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迹》秋之挽歌

20、袭击

　　“不会是大蛇丸动手了吧？”渊怀疑地问。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御问道。
　　渊看一看坐在屋内一角，满脸绝望与悲伤的蝉，再看看那边缠着佐助的朔：“你和凌去吧，我得在这里守着点，要不不知道他们会出什么事。”
　　“那你自己小心，我去看看她。”凌不放心岚姬的安全，立刻带着御离开。
　　渊做了个放心的手势，挥手。

　　门上传来筚拨的声音，很轻。
　　“我已经睡了，还有什么事吗？”岚姬合衣躺在床上，这个时候她的心情并不适合再看见兜。
　　“岚姐，是我。”门外传来细细的回答声。
　　“鸣人？”岚姬立刻跳下床拉开门。
　　鸣人在门外，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就灵巧地闪进屋内。
　　“我还在派人到处找你，你哪里去了？”岚姬不悦道：“还好现在没事回来，要知道大蛇丸还不知在哪里，万一撞到他怎么办？现在的那个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我担心的却不是他，因为他在我手上。”鸣人拉住岚姬：“我是有件至关重要的事，才冒着危险来找你。”
　　“什么冒着危险？你那时要是跟着兜回来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岚姬摇摇头，当他是危言耸听。
　　“就是跟药师兜一起回来才会出事。”鸣人沉声道，看着岚姬震惊的神色：“他真的是你的亲弟弟吗？”
　　岚姬点头：“没错，真正的亲生弟弟。”
　　“那么，岚姐真的了解他吗？”鸣人又问道。
　　岚姬一时语塞，短暂的相认后就是一系列行动的开始，她根本没有足够时间来了解她的弟弟。
　　“这是我从大蛇丸那里问出来的，岚姐你不妨听听是真是假……”鸣人娓娓叙述，将大蛇丸所说的关于药师兜的一切全部告知岚姬。
　　“怎会的……”岚姬脚跟一软，坐倒在床上：“兜他真的？”
　　“我不知道大蛇丸说的是真是假，但冥王封印却是我亲眼所见。”
　　“兜……”岚姬握紧了拳：“我先带你到凌那里去，不管是真是假，还是先让他们离开的好。”
　　“不必去了，”打开门，兜笑意盈盈地站在外面：“终于找到你了，鸣人君。”
　　然后在他二人面前发生的，是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也没想过的事……

　　凌的脚步忽然停下。
　　“怎么？”御回头奇怪地问。
　　凌抚上自己的胸口，面色惨白：“岚姬的查克拉感应不到了。”
　　御立刻皱起眉——尾兽和自己的宿主之间总是会有某种联系，即使被抽取出来也是一样——就像他现在即使离的这么远，也一样可以感觉到我爱罗的查克拉量和身体状况。
　　如果感应不到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她不会是死……”御犹豫着说。
　　“不可能！”凌猛地加快了速度。
　　“凌！”身后传来渊的叫声，他面色的惨白的冲过来，身后跟着蝉几人。
　　“怎么？”
　　“鸣人的查克拉突然感觉不到！”渊说。
　　“鸣人也是？”凌用力抓住渊的手臂。
　　“这么说岚姬……”渊和凌双双互视。
　　不知何时，外面的安静越来越甚，甚至已连半点人气都感觉不到，窒息与黑暗扑面而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会是大蛇丸又卷土重来吧？”蝉沉声说。
　　“应该不是，这不是大蛇丸的做法。”佐助回答。他看着凌开眼四顾，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浮现起兜那个特显亲切的笑容。
　　“不会吧……”他喃喃道。
　　“怎么了？”一直紧跟在他身边的朔立刻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一件不太可能的事。”佐助淡然道。
　　“什么事？现在一点蛛丝马迹也不可漏掉！”凌立刻过来。
　　“也没什么，只是我的直觉而已，觉得药师兜……有点诡异。”佐助沉吟道：“虽说一个人的性格可以假装，但是他未免变得太快……”
　　“这么说的话，确实自从到了大蛇丸这里后，一切都顺利的太过虚假，就好像是被什么人操控着，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在意。”渊沉吟道。
　　“那么，如果真的是药师兜的话……”凌的心笔直下沉，岚姬对药师兜没有半点防范，绝对逃不过他的毒计。
　　“我们分头去找——”
　　御说到一半被朔打断：“不可，现在分开只有更危险，我们没一个人了解药师兜的底细。”
　　“朔，你太小心了，我们可是尾兽。”御说。“我们是尾兽，但是药师兜既然敢和我们为敌，就肯定有他所恃，别忘了，有岚姬的关系，他对我们的了解可是比大蛇丸要多得多。”
　　朔道：“我知道你们都很着急，但是现在乱了自己阵脚，只会导致失败。”
　　凌沉吟着冷静下来：“朔说的对，只要仔细想一想，只怕药师兜要的就是我们自乱阵脚的那一刻。”
　　“那怎么办？”
　　“跟我来吧，我知道一个地方，如果真的是药师兜的话，他一定会将那里做为他的基地。”佐助示意众人跟他走。
　　“你确定么？”对于这个曾经背叛过鸣人的家伙，渊总是有点不顺眼。
　　“我在这里的五年不是白白浪费，不信的话你可以不必跟来。”佐助对于九尾也是一样的不假辞色。
　　“我信我信，快走吧。”朔说。

