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迹》秋之挽歌

21、氓

　　“是你。”来人也是一愣，随即露出放心的笑容：“原来你已经找到他们了，那就好。”
　　“卡卡西，你怎么会在这里的？鸣人呢？”佐助立刻问道。
　　卡卡西摇摇头：“我本来是追在鸣人后面，但是行到一半时突然眼前的道路变了，知道是幻术，用写轮眼却又冲不出去，只要在这里打转。感觉到这边有查克拉的波动就过来，没想到……”
　　他哑然失笑看着这天光大亮，破壁遍野，佐助那一剑劈掉了大蛇丸半个老窝，半片废墟荒凉地展现在艳阳之下。
　　“不要和我说这些没用的，鸣人去了哪里？兜又有什么目的？”佐助冷然问道。
　　“你们也已经知道是药师兜捣鬼了。”卡卡西沉下脸：“我们带走了大蛇丸，经过询问之后才发现……”

　　因为脱力而昏迷了一段时间后，岚姬终于自自我治疗中苏醒，试着提取了一下查克拉，虽然还在源源不断地本吸收中，但已经恢复了二成。
　　“大蛇丸在哪里？”
　　“不知道……”
　　“你把他藏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大蛇丸在哪里？”
　　“不知道，你杀了我吧……”
　　兜冰冷的声音在不停重复着简单的问题，而另一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却一时让她想不起是谁的声音。
　　“大蛇丸到底在哪里？”兜又问了一遍。
　　“我不会告诉你，杀了我……”虚弱的女子声音回答。
　　岚姬心底咯噔一下，已经知道这声音是谁——鸣人重要的伙伴之一，春野樱。
　　“可恶！”她努力聚集起体内的查克拉，那股暗黑色的气又重新蒸腾起来。
　　“咦？”就在她解开蔓藤的同时，外面传来兜的轻呼声。
　　不过当兜尽快冲进来时，她已经隐匿的身形躲在角落，连一丝气息都不外露。
　　“果真跑了……”兜看着空无一人的藤蔓喃喃自语：“看来我要尽快把他们找出来，不要碍了我的事。”
　　眼看着兜关门离开，岚姬呼出一口气：暂时没事了，就在这里等到查克拉恢复再行动好了。
　　她刚刚想取出药丸来吃，面前一阵阴风袭来，将她重击在身后的墙壁上，风压让她只能悬空贴伏于墙，半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真的以为我没发现你吗？我的姐姐，你竟然还想瞒过我……看来你是真的要背叛我了！”兜食指微曲，岚姬四周的空气立刻全部被抽空，虽然大口大口的呼吸却什么也吸不到。而且在真空状态下的人体根本承受不了那种失重强压状态，只是几秒钟岚姬就已经神志不清双眼翻白。
　　“好了啊，我的姐姐，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血亲，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杀你。”兜的手一松，岚姬像摊软泥一样瘫在墙边。
　　“你……刚刚的力量……是什么？”岚姬强撑着自己的精神，不让自己倒下。
　　“是啊，是什么呢？”兜对她神秘一笑，手一挥，樱的身体竟然被他凭空抓到手中。
　　“我放了水，你应该还有力气吧？”他将樱拎到岚姬面前。
　　岚姬这才发现，樱早已昏迷。
　　“姐姐，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看我杀了她，二是对她施用幻术问出大蛇丸在哪，然后给她治疗。”
　　这二选一的问题简直是废话，傻瓜也不会去选第一条的。
　　“她现在的精神力无法承担幻术的刺激，稍有不慎就会崩溃。”岚姬皱着眉：“可以让她先歇息一天……然后再——”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她会精神崩溃也是你的事，不是么？我只要她脑子里的东西。”兜点了点脑袋：“快一点，我可是没什么耐性。”
　　岚姬无奈接过樱，单指放在她的额头上，恶狠狠地瞪着他：“兜，我这辈子唯一看错的人就是你！”
　　兜深深注视她，良久才缓缓道：“我不在乎。其实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人对我的看法，甚至是连我自己，我也不在乎。”

