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迹》秋之挽歌

11、暗潮

　　“蝉就是蝉，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也还是蝉。”九尾也笑了：“静这小子也够深沉了，竟然明明知道真相，还在大蛇丸身边潜伏了那么多年。”
　　“可能他刚开始没有察觉，等知道的时候，局面就不是他一个人能控制了。”凌就事论事的分析。“静的意思也就说——虽然有救，但已非常紧迫。”
　　九尾双掌互击：“早知道刚才就把他宰了！”
　　“要是宰了大蛇丸就能救出蝉的话，静还需要我们么？”凌白了他一眼：“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等你想好怎么办的时候，蝉早废了。”御也赞同立刻出击。
　　“我说不会就不会，你们没见静对我说要先为晓善后的事也没有开口吗？”凌伸手给了两人一人一个脑瓜蹦：“平常不动脑就算，有事儿竟然也不动脑。”
　　“你再说一遍？”九尾眼放红光的抬起头。
　　“当我没说。”凌吐吐舌头。
　　九尾哼了一声：“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救蝉？”
　　“你对他够好的哎，他可是拿草稚剑砍过你尾巴，而且还害你被封了十几年。”凌的眼睛冲他眨啊眨。
　　九尾眼睛一瞪：“废话！等救他出来我当然和他有一场架要打，不过尾兽被人类给阴了，这不是丢我的脸么。”
　　众人都掩唇偷笑九尾嘴硬。
　　“我也没说要耽搁太久，只需要我们三个把这里彻底毁掉——尤其是召唤冥王的装置，然后就可以走了。”
　　凌挥挥手，三个人又走进了那黑暗的洞穴。
　　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声声爆炸声，整座山在他们眼前崩塌。
　　“尾兽的力量么……比人类想象的还要强大。”我爱罗看着这山崩地裂喃喃地说。
　　连力量的深远都不懂得的人类，竟然妄图驾御尾兽甚至是冥界的主宰……难怪会作茧自缚，引火自焚。
　　“凌他们，真的是很强的。”鸣人看着尘土飞扬喃喃地说：“我们以后绝对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爱罗看着鸣人，没有说话，他们都有过相同的苦楚，都明白一定要坚守的事情。
　　“这回再没人打我们的主意了。”九尾从废墟中走出来，拍拍手上的灰。
　　“谁知道还有没有狂妄自大的人类要抓我们啊。”御不赞同地说。
　　“被抓一次就够了，还要被抓第二次么？逊！”凌嘲笑道。
　　“哼哼，那可不一定，尤其在有你拖后腿的情况下。”御回嘴说。
　　“好了你们两个，再吵都把你们都打回老家去。”渊瞪了他们一眼，不再理会，径自来到鸣人面前。
　　“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意料之中的一句话。
　　“不行。”渊向他摇摇手指：“今次和你们完完全全没有半点儿关系，而且非常危险，不管说什么都不能让你去。”
　　渊坚定地把鸣人抗议的小脸摆正：“你给我乖乖的和卡卡西他们一起回到木叶去，那里还有你必须要做的事，不要跟我来搅和这趟浑水！”
　　“可是我舍不得你啊。”鸣人紧紧拉住渊长长的衣摆，仿佛他随时都会抛下自己远走高飞。
　　“舍不得个头！”九尾重重拉扯着他的脸颊，不让他在自己面前摆出这副撒娇的样子。
　　“好动，渊以无要热样子，哦是该跟里后正影的。”鸣人吐字不清，着急的挥着双手。
　　“我也是在跟你说正经的。”渊又捏了他两下才放手：“这次是绝对不许你去的，再说什么都不好使。”
　　“可是……”鸣人闷闷的不再说话。
　　“笨蛋！”渊敲了敲他脑袋：“我们可是尾兽，你以为我们会输给那个家伙吗？我们当然会带着蝉一起去到木叶看你啦！”
　　“就是嘛，你乖乖村子里去，没有我们在的这段时间自己要小心。”凌把鸣人身边的岚姬拉到自己怀里。
　　“喂！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岚姬瞪着凌。
　　“就是你也要一起去的意思。”凌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这么刺激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带你去？随是你不是什么不死之身不过也差不多嘛。”
　　没给岚姬反驳的时间，他贴上她的耳朵：“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
　　岚姬默然半晌，再没有什么反驳的话。
　　“那我们这就上路。”渊看了一眼卡卡西。
　　卡卡西点点头，搂紧了鸣人的肩膀。
　　“走吧！”九尾哈哈一笑，再也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
　　他们身为尾兽，无法永远和人类共处，他是一样，御是一样，凌也是一样……
　　鸣人和岚姬不一样——由于明白他的愿望，所以当初从他体内分离的时候才以自己全部的精力拼命护持，他虽然拥有永不衰老的外貌，但是力量却没有半点损耗。这也是他唯一能留给他的礼物。
　　不管有没有办法救出蝉……默不作声的离去都是他们唯一的归路。
　　“就这么走好吗？”凌看着九尾：“我是无所谓，因为岚姬在我身边，可是你……？”
　　“我也无所谓啊，我是无牵无挂一身轻。”渊大笑着回答他。
　　但是连御都没有认为他说的是真话，因为在那大大的笑容中，羼杂了一滴无法忽视的泪水。
　　凌更用力拥紧了怀中的岚姬——谁说尾兽的爱情，就一定比人类来得要轻？