　　潮湿的空气飘散，屋内的角落滴滴嗒嗒积成水洼，不同种类的绿色植物枝蔓横生的生长在这里。
　　而在正中央最高的两棵寄生藤上，绿色的藤蔓缠绕在四肢之间，紧紧钳制——是鸣人和岚姬。
　　“这里是我的私人地方，就算亲信也绝对不准踏进一步，两位可以放心。”兜的笑容就没从脸上褪下去过，手里拿着把水果刀，正一点一点削苹果。
　　“兜！你不要再胡闹了，立刻把我放开！”岚姬怒视着他，命令说。
　　“胡闹？姐姐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大一把年纪了，不管心智身体都像小孩一样……说是你胡闹更恰当吧。”兜摇摇头，走到她身边：“其实你应该可以了解我才对，我是用最伟大的方法将我们药师一族复兴啊！”
　　“你的复兴就是和冥王在一起去征服整个世界？真是好伟大啊。”鸣人在一旁讽刺地说。
　　“鸣人君，何必这么说呢，人各有志嘛。”兜转头向他微笑“虽然道不同，但我还是很欣赏你。”
　　“可惜我不欣赏你，药师兜，没用的，你捉不住渊他们。”鸣人信心满满。
　　“你就这么有信心吗？鸣人君，我不是也很轻易抓住了你？”兜还是笑着。
　　“那是因为你在我猝不及防之下使出我从未见过的招数，不然我绝对不会败给你！”鸣人不服输地说。
　　“正是如此，鸣人君说到了要点，既然这招对鸣人君有用，那么对别人也就未必没用了，我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定要用正大光明的手段来取胜。”药师兜走到鸣人面前，手握成拳，放在自己胸口之上：“只要能够达到我的目的，不管再怎么阴损恶毒的事，我都会会去做，这点就连大蛇丸那自命清高之徒也比不上我。”
　　近在咫尺的距离，鸣人和他冷然对视，只觉得丝丝寒气扑面而来，第一次感觉到药师兜这个人竟然是如此的令人毛骨悚然。
　　“兜，不要再闹了，你的本事我一清二楚，你不会是凌他们对手啊，就算是偷袭也是一样的，不如现在回头，为时犹不晚，我们有很充裕的时间可以慢慢复兴一族，何必一定要走这条不归路？”岚姬仍然想劝他。
　　“我的姐姐！”兜猛然转过头看着她，目露凶光：“如果你不了解、不支持我的想法也无所谓，不要来干扰我就是了！否则的话——”
　　他闭上嘴巴，鸣人却开了口：“否则你连她都要一起杀掉，是吧？”
　　“……你说的没有错呢，鸣人君，不过我不会杀你，一是我比较欣赏你，二是你的利用价值要比我姐姐大太多。”
　　“主人。”门外传来很细小的声音，好像隔了十几重门那么远的距离。
　　兜立刻旋身出去，可以听到他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什么事？我不是说过，不经吩咐不可以靠近这个房间。”
　　“请主人恕我卤莽，但是已经找到大蛇丸的踪迹。”
　　“哦？在哪里？”
　　“在……在……”
　　那人吞吞吐吐的样子显然让兜不耐烦，只听他问：“有什么事就说。”
　　“是，大蛇丸是被发现在……在冥王的房间。”
　　“什么？！”
　　只听外面一阵狂风大作，然后就半点声音皆无。
　　“他走了。”侧耳细听了一会儿，鸣人吐出口气：“刚才那阵风是怎么回事，我可以感觉到相当奇怪而强大的查克拉。”
　　“他将自己的身体改造了……”岚姬失魂落魄的喃喃道：“他竟然让自己成为容器，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岚姐，你要振作，我们必须去制止他才行！”鸣人用力想挣脱缠绕在手脚上的藤蔓，却只是越挣越紧。
　　“没用的，这蔓藤是药师一族的密传，可以吸收查克拉。”岚姬转过头来看着他，双目仍是迷茫一片，似乎仍不敢置信为什么自己唯一的亲人会变成这个样子。
　　“岚姐！你振作一点啊，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不光是我们，就连凌他们也会有生命危险！”鸣人大吼。
　　岚姬身体剧震，终于恢复了神智：“药师兜去了哪里？”
　　“去了大蛇丸那里，他被我放置在冥王封印之处，我很担心卡卡西老师和小樱，他们在看守大蛇丸，而且他们不知道药师兜的力量。”鸣人尽量让自己放出体内查克拉，一点点溶掉手上的藤蔓。
　　“无妨，你先去截住药师兜，然后只要能会合到凌他们，相信他就无计可施了。”岚姬单手快速结印，黑色的查克拉无视藤蔓的吸力蒸腾而出，纷纷撕咬起来。
　　鸣人的双手与双脚几乎在同一时间恢复自由。
　　“我成了，岚姐，你也——岚姐！”鸣人急跑到脸色苍白，嘴角滴血的岚姬身边：“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用的力量是凌残留的，所以有些不适应，我再休息一会儿就可以脱困，你先去。”
　　鸣人同样是人柱力，明白岚姬所言非虚，于是才放心离开。
　　岚姬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仅存的查克拉正在一点一点流逝，嘴角拉出一个苦笑。什么凌残留的力量啊，那早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就算有剩也是所剩无己，用在鸣人身上的已是全部……
　　“但是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在乎的人，兜……虽然我无法劝阻你，但至少……我不会让你的野心成功！”