　　到达了冥王封印之处，等待他的只有血与寒，鸣人蹲下身体，染了点那血迹放在鼻端轻嗅：樱的血。
　　“该死！不该把她自己留在这里的！”
　　知道卡卡西老师是追着自己跑出去之后才走散的，他到是不担心这里没有他的气味，只是樱的血……
　　忽然一阵很轻很轻的风从身边吹过，没有声音，身体极度敏锐的肌肤却已经感觉到有人的到来。他滑若游鱼般散到入口的一边，手中的苦无闪着寒芒。
　　走近的人步速也慢了下来，呼吸轻而缓，显然也是发现了这边有人。
　　轻叱一声，两人同时挥出手中苦无——
　　“啊！佐助！”
　　“鸣人？”佐助既惊且喜，马上收回武器：“你没事？”
　　“一直没什么事，到是差点被你打死。”鸣人开玩笑似的说。
　　“胡说八道！”佐助轻斥道。
　　“鸣人！”佐助身后的人影一个接一个走了进来。
　　一看到他们，鸣人的眼睛立刻亮了：“我总算见到你们了！都没事吧？”
　　“你这个混小子没事就好！”渊用力抱住他。卡卡西微笑着站在渊后面，看着他们叙旧。
　　鸣人对上卡卡西的眼睛，眨了两眨，让他放心。
　　卡卡西这才把目光移向别处，却也变了颜色：“那血……”
　　“是小樱的，他应该是被兜带走了。”鸣人回答。
　　卡卡西没有多说什么，立刻开了写轮眼扫视一圈，然后落到一个角：“还好他没有被带走……小樱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蝉顺着卡卡西的眼光看过去，两只眼睛立刻放光，大步走去，从原本无人的角落拉出一个人来，重重摔在地上。
　　“大蛇丸！”鸣人张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卡卡西揉揉鸣人的发：“还好药师兜和你一样不注意观察幻术的破绽，我们才有机会扳成平局，拿大蛇丸来换小樱。”
　　大蛇丸就算是再强，现在也有些委顿不堪。毕竟他再强也还是个人类，经过兜和樱两名医疗忍者的药剂折腾，再强大的身体与精神也有抵受不住的时候。
　　“又是你啊，还想我把静还给你？”大蛇丸半抬起眼皮看着蝉：“很可惜，就算我现在想还给你，也没有了那个力气。”
　　大蛇丸举起手臂，看着自己苍白无力的身体，忽然发出冷笑声。木叶的三忍之一……被众人憧憬的音忍首领……曾经离成功之路如此之近……现在却是这副狼狈相。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走到冥王的雕像前，然后坐下：“我现在哪里也不想去，不过可以有个交换条件——把兜带到这里来任我处置，我就放了我体内的他，而且还把佐助君的咒印消除掉。”
　　“你不会出尔反尔么？”蝉冷冷问。
　　“现在不会了，现在我只希望让那个叛徒尝尝背叛我的恶果！”
　　鸣人走到他面前，低下头：“你说他是叛徒，对他的背叛恨之入骨，但是以前被你背叛的人呢？纲手婆婆和好色仙人——同甘苦的伙伴；三代火影爷爷——授业恩师；木叶的每一个曾对你寄予希望的人；曾将你做为目标的人……你又如何补偿他们呢？”
　　大蛇丸微微一怔，然后笑道：“我从没想过这种问题。”
　　“那么，现在想想吧。”鸣人退后两步说道：“仔细的想想为什么你会有今天的后果，仔细想想你的末路是什么，仔细想想你还有没有未来，仔细想想你该着呢么走下去。……不过为了我重视的人，这次我会照你的要求做。”
　　大蛇丸没有回答他的话，表情似乎凝滞了。
　　鸣人一手拉着卡卡西，另一只手拉住渊：“我们去把小樱救回来，然后把兜带来给他好不好？也只有兜解了他的毒，他才能把静放出来。”
　　“好，我们去救樱。”卡卡西和渊同时对鸣人露出宠溺的笑。
　　佐助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交握的四只手，没有表情，一片漠然。就算再去争，再去抢，那颗心里从没有自己的位置，就依旧是如此。只是同伴而已，就只是同伴而已……
　　深深吐出一口气，他忽然发现自己内心中仅存的那点竞争与不忿的意识一瞬间消失无踪，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惆怅，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已永远失去了曾经挚爱的人。
　　身旁伸过来一只手牵住他，阵阵温暖从两人交握的手心传来。
　　知道那人是谁，佐助没有看他，却也没有甩开如今那只给自己温暖的手。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啊……他不由得想，自私的放弃，自私的想要回，如今却又自私的让另一个怀抱抚平孤独的痕迹。
　　“不要再想了，我会陪着你。”朔柔柔的声音响在耳边，除了他以外再无旁人听到。
　　扭头看着他的脸，佐助挑起秀气的眉：尾兽，自己现在遇到的尾兽到还都是纯情到家，爱情至上。眼前这个——他不禁勾起嘴角——似乎也不错吧，至少自己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讨厌他。
　　“永远陪在我身边吗？如果你说的可以遵守的话——”佐助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道：“我就让你守在我身边一辈子。”
　　“霸道啊，不过真像你。”朔露出开心的笑容：“那就这么说定喽，这辈子我是你的，可不要始乱终弃。”
　　看着朔兴奋的向他猛眨眼睛，佐助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那个……他现在后悔行不行？

　　“对不起，樱，都是我的一念之差，信错了人……”绿色的光芒笼罩在樱的身体上，直到那些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伤口慢慢愈合。
　　“你不该听他吩咐……”樱虚弱地道：“如果真的召唤出冥王，他会毁了这世界……”
　　“我没得选择。”岚姬回答说：“比起未来的事，我更重视的是我眼前的人命。”
　　“你去找鸣人他们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最起码让他们有所准备。”樱道。
　　“不需要。”岚姬把她放平在地上站起身，摇摇欲坠的身体却努力站得笔直：“我会去阻止他，那是我该做的。”
　　“我也和你一起——”樱支撑起身体，却又重重跌下，她每一丝肌肤都痛得跟针扎一样。
　　“你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要好久才能恢复，不要逞强。”岚姬随手做了个结界，笼罩在她身上：“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她的口气，就好像只是要出家门买点东西一样，没有半点情绪的起伏，没有半点焦虑或者担心。