　　“他走远了，不要再看了。”卡卡西揉揉鸣人的发丝：“我们也该启程回去。”
　　“渊他们真的会回来吗？”鸣人有些悲伤的说。
　　“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回来。”卡卡西抚慰道。纵使他那一眼的离意，真的很浓很浓……
　　鸣人低头想了一会儿，露出大大的笑容：“恩！我相信渊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去看看佐助吧。”
　　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走向一边，卡卡西却悄然叹息。

　　歼灭晓的行动结束，离开了三个，带回来两个。
　　由于明白凌他们的身份，纲手并没有对此多加询问。但是却有一个个的旋涡在等待着他们。

　　“……恐怕长老们的提议，我无法答应。”宇智波鼬站在火影办公室中，冷然开口。
　　“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再回答我。”纲手小心的说：“长老们这次的决定不可小眈。”
　　“所以连火影大人都无法反驳，只能纡尊降贵来拜托我？”鼬冷然反问道：“难道您不知道昔日的宇智波一家是因何毁灭，才又要来重蹈覆辙？”
　　他严厉的语气让纲手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宇智波一族的悲剧必须结束，长老会将不再成立，同样也不会受木叶的任何人约束。”鼬缓缓道：“这是我和佐助的决定，希望火影大人可以谅解。”
　　“我是能谅解，但是那些老顽固没的谅解呀！”纲手翻翻白眼：“虽然我已经在改革，但是时间还远远不够。若不是为了宇智波家的血继限界，长老们会把你们兄弟两个赶出去的！”
　　“就因为我们曾经是叛忍？”鼬冷笑道：“对我和佐助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木叶容不下我们，以我们的力量也可以在任何地方闯出一片天地。”
　　“你是说你要离开村子！”纲手猛地站起身：“不行！我不会让你们在外面漂泊！别说是我，鸣人也不会同意的！”
　　“鸣人吗？”鼬总算有了点动静：“这关鸣人什么事？”
　　纲手欣慰一笑，其中却夹了半点无奈：“还多亏你们把歼灭晓的功劳全推到鸣人身上，让长老们一是对他另眼相看，二是畏惧他的力量，所以竟然轻易的答应了我的要求——尽快提升鸣人的职务，为他继承火影之位做准备——再过不了多久，鸣人就会是木叶村的第六代火影了！”
　　“哦……长老们会做这个决定还真是很出人意料。”鼬露出一抹微笑，也在为鸣人高兴。
　　“哼，这些老不休们就是惧怕了九尾的力量，又知道鸣人希望当火影保护村里人的愿望，所以才终于觉得了这个办法——以责任保障他们的安全。”纲手很郁闷长老的的做法似的一直喋喋不休。
　　“这样看的话，隐瞒了九尾离开反而是件好事，还是暂时不要揭穿的好。”鼬建议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也决定暂时不说。等鸣人将来火影之位坐稳后，说不说就随他自己高兴了。”纲手喝口茶，话题又转回到鼬身上。
　　“其实长老们提的要求并不过分……他们只是以与名门望族联婚为条件，让你和佐助重归木叶。”
　　“不过分吗？我并不这么觉得。若连婚姻大事都可以掌控，那将来还有什么事做不出？”鼬摇头：“火影大人，不管有什么惩罚我都可以接受，但是惟有这一点，绝对不可以。”
　　纲手无奈：“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帮你们拖着的。等到鸣人成为火影之后，相信会有新的局面吧。”
　　“鸣人心软，虽然不会受长老们掌控，却也很难将其剔除。”鼬说。
　　“还有你和佐助，再加上卡卡西，我就可以放心——去赌博了。一切交给你们啦。”纲手笑嘻嘻的说：“我会争取在一年之内把位置交给鸣人，到时候就是你们的天下了。”
　　鼬点点头微微一躬，转身离开。
　　“鼬。”纲手忽然叫住他：“我有一句话要你帮我转告给鸣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些愿望终究无法达成，有些东西必须要被埋葬。”
　　鼬先是不懂的皱眉，然后忽然笑了：“您是指那件事吗？那可以放心，鸣人很早就已明白这道理，也看得要透彻的多。”

　　卡卡西的第七班在经过湮灭之后再生，带着成熟的沧桑与光芒。
　　在卡卡西眼里，他们还只是一群小孩子而已，却都长的这么大这么大，比同龄的人们都懂得了太多的道理。
　　不过纵使已然重新合为一班，也只是偶尔一起吃吃饭而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要做。
　　佐助一心一意和鼬为重建宇智波家而努力，同时还要应付长老们的纠缠；樱已经是五大国有名的医师，一年的时间到有大半年不在村里，要不然就是闷在她的实验室中，可能还是不太能面对鸣人和佐助吧；而鸣人却是最忙的一个，不光要和卡卡西一起应付一个接一个的危险任务，空闲时间还要跟着纲手学习，连半夜回家也要带回一堆文件来批阅，要不是卡卡西心疼他，每天晚上给他送些吃的，帮他批些文件，只怕他早趴下来。

