事急着处理，何不去探望姑娘？或许姑娘这心结就能开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主子回过头，眼角瞄着站在后边的属下。

　　“是。请容属下多嘴，但主子您也老大不小了，虽然花名在外，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主子不只是蛇王，更是妖界之主，后宫却无一人，是否该考虑成家传嗣？”

　　“而你认为司徒姑娘能担任王后之职？”自称属下的男人心里明白，虽然主子都是用问句和他谈论此事，却不是真的在问他的意见。他应是只想知道下属的想法。

　　“属下并没这么说。不过她虽为人类，身子目前虽赢弱些，胆识却过人，且不怕王。她若是真心待主子，退一万步来说，是人类又如何？只要主子你点头，旁人又能如何？”

　　“你本来不是很不看好她的？怎突然变了？”

　　“王上，不是微臣不看好她，是之前不了解主子的心思。她若对王是无关紧要之人，让沈若去为她看病是过了。可如今看来，是主子对她有了心思，才会如此关心在意她。要当王后，最主要的就是母仪天下。虽然她名声不好，可事实我们彼此都清楚，而且坏她名声的还是王您自己。道德理论上，她并没错。况且，我们妖后的名声如何，关人界何事？若我们硬是让在人界名声不好的人成为妖后，他们也不能抵抗。”

　　他停口，查看主子的神情，并无波澜。叹口气，“此事只是臣的感觉，决定如何还全看王上。”他向那男人行礼，“属下还有其他事，先告退了。”

　　白昭一人站在芸萝峰顶上，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景色也只有群峰朵云。天色渐暗，他却屹立不动。“她若愿意，我便娶她，只要她将来不后悔。柳墨凡，柳沐影，你们算哪根葱，也想与我抢女人？之后不管她在哪，心也只会属于我！”狂笑声回响在山峰中，久久不断。

　　芸萝峰上不远处，一白衫男人坐在石头上，身旁坐着一只红狐。他们来时看到白昭一人站在那里，似乎是等什么人或事。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的猜测也转向到他在沉思，虽然不知什么事。他们也就站在离那的不远处，看着有可能会上演的好戏。

　　白昭果然并没让他们失望，虽然过程无聊，但他狂妄的笑声回荡在山峰中，让凡在山里的都在纳闷怎么回事。

　　“大人，白昭怎了？笑成这样，是疯了吗？”红狐用鼻子增身旁男人的衣袖，等待他回答。

　　那白衫男子并没有马上回答红狐的话，视线却没离开过白昭。过了良久，他才轻声回答，“或许是吧。”白昭，看来脑子不正常的不只司徒姑娘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