　　走在阴暗潮湿的路上，用摸索的方式前进，不在乎脚下的跌跌撞撞。
　　她心里想着：其实想做的事，和该做的事，并不一样，就好像你并不是希望明天拣到五百万就能拣到一样。想做的事有时候是错误的，就好像不是每个人都有正确的梦想，可是当你发现自己的错误时，是继续向前？还是就此收场？
　　“我曾经有一个梦，一个错误的梦……但还好却不算晚，我可以在梦醒时最出补偿。”

　　当鸣人他们小心谨慎找到时，就只看见樱躺在淡绿色的结界中，睁着迷茫的双眼，一脸哀戚的模样。
　　“小樱，你没事把？”鸣人连忙抱起她。
　　“你们来晚了。”樱很平静很平静的开口：“药师兜已经去了下面，连岚姬也已去了……”
　　岚姬那临走时的笑厣如花，一直在她眼前晃动，那是后悔与歉意的笑，那是觉悟与牺牲的笑……
　　樱疲惫的闭上眼睛，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岚姬……

　　“我成功了！啊哈哈哈哈……我终于要成功了！”张开双手，红色的气充斥在整个空间，看着那一只只眼渐渐睁开，兜的笑声更加疯狂。
　　“药师兜！”看到这一幕，方冲进来的鸣人大惊失色。大蛇丸的身体浮在空中，红色的雾气不停地从他的五官七窍中蒸腾而出，这么说被抽取的尾兽是——
　　“静！”蝉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不许你们来阻挠。”兜向后伸出一指，一道无形的气墙挡在众人之间。
　　“静！”蝉频频狂吼，力量一次又一次撞击在那道气墙之上，一次又一次被弹回来。
　　“没用的，你们没有看到吗？尾兽的力量馈赠于冥王，冥王的力量分在我身上。”果然，几道极细的青色光线，沿着地面从冥王的雕刻延伸到药师兜脚下。
　　“很快的……我将会拥有无人可比的力量！”兜得意的看着那股红色的气正在慢慢变淡：“很快很快了。”
　　“没那么容易……”在他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然后他的手——没了知觉。
　　“你——！”兜恶狠狠地看着来人：“放开！”
　　是岚姬！她用手术刀割断了兜施术的手，然后紧紧拉住空中的大蛇丸。冥王的眼睛又开始闭合了，那股红色的蒸汽消失无踪，空间的压迫感也逐渐消弭于无形。
　　“药师岚！”兜血红了双眼，一步步走过去：“你一定要来妨碍我，是不是！”
　　“岚！快出来！不要再管大蛇丸了！”凌在气墙的那边焦急大喊。
　　“你以为你阻止得了我吗？”兜冰冷的手伸向她，她的身体立刻无法动弹。
　　“我已经……没有办法……”岚姬用力咬紧牙关，体内仅存的查克拉在一瞬间喷礴而出，若潮水势不可挡涌向大蛇丸的体内——至少我不会让你的野心得逞！
　　轰然响动，血雾自半空中散开，大蛇丸的身体与灵魂，连同静的灵魂一同炸得粉碎。岚姬的身躯重重落在地下，入眼的是兜不敢相信的扭曲的脸。
　　“你竟然敢——！”他用力提起岚姬的身体，一拳接一拳重重落在她肚子上：“你好大的胆子！你怎么敢！你怎么可以！我是你弟弟！你这个贱人！我是你弟弟！”
　　已经……慢慢感觉不到疼痛，只有鲜血一口一口喷出，迷蒙了眼前的视线与凌痛苦的容颜。
　　没什么……也不需要心痛……看着凌的方向，她努力绽出自己最美的笑容：不需要为我而心痛，因为死亡没什么值得痛惜，我又可以遵守我的誓言，留待下辈子等待你……
　　身体……忽然很痛，痛得她无法再保持清醒。这样闭上眼睛也许就不会再睁开了吧，终于可以休息……
　　当兜终于余怒未息的停下手时，岚姬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血肉模糊的身躯连半点人样都看不出来。
　　“早知道我就不要做妇人之仁！”兜甩手将岚姬的身体扔出气墙之外，掏出手绢擦掉手上的血污：“多年的计划竟然之因为对这女人的一念之仁而功亏一篑。”
　　“药师兜——！”鸣人眼含泪水，低吼着瞪着他。
　　“恩？”兜压根没把鸣人的杀气看在眼里。
　　凌和蝉突然双双飞扑到空中：“我要你偿命！”
　　没有忍术的存在，坚实的身躯变成利爪尖牙，强大的查克拉在汹涌澎湃。
　　“来啊！来让我证明你们的渺小！在我伟大冥王的力量前，你们只是一群可笑的跳梁小丑！”连印都不用结，只是随手挥出，强大的风压就无法让众人逼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