　　“纲手婆婆太狠心了，明明有这么多事要我做，干吗还让我去出任务啊。”鸣人瘫在桌子上抱怨，眼睛却还在面前的文件上一行行扫视着。
　　“这是多方商议的决定，在你接任火影以前，不可以荒废自己本职的工作。”卡卡西在一旁帮他把阅过的文件收拢好，挑出几份重要的准备一会儿教他看，不重要的就顺手批注。
　　“那纲手婆婆也不用一下子扔给我这么多东西嘛，真是狠心。”鸣人胡乱把笔划拉几下扔掉，向身后柔软的床上一倒：“我要罢工啦！”
　　“不要胡闹，纲手大人也是希望你可以尽早接任火影之位，况且你自己不也是很喜欢火影的工作吗？”卡卡西柔声抚慰道。
　　鸣人在工作时的兴奋和快乐他全都看在眼里。
　　“我不管！早知道当火影这么累我就不当了。”鸣人仍然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我好想拉面，好想吃拉面，我好久没有吃拉面了，我要吃一乐的拉面！”
　　“还是这么爱撒娇，怎么当火影？”卡卡西笑着走过去，忽然将他压在自己身下：“不然，需要我给你一些鼓励吗？一点小小的鼓励。”
　　“我不要！”鸣人脸红了。
　　“但是我想给。”卡卡西沙哑着嗓音说。
　　天知道他有多久未曾品尝那双甜美的唇，多久未曾恣意把他拥在怀里，多久未能抚平自己忐忑不安的心。
　　“卡卡西老师……”鸣人双手反抱紧他，闭上了眼睛。
　　情人的心境，无论哪个人都是一样，就算离的再近，没有紧密的贴合和承诺的言语都会不安。
　　柔柔的吻印在鸣人唇上，感受着彼此气息融合的温度。

　　“我想第七班将是我教的最后一个班级，你们三个现在都已让我自豪。”过了很久，卡卡西才拥着鸣人开口道。
　　“那卡卡西老师打算做什么？”鸣人困倦地问。
　　“那要看你给我什么职位了。”卡卡西笑着回答。
　　“那……”鸣人眨眨眼睛：“专职保护火影的暗部队长好了！别说你做不来哦。”
　　“你希望我做，我就做。保护你，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卡卡西将头埋在他颈项之中，闻着他特有的发香。
　　“会痒啦。”鸣人笑着推开卡卡西：“那我们就一言为定，等我当上火影，你就当我的暗部队长——一定要保护我到底喔！”
　　“只要你还要我在你身边，我就保护你到底。”卡卡西郑重地给他承诺，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房之上。

　　然后两个人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直到鸣人忍不住这种安静终于沉沉入睡，卡卡西才让他离开自己的怀抱。
　　他可以霸道的拥他入怀，却不敢碰触他此时纯真安稳的睡脸。
　　他与他都明白自己的生命定位在何方，他们的海誓山盟不被见容于这个世界，就算可以生死与共也是如此。
　　曾经有过的誓言，在近在咫尺的情人面前竟然如此脆弱。他们发过誓有天会娶妻，他们发过誓只会彼此扶持，他们发过誓一生相伴就好，他们发过誓只需要心心相印。那么他们就可以这样子守着对方的名誉与身份，守着对方自由而安宁的生活，一直到两人垂垂老矣，还是以这种似远却近的身份守着。
　　但是他却想——他多想牵着他的手走在阳光下，多想看他只为他绽放的笑容，多想珍藏他的美好，多想在神的面前宣誓说——我爱你，然后拥有一个被全世界认可的身份，永远不离不弃。
　　这对平常人来说如此简单的事，放在他们身上却是如此的遥遥无期。
　　“咚，咚咚。”窗户上传来小石子敲击的声音。
　　卡卡西拉开窗帘，鼬站在鸣人窗下的屋檐上，佐助远远站在另一边靠近门口的地方。
　　卡卡西灵巧的翻出窗沿，没发出半点声音：“你们怎么来了？”
　　“来帮你除害。”鼬踢踢脚下，卡卡西才看到那里黑乎乎的原来是躺了两具尸体。
　　“这是木叶的暗部。”看清楚躺在鼬脚下的是什么人，卡卡西变了颜色。
　　“佐助那边也有两个，我们都没有留情。”鼬把刚才一直握在手上的手绢丢在尸体身上，又增添一抹鲜红。
　　“看来他们并不是纲手大人派来保护鸣人的人啊。”卡卡西叹息着说。
　　“你一直以为是么？”鼬这才明白为什么卡卡西竟然会对这些暗部不闻不问。
　　“我确实是这么以为，不过现在知道我错了。”卡卡西看着脚下的尸体，幽幽地道：“派他们来的是木叶的长老吧？”
　　鼬点头。
　　“他们是想要什么？”卡卡西强忍着怒气问。