　　此时，几只尾兽和佐助正穿行于条条迷宫般的甬道之间。
　　“如果没有佐助带路，恐怕我们会迷失在这里。”朔说是感激不如说是一脸色迷迷外加讨好似的看着佐助。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恩？你们怎么了？”朔奇怪的看着每个人阴沉的面色：“放松一点才像你们，这个时候最忌就是这样子。”
　　“本来我们也可以放松。”渊凉凉地说。
　　“什么意思？”朔一头雾水。
　　“你个白痴。”佐助直接给了他一拳：“我们已经迷路了。”
　　“什么？”朔猛地停下脚步看着他们，然后又立刻醒悟地追随上他们的动作：“我们的行动被发现了是吧？”
　　“你还没笨到家。”佐助凉凉回答，脚步仍然没有停下，心中却很佩服朔的机敏。
　　迷路的时候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停下来确定方向，而他们仍在一刻不停的疾驰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正被人跟踪及搜捕。
　　“可是我什么也没感觉到。”他奇怪地说：“你们如何？”
　　几人摇头，显然也是半点感应全无。
　　“但凡是我们经过的地方半点人影全无，而又时时又窥视之感，所以我想是有人控制了我们几人的行动范围，随时准备发难。”佐助解释道：“这里的地穴并非全是石刻而成，有一半是靠幻术形成，只要掌握好时机与地下结构，就可以轻易改变道路。”
　　佐助口中很快说着话，脚下也半点没停：“而我们为了鸣人他们的安危不可坐困于此，只要我们一停下亦会有无数陷阱扑面而来，所以我们不可以停步。”
　　“他在等着我们筋疲力尽吗？真是可笑，就这么耗下去，先不行的是他吧？”御嗤笑说。
　　“不，他应该是在等别的什么，可是究竟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不知道他的阴谋……”佐助冷哼一声：“我们的最大弱势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兜真的是岚姬的弟弟？”蝉问凌道。
　　凌点头：“这点应该可以肯定，岚不是那么糊涂的人。”
　　“那他的目的就是复兴药师族？可是这么看也不像……”
　　几人边行边猜测，带头的佐助速度却忽然减慢下来。
　　“怎么？”几人立刻提高速度行在他身边。
　　“没什么，只是我已经懒得跟他这样耗下去了，如果他不肯主动出击，就由我来动手。”佐助冷笑着停在一面墙前，一手摸索着墙壁，另一只手伸向蝉：“草雉剑应该在你手里，拿来。”
　　蝉手一伸，闪着光的剑握在手里，顺手扔给了佐助。虽然有点不愿，但是现在却只能靠熟知这里的宇智波佐助来挽回对他们不利的局面。
　　“大蛇丸，药师兜，也该给你们一点回礼了。”他勾起灿烂的笑：“你们最好做好防御，这一击——可是很重的！”
　　草雉剑毫不留情的斩下，那片墙壁发出轰鸣之声，连同四面墙分崩离析……

　　“轰轰！轰……”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让兜皱了眉头，而在他面前的樱紧握着苦无，满身都是血迹。
　　看着头顶上厚重的石墙竟然掉下丝丝碎尘，兜的眉头皱得更紧，不过还是决定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说吧，春野樱小姐，你把大蛇丸藏到哪里去了？”
　　空旷的洞穴里赫然只剩下春野樱和药师兜及他那帮手下，那冰冷的木桶倒在一旁，大蛇丸早已消失无踪。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知道么？那你自己找啊！”樱已经摇摇欲坠，却还是昂着头一副骄傲不认输的样子。
　　“哦……还真是个倔强的女孩。”兜走近，仔细地打量着她，眼光中的杀意渐渐消失：“你很强，尤其是在药剂方面，连我都不如你……跟着我，如何？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我所创造出世界是什么样子。”
　　樱的回答是重重一口唾在他面上。
　　“哼。”兜甩手把樱抛给下人：“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她把大蛇丸的藏身之地吐出来！”

　　鸣人正在往地下飞奔，却忽然天摇地动，跟十级大地震一样，四周的墙壁纷纷震出裂纹，大块大块的土往下掉，半天才又重复恢复平静。
　　“这里也会地震的啊……”他摇了摇落的一脸土，辨准了方向又向下跑去。

　　“是你？”佐助砍开墙壁，惊讶的看着眼前出现的那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